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事情多的要命,月月吸食人血的事,趙辰變成西方僵屍的事,方無修叛變為王瑞年效力的事……


    說是要給劉伯解釋的,可這些事一件接一件,我自己一時半會都不能承受,更不要提用三言倆語給別人說個清楚了。


    正當我腦袋一團亂麻,不曉得該從何處說起時,月月抱著一大堆零食出現在門口,嘴角糊著五顏六色的果醬與食物殘渣,露出一臉單純無害的笑容奔到我的身邊喚道,“爸爸……爸爸……”


    我說怎麽一直沒有看到這丫頭片子,原來是跑廚房搜羅吃的去了,照她這個食量來看,我真的養不起。


    劉伯頓了頓,狐疑的看向我,問道,“她叫你爸爸,那她是不化骨?”


    月月的出現也算是給我開了個頭,我坦然說道,“對,事情還得從她說起,我把她交給程方圓撫養了,由於趙家甸最近鬧了幹屍事件……”


    我將月月安置到椅子上,把自己本著去王家救趙辰,無疑發現月月快速成長吸食人血,隨後自己冒險潛入王家解救趙辰,無奈又對上了倆千多年的老鬼方無修,以及爭光傳訊使我得萬伯搭救的事情一字不漏的給劉伯說清楚。


    劉伯聽我敘述,表情隨著事情進入高氵朝越加難看,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搖頭歎息道,“誒,你膽子可真是大,中間任何一個環節出錯,你小命真的可就保不住了,明天好好去謝謝萬老頭兒,他真是折了自己的陽壽救的你,來的及的話還能趕上見他最後一麵,也或許他這會兒已經到了閻羅王那報道去了……”


    我一直覺得以萬伯的本事不至於輕易死掉,他消失前告誡我對付方無修的辦法時並沒有表現出異常。


    怎麽可能會有劉伯說的那麽嚴重?我還以為萬伯是不敵方無修,被方無修一記怪招送走了而已……


    我也曾魂魄離體,並沒有什麽不適的後遺症,怎麽到萬伯身上就變得那麽誇張了?


    聽劉伯這麽一說,我剛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對萬伯眼下的處境十分擔憂,“什麽?魂魄離體不至於折壽,那萬伯不會真的像您說的……”


    劉伯白了我一眼,說道,“他是在方無修手裏救你,使用尋常辦法出來的魂魄,連方無修的邊兒都靠不上,關鍵是他也沒幾年的陽壽了,還冒險去救你真是與尋死沒什麽差別。”


    我心頭一緊,慌忙起身往外跑,“那我這會兒就去看看他。”


    人還沒走到門口,我就感覺脖子被燙了一下,似乎有個東西順著領口進了衣服裏麵,從我的脊椎一路翻滾燒痛我背部的皮膚,急的我趕緊把衣服給脫了抖抖才看到一個還亮著的煙頭落地。


    劉伯再次抽出一根香煙點燃,緩緩說道,“農曆七月,晚上的陰氣及其重,你被方無修打到過,即便後麵魂魄聚了起來,卻還是不太穩定的樣子,我勸你乖乖待在家裏,等天亮了再去組裏看的好。”


    劉伯大多數的時候講話還算客觀,萬伯拚上性命來救我,不會希望我出事,或許留在家裏,是最好的。


    我踩滅了地上的煙頭,有些頭疼的問道,“那地府秦廣王那裏……”


    劉伯吸了口香煙,雲淡風輕的說道,“得去一趟,反正地府你也熟門熟路了,去見見秦廣王把事情說清楚就沒事了。”


    我知道牛頭馬麵,上次去地府的時候,就是他們倆在第一殿前看門,他們親自出來抓我的魂魄,定當是受了秦廣王的指示了。


    眼下劉伯把牛頭馬麵打成那副德行,還讓我主動送上門去秦廣王,我真是怕有去無回呐……


    我不清楚劉伯讓我去地府的意思,不太情願的說道,“那我要真是陽壽盡了,人家不讓我回來怎麽辦?”


    劉伯斜睨我一眼,掐掉手裏的煙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那你就該待在地府,永遠別回來了!”


