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解釋,反倒繼續刺激他,笑著承認道:“是啊,幹閨女經常親我,她不親你嗎?”“……”蔣知夏超高的演技這會兒都有些發揮不出來了,夏稚就看著他明明很在意但又不敢表現地太明顯生怕自己會笑話他和一個小孩子爭風吃醋。“幹爹~我好啦~”幹閨女軟軟的小甜嗓從衛生間裏傳出來。“好了就出來吧。”夏稚衝著裏麵喊。緊接著就有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夏稚又叮囑:“別跑,地上有水會摔跤。”“知道啦!”噠噠噠的腳步聲果真變慢了。小珠珠提著公主裙擺,小心翼翼走到門口才重新跑起來,張開雙手就要飛撲到夏稚的懷裏,結果看到了站在邊上的蔣知夏。“影帝幹爹!”小珠珠果斷拋棄夏稚,驚喜地投入了蔣知夏的懷抱。夏稚:“……”蔣知夏剛才還沒出息地吃小孩的醋,但這會兒看到漂亮乖巧的幹閨女笑容就不自覺爬上了眼角,彎腰將人抱了起來,淺笑著問:“還記得幹爹嗎?”“記得呀,”小珠珠又摟著蔣知夏親密蹭臉,“小珠珠好想你哦。”邊說邊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臉頰上。蔣知夏身子頓時就有些僵硬了他還是第一次被小孩子親。夏稚看著對方臉頰上的口水印,樂得眼睛都彎了,幽幽地提醒他:“你現在也被親了。”蔣知夏無奈。不過心裏的鬱結之氣倒是消散了,反倒開始鄙視自己剛才居然吃一個小孩子的醋。小珠珠舉起兩隻小手,對蔣知夏說:“幹爹我要洗手~”“好,我抱著你。”餐廳裏沒有小孩子用的洗手池,成人用的水池小珠珠夠不到,蔣知夏就從後麵抱著她。“要洗幹淨。”“哦。”小珠珠擠了洗手液,兩隻小手交疊著搓啊搓,時不時仰起臉衝蔣知夏甜甜一笑。蔣知夏麵上最後那一點的冷然也在小孩子純稚美好的笑容中一點一點軟化下來,最後演化為一個柔軟的暖笑。夏稚看著溫馨和諧的這一幕也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嘴角。他看了一會兒走到蔣知夏身邊,碰了碰他的手臂輕聲說:“我去趟衛生間。洗完手你先帶珠珠回去吧。”“沒關係,我等你。”蔣知夏說完又低頭問幹閨女,“要不要等幹爹?”“要的要的。”小珠珠扭過臉對夏稚說,“幹爹你進去吧,我們在這裏等你,有事就叫我們哦。”“好。”夏稚寵溺答應,可莫名覺得幹閨女這話有些熟悉,進入衛生間了才想起來,這些話不就是自己剛才跟她說的嗎?合著自己是被自家四歲的幹閨女當做小孩子哄了嗎?頓時又覺得好笑又無奈。夏稚解決完問題就準備出去,這時有兩個年輕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高一矮,高個的長得年輕帥氣,不過脂粉氣有些重;矮個的就比較普通了,跟高個說話的時候也把自己放在一個比較低的位置,似乎並不是平等的關係。夏稚覺得高個的男人有些熟悉,卻又不記得在哪裏看見過,不過看氣質不像是普通人,又出現在影視基地,估計是什麽明星,就猜可能是在電視上看見過一眼,便也沒有過分在意,微微低下頭,側身越過兩人出去了。夏稚出去後,那個高個子的年輕人突然轉身看向門口,若有所思地盯著夏稚逐漸消失的背影。矮個的年輕人也跟著一起往門口看,但什麽都沒看到:“許哥?你看什麽呢?”“剛才出去那男的,有些眼熟。”“是嗎?”許沅的助理剛才在聽許沅說話,並沒有注意周圍,就說,“我沒太注意,那人誰啊?”“不知道,”許沅雙手插兜,撇了撇嘴,“就看到個背影,沒看清臉。估計是哪個小藝人吧。”“哦。”助理也沒往下問,“對了,下午咱們要轉移去老街那邊拍,隔著一條街就是《未亡人》的劇組。”許沅聞言下眼瞼就不受控製地抖了抖,眼神晦暗不明:“蔣知夏今天在片場嗎?”“在,今天又是全天的戲。”助理知道許沅看蔣知夏不順眼,所以格外關注他的動向,“聽說victoria團綜的拍攝團隊今天來c市了,好像是要做一期蔣知夏隊友來片場探班的主題。”“蔣知夏的隊友?”許沅眼中又閃過一抹陰霾,“四個人都來了?”“都來了,和蔣知夏住在同一家酒店。”“哼!”衛生間外,夏稚洗了手,和蔣知夏一起往包廂走去。小珠珠自從見到蔣知夏之後又黏上他了,就連漂亮幹爹都不香,充分詮釋了什麽叫見一個愛一個。