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跟著感覺走不代表他也能跟著感覺走,他比較慢熱,估計待會進入狀態要點時間。”“哎。”湯澍挑了下眉,壓低了聲音,“到底什麽關係啊?”“男朋友。”“不是租戶啊?”湯澍笑了聲,“之前還不承認呢。”“之前是租戶,現在是男朋友。”“可以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湯澍雙手抱胸,“餘老師有手段,泡了個這麽年輕的小帥哥。”餘風看她一眼:“比你還是差了點,隨隨便便泡了個公司老板。”湯澍樂道:“不知道別瞎說,什麽叫隨隨便便泡了個,當初追她費我老大勁了,你以為老板這麽好追啊?”湯澍助理走過來叫她:“別嘮啦,快點去試衣服了,試完衣服還要弄發型。快快快!”“哎,別催了。”湯澍被助理拖著往試衣間走。餘風轉頭往謝安嶼那兒掃了一眼。謝安嶼已經換好衣服,也做好造型了。這期的服飾主打複古,謝安嶼穿了一件港風印花襯衫,身下是很常規的黑色西褲,襯衫下擺掖在褲子裏,腰身線條被清晰地勾勒出來。他的妝容配合服飾也化得略顯成熟。這種風格浮誇的服飾穿不好就容易顯土氣,謝安嶼沉靜又淡漠的氣質壓住了衣服原有的浮誇感,反倒看著性感。艾琳選擇謝安嶼不可能毫無緣由,她自有她的考量。造型師在幫謝安嶼整理頭發,化妝師給他化完妝了還坐在他旁邊跟他說話,笑得一臉春光燦爛。相機架在三腳架上,餘風走到相機後麵看了眼參數,對一旁的蔣嘯天說:“讓謝安嶼過來試一下鏡。”蔣嘯天“哎”了聲:“我去叫他。”蔣嘯天把謝安嶼叫了過來,餘風抬眼看看拱形窗那兒,對謝安嶼說:“去沙發上坐。”謝安嶼依言坐了過去,餘風拿起相機對著他,透過取景器看了看畫麵。謝安嶼表情有點茫然,身形也有點僵硬。餘風早就預料到了,他進入狀態肯定要一點時間。“沙發上躺會兒吧。”餘風對謝安嶼說。“啊……?”餘風邊說邊朝他走去邊:“湯澍還在換衣服,你先休息會兒。”餘風說著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手裏拿著相機,偏過頭來看了眼謝安嶼:“化妝師跟你聊什麽了?”攝影棚裏挺嘈雜的,餘風聲音不高,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謝安嶼不知道餘風為什麽突然問這個,有點糊塗:“……我沒聽。”餘風笑了下:“左耳進右耳出,是吧?”謝安嶼笑了笑:“太能說了,我就直接屏蔽了。”“把他這人也屏蔽了吧。”餘風說。“嗯?”謝安嶼沒聽明白。“他是同性戀,他對你有意思。”謝安嶼愣了愣。餘風問他:“除了鼻子,他還碰你哪兒了?”謝安嶼看他一眼:“眼睛這麽尖。”“嗯,就是這麽尖。所以呢,還碰你哪兒了?”“額頭。我跟他說不要拿手蹭我臉,他就沒再碰了。”謝安嶼歪頭看著他,“這是吃醋?”“嗯。”餘風看著他,“還是一口悶的那種。”謝安嶼低頭笑了起來。作者有話說:最近有點卡,寫得比較磕絆,節奏可能會有點慢。一直都不太擅長寫戀愛後的日常,這次想把後期的日常線拉長一點,拗一拗這個毛病,這本寫到現在其實挺不順的,感謝大家包容。第69章 蔣婷還是第一次看到謝安嶼臉上出現這麽明顯的笑意, 不知道餘風在跟謝安嶼聊些什麽,謝安嶼整個人的狀態明顯放鬆了。化妝師跟蔣婷是老熟人了, 他走到蔣婷旁邊, 拐著彎兒打聽謝安嶼:“這模特是你新收的?”蔣婷轉頭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是。”“自由模特啊?”蔣婷嗯了聲:“算是吧。”“什麽叫算是……”“幹嘛?”蔣婷眯眼看著他,一眼看透他的心思, “我現在雖然還沒簽他,往後就說不準了, 你可別亂來。”“你這話說的,心理陰暗了啊。”“我還不知道你,你是又瞧上了吧。”化妝師笑了笑:“瞧上怎麽了?瞧上了我也不亂來, 我肯定正兒八經地追啊,把我想成什麽人了。”“還不是看人家是個小透明。”蔣婷直言不諱,“他要是有點名氣你還敢惦記嗎?”“我說蔣編輯, 你對我的誤解很深啊。我隻是單純看不上裝逼的人, 我接觸過的那些明星模特,沒幾個不裝的,不是裝就是端著,一點靈魂都沒有。”蔣婷嗤笑一聲:“你才跟他接觸多久,還能看見人家靈魂了。”“這叫眼緣。”蔣婷朝謝安嶼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看他像好追的樣子麽?跟你是不是同類都難說。”