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薑藍搶許晝的水信玄餅時,文懷君露出的危險眼神,和現在一模一樣。薑藍連忙把飲料還給許晝,順帶加一句:“我以後不會搶你的吃的喝的了。許晝一臉迷茫地接過,“沒事啊,為什麽不能一起吃。”薑藍感受到文教授的視線轉走了,心裏卸下一塊大石頭。心想老許啊,你願意和我分享,但有人不爽啊。文懷君果然也沒有再找薑藍麻煩,坐在椅子上出完了一整套題目。薑藍可機靈了,默默記下了文教授剛剛問她的題目和考點,仿佛被提前透露了試題。於是假期結束後,薑藍把文懷君問她的那幾題透徹地理解了一遍,信心滿滿地上考場,卻傻了眼,發現整張卷子都沒涉及到這幾個知識點。薑藍一邊咬筆頭,一邊憤恨地看著麵無表情監考的文教授,冰冷得與平時毫無二致。薑藍默默歎氣,瘋狂給文懷君貼標簽:雙標教授,對老婆一套對別人一套,醋壇子,幼稚狂!期末考完,這個學期便徹底結束了。每學期後都有課程評估,破天荒的,文懷君竟然拿到了優秀教授的獎項。由於他以前課程難度太大,又是出了名的嚴厲、不苟言笑,學生們都苦不堪言,期末評價能給他兩顆星都算不錯了。所以執教好幾年,文懷君從來就沒摸到過這個獎項的邊兒。但這學期,由於許晝讓文懷君多考慮一下學生對課程的建議,文懷君在後半學期讓學生們填了一份問卷,改善了教學方式,讓眾學生熱淚盈眶。文教授去聽樂隊彩排那次給大家送甜品,更是瞬間讓文教授在學生心中的形象親切了好幾倍,上課氛圍都輕鬆了。除了薑藍之外,學生們怒打五星好評,直接把文教授送上了榮譽榜。而許晝作為人氣超高的助教,毫無懸念地成為了優秀助教的一員。雖然隻是個毫無獎勵的榮譽稱號,但斯城理工每學期都會舉辦一次頒獎典禮,旨在鼓勵教師們為學生提供更高質量的教學,學生們可以去觀看。頒獎典禮的郵件發到全校師生的郵箱裏,周術語興衝衝地在群裏說“恭喜老許和文教授,我們肯定去捧場”。薑藍看著郵件裏的榮譽名單,又看看自己還不錯的物理成績,覺得文教授確實值得。頒獎儀式那天,不同院的教授和助教雲集,這是許晝第一次進入教授這麽多的場合。教授坐在最前排,後麵是助教,再後麵就是前來觀看的學生們。許晝一進場就看到薑藍他們坐在後排,誇張地向他揮手,宛如演唱會上的瘋狂粉絲,許晝笑著要他們冷靜。文懷君今天穿了一套正裝,戴著薄鏡片,舉手投足間都是沉穩的學術氛圍。許晝坐在後麵,目光全被文懷君奪走,看著他熟練放鬆地和其他教授聊天,有才華橫溢的漂亮女教授找文懷君攀談,他也會微笑著禮貌應和。許晝厭煩自己心中的酸澀,但他總是在這樣的場合裏,一再地認清自己和文懷君的差距。儀式的氛圍很輕鬆,教授們會在台上致辭,助教們則是領了獎就下台。許晝抱著學院頒發的獎狀,有種回到小學當三好學生的感覺。文懷君走上台時,台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掌聲,甚至有些調侃的起哄聲,大多是來自於教授區域的。文教授得體微笑道:“我可以理解大家的激動,因為我和大家一樣,都沒想到我能得這個獎。”台下一片笑聲。許晝聽到身邊有別的助教在笑著議論文懷君。“暴君居然得到了學生的最高好評,他是從良了嗎?”“我一直以為文教授壓根不管學生死活的,以他的地位壓根不需要在意學生評價吧。”“不不,我朋友這學期上了他的課,說文教授在這學期中間做了教學改動,沒那麽嚴苛了。”台上的文教授繼續說:“我要感謝一個人,是他給我提供的建議,讓我重新審視自己和我的教學,我才能得到學生們的認可。”身邊的助教們立刻小聲議論:“牛啊,誰能說得動文暴君。”“我覺得這個人也值得一個獎項。”許晝微微驚訝,直直地看著台上的文懷君,發現他也正注視著自己。視線穿越人群,輕輕一碰,發出通透的輕響。許晝想,原來他也能幫到文懷君。最後是照相的環節,教授和助教都要上台進行合照。大家說笑著走上台時,很多教授都去打趣文懷君。一個教授說:“總覺得文教授這學期風趣了很多啊。”另一個教授也跟著調侃:“是啊,文教授前些年那可是凶神惡煞,黑麵修羅,別說學生了,我都想繞道走。”文懷君哭笑不得:“真有那麽嚴重?”哈德森教授頂著鋥亮的光頭,他和文懷君很熟,所以說話很直:“是啊!說實話,你以前就隻會工作,有時候還挺陰鬱的。今年才覺得你像個活人了。”文懷君看著走上台的許晝,目光溫柔,回答哈德森:“我確實今年才活過來。”攝影師在台下揮舞著手:“教授們往中間站一點,後排助教們請往右邊挪一些。”許晝跟隨指令往右挪,卻發現文懷君撥開人群朝他走過來,沉默地站到了自己身旁。哈德森環顧了一圈,朝文懷君招手:“文,站過來啊,怎麽站在那麽後麵?”許晝也抬頭看他,朝文懷君做口型:是啊,你怎麽不過去。文懷君看了許晝一眼,揚聲對哈德森說:“我長得高,站前麵擋鏡頭。”哈德森笑著罵他得瑟,轉回身去了。台下的三個人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紛紛捂著腮幫子酸掉牙。