夏稚有些吃味地看著趴在蔣知夏懷裏化身糯米團的小家夥,佯裝不開心地捏了捏幹閨女的小臉蛋。小家夥就她嘿嘿笑,咧著一口小白牙,一臉無辜。夏稚正跟幹閨女逗著玩,蔣知夏突然問他:“你跟許沅正麵撞上了嗎?”“許沅?”夏稚愣了愣,隨即恍然,“剛才進去那人是許沅?怎麽感覺變樣了?”“整容了。”蔣知夏淡淡道。夏稚有些意外地轉臉看他:“你連這個都知道?”“你不也說了他變樣了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吧。”蔣知夏不屑冷笑,“也隻有粉絲才會相信臉長開了這種鬼話。”第31章 雖然剛來c市就撞上了許沅確實有些糟心, 不過夏稚並不是很擔心自己,反倒更擔心蔣知夏。不過聽蔣知夏說他倆並沒有正麵撞上,那時候他是背對著門口站在洗手池前,而且手裏還抱著珠珠,所以許沅大概是把他當做帶孩子來上廁所的父親了,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丟給他,徑直就走進去,完全沒有認出他來。夏稚就徹底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吃過午飯之後,蔣知夏還得趕回片場繼續下午的拍攝。其他四人下午沒有事, 因此吃飯的時候就決定跟著蔣知夏去片場看看。不過到最後,隻有夏稚跟著蔣知夏去了片場。小珠珠每天中午都要午睡,他們這頓午飯吃得有些晚,飯吃到一半就困了,心疼女兒的程允安就準備直接帶孩子回酒店睡午覺;而桑落也接到了秘書的電話,說是臨時有些工作要他處理,於是也決定回酒店;蕭寒本身就是個死宅外加社恐,見三位隊友裏有兩位都不去,於是也說不去了,說片場人多鬧哄哄的還不如回酒店打遊戲。蔣知夏也沒有強求,就讓蔣遲先送四人回酒店,自己帶著夏稚慢悠悠往片場走去。兩人並排走著,因為這周圍都是拍戲的劇組,偶爾會有路人經過,因此刻意拉開了一些距離。夏稚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影視基地, 邊走邊逛, 興致挺高。“我以為你也會跟他們一起回酒店。”夏稚正在欣賞一個仿古的工藝品浮雕,聽到蔣知夏的話目光頓了頓,回過頭看他。蔣知夏也轉過臉,望著他清澈的雙眸微微一笑:“你能跟來我很開心,比你們一起來還要開心。”“你就不怕我把這話說給他們三個聽啊?”夏稚挑眉笑問。“你會嗎?”蔣知夏反問,語氣沒有絲毫的擔心。夏稚笑而不答。蔣知夏也沒再說話。兩人安靜地往片場走去,鮮少交流,然而氣氛異常和諧,和諧中還帶著淡淡的曖昧。微妙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了片場。蔣知夏今天一整天要拍的都是室內戲,取景地在一座古式宅子裏。宅子麵積不大,空地上擺滿了攝像機。工作人員正在布景,身影忙碌地在宅子裏穿行。兩人一進宅子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齊刷刷朝他們看過來。視線一半落在蔣知夏身上,一半落在夏稚身上。蔣知夏已經習以為常,麵不改色往裏走。夏稚卻有些適應不了,默默往蔣知夏身後躲了躲。蔣知夏目光淡然地掃了一圈,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頓時減少了許多。大家默默收回視線,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蔣知夏側過身對夏稚輕聲解釋:“現在在布景,現場有些亂,我先帶你去我的休息室。”“好。”夏稚巴不得趕緊擺脫這些帶著探究意味的灼灼目光。夏稚跟著蔣知夏進了他的休息室。“你先坐會兒,”蔣知夏拉著他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下,說,“等會兒化妝師會過來給我做造型,時間會比較久,要是無聊的話等小遲過來,我讓他帶你先去附近轉轉。”“沒關係,”夏稚不在意地說,“坐這裏等也不錯。”