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我穿的衣服,”莫凡說,“你把我操成這樣,一套衣服都不給我準備?我怎麽走?”“走?”司昭廉問道,“往哪兒走?已經八點過了,你要去哪兒?”莫凡:“你管我去哪兒?怎麽?剛說要追我,這麽快就帶入男朋友的身份想管我自由了?”司昭廉自然感受到了莫凡言語裏的諷刺,稍稍一想便猜到他在不爽什麽,摟著莫凡的肩,把人帶到沙發坐下。“許林跟我很多年了,雖然他是我爸爸給我的人,但可以信任,這些年幫我處理了很多重要的事,算我的心腹。”司昭廉耐著性子解釋,“他懂分寸,不會亂說,跟不會往心裏去。”莫凡冷笑,“他是你的心腹,可不是我的。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沒道理因為你信任他所以我也要信任他。”說到這,他頓了頓,睨了一眼司昭廉,眼神睥睨不屑,“幫你處理重要的事?也包括幫你床伴?你這麽信任他,還是說根本就是和他有一腿?”“……”司昭廉眨了眨眼,精明的頭腦第一次感到莫名其妙,“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和他可是清清白白的,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上班時他是我的秘書,下班後我們各不幹涉,而且你也知道他一開始是我爸派來的人,我也懷疑過他是眼線,更可能讓他過多了解我的生活,以防他給我爸匯報。”莫凡聽了這麽一堆解釋,靠著沙發眼神都不給,“說的比唱的好聽,就算你和他沒有一腿,你這辦公室就沒帶別人來過?”“當然沒有,你是第一次踏入我辦公室的人,”司昭廉摸不著頭腦,無奈道,“你從哪兒得來的我會帶著別人來辦公室鬼混的結論?”“你少放屁,”莫凡擺明了不信,“那就你那個浴室,正常人誰會弄成那樣?”司昭廉:“哪樣了?”“透明玻璃就算了,連磨砂膜都不貼,”莫凡一想到他帶著那堆前男友在那個房間裏廝混過,在辦公室纏綿過,心裏就壓了石頭一樣,又堵又煩,“怎麽著?在休息室都要發 騷?這麽精力旺盛怎麽不去開個主題房?在工作地方都能發 情,你他媽真夠可以的!”他越說越氣,順手拿起一旁的靠枕朝司昭廉砸過去。要不是體力還沒恢複,按照他的脾氣,那肯定是直接一拳頭了,哪兒會用這麽軟綿綿的靠枕。司昭廉被砸了個懵,瞧著莫凡滿臉怒氣,下一秒放肆地笑起來。莫凡眉心擰得更緊,拳頭發硬。這人還有臉笑?!一堆前男友和翻不清的爛賬,還有什麽臉在這笑?!莫凡黑著臉要往外走,也不管丟不丟臉了,反正這個點兒也下班了,他長這麽帥穿麻布都是好看的,區區浴袍有什麽不敢穿出去的。司昭廉把人拉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把將人拉回來抱在懷裏, “莫哥,你這是在說自己嗎?今天是誰拉著我主動啊?”莫凡:“滾!”司昭廉抱著人不放,喘勻了氣兒,在莫凡唇瓣上的小傷口親了親,“平時莫少挺聰明的,怎麽在這事兒上這麽武斷?就看一個沒貼膜的玻璃斷定我帶別人來過?解釋不聽一下就想走?”莫凡坐在司昭廉腿上高出男人一大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雙手環胸,冷漠地說:“行,那你說。”“沒貼膜這件事你真的誤會我了,”司昭廉一邊解釋,一邊幫莫凡按摩腰,“之前不是說了我才搬過來沒多久嗎?這個辦公室原本是沒有休息室的,是我要求加上的,順便重新裝修了一下。前段時間我天天在你麵前晃悠嗎,就是在那時候弄的,當時他們趕時間浴室的膜沒貼好,上周和這周加班,我用了兩次浴室,膜就翹起來了,所以撕了還沒貼上。”“……”莫凡聽完解釋,臉色稍霽,信了他的說辭又懊惱自己居然這麽沉不住氣,別開臉懶得看他。司昭廉莞爾,順勢親上莫凡修長的脖頸,“吃醋了?雖然我很開心,但你這醋也吃得太飛了。”莫凡嘴硬道:“我有病?”司昭廉輕笑一聲,高挺的鼻梁蹭著莫凡的耳垂,聞著他身上沐浴露的馨香,“那辛然的事你是不是也得給我一個解釋?”莫凡享受著他的按摩和親昵,“你自己不是都查出來了嗎?還幫處理亂傳消息的人,還需要我解釋什麽?”“我自己查出來是一回事,你的解釋又是另一回事。”司昭廉掰過莫凡的臉頰,二人的目光黏在一起,“我不是身為炮友要一個解釋,你明白的。”莫凡凝視司昭廉深邃的眸光,抿了抿唇,末梢神經繃著,似乎在僵持什麽。司昭廉也沒有催他,就這麽近距離地仰頭看著莫凡,一手搭在腰上,一手貼在背上,他們的呼吸交融,彼此的身上是同一種沐浴露的味道。隻穿了浴袍的莫凡坐在司昭廉的大腿上,因為姿勢的原因,浴袍的下擺朝兩邊分開,露出了他修長勻稱的雙腿,上麵同樣遍布著深深的痕跡,和司昭廉脖子上的草莓印一樣。親密的姿勢。親密的痕跡。親密的關係。二人針鋒相對的磁場早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心軟到擔心,從在意到吃醋,某種呼之欲出的情愫早就在心裏埋下了種子,被陽光籠罩,月色灌溉,在蠻荒的心底開出怦然的小花。