“哎喲我受不了,非要和老婆貼貼。”薑藍眯起眼。顏羽庭幽幽地:“前排教授們此時還不知道,是什麽讓文教授拒絕和他們站在一起。”周術語莫名地感到得意:“這種隻有我們知道真相的優越感是怎麽回事。”攝影師數著秒:“三,二,一,耶。”快門按下的那一瞬間,在人影交錯的頒獎台上,文懷君悄悄牽住了許晝的手,十指相扣。擁擠的人群好像都消失了,隻剩下手掌間這一方令人安心的溫熱。許晝沒料到文懷君突然親密的觸碰,指尖發燙,表情有半分失神,心跳猝然快起來,像是在眾目睽睽下偷-情。文懷君心裏卻想著,總有一天,他要正大光明地在所有人麵前牽起許晝的手。作者有話要說:請四位小天使喝冷飲!第56章 綁他回家許晝始終記得j女士工作室的工作邀請, 所以在學期結束後,許晝立刻發了一封郵件,和dpose敲定好了暑期工作細節。dpose的工作室位於市中心, 離學校有好幾個小時的路程, 許晝不得不在市中心租房子。西國房價貴,市中心更是一房難求。許晝一周內看了無數房, 終於租下了一間公寓。許晝看著劃出去的租金, 便快用去三分之一的工資。他細細算著,即使再加上dpose那邊的實習工資,剩下的錢也不算多, 要精打細算地過日子。上班第一天,許晝起了個大早, 把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特意挑了一套簡潔大氣的職業裝。能在dpose裏任職的都是業界大手, 而這是許晝第一份象牙塔之外的工作, 說不緊張是假的。工作室地點在市中心最高的那棟寫字樓頂層,來來往往皆是身著正裝的精英人士, 氣氛頗有種高端的壓迫感, 許晝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乘坐電梯來到頂層,dpose的大廳印入眼簾,流線型的牆壁與家具,深銀色地板上隨意散落著懶人沙發, 牆上掛著不少像泡泡一樣的裝飾,細看可以用來盛放東西。整個空間愜意而新奇, 不像是一間工作室, 反而像是一個後現代空間站。一看就是j女士本人的手筆。許晝充滿敬畏之心地踏入, 就和j女士打了照麵。“早, 許晝。”她穿著寬鬆的直筒裙,宛如熟人般喊許晝的名字,又指了指許晝身上的衣服,“dpose沒有著裝要求,你可以穿任何你想穿的衣服。”“好的。”許晝點點頭。“艾米會帶你去你的位置,放好東西就可以來會議室開會了。”許晝很快被帶到了自己的工位,靠窗,眺望出去能將整座城市盡收眼底,此時正晴空萬裏,深藍的河水如一條緞帶躺在鱗次櫛比的大廈間。“晚上的景色更好。”艾米親切地笑了笑,又說:“但我希望你不會加班到深夜。”一座大廈懾住了許晝的視線,漆黑的鏡麵外身,莊重沉穩,卻又帶著開刃寶劍般的鋒利氣質。許晝認識,這是文氏集團在西國的總部大樓。艾米好像發現了許晝的視線,順勢介紹道:“有很多國際大企業的辦公樓都聚集在這一塊中心商務區裏。”許晝移開視線,點點頭。艾米簡單清晰地把工作室環境為許晝介紹了一遍,告訴了許晝開會的房間號,便離開了。僅僅開始上班半小時,許晝就感受到了dpose的企業文化,沒什麽拘束,輕鬆自由,管理很扁平,但同時非常追求效率和成果,節奏快。會議室裏已經坐了一半人,大家正熱切地閑聊,許晝一眼就看到幾個頗有名氣的鬼才設計師。j女士把許晝介紹給大家,許晝壓抑著心裏的緊張,從容地和其他人打招呼。“好的,那我們正式開始開會。”見眾人熟悉得差不多了,項目經理指了指投影:“這是我們上周篩選出的項目邀約,今天主要征求一下各位的意願,看大家想參加哪個項目。”許晝挺直腰板,認真地看著投影。“第一個是vh酒店集團,他們想在海邊建造一座低層高端度假區,要求最大程度利用海岸線,建築的造型別致、創新,給遊客耳目一新的感覺,同時要求度假區內功能齊全,配置合理。是一個比較常規的項目,但設計可以發揮的空間比較大,可以做得很出彩。”項目經理條理清晰地講著,視線好像特意在許晝身上停了一下,像是在問他聽沒聽懂。許晝點點頭,心裏很感激他無聲地照顧新人。“好的。”項目經理點點頭,翻了一頁,“這是第二個項目。”許晝看著屏幕,愣了一下,因為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淵文科技”。“淵文科技擬定在藝術區投資建造一座藝術科技博物館,要求比較多。第一,要兼具傳統藝術館的功能和現代科技的創新運用;第二,也是淵文科技劃了重點的部分,他們要求將科技與建築融合,讓整座場館都能實現智能控製;第三,在外觀方麵,他們希望建築外形別出心裁,偏好是具有未來感和科技感的後現代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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