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鰥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來後 作者:鱷人行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許晝覺得心裏空蕩蕩,無所依憑,開了一個空洞的大口子,漏著風。路燈變綠了,許晝準備拉著兩件大行李繼續跋涉,卻突然被一輛黑色的轎車擋住了去路。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文懷君的臉。他滿臉擔心,被許晝這副被趕出家門的流浪漢模樣嚇到了,問他:“許晝,你怎麽了。”許晝眼底都是長時間看電腦的血絲,眼尾有點紅,臉色蒼白,像片單薄的樹葉一樣,飄在兩塊巨型磚頭似的箱子旁邊,孤苦伶仃流落街頭。不怪文懷君,許晝現在看上去真的很容易被壞人拐走。許晝看到文懷君,愣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累出了幻覺,但還是如實回答:“房東家裏出事,我要換個房子住。”文懷君已經走下了車,司機誠惶誠恐地沒反應過來,文先生怎麽自己下車了。“你是不是沒吃晚飯。”文懷君沉著臉問他,聽不出情緒。許晝還愣著,文懷君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沒吃。文懷君心裏竄出一股火,強硬地拿過許晝手上的行李,親自放進了後備箱。司機心裏嚇壞了,他跟了文先生好幾年,也不見文懷君做出過這種事。但他機靈,立刻下車,幫忙把許晝另一個箱子也放進了車裏。兩個箱子都沒了,許晝神色終於活泛起來,薄怒地看著文懷君:“幹嘛搶我東西?”文懷君比他更惱,握著他的手臂讓他上車。“出了這種事,為什麽不跟我打電話?”文懷君問他。“你明知道我就在市中心。”許晝倔勁兒上來了,站著不走。他不明白為什麽文懷君總會像萬能的天神一樣出來救他,鬆光寺那次是,何天浩那次也是,好像他許晝是個注定隻能被拯救的人。“我今天晚上住酒店。”許晝說。文懷君鬆開了他的手,跟他對峙:“你定好房間了嗎?”其實許晝還沒定,於是他說:“正在定。”“那就是還沒定。”文懷君戳穿他。“我可以一個人住的。”許晝聲音裏生氣的濃度更高了。他走向後備箱,固執地想把裏麵沉重的箱子拿出來。但他本來力氣就不夠大,加上晚上沒吃飯,壓根拿不動。文懷君把他的手從箱子上挪開,然後單手舉高,“嘭”地一聲合上了後備箱。“沒得商量。”文懷君抿著唇,不管三七二十一,輕鬆地把許晝整個人抱了起來,塞進了車後座。許晝驟然騰空,眼前一陣眩暈,然後就被放到了車裏。文懷君的身體擠了進來,帶著蓬勃的熱氣,坐到了許晝旁邊。許晝掙紮著,鬧著要下車,手腳不安分地亂動。“別動了。”文懷君像是真的怒了,俯身壓上來,抓著許晝的腕子扣到一起,牢牢鎖住了他身上每一個關節,鼻尖對著鼻尖,熾熱的呼吸噴到許晝臉上。許晝聞到了撲麵而來的酒氣,不濃,但辛辣地跳躍著。文懷君好像喝了點酒。兩人近距離地僵持著,許晝發現自己一動也動不了,隻能瞪著文懷君。結果還是文懷君先敗下陣來,聲音都軟了點。“現在都十二點半了,先回家吃飯睡覺,要走你明天再走。”許晝突然不掙紮了,因為他聽到一個詞“回家”。文懷君輕歎了口氣,放開許晝,要司機開車。“什麽工作啊,弄到這麽晚,還不吃飯。”文懷君抱怨。許晝縮在座位裏,淡淡地說:“你不也是,十二點才回家。”“晚上有個飯局,吃的西餐,不好吃。”文懷君說得很詳細,“和西國這邊的大客戶,談事情談到十點,又回公司處理了點事情。”“噢。”許晝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斑駁陸離的光影在車內交錯,車廂裏充滿獨屬於黑夜的荒謬與寂寥感。車子突然右拐,明明司機拐得很平穩,但文懷君仍然像是被巨大的慣性甩到了許晝身上。