第49章
鰥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來後 作者:鱷人行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許晝平息著呼吸,盡量平靜,但聲線還是在顫抖:“蘇銳,在我印象裏,你不會惡意揣測別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想。”“我沒有做過這些,你也沒有證據。”許晝毫無起伏地說,“你更不可以這樣想老師,你這是在汙蔑她!”“證據就是。”蘇銳一字一頓地說:“你做出的作品,不是博士一年級的水平。”“你剛到學校的時候連軟件都不會用,一個連走路都不會的人能在三個月裏跑上奧運會?安教授幫了你多少?”“蘇銳!”許晝聲音冷厲,胸中又不可抑製地燒起來:“因為你也不知道,我每天會在工作室待到多晚!”蘇銳噎了一下,他確實不知道,因為每天他頂多十一點就回去了。但他又很快接上:“你作為一個華國人,私生活是不是太混亂了點?最開始把文教授弄到手,然後是安教授,其間還勾搭小學妹,腳踏多少條船啊?別以為我沒看到你送薑藍回宿舍!你不就是被他們樂隊邀請到台上表演過一次嗎?”原來當時薑藍說,蘇銳跟她說看到有男生送她回寢室,說的是自己。許晝慢慢呼吸,逼著自己冷靜。這世界上恐怕有很多個何天浩,他們不相信許晝能考年級第一,不相信他能拚命做出優秀的作品,於是給他安上莫須有的罪名。高中時的許晝看著他的數學試卷被踩進水坑,這次他不想了。“蘇銳,你嫉妒我。”許晝冷道。蘇銳擰起眉:“我為什麽要嫉……”“你所有的猜測,都是因為,我的作品比你好,你以為我追到了你追不到的女生,對不對?”許晝準確地抓出蘇銳的情緒點。“如果你想要證據,可以查我電腦的使用時間,這三個月我幾乎沒有淩晨一點前回過宿舍,我每一版設計稿都有雲端緩存記錄,不是谘詢了安教授之後才有的。”“至於薑藍的事情,因為他們邀請我加入他們樂隊了,我幫她把吉他背回寢室。”許晝嚴肅道:“反倒是你,把薑藍堵在她宿舍門口,你這是騷擾行為。”蘇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點點變白。蘇銳是一個目標明確並會為此付出努力的人,但同時也很會衡量付出和回報。他毫不否認,在第一次見到許晝的時候,就想追到他,在發現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後,便果斷選擇了放棄。他全身心的疑惑也都變成了,這個許晝,有什麽本事能讓文教授喜歡上他?蘇銳曾經八卦過,但許晝的回答總是很模糊。在許晝來到組裏之前,蘇銳是三個博士生裏唯一的華國人,天生與安教授有更多的文化連結。一個教授的精力是有限的,蘇銳覺得自己和安教授有更多共同語言,她會不自覺地給自己更多幫助。但許晝的到來打破了他的獨特性,蘇銳逐漸發現安教授對許晝很賞識,這又是為什麽?就連他們同是助教,許晝在論壇上的人氣都比自己要高,許晝一定有什麽特殊之處。蘇銳二十幾年來一直是人群裏最優秀的那個,但許晝的出現讓這個認知突然動搖,隻有一個理由能完美解釋一切:那就是許晝用了些不正當的手段。“但你憑什麽空口汙蔑我刪了你的文件?”蘇銳提高音量,“你會為你的汙蔑付出代價的。”“那我猜一下,因為評委裏有j女士,曾經的普利茲克建築獎評審。”許晝此時已經平靜下來了:“你想要自己的作品被選上,想要得到她的賞識。”像一根箭穿過了蘇銳的心髒,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所遁形,口不擇言道:“反正你也選不上了。”許晝挑眉:“為什麽?”蘇銳猝然咬住唇,他說錯話了。許晝追問:“是你刪了我的文件對嗎?”蘇銳心髒狂跳,表麵仍巋然不動:“你沒有證據。”許晝歎了口氣,從手機裏調出一張截圖,上麵顯示著一串ip地址:“你五十分鍾前遠程登入我的電腦,點擊了項目征集郵件上撤回提交的按鈕,目的是不想要我參賽。”“其實那封郵件是被我替換的假郵件,通過這個鏈接,我查到了你的ip地址。”蘇銳猛地抬頭,眼神明顯慌亂起來。“我……”“我會把相關證據交給學校。”許晝垂下眼簾,“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電腦技術了。”一聽要交給學校,蘇銳的臉徹底白了。斯城理工有非常嚴格的academic misconduct政策,他的行為很有可能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越是優秀的人越不容許自己身上有汙點,蘇銳優秀了半輩子,頭腦一昏才出此下策,他滿心隻想著讓許晝失去參賽資格,如果自己能得獎,這樣就能證明,自己永遠是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他想要的東西永遠都能實現。“對不起,對不起。”蘇銳虛弱地求他,“能不能別交給學校,交給學校的話我就毀了…你要什麽補償我都”“不用了。”許晝說:“但你應該給薑藍和安教授說聲對不起。”許晝拿起手機,郵件他已經寫好了,他隻用把這封郵件發出去。“你不許發!!”蘇銳像隻突然歇斯底裏的獅子,朝許晝撲過來。