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真成拎狗崽了。alpha麵帶薄紅,瞳孔隱隱發光,有興奮的跡象,拇指抵住那顆沾了他血和信息素的犬牙上,把人揉皺了,“有完沒完?”沒完。是你先誤會我的,是你先退的房,我好心怕你回不去才折返。是你凶巴巴把我摔在地上……繭綏的憤怒來得快去得也快,心裏念到第二個“是你”,怒火忽然平息下去。不對,這些是借口。是他怕岑驍淵回學校以後更凶狠地收拾他才回來的。他本來就有事瞞著岑驍淵,做賊心虛買了一塊糖餅討好他。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本就預想到的結果。可他卻生氣了。為什麽呢?是因為發現alpha有退讓的跡象嗎?這太壞太糟了。他們回不去以前,他也再也不想回到那時候,他與岑驍淵之間,他不該也沒資格和對方置氣。繭綏整個人怔怔的,看在岑驍淵眼裏就是被嚇傻了,今天的一係列烏龍,他不否認自己反應大了些。因此,繭綏將他的腺體咬破,他沒生氣,重新將阻隔貼貼了回去,咬痕隱隱發痛,他眸子裏閃爍的光遲遲降不下去。繭綏才緩過神,從台麵上跳下去,小腿都在發抖。他咬了alpha。他咬了岑驍淵……口腔裏彌漫著那股甜苦的氣息,血腥味順著喉嚨墜到胃裏,兩種混沌,要嘔不嘔,好像在時刻提醒他,做了一件十分不明智的事。“是你咬了我,現在還自己委屈上了?”見繭綏一副害怕得不行的模樣,岑驍淵不悅開口,“還愣著幹什麽,回去了。”繭綏有些恍惚,沒有相應的懲罰、沒有要他解釋,什麽都沒有。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岑驍淵這回終於:“還是你想在廁所裏用餐,用不用我叫人給你送過來?”隨即,繭綏露出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我我我褲子濕了。”在欣賞了他被台麵的水浸濕大片的屁股*後,繭綏回房間換衣服,岑驍淵沒有跟。一到房間,繭綏慌忙把衛衣裏的抑製劑掏出,塞入裝著外套的背包裏。岑驍淵已經翻過一次,應該不會要求看第二次。就在繭綏忙碌之際,酒店的房門被敲響了。岑驍淵顯然不是會敲門的那類人,繭綏還算放心地走過去詢問什麽情況,得到回答,是酒店的服務人員來送換洗衣物。繭綏腦袋上冒問號,還以為是岑驍淵的,打開門讓人進了,卻發現是給自己準備的。隻當是高級酒店的高級服務。繭綏遲疑著把衣服換上了,是一款很舒適的休閑服,褲子寬鬆、衣衫寬鬆,走路都帶風,亞麻灰搭配米白色,微翹的頭發、略有深邃的五官,像個跨區域小男孩。繭綏對著鏡子撥弄了兩下頸後的標簽,糾結於要怎麽塞才不會被看出來。這回門直接自己打開了,顯然岑驍淵在餐廳等得不耐煩,直接回來了。他身上有一股潮濕的氣息,沁涼的,像剛衝過澡。繭綏迅速轉過身,岑驍淵從頭到腳打量他,“怎麽什麽衣服穿在你身上都這麽土。”繭綏隻當自己沒耳朵,不去理會對方的嘲諷。岑驍淵走過來,拎著他衣服後的標簽,“你打算直接這樣出去?我可丟不起那個人。”小土狗。被拎後頸的小土狗。標簽最終被岑驍淵剪了。雨隹木各氵夭次繭綏坐在地板上低著頭,岑驍淵一手拿著剪子,食中二指劃過自己製造的咬痕上,感受手下皮膚的顫栗。那麽深的一道齒印,烙在beta的後頸。相較之下,繭綏的“標記”太小兒科了,隻在alpha的腺體上留下淺淺一道。阻隔貼揭開,一道血痕,過不了幾天就會愈合。說到底,是岑驍淵這具身體太過強悍,異於常人。隨後,又有人敲門,是帶兩人一塊上樓的經理,他吩咐下麵的人把一口未動的吃食送到了房間。同樣的,岑驍淵抬眸給了他一個眼神,他才低頭撤退下去。