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吻鬱辛,唇瓣從嘴角落到耳垂,他用隻有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鬱辛,我在感受你。”鬱辛愣住了,而後腦海白光乍現,他的淚水自眼角滑落。他伸手摟住了傅恒郢,他閉了閉眼,說:“那就,更近些吧。”這夜,鬱辛在傅恒郢的肩膀,留下了一個牙印。第15勾引鬱辛做了個夢。夢裏他回到了高中時代。那是一個尋常的午後,他如往常一般將英語作業收好送去辦公室,但他沒料到會碰見這一幕。他看著辦公室裏舉止親密的班主任和年級主任,一時無措,手裏本就沉重的英語作業全數落到了地上,將正說話的兩人驚擾,齊齊看了過來。他們發現了鬱辛,並且將鬱辛叫進了辦公室。年輕漂亮的omega班主任平日裏都是溫溫柔柔的,而此時此刻卻是臉色陰沉嚇人,她環抱著手,盯著鬱辛,開口道:“你看到什麽了?”鬱辛抿了抿唇,他知道有些東西看見了也要當做沒看見,可他的良心又告訴他,年級主任已婚,而班主任未婚,他們不是夫妻關係,他們這樣的行為,是出軌,是不道德。三觀與理智打著架,鬱辛備受折磨,但最終還是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什麽也沒發生,對吧。”班主任說。鬱辛垂著眸子,想點頭,但卻怎麽也點不下去了。一旁的年級主任在這時開了口,“鬱辛,我相信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今天的事,我不希望還有第四個人知道。”他們顯然看出了鬱辛的好拿捏,分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但卻絲毫不覺得自己被捏住了把柄,態度一個比一個理所當然,話語間也帶著威脅。鬱辛心裏很不舒服,但他卻不知該如何反抗,最終在兩人壓迫性的視線中,緩緩點了點頭。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鬱辛有些恍惚,他撞到了一個人,下意識說著“對不起。”,那人伸手扶著他,或許是看出了他的狀態不對,問了一句,“怎麽了?”鬱辛當時沒有抬頭看,隻是搖了搖頭,說了“謝謝。”以後,就搖搖晃晃的走了。分明那時候連臉都沒看清的,可如今到了夢裏,第三視角卻清晰的顯示著,當時扶著他的,是傅恒郢。夢亂七八糟的,畫麵一下又轉到了教室。那是鬱辛至今都不願回憶起的記憶,他自打知道了班主任和年級主任的秘密以後,班主任便開始有意無意的針對鬱辛,這種針對被慣會看人神色讀人心意的石泉發現了,作為班長的石泉,也開始針對起鬱辛。鬱辛的桌椅開始頻繁的出現水漬,書也莫名其妙的就會在別人路過時被撞倒,試卷作業也總會多上幾個腳印。這種不起眼的針對彼此心知肚明,但卻讓人無可奈何。鬱辛讀書這些年,不惹事,不起眼,他本以為自己的學生生涯應該會就這樣平靜的度過到最後,卻沒想到,在高二這一年,遭遇了霸淩針對。他本就膽子不大,加上家庭原因,也不喜歡說話,身邊沒什麽朋友,遇到這種事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隻能自己默默承受。班主任大抵也是吃準了這點,才會在明明清楚鬱辛知道她與年級主任關係的前提下,還如此肆無忌憚光明正大的針對,她想逼走鬱辛。讓這個看起來就好拿捏柔軟無害的學生,徹底消失在她的麵前,以絕後患。事情的轉折發生在臨近高二下學期末。鬱辛記得那天太陽很大,盛夏的陽光將整個教室都曬得悶熱躁動,大課間不斷有人去飲水機打水,鬱辛的座位就在飲水機那條過道,一到這個時候就不斷有人經過,而石泉也經常會在這時候不經意的撞擊他的桌子,讓書本落在地上。而因為打水的原因,地上難免就會有不慎灑出的水,鬱辛的書每次落地,都會不可避免的濕上一些。這些長大以後回憶起來甚至可以稱得上幼稚的針對,對那時候的鬱辛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折磨。他為什麽會記得那一天呢?或許是因為,參加物理競賽的傅恒郢結束集訓回到了學校,而在鬱辛的書再一次被撞倒的時候,一隻手穩穩的扶住了他的書和桌子。“走路小心些。”傅恒郢對石泉說。那是那段時間裏,第一次有人幫他。鬱辛當時呆愣的看著傅恒郢,連一句謝謝都沒想起來說。但傅恒郢卻是主動和他說話了。“你的書怎麽都變成了這樣?”傅恒郢問的是他桌麵上被水漬弄皺的書本。鬱辛這才反應過來,傅恒郢是不知道他被針對了的,發現班主任和年級主任那件事那天,傅恒郢下午就去了外地參加集訓。鬱辛被針對的這一段時間,他都不在學校。“不小心掉在地上了。”鬱辛說。可傅恒郢顯然不相信,他盯著鬱辛看了一會兒,從口袋裏掏出了幾顆蜜棗,放在了鬱辛桌上,“這是集訓時買的特產。”鬱辛不明所以,就聽傅恒郢繼續說:“班裏每個人都發了。”每個人都發了,但鬱辛沒有。很顯然,他被孤立了。但傅恒郢親手發到了他的手裏。後來許多年,鬱辛都還記得當時那幾顆蜜棗甜絲絲的味道,但卻再也沒買到一樣的。天光漸亮,鬱辛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盯著天花板,神色恍惚,回憶著夜裏的夢,鬱辛注意到了自己讀書時許多未曾注意到細節。他回想起,原來那天扶住他的是傅恒郢。又回想起,似乎自從傅恒郢回校以後,他被針對的現象就漸漸少了,而在不久以後,那位班主任也高三學期初,被學校開除。