蔣知夏見他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彎腰抽了張放在茶幾上的紙巾,單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溫柔幫他擦汗。這個舉動有些曖昧,夏稚有些緊張地看了眼門口,說:“我自己來吧。”“別動。”蔣知夏置若未聞地問他,“很熱嗎?”“還好,”夏稚擔心有人會進來,因此眼睛一直盯著門口,反倒忽略了兩人之間略顯曖昧的氛圍。“這裏沒有空調,”蔣知夏突然有些後悔帶夏稚過來了,想了想說,“不然我讓小遲送你回酒店吧。這裏沒有空調很熱,人又多空氣也不流通,酒店舒服點。”蔣知夏的話讓夏稚的注意力暫時轉移回了他身上,有些好笑地問,“在你心裏我就這麽嬌氣?”“沒有,”蔣知夏矢口否認,“我是想讓你舒服一些。”夏稚拍掉他的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翹著腿說:“既來之則安之,不就是熱一點嘛,還能忍住。”蔣知夏也就沒說什麽,不過還是把避暑三件套無私讓給了他西瓜、汽水、小風扇。夏稚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三樣“法寶”,顯得有些無奈,但也沒有拒絕,畢竟這天氣沒空調確實挺難捱的,既然能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沒道理不接受。西瓜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冰涼涼,吃起來很舒服。夏稚翹著二郎腿,抱著半個西瓜用勺子挖著吃。化妝師還沒有來,蔣知夏坐在他的身邊看劇本。夏稚低頭看了眼懷裏的西瓜,覺得吃獨食似乎不太好,於是挖了一勺送到蔣知夏嘴邊,問:“吃嗎?”蔣知夏轉過臉,盯著夏稚濕漉漉的嘴唇看了片刻,嘴角挑起一個不甚明顯的弧度,張嘴吃了。夏稚淡定收回勺子,又挖了一勺送進了自己嘴裏。一旁蔣知夏嘴角的笑意就越深了。夏稚不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不過不想解釋,就裝做不曾察覺,冷靜地又挖了一勺送到蔣知夏嘴邊。這一回蔣知夏沒有再張嘴,輕輕搖了搖頭,說:“你吃吧,等會兒要吊威亞,吃太多胃裏難受。”“哦。”夏稚不強求,獨享了半個西瓜。夏稚吃完半個西瓜,蔣知夏的造型師也到了。與化妝師一起進來的還有送完桑落他們回來的蔣遲。造型師在圈子裏名氣很大,是很多大導演的禦用造型師,和蔣知夏也合作過不少次,關係很不錯。造型師和蔣遲一起走進屋子,先是看到了站在窗邊的蔣知夏,就準備打個招呼,結果下一秒餘光瞥見了邊上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蔣知夏劇本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之色,頓時連說話都忘了。“知夏哥,程老師到了。”蔣遲的聲音吸引了屋子裏三人的注意力。蔣知夏走過去,很尊敬地喊了一聲程老師。造型師從業二十多年,無論是資曆還是年紀都配得上蔣知夏的一聲老師。夏稚雖然不認識麵前這位妝容精致的中年女性,不過見蔣知夏如此尊敬她也知應該是業內的前輩,因此也跟著站了起來,禮節性地對她微笑示意。造型師先跟蔣知夏打了個招呼,隨後就把目光轉移到了夏稚身上,也微笑著對他點頭微笑。“你好夏老師,初次見麵,沒想到真人比電視上還驚豔。果然是個精致小人兒。”夏稚被“精致小人兒”雷得頭發差點都豎起來了,但出於禮貌愣是沒讓自己表現出來。“程老師,您認識我?”他冷靜地禮貌詢問,努力無視掉後麵那句話。“嗬嗬,”造型師的性格意外活潑,聞言捂著嘴笑了笑,說,“夏老師謙虛了,現在圈子裏誰不認識你啊。不僅人優秀家世好學曆好,長得還這麽漂亮精致,這在圈子裏可是獨一份啊。”造型師不遺餘力地誇讚夏稚,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臉,眼神略癡迷,就好像是在看一塊稀世寶玉一般。“嗬嗬,程老師過譽了。我就是個普通人。”夏稚嘴角也開始有隱隱抽搐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