餘風和謝安嶼繼續坐沙發上聊著。“一會兒拍的時候也要像現在這樣放鬆。”餘風對謝安嶼說, “狀態要鬆弛。”謝安嶼點了點頭,虛心請教:“還有什麽要注意的?”“不用刻意去注意什麽,跟著感覺來就行了。”餘風看了他一眼, “我看過你之前拍的照片,鏡頭表現力挺好的, 你就跟之前那樣就行。還有, 這次拍的是雙人照, 肯定會有肢體接觸,有些姿勢可能還會有點親密。”開拍前一周蔣婷就把這次的策劃案給謝安嶼看過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餘風這麽一說,他心裏還是咯噔一下:“……有多親密?”“不好說,要看待會你倆之間的化學反應。”謝安嶼說:“我倆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麽化學反應……她又不是你。”餘風笑了聲。謝安嶼想了個主意,他問餘風:“我一會兒能把她當成你麽?想象成是你,我應該能放鬆點。”餘風不假思索道:“不能。”拒絕完流氓話張嘴就來,“我跟你除了化學反應,還能產生生理.反應,她能麽?”謝安嶼語塞,一陣臉熱。餘風確實不是悶騷,他對自己的認知很準確,他是明著來的,明騷。蔣婷在那邊喊謝安嶼,謝安嶼站了起來,臨走前對餘風說了一句:“哥,你耍起流氓來應該無人能敵。”餘風淡淡一笑:“以後耍給你看。”謝安嶼心道還以後呢,現在就耍得挺風生水起的。蔣婷看到謝安嶼走過來衝他笑了笑:“你跟餘老師關係還挺好的啊,聊得這麽開心。品牌方那邊把配飾拿過來了,你戴上看看。”造型師把品牌方拿來的項鏈給謝安嶼戴上,項鏈一圈都是鑽,在燈光下閃得晃眼。“這項鏈也太閃了。”蔣婷不由得感歎,“太好看了。”造型師笑了笑:“二百五十六萬人民幣呢,能不閃嗎?”謝安嶼吃了一驚,瞬間覺得脖子有千斤重。蔣婷也大受震撼:“……難怪試都不讓試,隻借拍攝這一天。”造型師又給謝安嶼的食指和無名指戴上了戒指,還給他戴了一個手鐲,這些首飾都是一套的。這是謝安嶼第一次戴首飾,感覺有點不習慣,尤其是脖子上掛著條二百來萬的鏈子,都不敢大幅度轉脖子。湯澍的服裝跟謝安嶼的有很強烈的反差,她穿的是一套黑色西服套裝,上衣敞開,上半身直接裹了一條跟謝安嶼襯衫同款式的印花方巾作為內搭。謝安嶼那一身隨性又稍顯輕浮,她這一身與他相比,更顯英氣。謝安嶼靠坐在沙發上,一條腿微微弓起,另一條腿自然放鬆地伸直,左臂抬起,隨意地搭在沙發靠背上麵。湯澍站在沙發後麵,謝安嶼側後方的位置,微微彎腰,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另一隻手垂在謝安嶼肩膀一側。餘風在鏡頭後麵看著畫麵裏的兩個人,忽然說:“湯澍你掐著他的脖子。”湯澍一愣,笑道:“雖然這期主題是‘縛’,但也沒必要拍成s.m的程度吧,餘老師你口味這麽重啊。”她這話惹笑了眾人。在場就謝安嶼不知道s.m是什麽意思,一臉茫然地聽著四周的哄笑聲。餘風說:“沒讓你真掐,手指張開搭在他脖子就行,把項鏈撩起來。”“這樣?”湯澍的食指和中指穿過謝安嶼的項鏈,五指微微張開搭在他的脖子上,她的手指修長又骨幹,做這個動作很有感覺。謝安嶼一瞬間繃緊了身體,表情有些不自然。湯澍低頭看了眼他,似笑非笑:“這麽容易被幹擾可不行啊,咱放鬆點行嗎?”謝安嶼深吸了口氣,嗯了一聲。湯澍工作的時候跟平時是兩種狀態,一旦進入工作狀態,整個人畫風都變了,寡言少語,臉上麵無表情。她是兼具名氣和實力的專業模特,艾琳邀請她跟謝安嶼拍雙人刊一方麵是為了保證銷量,另一方麵是想老帶新,好讓謝安嶼發揮出最佳水平。攝影棚裏的整體光線很暗,謝安嶼的襯衫和湯澍的方巾是整個環境中色彩飽和度最高的部分。謝安嶼和湯澍被餘風指示著做了很多親密的動作,這次拍攝要的就是這種性感旖旎的效果,要欲,還要有張力。“縛”的主題是餘風定的,湯澍張揚,謝安嶼沉靜,這個概念很適合他們。拍攝持續到了下午,雖然隻是拍個封麵,但光衣服就換了好幾套,照片拍了五六組,封麵照要從這麽多照片裏挑。拍攝結束之時謝安嶼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靈魂已經遠走了。可算是結束了。湯澍的助理給她端了杯溫水過來,湯澍接過水喝了一口,好笑地看著謝安嶼:“被迫跟我營業,可把你難受死了吧。”謝安嶼不知道該回什麽。豈止是難受,簡直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