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明顯沒仔細聽他的話,眯著眼湊近了,說:“你的眼睛很漂亮。”繭綏眨了下眼睛,那不是他原本的瞳色。看一個人難道不是先去看這個人的整體嗎?上學的時候他沒少被眼前的家夥嘲諷,黑眼睛、黑眼睛……beta就應該永遠待在“籠”裏不出來。“告、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那人雙眼迷蒙地湊近,繭綏也上前一步。隨即一聲悶哼,接著又是一聲,拳頭砸在肚子上手感軟彈,陷進去了,有些惡心。繭綏的力氣在alpha之下,omega之上,雖然打不過岑驍淵,但岑驍淵本就是極為特殊的情況。在聯盟學院的三年,大多時候的忍讓不是打不過,而是不能打。現在就無所謂了,這是他們的首次重逢,也是最後一次碰麵。直到alpha徹底倒下,昏厥在牆角。繭綏歪過腦袋,自報家門:“我叫岑點心。”##42層往上,不再是江家所承包的地盤。方才繭綏還朝樓道裏的保鏢點頭了,那是岑綺露埋伏下的人,負責確保安全。隨著房卡“滴”地一聲,躲藏在房間內的人不住發著抖。落地窗外,繁華夜景一覽無餘,卻無人有心觀賞。門關上了,繭綏開口:“師兄,怎麽就你一個人?”緣餘淡定地坐在沙發上,指了指不斷顫抖的窗簾。江宜晚聽見繭綏的聲音,連滾帶爬地跑出來,一下拽住繭綏,淚眼汪汪:“繭綏、繭綏……”江宜晚一撇嘴“嗚哇”一聲哭出來,繭綏嚇了一跳,忙轉頭看緣餘,緣餘說:“小心隔牆有耳。”江宜晚瞬間噤聲,連呼吸都屏住了。繭綏:“……”緣餘:“你該和岑驍淵待在一塊,他能確保你的安全。”緣餘一早就知道,alpha為了能多在繭綏身邊待一段時間裝瞎了好些時日,也就是看在這一點上,他才放心下山。誰離不開誰不是一目了然麽?他固然不喜歡岑驍淵的一些作風,但無法否認有alpha在身邊,繭綏是安全的。繭綏卻道:“我自己也能確保自己的安全,況且他還有其他事要做……我在場,他會分心。”“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酒杯裏澄黃的液體微微搖晃,趙央啟再度出現在岑驍淵麵前。alpha略微抬起眼皮,懶散的勁頭沒有散去,“趙老爺子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何必再來求證一遍?”趙央啟說:“我又憑什麽相信你的一麵之詞?”岑驍淵微一側頭,扯開嘴角,抬起手就要拍向趙央啟的肩膀。趙央啟身邊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可alpha更快,看不清他如何出招,護衛翻倒在地。周遭發出驚叫,江家人對他高度警惕,紛紛圍了上來。趙央啟在包圍圈之外,岑驍淵的視線瞄準他。“別那麽著急,很快你就能親眼見證。”--------------------明天見95. beta(修)========================餐後甜點是花環泡芙、戚風蛋糕以及芒果西米露。江宜晚拿湯匙的手都在發抖,叮當一聲落入碗中,嘴裏喃喃:“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要死了。”頂層和最底層樓道內的保鏢,都是岑綺露的人。這一次會場布局很廣,江家沒有那麽多人手可做安排,請的安保公司,十分方便從中做手腳。他們直接通過運送貨物的電梯溜進來,江宜晚換上服務生的衣服,黑白相間的配色,緣餘則充當端盤的侍者。岑驍淵確實不會放任繭綏一個人隨意到危險的地方去,表麵上,繭綏也說自己會躲藏在指定的房間裏,待一切塵埃落定再隨安排與幾人匯合。可是現在芒果化在口中微酸微甜,繭綏拿著勺子盛了好幾口西米露在嘴裏,眼睛亂眨兩下,嘴巴在嚼東西,說不出話來,咽下去了,才說:“你可以的。”江宜晚哭喪著一張臉:“我不可以。”