他靠近許晝,鼻尖湊在許晝脖頸邊嗅著,也不知道他是太累了還是太醉了。“你怎麽把自己搞得這麽累啊。”文懷君聲線低沉,頓了一會兒又輕喊,“寶寶。”許晝在昏暗的車裏半身發麻,從耳根子酥到手指尖。文懷君的唇離得很近,許晝頭腦發昏地被蠱惑,湊上去清淺地啄了一下,嚐到了一點酒氣。一隻手按上來,不讓許晝躲,文懷君在黑暗的車廂裏無聲而凶狠地吻他。這人果然還是喝醉了,許晝失神地想。作者有話要說:晝:為什麽莫名其妙就突然要開始同居了救命文:耶!--請小天使們來深夜街心咖啡館坐坐,能看到兩個男的在車子旁邊拉拉扯扯第57章 和我住吧很快就到了文懷君的住處, 司機老梁把後備箱打開,準備幫忙把箱子送上樓。“不用了老梁。”文懷君一手握著一個箱子的拉杆,雲淡風輕地站在中間。那個青年從車上晃悠悠地下來, 略有倦容, 嘴唇很紅,水光輕閃, 站到文懷君身邊, 一手扶著箱子,目光落在文懷君的手背上。文懷君沒有向自己介紹這位青年,老梁自然也不會多問, 但他心裏仍然升起少許的一些好奇。從文懷君剛到西國開始,老梁就一直是文先生的司機, 做了很多年。文先生一直是沉穩克製的,甚至有些過於寡淡, 從來不帶人回家, 不像是傳統印象中豪門子弟的形象。車裏總是幹幹淨淨,文先生身上偶爾會帶著酒氣和煙味, 但永遠沒有脂粉和香水味。今晚的文先生卻不太一樣。他在路上突然要老梁停車, 然後把站在路邊的一個青年抱上了車。老梁暗自心驚,如果不是他了解文先生的人品,甚至會以為文先生強搶良家男孩了。老梁後來發現自己好像想多了,猜測這位青年應當是文先生很熟的人, 因為他靠在文先生肩上休息,下車後還擺著一張不太高興的臉。而文先生麵前的人一般都是堆著笑的。“你公司在哪。”文懷君問許晝。大廈裏有好幾個建築事務所, 許晝便不遮掩, 直接告訴他:“克萊大廈。”文懷君點點頭, 又問他:“你每天早上幾點去公司?”“你幾點?”許晝反問。文懷君完整地說:“我想幾點去就能幾點去, 但最近我一般九點到。”許晝說“哦”,名正言順道:“我最近忙,要八點去,我自己走。”文懷君選擇性忽略掉他的自作主張,對司機說:“老梁,麻煩你之後都早些,七點四十五來接我們。”老梁應下,臨走前,看到那青年眼中毫不收斂的不爽。果然應該是文先生的熟人。老梁心想。“走吧,早點回家休息。”文懷君拉著許晝的兩個箱子,領著他上電梯。許晝一語不發地跟在他身後。文懷君進家門,開燈,黑暗的屋子亮起來。他的房子沒有許晝預料中的豪華,頂樓複式公寓,地上鋪著深灰色的地毯,家具稱得上很少,所以顯得空間尤其空曠,有一股淡雅的木香。玄關處隻有一雙拖鞋,一看就知道屋主人獨居,而且沒什麽客人。“等一下。”文懷君消失了兩分鍾,從房間裏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雙拖鞋。簡約的樣式,是文懷君的碼數。“你先湊合一下,明天給你換合適的。”文懷君說。許晝張了張嘴,想說明天他就搬走了,但文懷君很快地走去廚房,他便沒有說出口。“你想吃什麽。”文懷君拉開冰箱,淡橙色的光照在他臉上,“家裏沒肉了,但有蘋果和車厘子。”“不吃了,太晚了。”許晝換好拖鞋,他在車上又構思了幾個建築結構,現在他隻想找個房間繼續他的設計。但文懷君不知道許晝很急,帶著許晝轉了一圈家裏。“我房間在這裏。”文懷君指著主臥,又指著主臥對門的房間問,“你要不要睡這邊,有獨立衛浴。”許晝不在乎睡哪,胡亂地點點頭。文懷君不是沒動過要許晝和他一起睡覺的心思,但很快就掐滅了這個想法,因為許晝明天要上班。“早點休息。”文懷君說。許晝點點頭,兀自下樓走到玄關口,彎下腰從行李箱裏拿東西出來。先是電腦,然後是睡衣、毛巾和牙刷。文懷君站在他身後,看到許晝彎下腰後顯出的一段潔白的腰,以及繃直修長的雙腿,眼神飄到其他地方,又認命地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