許晝反應很快,堪堪躲過去,蘇銳就猛力攥住了許晝的手腕,試圖把手機搶過去。手腕上傳來尖銳的疼痛,許晝猛地咬住嘴唇。許晝下意識就想反擊,但心中似有一個人在懸崖邊勒馬,讓許晝收回了想要揮出去的拳頭。就這麽一閃神,蘇銳已經奪過許晝的手機,狠命把他往前一推。正前方放著一個石塔模型,許晝瞳孔收縮,盡力閃身往旁邊躲,那尖銳的頂還是不可避免地在許晝胳膊上劃下一道血痕。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一直守在門外的文懷君衝進室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捂著胳膊的許晝,和一旁捧著手機一臉羞怒交加的蘇銳。郵件已經發出去了,他的所作所為,他的一時糊塗,全都要被曝光了。“我/操/你”蘇銳紅著眼拽起許晝的領子,正想落拳,就被一條健壯有力的手臂牢牢攔住了。文教授像看死人一樣看著他,滿身寒氣:“蘇同學,建議你不要讓自己罪加一等。”蘇銳不可置信地瞪著文懷君,不相信連這種時候都有文教授來救場:“許晝,你可真是他媽的好本事”文懷君鄭重道:“蘇先生,雖然這不關你的事,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追許晝。”許晝抿著唇,文懷君一再地在別人麵前強調,許晝不是在抱他大腿,甚至願意把自己放在更弱勢的位置。蘇銳徹底無話可說,臉色蒼白得像紙。“你受傷了。”文懷君看著許晝,“處理一下吧。”許晝起身離開前,在蘇銳麵前站了一會兒,有股給他說“對不起”的衝動,因為這次是他親手讓一個人付出了代價。但最終,他還是什麽都沒說。文懷君帶許晝回了家,拿出藥箱給他消毒。刺痛襲來,許晝默默咬住下唇,文懷君垂著睫毛,凝眉,專注地用鑷子夾著棉花球,把碘酒擦上許晝的皮膚。“疼嗎?”文懷君對著吹了一下,氣息拂過,帶起一片細小的雞皮疙瘩。“嗯…”許晝輕哼一聲,搖搖頭。這聲細小的鼻音狠狠抓了一下文懷君的心髒。許晝居然有些炫耀地說:“我這次控製住自己了,沒出手。”文懷君心頭猛地一酸,低聲說:“我倒是很想揍他。”“我會不會做得太絕了。”許晝小聲問,“其實可以不報給學校的,這肯定對他的學術生涯有很大影響。”“按照學術不端政策來,他罪有應得。”文懷君說:“你做得很好。是他有錯在先,他和何天浩一樣,都眼紅優秀的人。”不,許晝心想,我還遠不夠優秀,我想讓所有人都閉嘴,讓所有人知道我配站在你身邊。文懷君半蹲著給他清理完,綁上了幹淨的紗布:“對不起,我慢了一點才到,不然你就不會受傷了。”“我總不可能每次都要你保護我。”許晝理所當然地說,“就像十五年前…你不是沒保護好我。”文懷君喉頭震動了一下:“但下一次,如果你還需要我幫忙,還是直接找我,好不好。”許晝點頭,說好。文教授滿意了。“對了,薑藍說你會來聽我們彩排?”許晝突然想起這茬,有些突兀提起,“他還說你那天在教室表現得很反常。”“是的。”文懷君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又反問:“我有表現得很反常嗎?我隻不過是去要了一張入場券。”許晝:行叭。“我那天應該會晚點去。”文教授很有自知之明,“他們看到我在場,肯定就嗨不起來了,我開場十分鍾後再偷偷坐到最後一排。”許晝笑出聲,“你也知道你學生不歡迎你?”文教授無奈地點點頭,又說:“所以如果你開場的時候沒看見我,不要誤會我鴿了你。我會到的。”許晝“哦”了一聲,又說:“我們彩排是為了去hex表演。”“嗯,我知道。”“那…”許晝有點緊張地問,“你那天會來嗎?”文懷君看著他笑了,反問道:“難道我會不來嗎?”“這可是你的舞台首秀,我無論如何也不會錯過。”許晝抿唇笑了笑,抿出兩個不明顯的小梨渦。-彩排當天,排練室裏從未如此熱鬧。薑藍招呼著觀眾們坐下,那幾個西國老哥左顧右盼地嚷嚷,說文教授是不是要來?怎麽他還不來?薑藍抬頭望了一眼:“是哦,要等等嗎。”許晝沒忍住說了句:“不用等他了吧,我們準時開始。”文懷君到的時候,排練室裏已經傳出了鼓點震撼的音樂,他推開後門,卻立刻被台上的人懾住了視線。台上有四個人,但文懷君眼中隻剩一個。他想象過站在台上的許晝會是多麽神采飛揚又瀟灑無羈,但沒想到他們為了彩排舞台效果,還化了妝。許晝本來是如玉溫潤的麵龐,現在畫了並不誇張的眼線,黑發散著,露出半隻潔白的耳朵,他微闔著眸,純淨中添上一層恰到好處的妖媚,十足誘人。他修長的手指扣著文懷君送他的琴,身上穿了件左右不對稱的襯衫,短的那邊露出隱約的腰線和薄薄一層腹肌,薄汗為他細膩的肌膚覆上一層瑩潤的光膜。許晝第一眼就看到了文懷君,他站在遙遠的舞台上,直直地看進文懷君的眼裏,手中的弦聲愈發強勁,嚴絲合縫地和著震撼的鼓點,毫無紕漏地奏出一長串絢麗的solo,引得底下的觀眾發出兩岸猿聲啼不住的歡呼。炫完技,許晝好像很得意,遙遙地朝著文懷君抬了一下下巴,無意識地舔了一下因興奮而幹燥的嘴唇,嫩紅的舌尖一閃而逝。文懷君站在最後排,心跳隨著鼓點共振,從喉嚨到五髒六腑都燃起幹燥的烈火。萬般形容詞在此刻都形同虛設,文教授博學的大腦裏此時就剩下三個加粗大寫的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