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簡臨也接過另一隻護身符。兩個人分別把護身符戴在了胸口,臨走前還又往功德箱裏塞了兩張錢。等下山的時候,謝知奕才捏著護身符和簡臨說道:“我以前覺得護身符沒什麽用處的。”“那什麽時候開始覺得有用的?”簡臨注意到謝知奕的情緒不對,忍不住抓緊他的手往懷裏帶,同時輕聲問道:”那什麽時候開始覺得有用的?”“我老師跳樓的時候,我從他的護身符裏麵找到了u盤。”謝知奕無奈的扯扯嘴角:“後來我就覺得,護身符可能不能保護人的平安,但是能夠幫人留下最想要的東西。”簡臨突然將謝知奕往懷中拉了一下。謝知奕叫了一聲跌進他的懷抱,而簡臨摟著謝知奕,把下巴墊在他的肩上,垂著眼簾笑道:“現在都回來了,不用再擔心了。他們的手再長,還能伸到國內不成?”“你知道是什麽啊。”謝知奕黏黏糊糊的抱住簡臨的肩膀,說話的語氣都委屈巴巴的。簡臨隻覺得謝知奕這個小鬼不行,他抵著謝知奕的額頭,哼哼唧唧的念道:“你都提了好幾次了,我肯定得去查查,查到的官方消息就是藺老師跳樓自殺……在他回國的前一天。”名義上的自殺,誰都知道是什麽情況。簡臨捏著謝知奕的臉頰,又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下。“不會再有事了,你不是說,要反過來卡他們脖子嗎?”簡臨半彎下腰,直視著謝知奕,一邊用手蹭著他的眼角,嘴巴裏念叨著“讓我看看是不是哭了”一邊湊過去在謝知奕的眼皮上輕輕親吻著。直到謝知奕揮揮手推開他,簡臨才鬆了手,挑眉哼笑:“情緒是不是好多了?”謝知奕的眼角泛紅,但還是點點頭。兩人繼續往下走的時候,謝知奕扭扭捏捏牽著簡臨的手,等臨近山門時,謝知奕才糾結道:“都是你一直在關心我的事,我好像,每次都是被動知道你的事情。”“關了一年多的事也是你爸爸主動告訴我的,我好像從來沒有主動了解過你的事。”謝知奕的眉心微微蹙著。他在心裏想著,談戀愛不應該是這樣的。談戀愛應該是雙向奔赴,而不是讓一個人拚命地朝著另一個人跑來。“以後你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我的也和你說……涉及技術保密的除外。”簡臨抬手把謝知奕從高一級的台階上抱了下來,嚇得謝知奕隻敢摟緊他,纏在簡臨身上被他抱著走下幾級台階。站在山門旁時,謝知奕才驚魂未定道:“幹嘛不應我。”“回應了嗎,我很高興,也很興奮。”簡臨揚起下巴,眼底溢滿了笑意。“下回都和你說。”簡臨掰著謝知奕的手指,與他十指交握,黏人得很:“走吧,回家。”對於普通人來說,十五後便要開始上班了。然而謝知奕和簡臨的工作都是隨著項目走,兩人還有段空閑的時間。隻是趙成乾的工作驟然多了起來,前前後後跑,還要繼續宣傳領軍計劃,招募新人才。“新品的效果很好,預定數量已經超過了二百萬台,新廠正在建……不過m國那邊氣瘋了。”趙成乾的語氣都帶著笑。“三月還沒到,第三十六號法案還沒生效,我們就已經完成了技術突破。大科技企業正跟國會鬧呢,昨天發布會上他梗著脖子說我們的市場隻占他們營業額15%不到,那副模樣……看樣子氣得不輕。”謝知奕被趙成乾的話逗得也溫和了眼神。然而趙成乾畫風一轉,突然嚴肅提醒道:“你最近注意安全,他們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他們不善罷甘休又如何,技術上完成不了突破,又降低不了成本,難不成他們還敢把尖端芯片當籌碼?”謝知奕垂著眼簾,忍不住輕聲嘲諷道。“誰知道呢。”趙成乾笑著:“你注意安全。”謝知奕點頭。有了趙成乾的叮囑,謝知奕也要考慮搬家。雖然中心分配了人才樓的房間,安全性也有保障,可謝知奕沒有國內的駕照,平時出行都要靠公共交通或是打車。中間幾十分鍾的路程,總歸是不方便。更何況不能讓簡臨也陪他一塊住在這小小的房間裏。於是謝知奕便和簡臨提了一句:“你附近有沒有什麽房子要出租啊?”“沒有,隻有我的心房。”簡臨開口就把謝知奕噎住了。他古怪的看了簡臨一眼,在簡臨誠懇的目光中,忍不住將手按在了簡臨的臉上:“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已經很正經了。”簡臨捉著謝知奕的手笑道。謝知奕的臉頰微紅,半天說不出話來。“想找房子幹嘛不直接住在我家,很安全,離我也很近,樓下的幾輛車隨時可以開……或者我留個司機給你。”“住你家不方便。”謝知奕緊皺著眉毛:“你要是做的太過分了,我連走的地方都沒有。”“……怎麽吵個架還要跑啊。”簡臨蹭蹭謝知奕的臉頰,不高興的嘟囔道。不過他最終還是放棄跟謝知奕爭。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反正就算是要跑,房子是他找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簡臨最終給謝知奕找了他樓上的房子。