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浴袍嗎?你先穿那件。”“昨晚弄濕了。”夏稚冷靜略過這個話題:“我等會幫你拿,你先去洗澡。”“好。”浴室裏很快響起水聲。浴室的玻璃門是磨砂的,隱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肉色身影。夏稚看了一會兒,覺得畫麵有些刺激,於是默默離開了。等浴室水聲停止,他才將幹淨的衣服褲子送過去。洗完澡,兩人在房間裏短暫休息了一會兒,工作人員就來請兩人下樓拍攝了。工作人員原本隻是來喊蔣知夏的,沒想到夏稚也在這裏,就一起叫了,至於他為什麽會出現在蔣知夏房間裏一句話都沒問題,十分具有職業道德。夏稚和蔣知夏跟著工作人員來到三樓。為了晚上的拍攝,節目組特地定了間套房。桑落、蕭寒和程允安已經到了,看到兩人一起進來,三人表情如出一轍的淡定,什麽都沒問,什麽都沒說,直接招手催促他們過來入座。夏稚和蔣知夏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珠珠已經睡著了,程允安就沒有把女兒帶過來,將她留在了房間裏睡覺,拜托了組裏一位女性工作人員幫忙照看。之間已經有些晚了,為了能讓大家早點錄完回去休息,大家也不再耽誤時間,人一到齊就直接開始錄節目。五位成員並排坐在沙發上,穿著都很隨意。桑落坐在最中間,以他為中心兩邊分別是蕭寒和程允安、夏稚和蔣知夏。錄製一開始先是導演的一段開場白。放在平時,這個時間點夏稚都已經睡著有一會兒了。假期工作不多,他的作息規律,生物鍾也很準時,養成了到點就困的習慣,剛坐下不到五分鍾就打了三個哈欠。即便很困還是要打起精神配合錄製,隻是效果不佳,思維明顯變慢,眼皮也越來越撐不開。導演說話的語速又比較慢,音色也比較低沉,就成了最好的催眠曲,夏稚越聽越困,眼皮耷拉了好幾次。昏昏欲睡間,他突然感覺腰上貼上來一隻手,隔著衣服在他的後腰上緩慢撫摸了兩下,隨即又在他的側腰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夏稚猛地清醒過來,瞌睡登時煙消雲散。麵前架著十幾台機器,還站了幾十名工作人員,而他的身後有一隻手正在搞著曖昧小動作。這種濃濃的偷情既視感……夏稚緊張地心跳加速,可又不敢將情緒表現在臉上,也不敢轉頭往旁邊看。他緊張地觀察著工作人員們的表情,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正在說話的程允安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他暗暗鬆了口氣,假裝伸懶腰借此往上挺了挺腰,想用這種方式提醒身邊的人放手。誰知他這一挺腰反倒給了一個方便趁虛而入的機會。當後腰毫無阻隔地貼上一道熟悉的溫熱觸感時,夏稚緊張地頭皮發麻,死死咬著舌尖才沒讓自己喊出聲。呼吸因為緊張變得有些急促,夏稚謹慎地觀察麵前的工作人員,不動聲色地將左手繞到身後。因為不引起大家的注意,他盡力將手臂動作的幅度控製在最小範圍,速度也不敢太快。因此等他的手終於碰到蔣知夏指尖的時候,夏稚感覺這個過程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僅僅是完成一個將手往後伸的動作就讓他緊張出了一身汗。夏稚輕輕吸了一口氣調整呼吸,冷靜下來後反手去扯腰後的那隻手,隻是手指剛碰上指尖的肌膚就便那雙靈巧的手反扣住,並且在身體的遮擋下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了十指交扣。第36章 房間裏明明開著空調, 夏稚卻出了一身的汗。躲在自己身後的那隻手一直纏著不放,他已經分不清身上的汗是因為熱還是因為緊張過度。大家說了什麽他已經注意不到了,纏繞在指尖的那隻手已經奪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在滾燙的體溫的催發下, 他們肌膚交纏的部位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觸感變得黏膩濕滑, 每一次的糾纏相交都會引得他一陣又一陣的心悸。