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問:“不是4p嗎?”“不是,就你倆,我們隻看。”陳硯喬握住徐開的手。徐開猛地將手抽出來,手心汗濕得涼津津的,不如說其實渾身都在冒冷汗。他不知道這是什麽,一會兒會發生什麽,陳硯喬要對他做什麽。他隻覺得腦子好悶,心裏好難過,連呼吸都快重的停滯,然而渾身僵直著,逃脫不了這種窒息的感覺。高個子皺眉:“這我可不知道。我不玩這種,你找其他人。”陳硯喬拉開茶幾下的抽屜,甩出一遝錢,麵帶微笑,禮貌要求:“觀眾都已經就位了,勞駕破次例?”“……”陳硯喬麵不改色,接二連三又甩出好幾遝錢,直到矮個子聳了聳高個子,小聲提醒他,就這一次,看在錢的麵上。活生生的,男人和男人的肉體糾纏就在徐開眼前上演,粉白的顏色和旖旎的聲音擠滿了他的眼睛和耳朵,他的五感皆被此占據,腦子麻木得隻有一片空白。陳硯喬湊近徐開耳邊,問他:“要試試別的男人嗎?”說著他捏住矮個男生的下巴,在他張嘴呼吸時,將手指伸進他嘴裏,撥弄他的舌頭。唾液從他唇角橫流的時候,冷汗也從徐開鬢角滑進了脖子。他不知哪裏來了力氣,一把推開陳硯喬,跨過麵前的兩個陌生男人,奪門而逃。看著徐開倉惶消失的背影,陳硯喬掛在臉上的各種表情都收起來,冷著臉起身洗手,又給前台打電話,讓把隔壁總套的房卡送上來。矮個子玩得正興起,黏黏糊糊地邀請陳硯喬:“老板,隻剩你一個人了,一起吧。”陳硯喬對他笑笑:“不了,你們玩。”說完陳硯喬拿上他的威士忌和酒杯也出去了。偌大的房間隻留下滿茶幾的鈔票,和兩個mb一上一下麵麵相覷,十分茫然。第63章 憋徐開從陳硯喬的生活裏消失了,不再天天打電話發信息,更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蹲守。陳硯喬最後那招奏了效,擺脫不了的“鞋子”終於離了腳。他當然知道自己做得相當過分,前所未有地混蛋。他多少也有些失去了控製,也是因為縱橫情場多年,大家都點到為止,很懂進退,從沒遇到過徐開這樣難纏的對象。扳回一局,原本以為會更輕鬆愜意一些,實際也沒有。身上的環鎖還在,他能適應按時上廁所,甚至能夠勉強忍受偶爾的刺痛。但他實在是個正常男人,從那之後再也無從發泄的生理需求,成了一種長久而細密的折磨。另外,徐開不再出現也讓他有了一點新的空虛。像所有在他的要求下,最後選了金錢而離他而去的人那樣,鬆一口氣的同時,會有點空虛。可氣得是,別人走了,幹幹淨淨,最多隻在他心裏留下一點愛的餘燼,徐開走了,卻還鎖著他的身體。又不敢在短時間內再去找徐開,無論是他練mma的體魄,還是他那自成一體的思維方式,陳硯喬都有些怯場。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隻好更猖狂地吃喝玩樂,充分滿足別的本能欲望,而忽視掉無法滿足那一個。今天陳硯喬一身正裝打扮。駝色的羊毛西裝搭配黑色的高領毛衣,挺括的長褲,鋥亮的黑色皮鞋和內搭的毛衣呼應。這身打扮莊重正式又不失瀟灑,非常適合他的個性,也適合這下午的酒會。秋日的午後陽光明媚,也不太冷,品酒便在一個葡萄莊園外麵的草地進行。這次酒會規格很高,酒都是上等的酒,來的也是商業人士和社會名流。打的是品酒交流的旗號,實際卻是交流業務、拓展人脈,和尋找商業合作的場合。有投資者,就會有投機者。有想從這裏混臉熟混投資撈錢的,自然也有想從這場合調情勾搭撈人的,不過後者的最終目的也是通過撈到個有錢人進而撈錢。陳硯喬兩者都不是,他的目的非常單純,找點酒喝,看有沒有對上眼的,找個人玩。另外和他目的一樣的人可能就隻有小禾。小禾也是個富二代,又都是一個圈子,自然也就成了吃喝玩樂的同伴。這次酒會也是受小禾邀請。