    說完,劉伯將煙頭撇在地上,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把滿頭霧水的我留在臥室裏。


    鬱悶,什麽叫我該待在地府?是我陽壽盡了就別回來了的意思,還是他不滿於我的態度故意嚇唬我……


    爭光見我性命無憂了,歸心似箭的說道,“哥,小影快回來了,我就不和你多說了,明兒在地府大門口迎你。”


    地府門口迎我……我特媽怎麽聽都不覺的像好話……然而還沒來得及吐槽一句爭光……抬頭的一瞬間竟找不到丫的一點兒蹤跡……


    老婆奴,老婆奴,簡直是付小影的跟班了,我顧家怎麽出了這麽個情種?


    爭光走後,毓兒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抱著我的小腿一路上爬至肩膀,羨慕的瞅了眼大吃大喝的月月,委屈的癟著嘴,說道,“哥哥,我想喝酒……”


    嗷,都是些難伺候的家夥,喂了大的不能不喂小的,為了滿足毓兒喝酒的訴求,我大半夜的又下樓順了瓶兒劉伯的藏酒。


    毓兒的酒搞定了,月月的零食又吃完了,好奇的瞅著白酒砸巴嘴,趁我不注意偷走毓兒的酒一飲而盡。


    月月什麽都吃得下,卻在喝了一瓶白酒後,身子僵直的倒地呼呼大睡……


    酒……好東西……我還愁著該怎麽哄著月月睡覺……一瓶兒白酒瞬間解決我所有煩惱……看來要沒有負擔的養活月月……得多準備點兒白酒了……


    趙辰躺在床上,安靜的閉著眼睛,沒有丁點兒清醒的跡象,月月也乖乖的睡倒在地上,忙忙亂亂大半晚上的我是累的支撐不住了。


    第二天,來我臥室幫忙換黑狗血的徐蕊,瞅見臥室地上躺的亂七八糟的月月,直接繃不住脾氣揪起我的耳朵質問道,“顧爭氣,你給老娘起來,地上躺的那個小姑娘是誰?”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吃痛的梗著脖子,解釋道,“……你說的那些幹屍都在趙家甸……都是她弄出來的事……小不化骨……”


    徐蕊不信,揪著我耳朵的手越發用力,“小不化骨?你當我眼瞎的,小不化骨出生才多久,躺地上的小姑娘都有十八九歲的樣子。”


    娘誒,還解釋不清了,女人吃起醋了都是母老虎……


    我把著耳朵,無語的說道,“是不是,你翻開她的眼皮看看,眼睛要不是銀灰色的,我這顆腦袋任由你砍就行了。”


    徐蕊遲疑的放下手,踱步走到月月跟前,蹲下身子翻了翻月月的眼皮,勉勉強強相信了我的話,“真的是銀灰色……”


    那我還敢說假不是?我揉著不太清醒的腦袋,起床拉出床下麵的壇子,準備先把黑狗血換了的。


    壇子打開的一瞬間,月月陡然跳起來,躲到窗簾後邊,嫌棄的說道,“臭……臭……拿……拿開……”


    黑狗血童子尿是對付僵屍的利器,月月不喜歡這個味道也是情有可原,無奈我把壇子抱到衛生間無換。


    衛生間外邊兒,月月已經和徐蕊打成一片了,什麽媽媽媽媽叫的那是一個歡……


    我就奇了怪了,她出生吃了我的血,怎麽能和徐蕊親成這個樣子?再說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叫徐蕊媽媽,莫名的讓我覺得徐蕊向是酒吧裏帶小姑娘的媽媽桑。


    我一個人苦巴巴的給壇子換完血,封好壇口才敢出去安置壇子,沒想到徐蕊主動提起,“爭氣,換完黑狗血,我們去組裏一趟吧。”


    我是要去組裏看看萬伯的,也就沒想太多,一口答應下來,“恩,我正要去找萬伯,我收拾一下馬上下來。”


    徐蕊親昵的牽著月月的手,提議道,“……喔……我去給月月洗澡換衣服……讓我爸爸帶一天你沒意見吧……”


    誒喲,月月是個小祖宗,我巴不得誰幫我帶,徐蕊這個提議簡直太合我心意了,讓月月去折騰折騰劉伯想想都很有意思。


    我忙不迭的答應道,“行行行,聽你的,就是劉伯那不曉得願不願意。”


