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疲,還沒有吃午飯,鬱辛打算收拾好行李以後,就盡快解決午餐問題。這般想著,鬱辛手裏的動作便不由快了許多。鬱辛將擺鍾從行李箱裏拿出來,打算擺在客廳的角落時,傅恒郢也走到了他的身側。“怎麽擺在這?”傅恒郢問。鬱辛撫摸著擺鍾,他想起顧淮對擺鍾嫌棄的樣子,抿了抿唇角,對傅恒郢說:“它有點舊了,放在這裏就好。”雖然鬱辛很喜歡這個擺鍾,但他不確定傅恒郢是否也會喜歡,況且擺鍾的確有些舊了,放在太顯眼的位置,有些突兀。“舊嗎?”傅恒郢打量著擺鍾,“我倒是覺得挺好看的。”鬱辛聽著這話看向傅恒郢,“你覺得好看?”“嗯。”傅恒郢說著,看了客廳一圈,指著電視櫃上一個顯眼的位置,說:“放那正好,一眼就能看見,也方便我們看時間了。”“你覺得呢?”說著,傅恒郢側目看向鬱辛,問起他的意見。其實鬱辛覺得放哪兒都好,畢竟之前擺鍾在顧淮家,一直都被顧淮嫌棄,不被丟掉已是萬事大吉,如今倒是沒想到傅恒郢不但沒嫌棄,還很喜歡。傅恒郢嘴角帶著笑,他側著臉,視線定格在鬱辛的臉上。鬱辛看著傅恒郢,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將彼此的眉眼都刻繪得格外清晰。他眨了眨眼,說:“好。”迅速收拾好行李以後,鬱辛便進了廚房。傅恒郢也跟了過來,他湊到鬱辛身側,“要做飯?”廚房很大,容納他們二人綽綽有餘,但傅恒郢卻靠鬱辛極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鬱辛有些不習慣,但卻沒有下意識的躲避了,他點點頭,“嗯。”然後看向傅恒郢,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在我家的時候,我說了……要做午飯給你吃的。”結果卻到了這個點。他們在鬱文華那兒的時候就已經一點多鍾了,離開後又去了醫院搬東西,這會兒已經快三點。再熬一熬,都可以到晚飯的點了。這般想著,鬱辛有些慚愧,“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這麽晚都還沒吃午飯。”“沒關係。”傅恒郢揚了揚眉頭,不大在意,“你也給了我留下吃飯的選擇,是我自己要走的。”“你打算做什麽?”傅恒郢問鬱辛。鬱辛其實也不知道,打算先看看冰箱裏有什麽。出乎鬱辛預料的,傅恒郢的冰箱很豐盛,裏麵堆滿了各色菜肉,而且看起來都很新鮮。“你經常……做飯嗎?”鬱辛問傅恒郢。傅恒郢搖搖頭,“不算經常,一般都在公司食堂解決,但休假的時候會盡量自己做。”“那這……”鬱辛指了指冰箱裏的菜。“這些菜都是阿姨固定時間進行補貨的。”傅恒郢說,“我的工作比較忙,沒有時間去買菜。”如果是這樣的話,傅恒郢獨自做飯的機會估計也不多,冰箱裏這麽多菜豈不是會有些浪費。鬱辛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他生活一向雖稱不上節儉,但也會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浪費。鬱辛想說要不然以後就由他買菜,他工作也忙,但醫院附近就有菜市場,他下班可以順便過去。然後就聽傅恒郢繼而說:“平時阿姨都不買這麽多菜的,隻備上我一個人的份量,今天買了這麽多,估計是因為知道你要來。”“知道我要來?”鬱辛愣住了。“是啊。”傅恒郢的手輕輕搭上鬱辛的肩,他語氣平常,卻說出令人動心的話,“我跟阿姨說,這間房子的另一位主人,今天搬進來。”另一位主人……鬱辛抬頭看向傅恒郢,而後又迅速收回了眼,低下了腦袋。隻見那一抹紅從鬱辛耳朵根迅速擴展到脖頸,最後隱於衣下,再也看不到更多。鬱辛本來就白,一害羞那點臉紅根本無法掩藏,全數落到了傅恒郢眼裏。傅恒郢看著鬱辛這副模樣,心中是又喜歡又舍不得再逗弄,便隻摸了一下鬱辛發燙的耳垂後,就收了手。“不用太麻煩,隨便下點麵條就好。”傅恒郢建議道。鬱辛有些不確定,問:“可以嗎?”會不會太簡單了一點。“可以的。”傅恒郢對吃不太講究,他口腹之欲很淡,食物隻要不至於太難以下咽,能達到最基本的飽腹就足夠了。“況且,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再做一頓飯出來,等到晚飯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排了。”傅恒郢說。鬱辛大概也想到了這點,便也不再糾結。從冰箱裏拿了需要的食材,鬱辛本以為傅恒郢大概也會離開廚房了,誰知對方不但沒有離開廚房,還順手接過了他手裏的菜,非常自然的放到水池裏進行處理。“這些……我來就好的。”鬱辛有些傻眼。要知道,以前與顧淮在一起的時候,結婚五年間,顧淮幾乎是沒有進過廚房的,偶爾洗過幾次碗,他都要不情不願的反複念叨上許多天,並重點強調他是在幫鬱辛做家務,鬱辛應該感謝他。像今天這樣,傅恒郢主動接過家務這種事,在過去的許多年裏,從未出現在鬱辛的世界裏的。這讓他覺得很陌生,也有些恐慌和不知所措。“不用。”傅恒郢拒絕了鬱辛,“你做飯,我洗菜,這很公平。”傅恒郢扭頭看向鬱辛,他說:“家務又不是一個人的事,我們都是這個家的組成部分,不是嗎?”