到了地方,小禾先看見陳硯喬,熱情湊了過來朝他打招呼:“來挺早呀。“又朝他身後看,”今天那小直男沒跟著?”“沒,以後也不會跟著了。”“咦……他那麽執著,你怎麽甩掉的?”陳硯喬一臉無可奉告的表情。“我怎麽看你還一臉沉重,難道說其實你舍不得?”他出來玩也會偶爾和小禾他們在一起,結束後,他們也碰到過徐開幾次。這些人隻知道他和徐開在鬧分手,至於具體內情,除了信得過的文淵,陳硯喬誰也沒透露。不想再聊這話題,陳硯喬轉而問道:“你叫我來,都有些什麽酒?有沒有我喜歡的?”“今天有羅曼尼康帝和格蘭菲迪,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小禾遞給他一個冊子,“所有酒類都在上頭了,你自己看。”陳硯喬埋頭細看,小禾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戲謔地:“上次我給你電話找的男孩子不錯吧,怎麽樣,叫mb是不是也有種不一樣的快樂?要不和我分享下你的初體驗?”陳硯喬撩眼皮瞅了小禾一眼:“這……不好說吧。”“有什麽不好說的,就當體驗交流唄,也給我個參考。”小禾踮起腳伏在陳硯喬耳邊,“他們家還有個28號,超帥,你下次直接點他啊,據說合他眼緣的,他會做零。”陳硯喬玩笑:“要是他給我做了零,下次你找他,不會覺得膈應?”“我才沒那麽矯情。”小禾咕噥,“其實我一直不太理解你,既然喜歡玩,幹嘛非得帶感情啊,你看不就惹上小直男這種麻煩了吧,直接叫mb多簡單,隻要花錢,什麽樣的睡不到。”對這話題,陳硯喬隻是嗯嗯啊啊隨口應和。見他沒什麽興趣,小禾話鋒一轉,向酒台那邊看去,目光落在其中一個品酒師身上:“看那邊,是不是你的菜?”酒是由酒商提供,有國外的商家直接過來,也有國內的代理。為了商業宣傳和提升品牌形象,商家都會為自己提供的酒配一位品酒師,以便向賓客介紹酒品和相關知識。小禾所指的那位品酒師瘦瘦高高,後梳的油頭露出他白皙的額頭,幾縷碎發蕩在眉間,一張和煦的笑臉,打眼起來是個溫柔美人,的確是陳硯喬感興趣的類型。陳硯喬想也沒想,抬腳便走過去了。美人旁邊可能會多上幾個詢問的客人,但這種場合有的是值得交往關係,相比之下,外貌的吸引力十分有限,陳硯喬的到來,正好填補了他身前的冷清。品酒師自然很專業,陳硯喬這種天天燈紅酒綠,不專業也喝成了專業。又都是會聊天的類型,聊起來便滔滔不絕,頗有些情投意合、相見恨晚的架勢。陳硯喬靠在他酒台前,一杯接著一杯,邊喝邊聊,聊得興起時,便下單買了一些。聽對方也喜歡羅曼尼康帝,開口便要送他兩支。品酒師矜持不收,陳硯喬也不勉強。東西沒收下,但對這種大方又紳士的同好,好感度很難不直線上升。品酒師開口邀請陳硯喬去他下一場酒會,他也欣然應允。兩人當即交換了聯係方式,不是交換的名片,而是直接加上的好友,都很默契地把這當做一種私人關係。聊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不少,一看時間正好要到整點,陳硯喬打算去個衛生間,出來也去其他地方轉轉,不好一直纏著一個人。調情最忌目的性太強,陳硯喬現在是連那唯一的目的也沒了,所以調情更是順手拈來,隻把這當打發時間的樂趣。進了衛生間,他又抬起手腕。雖然掐點尿尿這種事十分荒謬,時間久了竟也能習慣。然而秒針指向12點,他就要釋放時,突然一陣刺痛。這熟悉的痛讓陳硯喬腦子空白了一秒。下一秒,他又抬起手腕確認,時間是下午兩點整,秒針才走一個直角。以防時間不準,他趕緊掏出手機,因為太著急,手機差點落進小便池。好歹接住了,按亮一開,也是兩點整,過三十秒。還有三十秒時間給他,陳硯喬來不及多想,趕緊放鬆,卻又被實實在在電了一下,就要決堤的洪水,被硬生生憋了回去。