    徐蕊滿意的牽著月月,輕鬆說道,“放心了,他孫女,他不帶誰帶,孩子長這麽大,又聽的懂人言,夠給他省心的了。”


    嗬嗬,我估計,劉伯帶月月一天,幾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月月的臉了……


    徐蕊帶著月月下樓後,毓兒適時的提醒道,“哥哥,你得把趙辰捆起來,等會他醒了會瘋狂的想吸血,到時候也需要有個人來照看一下的。”


    對了,那個矮胖研究員,他被方無修給救走了,月月是不化骨的事情應該也瞞不住了,為了救趙辰我算是把生物科技公司給惹大發了。


    無奈,我換好衣服,又去庫房跑了趟,取了捆結實的麻繩,把趙辰捆的嚴嚴實實的,才敢放心的下樓找劉伯安頓趙辰的事。


    劉伯沉著一張臉,不滿的說道,“火葬場的事不用做了?你們把我當成跑小腿兒的了是不?”


    咳咳,他不敢在徐蕊跟前發泄,也就是在我跟前耍厲害的本事了。


    我厚著臉皮聽劉伯吐槽了七八分鍾,救世主徐蕊隆重登場,一把套住我的胳膊,說道,“你在這兒呀,我說你房間怎麽沒人。”


    下一秒,徐蕊將月月送到劉伯麵前,“爸,月月就交給您了,她可以吃人類的食物,適當的補充一點兒血液就行了。”


    劉伯嘴角抽搐幾下,悶聲說道,“嗷,你們去吧,早點兒回來。”


    哈哈,看著劉伯那吃了屎卻不能吐出來的表情,我剛才被劉伯吐槽引起的壞心情瞬間就明朗了起來。


    離開劉伯的臥室,我才注意到徐蕊穿一套黑色的長衣長褲製服,這樣的穿著在農曆七月的時段看起來還是有點厚重……


    我納悶的問道,“你穿成這樣不熱嗎?”


    徐蕊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掃了眼我的裝束,說道,“我在車上等你,你去換一下衣服,穿黑色的好一點,盡量穿的莊重一些。”


    怎麽感覺是要去參加葬禮的意思?我心裏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慌張的回去換衣服,“……額……行……那你等等……”


    我回臥室翻找出黑色的襯衫西褲,幹幹淨淨的換上,去車庫找徐蕊,上車第一句,就是先問,“組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徐蕊默默的發動車子,哽咽說道,“組長昨晚值班,淩晨去找萬伯問事情的時候發現萬伯去了……”


    雖然劉伯昨晚有對我透露過,但是眼下這個消息座實,我仍然無法不能相信,“你說的去了是什麽意思?”


    徐蕊背過我悄悄抹了把眼淚,隱忍的回答,“爭氣,萬伯年紀大了,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真的死了……要不是我惹事……萬伯也不用搭上性命來救我……我心中即是悔恨又是自責……不曉得該如何麵對萬伯離世的事情……


    萬伯離世的消息讓車內的空氣冷凍結冰,我陷入深深的愧疚無法自拔,一時再沒有與徐蕊交流。


    組裏的大門由於萬伯的離世,失去了看管的人,就那樣大敞著……


    徐蕊穩穩的將車開進去,已經有四輛車停在門房外邊兒,我們緊跟著停在第四輛車的屁股後麵,徐蕊一下車就拉著我直接進了大門口的小房子。


    閻君,孟婆,黑鷹,白雉,追魂,奪命全部都到齊了,把不足十米的小房子擠得滿滿當當,眾人看到我與徐蕊,自覺讓開一條路,方便我們靠近。


    在靠牆的位置,有張一米二左右的床,床下零碎堆積著香灰紙灰,而萬伯則身著一身紅色秋衣褲,安詳的躺在床上猶如睡過去了一般。


    閻君痛心疾首的說道,“他用離魂陣,用這種陣法少則折壽十年,萬伯究竟是遇到什麽事情了,才會用自傷的法子魂魄離體。”


    我是罪魁禍首,可我也想聽聽這離魂陣,看看是不是有漏洞可循,好讓我能補救一下事態,“離魂陣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對身體損耗這麽大?”


    四千字奉上,丸子今天掛水早,回家回的早就早早碼字了,希望大家能夠看得開心喲,晚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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