既然都是這個家的組成部分,那又有什麽道理,家務隻屬於其中一個人,而另一人無需承擔呢?這是很淺顯的道理,但卻似乎有很多人都不懂。鬱辛默默收回了伸出的手,他想,傅恒郢真的很好。這已經是鬱辛數不清第幾次有這樣的想法了,好像自從遇見傅恒郢以後,他的腦海就總情不自禁的冒出這個念頭。鬱辛以前從沒有覺得什麽人這樣好過,傅恒郢是第一個。兩人吃過午飯以後,天色一晃眼就暗了下去。從搬進傅恒郢家以後一直沒什麽實感的鬱辛,到這會終於開始犯起了難,他隻要一想到待會睡覺可能會發生什麽,手心就緊張到直冒汗。倒也不是不願意,伴侶之間,肌膚之親,是正常的。該經曆過的,鬱辛其實都早已經曆過,但仔細回憶起他和顧淮那時候,鬱辛並不緊張,他甚至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隻覺得那是伴侶義務,完成任務一般,到了那個時間點,顧淮提出來了,他也就平淡的接受了一切。那時候鬱辛的想法大概有點類似於,既然避免不了,那就盡早開始,盡快結束。可如今到了傅恒郢身上,鬱辛倒是變得十分沒出息起來,還沒開始就已經緊張到不知該如何麵對,一想到和傅恒郢可能發生的事情,就全身燥熱,臉紅到根本消不下去。他有些焦慮,但焦慮的同時,心裏又隱秘的期待著。這樣的情緒一直延續到鬱辛洗澡以前,他看著自己衣櫃裏少到可憐的衣服,以及手裏款式普通的睡衣,第一次後悔起自己平日裏沒有多買幾件衣服。如果多買幾件,他也就能多幾個選擇了,而不至於,現在看著甚至塞不滿一格衣櫃的衣服,做不出一個選擇。“我洗完了。”浴室的關門聲響起,傅恒郢已經洗好澡。鬱辛聞聲有些窘迫的抓起自己的睡衣,抱在懷裏,藏了藏,才扭頭朝傅恒郢看去。洗過澡的傅恒郢身上隻穿了一件浴袍,浴袍寬鬆,腰帶卻是係得一絲不苟,將傅恒郢的窄腰勾勒得更為明顯,讓鬱辛的視線不自覺的便停留在那兒。但很快就鬱辛慌亂的挪開了眼,他的手捏了捏睡衣,掩藏著心中的緊張,點了點頭,“嗯。”他低著頭往浴室走去,但卻在經過傅恒郢的時候被拉住了。鬱辛緊張的朝傅恒郢看去,聲音顫抖,問:“怎麽了?”“別緊張,沒什麽大事。”傅恒郢笑著安撫,手輕輕搭上鬱辛發燙的臉頰,“我隻是想告訴你,沐浴露是靠牆角那瓶,洗發水是外麵那瓶,另外,我將你的舊牙刷換成了新的電動牙刷,是白色的。”說罷,傅恒郢鬆開了手,他說:“去洗澡吧。”作者有話要說:好累啊,過年……第14橙花鬱辛一溜煙的鑽進了浴室,他的動作很快,頭低著,背影就跟隻逃命的兔子似的。傅恒郢在身後看著他這副落荒而逃的模樣,唇角不自覺微微往上揚了揚。鑽進浴室的鬱辛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跟做賊似的,盡量沒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他貼著門背,抱著睡衣,打量著浴室。暖黃色的頂燈光線溫和,因著傅恒郢剛洗過澡的原因,浴室裏還殘留著溫熱的水汽以及沐浴露淡淡的香味,傅恒郢脫下的衣物整整齊齊堆在髒衣簍裏,鬱辛看了一眼,隨即視線便如觸電般迅速收回。他看見了傅恒郢的內褲,雖然隻是一個角,但鬱辛卻還是不敢再看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燥熱的臉頰,視線自髒衣簍挪到了洗漱台上,他看見了傅恒郢所說的牙刷。白色的電動牙刷旁邊還有一隻黑色的,兩支牙刷款式相同,應該是情侶款。這個認知讓鬱辛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高興,他伸手拿起牙刷,在手裏端詳了一會兒,又輕輕放了回去,與傅恒郢的牙刷貼在一起。鬱辛跟個好奇寶寶似的探索著,這裏看看,哪裏摸摸,進了浴室半天都還沒開始洗澡。等他終於意識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不知道多久以後。鬱辛急急忙忙的脫下衣物,當熱水打在身上的時候,他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行為,隻要想到耽誤的這些時間裏,傅恒郢都一直在外麵等他,他便心下一陣窘迫,尷尬的恨不得蜷縮成一團消失才好。雖然心下急切,但鬱辛這個澡卻還是洗得很細致。他一點點搓洗著自己,生怕有哪裏遺漏,洗過澡後,連牙齒都反複刷了好久,直至確認口腔沒有異味以後,才終於放心。鏡子因為水霧變得模糊,鬱辛抬手將那層水汽抹去,看向鏡麵中的自己。普通的格子睡衣和這張普通的臉,看起來實在平平無奇,鬱辛抿了抿唇,反複打量自己的臉,想要找出些優點,但卻終是無果。越是如此,鬱辛心中越是緊張焦灼。他不知道自己的臉和身體到底能否打動傅恒郢,畢竟在前一段婚姻裏,顧淮從未表現出過為他著迷的痕跡,他們的□□很平淡,例行公事一般,起先兩年頻率還算高,一個月總有幾次,到了後來,離婚前那段時間,鬱辛和顧淮,已經是半年多沒有發生過關係,親密行為都是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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