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房裏傳來曖昧的動靜,落入鬱辛耳中。“別摸,待會兒老師過來了就麻煩了。”是徐珠的聲音,她聲音裏帶著嬌/喘,讓人聽著便想入非非。“老師?你背著你老師和我做的事還少嗎?”鬱辛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子都僵硬了,因為他能認出這個人的聲音。是顧淮。鬱辛頭皮有些發麻,哪怕他和顧淮已經離婚,但他也沒想過會遇上對方和自己學生做這樣的事情。難過是不會難過的,但是尷尬是真的尷尬。“我和你老師還是夫妻的時候,你不是說這樣刺激嗎?怎麽現在我和他都離婚了,倒說起不行了?欲擒故縱?”顧淮還在說著,他說得這些話,一字一句都落進鬱辛耳中。摸在門把上的手緩緩落下,鬱辛垂眸看著門半響,最終轉身離開,隻當無事發生。回到護士站的鬱辛腦子還是懵的,他的腦海裏盤旋著剛才顧淮的那些話。所以,他們還沒有離婚的時候,顧淮就已經出軌了嗎?而且出軌對象還是他的學生。腦海裏浮現起徐珠那時候每天對他揚起的笑容,那些他以往看起來燦爛明豔的笑,現在回想起來都變得毛骨悚然起來。一切都是假的,他所認知裏,單純幹淨的學生,是他們前一段婚姻裏的插足者。鬱辛抬手無助的揉了一把臉,他現在腦子很亂,像一團拆散的毛線團,四處打結,剪不斷理還亂。他不為自己已經破碎的婚姻而惋惜痛心,他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這樣。他曾真心對待過徐珠的,但徐珠卻是在那時候,就已經一邊每天甜甜的叫著他老師,一邊出軌於他的丈夫。她或許上一刻才叫著她老師,下一刻就在她的背後於他的丈夫接吻,親密。更或者,她還曾嘲笑過鬱辛愚蠢,連丈夫和學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軌都沒發現。許多未曾注意的細節在鬱辛的腦海中變得愈發明晰,他終於知道,自己曾經感受到那些不對勁是為什麽。太可怕了。鬱辛本以為自己進入社會這麽多年,已經能夠識人麵目了,但如今才發現,他不能。冬日寒風刺骨,開足空調的醫院按道理來說是不會冷的,可此刻的鬱辛卻是脊背發涼,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作者有話要說:哼哼,狗男女!接下來嚐試一下日六!第35香水藍白條紋的窗簾被風吹起,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傅恒郢睜開眼,看著純白的天花板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他脖頸的腺體疼得厲害,那兒貼著一塊紗布,提醒著傅恒郢手術的完成。腺體是極其敏感的地方, 平日裏哪怕隻是輕微的碰撞, 都會受到極大的刺激, 這也讓傅恒郢如今對傷口的痛覺感知更加深刻, 額頭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他強撐起身子坐直, 盯著被風揚起的窗簾看了會兒,下床走到了窗邊。窗外的景致是極好的, 正對著這所醫院的花園, 巨大的人工湖外種著幾排柳樹,花園內四季常青的草坪和綠植,讓哪怕已經初冬,花園也還是一副綠意盎然的模樣。開門聲響起, 傅恒郢沒有回頭去看。“傅總, 你怎麽下床了!”來人是宴樞, 傅恒郢這次入院手術,隻有他知道。中秋節以後, 傅恒郢曾讓宴樞聯係腺體研究院,當時的宴樞嚇壞了, 他以為傅恒郢要為了鬱辛, 切割掉自己的腺體。腺體於alpha而言,是如生命一般重要的東西,切除腺體幾乎就是拿命去博, 哪怕勝利了, 也會再不複alpha與生俱來的優越。如果傅恒郢真的要為了鬱辛切除自己的腺體, 宴樞大概會覺得這些年他眼瞎了,跟了這麽個戀愛腦。但好在,傅恒郢沒有。傅恒郢隻是想提取自己的信息素,研製一瓶專屬的香水。宴樞知道傅恒郢這樣做大概也與鬱辛有關,但到底比切除腺體要好。提取信息素的手術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出於腺體的特殊性,在手術期間術者不能打麻藥,醫生會用一根長度六十毫米的針頭,紮進腺體,從而提取信息素。腺體極其敏感,那種疼痛如果沒有強大的忍耐力,根本無法順利完成。而且該術對腺體本身要求極高,更何況傅恒郢還是珍貴的高等信息素alpha,但凡發生一點偏差,都可能會造成腺體壞死。經過半月來反複的篩查體檢,研究所終於敲定提取方案,讓傅恒郢住入所內附屬醫院,進行信息素提取手術。傅恒郢這次出差是假,手術是真,手術期間出了點意外,讓他無法按原定的七天出院,隻能騙鬱辛說還需再出差幾天。“傅總,醫生說你要靜養。”宴樞端了杯熱水遞給傅恒郢,眉眼間帶著擔憂與不讚同的說。“沒事,也不能總躺著。”傅恒郢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讓你帶的文件都帶來了嗎?”“帶來了。”宴樞說。傅恒郢點點頭,喝了口水,盯著窗外開始出神。