對於這次行動,岑綺露並不看好,江宜晚是個不可控因素,光是讓他閉嘴隱瞞腺體,就花費一番功夫。她不認為江宜晚有膽量,能當著現場那麽多人的麵,去反駁曾經養育他的江家。江宜晚也確實怕得腿肚子打顫。可如果他無所作為,外麵岑綺露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岑驍淵應該已經開始了。”緣餘提醒道,順帶問繭綏,“你餓了?”繭綏點點頭又往嘴裏塞了一口泡芙,泡芙裏綿密的奶油擠出來,他舔幹淨嘴角。江宜晚一臉崩塌地問兩個人怎麽一點都不害怕,繭綏愣了下,說可是再怕也要把肚子填飽啊。他和緣餘進入a區時都還是十幾歲的孩子,beta會被教導很多禮數,才有資格服侍高階alpha。這期間會有人死亡,然後被悄無聲息地處理掉。他們的命的確還不及一條寵物狗,彼此間還會有爭端、算計。這一點,緣餘的體會更深。大多數alpha都不會整天把自己的陪讀帶在身邊,岑驍淵是個異端,繭綏也成了那個意外,見識到的陰暗麵可能是最少的。緣餘對a區,對alpha都深惡痛絕,合約結束後發誓再也不會踏進這片區域。因為常年注射違禁類抑製劑,他體內的信息素稀薄,藥物的副作用讓他無法穩定維持alpha的狀態。信息素是疼痛的標誌,每一次泄漏,他的腺體都會撕裂般地發痛。注射成了每月必要的流程,讓他能一直偽裝成beta,也避免了疼痛。但進入a區需要他的alpha身份。這是緣餘到達a區的第19天,他逐漸習慣那種疼痛。##江宜晚是無法逃走的。江家要利用他,趙家也想要他滿足一己私欲,岑綺露向來利益至上,不可能放過這麽一顆有利的棋子。種種因素組合在一起,逼得他必須自己走出這一步。推動餐車的手微微顫動著,緣餘忽然攔住他,往江宜晚的口袋裏放入什麽。江宜晚的表情一懵,兩隻手都握著餐車,一時間想不到可以鬆手去拿。緣餘的神情無波無瀾,“我來是為了還你這個,那麽,祝你成功。”江宜晚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你放了一顆微型炸彈?”難得,緣餘的臉上出現無語的神情。江宜晚更加篤定:“是不是……你們都覺得我去了就回不來了,想要我和大伯同歸於盡!”繭綏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又捏了一小塊蛋糕放進嘴裏,“不會啊,我們和你一起去。”江宜晚一愣,下意識要說“不”,可他為什麽要說不?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他要為了自己而活,從來都該如此……“我不在,岑驍淵指不定要把自己傷成什麽樣,我得去盯著他。”繭綏吃得差不多了,語氣十分自然,“你不會死的,師兄不想你死。”緣餘道:“我什麽都沒說。”##宴會正廳內,一片混亂。岑驍淵舉起兩隻手,周遭人霎時退後一步。“我什麽都沒做。”alpha露出閑適的笑容,蠱惑十足,“不信可以問趙老爺子。”他眼眸銳利,目光直射過來。趙央啟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兩秒才笑嗬嗬道:“的確,是我手下人反應太大了,不好意思。”當事人都這麽說了,圍在岑驍淵身邊的江家人隻能暫時撤退。可緊接著,岑驍淵:“江家已經把整個酒店圍起來了,現在誰也出不去。”人群躁動起來,打江家一個措手不及。不一會兒,胡須男出麵安撫眾人,並對著岑驍淵:“岑少爺說笑了,這宴席剛進行一半,哪有突然離場的道理?我們也不過是為了確保大家安全,若是被有用心之人利用,私下裏搞點小動作……這可不好辦呐。”“那如果我現在非要走呢?”岑驍淵故作挑釁地問。胡須男一頓,笑了笑,“我怎麽記得岑少爺還帶著個omega,什麽事這麽著急走,能讓你連人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