感受著心髒跳動越來越快的頻率,雖然不合時宜,但夏稚覺得他似乎有些理解了為什麽會有人喜歡偷情、那種背著所有人、生怕他們發現又生怕他們發現不了的隱秘禁忌感,確實要比循規蹈矩的戀愛交往要來得刺激。“偷情”雖然刺激卻也不能一直下去,而蔣知夏行跡雖然大膽,但顯然也沒有要在節目裏公開他們關係的想法,所以用指尖細致摩挲過夏稚手掌的每一寸肌膚每一道紋理後就收手了。夏稚感覺到手心一空的刹那,情不自禁地暗暗吐出一口氣,懸著心總算是落回了原處,然而內心深處似乎又有一種悵然若失的空落感。夏稚覺得自己肯定是被蔣知夏這隻瘋狗給帶瘋了,居然還有不舍!他在心裏狠狠痛斥了自己一頓,緩慢收回有些僵硬的左手。手掌心已經完全汗濕了,指關節的皮膚薄,已經被摩挲得微微發紅,指尖似乎也還殘留著蔣知夏的觸感。他將手虛握成拳,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被蔣知夏這麽一鬧,他的瞌睡蟲是徹底被趕跑了。前二十分鍾的錄製裏,夏稚基本沒怎麽關注。蔣知夏忙著騷擾自己,心思就更不在這上麵了。好在一開始是回答粉絲提問的環節,而組內發言一直都是桑落和程允安全權包辦的,另外三人在這種時候一般都是充當人形背景板,所以不出聲倒也不顯得突兀。問答環節略顯嚴肅, 所以節目組還安排了幾個活躍氣氛的小遊戲。這個環節就要所有人都參與了。夏稚坐正身子,摒棄了所有亂七八糟的雜念,將注意力都放到了接下去的拍攝上。第一個遊戲就是綜藝節目的老演員,但凡是考驗默契的遊戲,它總是第一個上場。“第一個遊戲是你畫我猜。”導演站在畫麵外介紹遊戲,“你畫我猜的規則大家應該都很清楚了,我們每次會給一個詞,一位成員需要把那個詞用圖畫的形式表達出來,其他成員負責猜。這是個限時闖關任務,三分鍾裏猜對十五題以上才算闖關成功。”程允安插話問:“闖關成功有獎勵嗎?”導演笑眯眯搖頭:“成功沒有獎勵,不過失敗有懲罰。”victoria五人:“……”“什麽懲罰?”這一次出聲詢問的是蕭寒。“暫時保密。”導演笑容神秘,“懲罰內容也是從觀眾提議中選的,可以先給你們透個底,懲罰的難度不低,大家盡力成功吧!”五人對視一眼,都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們幾個的畫功都不怎麽樣……“誰先來畫?”導演提醒道,“畫畫的隨時可以換人。”程允安自告奮勇:“我先來吧。”這些年他陪著女兒看了這麽多兒童繪本培養起來的藝術素養應付這種小場麵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程允安走到畫板前,導演背對著猜詞的四人翻開提詞板。程允安看清楚要表述的詞後頓時就笑噴了,一改剛才的不自信,信心十足地對四位隊友說:“這個詞你們一定能猜出來!”大家的好奇心頓時就被勾起來了,耐心等著程允安的大作。隻見程允安拿著記號筆在白色畫板上胸有成竹地一頓筆走龍蛇,五秒鍾後,一個火柴小人還有一個嘴巴尖尖一時也分不清是雞還是鳥的奇怪生物躍然板上。原本對他的畫技還抱有一絲期待的四人頓時嫌棄地變了臉。蕭寒更是直接開口吐槽:“你畫得也太醜了,畫成這樣哪來信心我們一定能猜出來啊。”程允安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再次提筆,在那個火柴小人上打出一個箭頭,寫字“蕭寒”。蕭寒:“……”緊接著他又在那個似雞又似鳥的奇怪生物上打出箭頭,在空白處寫上了兩個字“紅秀”。這兩個名字一出來,現場所有工作人員,包括蔣知夏都麵露不解。唯有夏稚和桑落嘴角往上一挑,了然地笑了笑。再看蕭寒,他顯然也看懂了,但表情很是鬱悶,眯著眼睛無聲瞪程允安。程允安笑得得意,挑眉問夏稚和桑落:“能猜到吧。”夏稚和桑落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回答:“菜雞互啄。”蕭寒:“……”蔣知夏:“?”工作人員:“!”“答對了。”導演的語氣也各種不敢置信,不過還在計時,隻能暫時壓下內心的疑惑不解,繼續遊戲。