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走進最裏麵的隔間關門落鎖,一邊暗罵一邊扣衣服扣子。媽的,這個樣子真他媽像偷情被抓,他什麽時候受過這委屈。莫凡越想越恨不得把司昭廉碎屍萬段,害他吃個飯這麽狼狽。丟不丟人就算了,關鍵是剛剛他才在飯桌上慫恿司昭廉對舒明好,這會兒要是被舒明看到的人廝混在一起,那之前的舉動成什麽了?落在舒明眼裏怕不是莫凡爭風吃醋,把他當猴耍。莫凡覺得操蛋,明明想整司昭廉,結果把自己繞進去了,滾他大爺的。外麵司昭廉打開門, 舒明嗔怪地說:“這麽久啊?你……”話沒說完,看到了司昭廉紅腫的嘴唇,還有脖子上的牙印。舒明頓時臉色一白,無措又難過地站在門口。“抱歉啊,這門有點問題, ”司昭廉笑了笑,走到洗手池邊洗手,“你要用洗手間嗎?進來吧。”舒明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看,發現裏麵沒人,支吾著問:“我……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沒有,這門確實有點問題,”司昭廉輕笑一下,“剛剛外麵抽煙的時候遇到一個熟人,耽誤了一會兒。”舒明問:“莫哥呢?我以為你們在一起的。”“他在外麵抽煙。”莫凡坐在馬桶上低頭玩兒手機, 聞言冷哼,不愧是談過這麽多戀愛的人, 謊話張口就來。誰他媽以後和司昭廉談戀愛,誰倒了八輩子血黴。舒明哦了一聲,眼睛和臉蛋都紅紅的, 沒有下文。“你要用洗手間對吧?”司昭廉抽出紙巾擦手, “那你用吧, 我先走了。”二人擦肩而過時,舒明拉住司昭廉的手臂,期哀地說:“昭廉哥, 我還是喜歡你,放不下你。我們真的不能繼續在一起了嗎?”司昭廉平靜地說:“舒明,當初你提分手的時候我就說過請你想清楚, 我如果要吃回頭草,我有那麽多前男友,等著我複合的都排幾輪了, 也輪不到你。”莫凡一直以為以司昭廉的段位,向來都是他甩別人,想不到這段居然是舒明提的分手。他把手機放下,漸漸來了點兒興趣。“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安全感,疑神疑鬼的,”舒明很是難過,“但我還是喜歡你,今天我哥哥說飯局有你,我二話不說就來了,就是想見一麵。你剛剛對我的態度……也沒有放下我吧?我們重新開始可以嗎?”司昭廉冷淡地說:“剛剛對你的態度是因為有你哥哥在場, 我沒辦法對你冷臉,也是給你哥哥和他朋友的麵子,鬧得難看對誰都不好。之前和你交往也確實是喜歡過你, 但現在不喜歡了。所以抱歉,我不會和你複合, 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了。”莫凡眉毛微挑,司昭廉對感情的態度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樣。花心是花心了點,雖然一段感情的新鮮感維持不了太久,但和別人說得清楚明白,也算不上什麽渣男。想完他就罵自己有病,司昭廉渣不渣管他什麽事?他又不和這混蛋談戀愛!他把微信打開,準備通過下午司昭廉發來的好友申請,通訊錄的好友申請挺多的, 翻找了好一陣才看到司昭廉的頭像。舒明還是不放棄,“昭廉哥, 既然你不想複合, 那我們做炮友吧, 你不是喜歡我這個類型的嗎?我們把微信加回來好不好?““舒明,你知道的,我的微信裏不會有任何一任前男友或者炮友,” 司昭廉說,“隻會有親人、朋友、客戶還有喜歡的人。很可惜, 你哪個都不算。”莫凡手指一頓,聽到司昭廉這番話時手指已經按下了同意鍵。司昭廉的微信頭像是一副拳擊手套的照片,莫凡瞪著對話框就這麽看了半晌,好半天,心裏憋出一句操。第15章 【質問】莫凡二十五年來的人生中,被無數人說過喜歡,大部分是在床上,“好棒、好喜歡”之類的字眼能激發他男性的自豪感。下床之後也有數不清的人給他表白,那些小0給他送酒、送煙還有送花,他收到過最奇葩的禮物是用避孕套組成的一束花,那個小0說喜歡他,讓莫凡和他交往。細數過去的每一個喜歡都和肉欲扯不開關係,現在這個也是。莫凡盯著司昭廉的頭像,有點納悶兒。自己這身體這麽好嗎?臀肌發達?居然讓操人無數的司昭廉就喜歡上了?難不成司昭廉真的是受虐狂?上個床就喜歡被打被罵的?莫凡聽著外麵哭哭啼啼地煽情戲碼覺得無聊,掏出兜裏的煙叼在嘴裏緩解煙癮,手裏轉動著打火機,有些煩躁。這舒明還要哭多久?這年頭的小0能不能有點誌氣,天下男人又不是死絕了。“昭廉哥,”舒明抽噎著去拉司昭廉的衣袖,“我喝醉了,你一會兒能送我回去嗎?我哥和我不順路。”司昭廉抽回手,“我可以幫你叫車。”舒明被傷到了,眼睛裏有淚,“你……我們真的沒機會了嗎?”司昭廉靜了一會兒,漠然道:“是,不喜歡了,沒機會了。