一棟樓裏幾戶居民都是明星或是名人,比起租金外,他們更希望樓裏住進來的是個不麻煩的人,因此簡臨和對方溝通了幾句,對方便同意折了租金租給謝知奕。簡臨幫謝知奕搬了家,而謝知奕也提前把租住的地方通知給了趙成乾。“那小區價格挺高的。”趙成乾愣了下後又想到了簡臨:“你倆……在一起了?”“嗯。”謝知奕點點頭。他沒意識到趙成乾是什麽時候看出端倪的,隻不好意思的勾著嘴角笑笑,小聲道:“才在一起沒多久……”“他最開始就和我說要追你,追了這麽久啊。”趙成乾笑起來:“我最開始還當他心思不純呢。”“啊?”“那段時間我們的研究員總出事,娛樂圈又是……反正是重災區,我擔心他是哪派來找你麻煩的,沒想到隻是單純的喜歡你而已。”趙成乾的話讓謝知奕的心髒跳得很快。原來……那麽早啊。不過好像確實是那麽早。謝知奕的眼底勾勒出了點笑意。簡臨去解決影片剪輯的問題,而謝知奕也打算開郵件查看下工作任務。他才打開郵件,就看到了塞滿郵箱的邀請,不少都是外國會議的邀請,其中幾篇甚至是用瑞典語寫的邀請公函。謝知奕輕輕一滑全部刪除。他回複了幾篇高校的郵件,並且接受了幾個國內的座談會邀請,算了算時間,又給簡東耀打了個電話。整個通話過程中,謝知奕一直都在糾結問簡東耀叫什麽。不過簡東耀倒沒有計較他的稱呼,而是認真和謝知奕說了生產線的情況從發布會開始到最終發售,中間要經曆很長的一段時間,然而他們的營銷部門已經開始利用樣機的性能逐步鋪開營銷,而第一批產品開售前,會用存貨繼續滿足粉絲的要求。“現在那邊也開始頻繁的和我們接觸,不過我看他們的意思不是重新跟我們展開合作,而是想要知道新產品的性能是否真的像我們說得那麽好,又或者查到究竟是誰在給我們提供新的技術。”簡東耀的語氣沉下來:“我得再提醒你一下,不要參加任何涉外的邀請。”“我會的,你也注意點。”謝知奕太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又不是沒做過。”當年對方囚禁某公司高管、以行賄等罪名逼迫對方交出核心數據、變賣核心資產的時候,謝知奕就在外麵,在那公司妥協當晚,整個部門開了場派對慶祝,甚至特意選了幾個脫衣舞郎跳舞。那場派對上,花花公子喬伊難得沒有和新女伴跳舞,而是坐在謝知奕旁邊陪他喝了半晚上的酒。雖然後來眾人傳言說喬伊是為了追到那位亞裔高嶺之花,但是謝知奕知道,那天是他陪著喬伊喝酒。畢竟理想破滅是一件非常痛苦又難以承受的事。簡東耀顯然也知道謝知奕在說什麽,笑了下就搖搖頭:“我又不傻。”謝知奕放鬆的掛了電話。能夠接二連三的收到消息,隻能證明對方已經很著急了。隻是不知道他們發消息是廣撒網,還是真知道那項目的帶頭人是他。對方確實很著急。雖然嘴硬說國區隻有15的占有率,然而比起占有率,一旦有第二個競爭對手出現,那麽他們就要被迫展開競爭,無論是價格競爭還是市場競爭。然而價格競爭顯然不符合最近國會兩黨正在爭吵的製造業回流戰略。被擺了一道的公司立刻開始著手調查領頭人,並設法幹預幾家公司的合作無論是在網絡上反串挑撥離間,還是線下搞事,幾家公司都咬死了要合作進行投資。偏偏對方公司都是已經被製裁過幾輪的大公司,他們即使想要威脅,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工具。“總不能我們的法案為他們做了嫁衣吧?眼睜睜看著他們自研,侵占市場,跟我們公平競爭?”高管瑪依跟參議院凱瑟聊起時仍然滿臉氣憤。“你們應該賠償我們的損失!”“瑪依,你應該理解,我們最初隻是為了能夠讓你們獲得更多的利潤。”凱瑟攤手:“他們的骨頭很硬,但是技術從來都不是靠著骨頭硬就能做出來的。”“我不想聽你說廢話,我隻需要知道,難不成要我們去和他們爭利潤?那抱歉,之前承諾的將製造廠的42%遷回國內的事情不作數了,我一家廠子都不會遷回來。”瑪依的臉色很冷,而凱瑟也皺眉拍拍瑪依的肩膀。他還接受著瑪依公司的資助,無法直接的拒絕瑪依的要求。想了又想,凱瑟最終還是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他們的技術聯係人在國內,我們不好動手,我們會先找到他,再聯係歐洲那邊的組織,隻要他們出門,就想辦法做掉他們。飛機也可以,無所謂。”“希望你能做到。”瑪依翻了個白眼。國內相關的人開始活動起來,間諜活動愈發的頻繁。在趙成乾第六次收到國安的消息時,不得不跟實驗中心的每一位研究員耳提麵命了一遍,同時又憂心忡忡:“等生產線真的落地,他們的手段恐怕更瘋。”“他們狗急跳牆會做什麽?”“不知道,驢象鬥得你死我活的,不知道他們還會做什麽。”謝知奕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提前開始新的材料適應性測試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