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文懷君選的dpose做項目,偏偏他選的許晝的方案,並且偏偏要高效率地出成果,導致許晝隻能加班。許晝靠在文懷君懷裏,不知道是該心疼他還是笑他。第二天,dpose把改過的方案交給淵文科技,許晝終於擁有了一個空閑的夜晚。文懷君真的拉著許晝下樓逛街,他們順著寬闊平緩的河流散步,岸邊有許多一同散步的情侶、家庭。有人沿著河岸跑步,有人被狗拉著被迫跑步,人影在夜色中往來,河水潺潺,煙火氣息很濃,讓人覺得平凡又心安。“這樣的日子我能繼續過幾十年。”文懷君說。許晝默默動了動手指,和文懷君十指相扣。金光坦途有何用,他們也隻是想一起過平庸的一輩子。兩人沿著河走了一大圈,往家裏走的時候,許晝突然在街上看到一間閃著粉色光芒的招牌。“這顏色也太少女心了吧。”許晝吐槽,“這什麽店啊,去看看。”然而兩三步走近之後,許晝的臉徹底燒起來。粉色的招牌下是透明玻璃櫥窗,塑料模特身上穿著超短裙,頭上戴著一對毛茸茸的貓耳,腿後麵居然還垂著一條尾巴。啊啊啊……許晝無聲呐喊,想把幾秒前的自己舌頭咬斷。文懷君悶悶地笑起來,故意低聲問:“喜歡?進去逛逛?”許晝一巴掌推開文懷君的臉,瞪著他;“我看是你喜歡吧?”文懷君坦率地從上往下把許晝看了一遍,點頭承認:“是啊,喜歡,想看你穿。”許晝又羞又惱,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早就成年的人,還是這副反應實在有些誇張。但他控製不住,太羞恥了。鬧歸鬧,文懷君知道度,笑著推著滿頭冒煙許晝往前走,哄他:“假的假的。”過了半天,許晝臉上的紅好歹是消下去了。回去的路上文懷君明顯心情爆好,明知故問地引誘道:“馬上六月中旬了哦……”許晝停了一下,笑道:“知道,我怎麽可能忘記。”“倒也沒有提醒你的意思啦。”文懷君今夜大概是有點興奮過度,連嬌都撒起來了。文懷君的生日快到了,許晝就算失憶了也會記得。恰好要發工資了,許晝知道這筆錢應該不少,他琢磨著要給文懷君買份禮物。作者有話要說:晝,你再想想,其實有個禮物是不用花錢的小天使們來一起在河邊逛逛吧!第61章 戴上貓尾第二天, 大概是淵文科技還在討論,許晝難得準時下班了一次,終於和文懷君去看了一次電影。心滿意足地回到家, 文懷君捏著許晝的肩膀說都僵了, 我給你按按。雖然上次苦不堪言,但按完後許晝確實覺得全身舒暢, 於是許晝猶豫片刻, 還是趴下了。隨著力道,骨頭縫裏滲出細細的酸和痛,許晝把臉埋在抱枕裏, 意外地覺得舒服。文懷君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許晝的聲音悶在枕頭裏:“你先去接電話吧。”“沒事。”文懷君說, “是文懷卿。”文懷君說完便接了起來,按開了免提。文懷卿的聲音從手機裏放出來:“哥, 給你辦個生日宴吧。”她說著生日宴, 語氣卻像在談工作。文懷君愁眉苦臉:“妹,不能讓我過個安靜的生日嗎?”文懷卿好像早料到了她哥會這麽說, 清晰道:“淵文科技不久前才在西國上市, 集團的其他子公司也有在西國拓展市場的想法,正需要尋求發展機會,豈能讓你的生日白過?”生日宴意味著宴請各界人士,西裝革履, 觥籌交錯,致辭談天。文懷君不怵社交, 但他更希望能安靜地在家吃一頓飯, 把文懷卿趕走後再抱著許晝看一部電影。文懷卿下殺手鐧:“沒錯, 是我想辦社交晚宴, 你就借我個生日唄,哥?”一聲“哥”讓文懷君毫無辦法。他也清楚拓展市場的重要性,再一次感到文懷卿比自己更具有集團領導人的野心與能力。“咱先說好,環節從簡,不整跳舞那些亂七八糟的。”文懷君說。“可以啊。”文懷卿答應得很痛快,“之後再請你吃飯,過個真正的生日。”文懷君笑她“還沒跟我吃夠是吧”,又說:“晚宴我來安排,來賓邀請名單我先擬一份,你再補充。”“好。”文懷卿應了一聲,掛了電話。文懷君按滅手機,抱怨了句“好煩”。許晝悶悶地笑:“辛苦文總了。”“你有空來嗎?”文懷君突然問許晝,“雖然可能比較無聊,但好吃的肯定很多。”許晝頓了一下才問:“我能去嗎?”“為什麽不能?”文懷君反問。既然是商業社交性質的派對,許晝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幹什麽,那是屬於文懷君的世界。