你如果還要聽,我可以重複無數遍,直到你聽懂為止。”洗手間裏安靜下來,莫凡聽到外麵的門被推開又合上的聲音,緊接著腳步聲逼近,隔間被敲響。“莫哥?”司昭廉的語氣轉變帶著揶揄,和剛才的冷漠截然不同。“哢噠”,門鎖打開,莫凡叼著煙走出來,不知怎的,他看到司昭廉臉上的笑就覺得火大。“聽夠了?”司昭廉問。“你當我想聽?”莫凡反問,“司昭廉,我警告你,你少招惹我,老子不想跟你扯上關係。”每次遇到司昭廉他就沒好事,恥辱簿上添了一筆又一筆。不是八字犯衝就是命裏相克,操蛋玩意兒。司昭廉糾正他:“莫哥,我們的關係一開始難道不是你來招惹我嗎?”莫凡理虧:“我……老子那是喝醉了,而且我也讓你上了你還想怎麽樣?”“現在不是我想怎麽樣,不是你想怎樣嗎?”司昭廉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問,“你不是想把我操回去嗎?”莫凡:“……”“你又打不過我,隻有學好拳壓我一頭,對吧?”司昭廉說。“……”司昭廉莞爾:“莫哥,別生氣嘛。你這麽火大,我會以為你是看到舒明糾纏我,吃醋呢。”“吃醋?!”莫凡都被氣笑了,“誰給你的臉?”司昭廉大言不慚:“你給的。”莫凡冷冷地盯著他,倏爾嘴角一勾,收斂起暴躁和氣憤,氣勢淩人地反問:“司昭廉,你喜歡我啊?”話題轉移得太快,司昭廉一時沒反應過來,“嗯?”他拿著手機拍了拍司昭廉的胸,“親人、朋友、客戶還有喜歡的人。我屬於哪個?”司昭廉挑眉,微微朝他那邊靠了靠,毫不在意地承認:“對啊,當然是喜歡的人。莫哥,我喜歡你。”他說得緩慢又輕佻,嘴角的笑意給人玩世不恭的隨意感。莫凡漆黑的瞳孔裏是不加掩飾地譏諷,“喜歡我還是喜歡操我?”“都喜歡,”司昭廉盯著莫凡的唇瓣,伸手攬住莫凡的腰,在他耳邊低聲說,“但是莫哥,我還更喜歡你明明不情願,卻隻能被我壓在身下無法動彈的樣子。”他含住莫凡的耳垂廝磨,欲語還休,像極了情深的戀人,“你騎過烈馬嗎?”莫凡不甘示弱地回視,“還能有你更烈的馬?”司昭廉微怔,輕笑出聲,一拍即合,“當然有,莫哥, 你不知道自己多烈。征服烈馬的感覺很好吧?嗯?”他們對彼此來說都是一匹烈馬,不甘示弱的二人機緣巧合地糾纏在一起, 越是不肯相讓就越是有人被臣服。暴怒、嗬斥、反抗、 撕咬、掙紮。男人之間鬥爭沒有矯情和嬌弱,拳頭見真章,刀刀見血,征服與被征服之中摻雜著快感和屈辱、激憤和酣暢。荷爾蒙至極碰撞,是和軟白嫩享受不到的野性。莫凡還是點了煙,火光的餘光照著二人近在咫尺的臉,他猛吸一口吐出壓圈,白霧盡數噴在司昭廉刀削斧鑿般的俊美臉上, 煙霧與深邃的眉眼相撞,然後朝兩邊散開,嫋嫋煙霧升上空中。刺鼻的煙味在封閉的空間蔓延開, 莫凡看著司昭廉眼中的深欲,不屑地勾唇,“喜歡我啊?”“是。”司昭廉坦然又隨意地承認。莫凡吸了口煙,星火明明滅滅,煙灰簌簌掉落, “想操我?”“是。”司昭廉摟著莫凡的腰收緊了,“莫哥給操嗎?”莫凡眯了眯眼,隔著煙霧看司昭廉有些模糊朦朧, 譏誚道:“不給操又怎麽樣?”“還能怎麽樣?”司昭廉把人壓在門板上蹭了蹭莫凡的大腿, “求著讓給我咯。”莫凡盯著天花板上的光圈, 感受到腿上的硬物,冷笑一聲,“真想讓舒明來看看,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一條發情的公狗。”話落,像是回應他的話一樣,洗手間的大門被推開,舒明的聲音先一步進來:“廉哥,你還在嗎?我哥哥讓你去喝……”話音和腳步同時戛然而止, 莫凡眸光微轉,對上了舒明震驚又錯愕的視線。“……”莫凡身上遊刃有餘的勁兒崩了一瞬,後槽牙狠狠磨著,腦袋抵著門板,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無力。他大爺的,真他媽怕什麽來什麽。既如此,莫凡真不知道剛剛躲進隔間的意義是什麽?坐實他司昭廉有一腿兒?或者在飯桌上和舒小少爺爭風吃醋?反正自從遇到司昭廉後他就沒有好事,這混蛋有什麽臉想睡他?司昭廉聽見門口的動靜慢吞吞地轉頭看過去,“舒明啊,有什麽事嗎?”舒明回過神,氣息不穩地說:“我哥……叫你回去喝酒,還有莫哥一起……”司昭廉保持圈著莫凡的姿勢點頭,“知道了,我們馬上回去。”他說的“我們”。莫凡和舒明同時注意到了。前者在心裏罵人,後者的臉上更白了些。舒明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離開,可仍是不死心地問:“剛剛……你們都在……對嗎?”莫凡沒說話,煙頭燃到指尖有點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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