還沒等他搞清楚怎麽回事,一分鍾已經過去了,陳硯喬忍不住罵了句髒話,提好褲子。怎麽回事,怎麽整點也會被電?他前一次小便是在出門前,十二點整,那時都還沒問題。難道是被徐開搞的鬼,給他重新設置了之類?按理說不應該啊,就算他生氣要報複,也應該是那天奪門而出的時候。現在過了這麽多天,他才終於回過味兒來要為難自己了?不管是否說得通,這玩意兒的隻有徐開一個人能操控,沒有別人。陳硯喬給他打電話。不知道是不是心裏著急,引得他尿意也有些急,更讓人著急的是,徐開沒接電話。陳硯喬一邊在心頭叫罵,一邊不停地打。以防徐開屏蔽來電,陳硯喬還借來別人的手機,同樣是無人接聽。陳硯喬地給他發信息,說明情況的緊急讓他趕緊回電。等了一陣,毫無音訊。陳硯喬給他語音留言,越說越氣憤,一連憤怒地發了好幾條一分鍾的語音。隨著他怒氣越來越盛,他的尿意也越來越急,剛剛談笑風生喝下的酒,此時全變成尿液,折磨著他的膀胱,這又引得他怒火更盛。心裏把徐開罵了八百遍,然而徐開聽不見,也不接他的電話。小禾端來酒:“說是今年的新品,味道還不錯,你試試看喜不喜歡?”陳硯喬一把推開,語氣不太好:“我不喝。”小禾看他眉頭皺起,麵部扭曲,坐在椅子上一個勁兒抖腿,問他:“你怎麽了?”陳硯喬“蹭”站起來:“我走了。”“誒?這麽快就要走。”“有點事。”他越來越急,有些憋不住,就這麽等下去不是辦法,他得找到徐開。所幸他還知道徐開工作的地方。陳硯喬一路把車來得飛快,在即將三點的時,他把車開進路邊的商圈找了個廁所。僥幸沒有發生,他的“整點救贖”的確失效了。隨著時間流逝,那泡尿也越來越急,趕到徐開公司時,他幾乎快要憋不住了。他在樓下問清公司所在樓層,不知是他體麵的外表,還是他著急得有些凶的態度,電梯間的保安竟沒攔他。他把電梯按鈕按得啪啪響,等電梯時忍不住跺腳,看著電梯上升的數字連眼睛都沒眨。一路殺那家公司前台,氣勢洶洶地:“我找徐開,叫他出來。”“請問您是?”陳硯喬提高聲音:“現在立馬叫他出來!”前台猶疑地打了個電話,轉頭對他說:“他在開會,暫時走不開,麻煩您等一下。”陳硯喬一掌拍在桌麵:“我等不了,現在、此刻,你把他叫出來!”前台小姑娘看著他發怵,有點被嚇到。陳硯喬再也忍不了,闖進了人家公司內部,大叫“徐開”。前台反應過來要阻攔時,徐開出來了。待看見來人是陳硯喬時,徐開整個人都怔住了。這段時間太受折磨,此時見著陳硯喬不由眼圈發紅,心中各種複雜的感情激起伏。陳硯喬毫無心思去細細體味這種複雜矛盾的情感,一把拉住他,將他扯出辦公區,小聲而快速地說:“你設置的時間失靈了,我要上廁所。”徐開胸口一哽,眼睛更紅了:“你就為這個才來找我?”“我還能為什麽?”陳硯喬不知擺什麽表情,此時他的臉已經完全扭曲,“別他媽廢話,我快憋不住了。”第64章 失控陳硯喬過了那麽久來找他,不是道歉,頭兩句話竟是他憋不住小便。徐開也一時不知該擺什麽表情,目光落在他胯下,疑惑道:“你一直沒充電?”“這和充電有關係?”“沒電,設置的整點例外就失效了,任何時候都會被電。”陳硯喬聽著頭暈:“沒電哪兒來的放電?”“放電是內嵌的微型電池……”沒空聽他解釋這些原理,陳硯喬難耐得直跺腳:“別廢話,我現在要上廁所,快點!”“這邊。”他們公司內部的衛生間最近,徐開拉他去那邊。“你不給我解開,我怎麽上?”“跟我一塊兒就沒事。”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到了衛生間,裏邊有人。公司內部自用的衛生間不分男女,有女同事進去,便會把外門也鎖上。陳硯喬憋得臉熱腦脹,青筋快冒出來了,眼含怨怒瞪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