如果這樣聯係起來,是不是可以認為,鬱辛之後被針對的減少,和傅恒郢有些關係。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時候的傅恒郢與他並不親厚,是連說話都沒幾句的同學關係,他又為什麽要幫自己呢?鬱辛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傅恒郢該不會那個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自己了吧?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鬱辛摒棄,他覺得怎麽也不可能,自己還真是異想天開。就算當時是傅恒郢幫助自己脫離針對霸淩,那也大概不是因為喜歡,隻是幫助。畢竟,像傅恒郢這樣好的一個人,會去幫助一個非親非故的人,也並不奇怪。鬱辛想到這,心情也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低落。“在想什麽?”耳邊響起傅恒郢有些沙啞的嗓音。傅恒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昨日一夜以後,兩人關係更近一步,傅恒郢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親昵,臉也輕輕貼在鬱辛的肩膀上。鬱辛扭頭看去,剛醒的傅恒郢看起來十分慵懶,他看著鬱辛的眼神,就像隻饜足的獅子,盯著自己的寶藏。看似不經意,但卻隻要有人試圖踏足,便會狠狠的撲上去,咬斷那人的脖子。鬱辛垂下眼眸,搖了搖頭,回答:“沒什麽。”傅恒郢聽著這話也沒再多問,他翻身坐了起來,一隻手搭在鬱辛的腰上,另一隻手貼了貼鬱辛的額頭,問:“有沒有哪不舒服。”不舒服?鬱辛一愣,而後反應過來傅恒郢指的是什麽,臉一瞬間紅了,他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半張臉,結結巴巴的說:“沒、沒有……”傅恒郢還是有些不放心,想摸摸鬱辛其它地方,確定鬱辛是否真的沒有不舒服。男性beta的身體不同於女性beta和omega,他們的體內沒有生殖腔,脖子上也沒有像omega那樣能釋放信息素緩解痛苦的腺體,所以這也注定他們在與愛人發生關係時,會承受更多的痛苦。傅恒郢昨夜有些失控,等冷靜下來以後,夜裏數次起來查看鬱辛的身體狀況,但還是安心不下。鬱辛按住了傅恒郢的手,在意亂情迷之後,昨日的直白已經不複存在,他又恢複了以往的容易害羞,“我真的沒事,我是護士,我知道的。”說完,他又似是害怕傅恒郢不相信一般,用額頭貼了貼傅恒郢的手背,說:“真的,你相信我。”鬱辛都這麽說了,傅恒郢自然也不會不相信,但他還是囑咐道:“嗯,但如果有任何不舒服,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看著傅恒郢這副模樣,鬱辛忍不住笑了,他看著傅恒郢,點點頭,答應了。“好。”兩人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才起床上班。鬱辛洗漱好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正在換衣服的傅恒郢。他看著已經穿好襯衫的傅恒郢,正俯身將衣擺夾進襯衫夾。黑色的襯衫夾綁在肌肉線條流暢緊實的大腿上,有種難以言喻的性感。分明是很正經的東西,可卻是讓人無端想入非非起來。都已經經曆過最親密的事情了,可鬱辛還是根本不敢多看,他下意識的挪開眼,傅恒郢卻是在這時開了口。“鬱辛。”他語氣平靜,一隻手還捏著襯衫夾,對鬱辛說:“能幫幫我嗎?”“嗯?”鬱辛有些慌,“怎麽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怎麽也夾不好。”傅恒郢語氣有些無奈,“還請你幫我夾一下。”幫他夾一下?鬱辛整張臉瞬間就紅了,他連正視綁在傅恒郢大腿上的襯衫夾都不好意思,現在傅恒郢居然請求他幫忙。鬱辛心跳如雷,但拒絕傅恒郢的話他又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於是垂下眸子,抿了抿唇角,緩緩坐到了傅恒郢身側。他伸手從傅恒郢的手中接過襯衫夾,盡量目不斜視的擺弄著。可盡管如此,當鬱辛微涼的指尖觸碰上傅恒郢的大腿,他還是下意識的曲了曲指節。大腿溫熱的皮膚不僅灼燒了他的指尖,還點燃了他身上的每個細胞。他的耳朵和臉都燒得厲害,不用看都知道肯定紅的快滴出血來。鬱辛喉嚨幹的厲害,他拿著襯衫夾,手有些發軟,怎麽也沒辦法將夾子扣好。他知道自己如果繼續不看傅恒郢,這枚襯衫夾大抵是怎麽也扣不好了,於是強壓下羞恥心,將視線放到傅恒郢的身上。傅恒郢的大腿肌肉很緊實,線條也十分流暢,就似那美術館裏的人體雕塑一般,每一處都恰到好處,每一處都體現著人體美學的極致。但就是這樣的一條大腿,他的外側卻有著幾條不太美觀的抓痕。鬱辛知道這幾條抓痕來源於何處。那是他昨夜情到濃時,不自禁所為。而傅恒郢的身上,類似這樣的抓痕,大概還不止這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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