比起好看的衣服,繭綏更喜歡好吃的飯,目光很快被桌麵上精致的餐食吸引,同時為岑驍淵的視線離開自己後頸,鬆一口氣。岑驍淵順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大方道:“去吧。”繭綏沒有立刻走開,反而忸怩起來,邀請岑驍淵一起吃。岑驍淵坐到沙發上,他則盤腿隨意坐在地毯上,赤著腳,腳底板和腳趾豆一並露出來,看著紅潤健康。岑驍淵看不慣,讓他坐過去。“茶幾矮,彎腰吃壓胃……”繭綏越說越小聲,因為岑驍淵直接從沙發上起來坐到他旁邊。應該是真的受傷了,低身坐下時壓迫傷口,岑驍淵的臉色很差,但什麽都沒說,也沒有吃很多,隨意撚了兩塊壽司吃。見岑驍淵吃了,繭綏才放心大膽地開吃。這一頓肯定不需要他付錢了,敞開肚皮可勁造!回學校的路上兩個人還算和諧,作為請吃飯的報答,回程的車票是繭綏付錢買的。做了一晚上的夢,外加一整個上午沒得安生,繭綏腦袋一點一點,很快在車廂裏睡著了。這回沒做夢,睡得香甜。他是被說話聲吵醒的,眼睛剛睜開一條縫,隱約看到站在麵前人脖子上的頸環,上麵還掛著一個心形的吊墜。“這位是你弟弟嗎?”他聽到女生說話的聲音。隨後,是岑驍淵的反問:“我們倆長得很像嗎?”語氣很冷淡,直譯過來可以理解為四個字:你瞎了嗎?那女生一下噎住了,還想說什麽,繭綏已經睡醒坐直了身,抹了下嘴巴,還好沒有流口水,不然太窘了,抬頭看看又轉頭望望。嗯。剛剛是睡在岑驍淵的肩膀上了。繭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居然還在,可喜可賀。“呀,醒了啊,眼睛是黑色的,真可愛。”和睡夢裏的女聲重疊在一起,繭綏下意識仰頭去看。被岑驍淵捂住眼睛。“他是我弟弟。”alpha張口就來,“你找我弟弟有什麽事嗎?”人家明明是想找你搭訕。繭綏還不至於遲鈍到這個地步,隻當岑驍淵拿自己做擋箭牌。對於這個業務他還是很熟練的,幹脆不吭聲,任憑岑驍淵隨意發揮。就當是睡他肩膀的報酬。他們又兩清了。列車駛達目的地,繭綏想讓岑驍淵先走,自己過一會兒再回學校。岑驍淵站在原地不動了,“你想去哪裏,之前說有東西要買,是什麽?”繭綏都快把這事忘記了,好在他反應很快,“就是糖餅啊,已經買到了。”這一回岑驍淵沒有立刻就信,起了疑,“就為了買個燒餅,有必要繞b區一大圈?”“那你也吃了,它真的很好吃啊。”繭綏眼睛一眨不眨,力圖一個真誠。見岑驍淵還是看自己,他又說:“我沒要去哪裏,就是……回學校,我們分開走比較好,萬一讓別人看到我們一起,又要誤會了。”“誤會什麽?”“之前就已經有傳言了……”繭綏看岑驍淵質疑的目光,不像作假,“說我們倆為了一個omega大打出手。”岑驍淵麵容凝固,“我和你?大打出手?”很顯然,他的重點在於,繭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隨後才是:“為了誰?”“就是和你一起的那個交換生。”繭綏觀察對方的表情變化。“名字應該是叫江宜晚。”春意夏後天見14.上課從岑驍淵的表情,繭綏無法推斷他和江宜晚究竟什麽關係。這個理由也沒能說服alpha,岑驍淵讓他選,是兩個人一起回學校,還是他買條狗繩拴著他走。岑驍淵手掌在繭綏的脖頸上比劃,“粗細你可以挑。”繭綏:“……還是不用了,隻用一次怪浪費的。”快到學校門口時,岑驍淵忽然被一通電話叫走了,這才讓繭綏免受眾人的目光洗禮。背著背包躥回宿舍,繭綏長長舒了口氣。這次出門簡直就是在曆險,幸好結果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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