第二個詞估計挺難的,程允安看了之後就皺起了眉,在畫板上塗塗畫畫了好久還沒畫完。等待的時間,蔣知夏湊過去小聲問夏稚:“紅秀是誰?”“你不知道?”夏稚有些詫異,小聲解釋跟他解釋,“紅秀是桑落養的寵物,一隻雞。”“……”蔣知夏問,“寵物雞?”“不是,就是很普通的那種家禽。”能端上桌的。“……”夏稚又解釋:“那隻雞是桑落和他男人的定情信物。”夏稚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蔣知夏的表情愈發複雜難言。除了這對臥龍鳳雛,誰家會用一隻雞做定情信物啊!夏稚顯然是讀懂了他的表情,趁著桑落和蕭寒猜詞猜得起勁,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八卦:“別小看這隻雞,桑落可寶貝了,還專門為他開了一個養雞場,吃的飼料都是外國牌子。”“……”夏稚失笑:“你這是什麽眼神?”蔣知夏將視線往桑落那邊偏了偏,冷靜道:“看傻子的眼神。”夏稚努力忍笑:“桑落要是揍你我可不會攔著。”蔣知夏雖說對於桑落和他家對象的定情信物吐槽良多,但心思也因此活絡了起來,他開始回憶,自己和夏稚的定情信物又是什麽來著?按照桑落的邏輯,他們的定情信物難道是……酒?之後的遊戲環節,蔣知夏專注想定情信物的事,都沒怎麽參與。遊戲進行得也不怎麽順利。雖然大家第一個詞很順利就猜出來了,但嚴格意義上說來也是投機取巧了。從第二個詞語開始大家不能再投機取巧,隻能老老實實靠畫來猜。隻可惜,從第二個詞開始,題目難度明顯增加,也不再是單純的詞語,更多的是完整的一句詩歌。高難度的題,碰上成員們一言難盡的畫技,結果可想而知。“很遺憾,闖關失敗。”導演雖然嘴上說著遺憾,但語氣全然不是這麽回事,胡子拉碴也掩不住堆疊在臉上的張揚笑意。五人沉默看他,嚴重懷疑他們就是為了讓他麽接受懲罰才故意把題目設置這麽難的。導演拿過一個塑料桶,解釋道:“這裏麵有十個不同的懲罰內容,都是粉絲們提議的,大家挨個抽一個完成。誰先來?”程允安依然是第一個上的,走過去抽簽,順便多問了一句:“如果完成不了怎麽辦?”導演露齒笑:“那就換一個,直到完成為止。”“……”好在程允安運氣不錯,抽到的懲罰還算友好做五十個俯臥撐。這個懲罰對於一個健身愛好者來說根本算不上懲罰,輕輕鬆鬆就通過了。第二個接受懲罰的是蕭寒。他抽到的是詳細描述初吻的感覺。蕭寒看到這個懲罰任務就懵了,呆呆望向導演,無辜地說:“我沒有初吻。”現場的工作人員對於對此都不相信,紛紛搖頭說不可能!三十歲沒談過戀愛沒接過吻的男人確實一抓一大把,但到了這個年紀都沒有戀愛經曆的一般都是外形條件稍差一點。可反觀蕭寒,長得唇紅齒白、膚白貌美,一看就有大把人追。這樣的人怎麽可能三十多歲了還沒談過戀愛!“我真的沒談過戀愛啊。”蕭寒委屈極了。誰規定人一定要談戀愛了?是遊戲不香嗎?還是音樂不好玩?“你真的沒談過戀愛?”導演半信半疑。“真的沒有!”蕭寒表情十分認真。程允安也站出來幫他:“我作證,他沒說謊。這家夥是個死宅,作息混亂,日夜顛倒,白天睡覺晚上打遊戲,確實沒時間談戀愛。”導演暫且相信了他,不過並沒有換個任務的意思,笑著說:“沒有的話就說說你幻想中的初吻情景。”好在蕭寒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寫過不少情歌,雖然這個任務有些難為情,但是最後他假裝是在寫歌總算是磕磕巴巴完成了任務。蕭寒順利完成了懲罰任務,接下去就是桑落。桑落抽到的任務也不難打給最近通過電話的人,跟他說“我好寂寞,你能來陪陪我嗎?”雖然台詞比較羞恥,但隻需要打個電話,做起來還是比較輕鬆的。隻是桑落在看到任務後,當即露出了天崩地裂的絕望表情,並且試圖換個任務。但被導演冷酷拒絕了。等桑落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後,大家總算是知道他為什麽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了。“錄完節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