“如果你想去就給老梁打個電話,讓他接你過去。”文懷君給許晝捶背,“畢竟是我的生日會,當然歡迎你。”許晝覺得如果自己能去,文懷君大概會高興,於是說:“如果有時間,我會去的。”文懷君一套按摩也正好做完,他扶著許晝坐起來,磨蹭著在他脖頸下方吻出一個小小的圓斑。“既然要加班,那我要預支一點加班費。”文懷君的聲音模模糊糊。許晝失笑,把文懷君下巴抬起來,溫柔地啄了一下。生日宴訂在文懷君生日的前一天,許晝還是沒能準時到,因為他要留在公司加班。淵文科技的反饋回來了,批準了初稿階段的設計,認為dpose可以進入第二階段的細化。工作結束的時候已經九點了,許晝看到三小時前文懷君發來的地址,本來他不想去,但是一看到地點離公司不過兩條街的距離,許晝便還是準備去溜達一圈。許晝特意換上了稍顯正式的白襯衫,從抽屜裏取出一個小袋子,晃悠著下樓去。一想到已經有一批人比自己更早地向文懷君說了生日快樂,許晝莫名地就覺得有點不爽。聚會地點在一座優雅古典的建築裏,潔白高大的柱子,門口有沉默森嚴的守衛和侍者。許晝突然有些不敢進去,金色的光芒從門後照出來,把許晝的影子在大理石台階上拖得很長。十五年前的文懷君隻是個大學生,許晝很沒有創意,送了文懷君一個手工做的蛋糕,上麵用奶油畫著兩個笑眯眯的男孩。那是許晝第一次做蛋糕,奶油抹得很不均勻,有點凹凸不平,點綴用的櫻桃還掉了一半。但文懷君可開心了,把蛋糕吃得幹幹淨淨。那時許晝問他,你以前的生日都是怎麽過的?文懷君把最後一口奶油吃掉,簡單地說:以前的生日都在大房子裏,來很多人,很無聊。說得好像許晝拯救了文懷君無聊的生日一樣。但明明兩個人窩在簡陋的屋子裏吃粗糙的蛋糕,才是更無聊的事情吧?大房子,很多人,金碧輝煌,明明這才是文懷君生日該有的樣子。許晝在台階上躊躇兩秒,還是慢吞吞地往門裏走去。然而他卻被有禮貌的侍者攔了一下:“先生,請問可以出示一下邀請卡嗎?”許晝停住腳步,他沒有邀請卡,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心想,聊天記錄算不算?但侍者很快反應過來,連連道歉:“不好意思許先生,請跟我來。”他大抵是在為沒有第一時間認出許晝而自責:“文先生說如果您到了可以直接進來,我們為您在二樓準備了一個空房間,您可以在此休息。”侍者把許晝帶到房間門口,二樓的走廊空蕩無人。“文先生的晚宴在樓下,需要我帶您去轉轉嗎?”許晝搖搖頭說“謝謝,不用了”,他更想自己逛逛。大廳裏蕩漾著古典曲子,許晝踩著大理石地磚上,有種不真實感,他像是誤入了某個怪異的陌生世界。能看到裏麵搖晃交錯的人影,大概是到了雞尾酒會環節,人們自由地穿梭,袖扣閃光,裙擺搖曳,上流的嘴唇呷著精致小點,與其他人攀談。許晝沒看到文懷君,他也不急於進去找,倒是被門口的區域吸引了視線。那裏堆著大大小小很多禮物盒,都被精致地包裹著,大概是來賓們帶來送給文懷君的。有一些耳熟能詳的奢侈品品牌,然而更多的是許晝見都沒見過的,隻是低調奢華的包裝足以昭示這些禮物的價值。許晝站在那裏,攥緊了手裏小袋子的提繩。一道戲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是哪位老板送來給文先生當禮物的?”許晝轉過身,看到一個眼尾上挑的男人,西裝革履,眼裏卻有不加掩飾的譏諷。許晝連表情都沒變:“我不是誰送來的。”“哦。”董沐星說,“不願意說沒關係。”“反正不管是誰送來的,回去跟你老板說,文先生不收這些亂七八糟的小鴨子。”許晝很輕地皺眉,冷淡吐字:“我不是。”董沐星重新把視線投到許晝身上,玩味地打量他。嗯,毫無設計性可言的造型,平價西裝店裏的襯衫,不倫不類的休閑褲,除了長得好看點,完全不像是個有資格出現在這種場合的人。隻是那雙眼睛,讓董沐星微怔。第一眼董沐星以為這人是誰送來給文懷君玩兒的,但現在發現並不是。董沐星玩過很多人,這青年的眼神與氣質太出眾,與那些嬌弱呼吟的小男孩兒有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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