手術後他精神一直不太好,到底是動在腺體,哪怕隻是很不起眼的一道小傷口,也會因為信息素缺失,造成一小段時間的後遺症。好在最近公司事情不多,底下員工能處理的,都處理好了,留下來的,都是些需要他簽字過目走流程的文件而已。“那天讓你聯係研究所的時候,你很擔心。”不知過了多久,傅恒郢忽然與宴樞說道。宴樞一愣,而後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般,說:“我以為,你要切除腺體。”他臉還一如既往的嚴肅,配著那股子不好意思,有股說不出的喜感。傅恒郢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搖了搖頭,“我想過這樣做。”“傅總,你……”宴樞一噎,表情變得奇怪,“因為鬱先生嗎?”“因為他,也不因為他。”傅恒郢說,“我的愛人,是名beta,而我是高等alpha,世俗定義間對我這段關係的不自信,讓他常常會因此受傷害。”“每次看見他難過的樣子,我都會很心疼,有時候腦海裏會出現一個念頭,如果自己也是beta就好了。”“我會想要切除腺體,因為他,也因為我自己。”傅恒郢說,“我不想看見他因此難過,想與他更近一些。”在那些開解鬱辛的日子裏,傅恒郢也有過仿徨,也會想,沒有腺體是不是就好了。“那為什麽……”宴樞欲言又止。“為什麽沒有實施是嗎?”傅恒郢垂下眸子,盯著手中的水杯,微微傾斜晃動,水麵掀起波瀾,“切除腺體是我個人自私的想法,如果一旦這樣去做,哪怕我不想,鬱辛也會因此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那樣的負擔,太重了。”他曾想切除腺體,一勞永逸,但卻很快打消了念頭。傅恒郢太了解鬱辛了,他的鬱辛,柔軟善良,如果他切除了腺體,那樣的負擔,足以壓得鬱辛喘不過氣,比所謂世俗流言的質疑,更加可怕。這不是傅恒郢想要的結果。他不願將自己的自私想法,將如此負擔,壓在他的身上。更何況,若仔細想想,切除腺體其實是一種偷懶的做法,它是最簡單縮短他們性征差距的方法,但卻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千萬種,有簡單的,有麻煩的,在這件事上,傅恒郢寧願麻煩些。“那這次手術?”宴樞問。視線從水杯上緩緩移開,傅恒郢平靜的看向窗外漂浮的雲,然後提起水杯喝了一口,半響後說:“我想告訴他,橙花的味道。”……鬱辛自噩夢間驚醒,他坐在床上,一身冷汗,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窗外的天已經黑了,隨著“咚”的一聲響,擺鍾渾厚低沉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鬱辛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已經是晚上八點,他這一覺從早上十點多到現在,睡了近十個小時。通訊軟件內被各類消息擠滿,鬱辛篩選著信息,指尖在滑到徐珠那條消息時停了下來。一隻小豬:【老師,今天早上下班時你狀態不太好,你還好嗎?】鬱辛沉默的看著這條信息,如果是以往,他或許會以為這就是關心,但是現在……是做完虧心事以後的心慌嗎?想要確認自己是否露餡?也還怕敗露後身敗名裂?複雜的情緒在心中蔓延,鬱辛想了想,最終還是回複道:【沒事。】傅恒郢給鬱辛打來電話的時候,鬱辛剛洗完澡。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接通電話。傅恒郢的聲音自手機那頭傳來,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準備睡了嗎?”“沒有,剛睡醒不久,才洗過澡。”鬱辛坐在床上,輕聲回答,“你呢?”“我的話,還要處理一點工作。”傅恒郢說。“嗯……”鬱辛隱約聽見文件翻頁的聲音,“那你早點看完休息,我不打擾你。”說著,鬱辛就想掛電話。“不要掛。”傅恒郢適時阻止了他的動作,“鬱辛,讓我聽聽你的聲音。”鬱辛手中動作一頓,手機貼著耳朵,這讓傅恒郢這句話好像就在他耳邊說一樣,引得他一陣耳熱。“那會不會打擾到你的工作?”鬱辛問。“不會。”傅恒郢輕笑,“你掛斷電話才會。”鬱辛不明白這是什麽道理,正想著,就聽傅恒郢繼而說:“鬱辛,我很想你。”傅恒郢說得直白,對自己的思念絲毫不加以掩飾。“今天下午已經有好幾份文件簽成你的名字了。”傅恒郢語氣帶著點無奈,“怎麽辦才好?”鬱辛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被傅恒郢說得臉紅心跳,手貼著臉頰,試圖用冰涼的指尖給滾燙的臉頰降溫。“那……”鬱辛抿抿唇,“我該做些什麽?”我該怎麽做,才能緩解你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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