司昭廉的眼睛很漂亮,明亮通透,帶著青年人幹淨純粹的熱忱,像一捧澄澈的湖水,那份熱烈的情感能一眼望盡。莫凡不可否認的是,他享受司昭廉看他的眼神,更喜歡司昭廉對他的這份追捧。他能把控司昭廉的情緒,將名聲在外的海王掌控手中,這份成就感比反攻他來得更甚。莫凡自上而下地看著司昭廉,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慢得無限拉長又快得轉瞬即逝。須臾,莫凡僵硬的身體明顯放鬆下來,推開司昭廉禁錮自己下巴的手,不情不願地將辛然的事兒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司昭廉耐心聽完,捕捉到重點,“你拒絕了他?”莫凡嗯了一聲:“不想和沒感覺的人浪費時間,也懶得應付他。”司昭廉頓了頓,眼底升起灼亮的熱度,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莫凡堵住司昭廉的嘴,麵無表情地說:“什麽意思都沒有,我餓了,點餐吃飯。”司昭廉拉開莫凡的手,插 進指縫十指緊扣,將人用力吻住,“飯已經點了,食堂在做,在此之前先吃我怎麽樣?”莫凡臉色一變,掐著司昭廉的脖子將人推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抵在男人的脖子上,“你他媽試試!你要敢來老子讓你斷子絕孫!”操,這人是牲口嗎?田都要耕壞了,牛累不死的?!司昭廉感受著脖子上冷硬的觸感,提醒道:“莫哥,我是gay,早就斷子絕孫了。不過如果能和你一起斷子絕孫,我還是非常樂意的。”“你那是意向性的,”莫凡威脅道,“我可以讓你體驗一把實質性的。”“那你可得考慮好。”司昭廉毫不畏懼,笑得有幾分痞氣,“我要是沒了,誰讓你爽?那些鴨子能有我貼心?”這個倒是提醒了莫凡,他勾唇一笑,“這個好辦,也該讓你躺著享受一下,不是嗎?”“這樣啊……”司昭廉感歎道,“你這個想法這麽強烈,我是不是得先讓你斷子絕孫一下,讓你徹底斷了這個念頭?”說著,司昭廉的手探進了浴袍。莫凡沒想到他來真的,怒吼道:“司昭廉!”“哎,”司昭廉應著,“我在呢。”“你大爺的,放手!”莫凡的臉頰氣得發紅。司昭廉不為所動,“還實質性嗎?”莫凡緊緊握著煙灰缸,忍無可忍地捶在司昭廉的肩膀上,“放手!”司昭廉慢條斯理地放了手,把煙灰缸拿走隨手扔在地毯上,低頭親了親莫凡生出薄汗的鼻尖, “莫哥真可愛。”可愛你媽。莫凡恨不得直接兩巴掌扇過去,他把臉轉開,黑著臉把人推開,一眼都不想看這混蛋。他不信司昭廉能一直得意。媽的,等著吧,等他把拳學好……莫凡想到今天司昭廉用盡全力讓自己全然癱軟的模樣,覺得這個目標更加渺茫。……算了。是上是下不重要,反正能爽就好了。重要的是,司昭廉被他握在手裏就行了,日子還長,還怕以後沒機會治這混蛋?這時候門被敲響,司昭廉去開門,接過食堂師傅推來的餐車,濃鬱的飯菜香味立馬鑽進莫凡鼻腔。“莫哥,來吃飯。”莫凡坐在沙發上沒動,“老子腰酸,推過來在這吃。”司昭廉揶揄道:“需要我喂你嗎?”“滾。”第72章 【夜晚】莫凡犧牲了一天的時間終於把司昭廉哄好了,二人又恢複之前的相處模式,司昭廉繼續死纏爛打的追人。辛然這個情敵來的突然又意外,讓司昭廉始料未及,不過也因此因禍得福,借著這個事兒徹底挑破了他和莫凡的關係,正式從炮友進展到準男友。之前他們處於心知肚明又裝傻的狀態,要說司昭廉的目的這麽明顯,莫凡當真一點兒不知道?司昭廉非常清楚莫凡知道自己的目的,而莫凡的顧慮在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司昭廉沒談過超過三個月的戀愛,以莫凡的驕傲,他不想也不會成為那眾多“三月男友”之一。雖然他們之前沒有把這些放在明麵上談,但是從言語和態度中了解了彼此想法。司昭廉明白莫凡的意思,擔心他不長情,那就用時間來說話,而且他也喜歡和莫凡之間你進我退的曖昧,不急不躁的步步攻略,享受馴服烈馬的成就感。隻是辛然的出現打亂了司昭廉的計劃,挑破感情的事兒不在他的計劃之中,本以為莫凡會抵觸拒絕,拿出對別人說“不戀愛隻約炮”的借口搪塞他,之前沒有明說也是擔心被莫凡決然拒絕連炮友都做不成,哪怕他感受到莫凡對他的特別。不過從莫凡的反應來看,似乎還不錯,至少準男友的身份是做實了。司昭廉這邊倒是如意了,莫凡最近都要被煩死了。辛然說著要追人是真的開始了,他知道莫凡對他沒什麽感覺,做得太過會引人反感,沒打算在莫凡身上下手,而是去攻略莫凡的媽媽。明明也是個公司總裁,整天陪著自己的媽媽和莫母兩位夫婦上街吃飯,充當勞動力,帶她們去吃口碑很好的餐廳,給送莫母衣服珠寶,把人哄的開開心心,張口閉口就是小然小然的。“凡凡啊,這周回家來吃飯吧?”莫母養尊處優又婚姻幸福,被老公兒子寵的沒邊,說話溫柔又有點兒可愛的嗲嗲尾音,“你好久都沒回來見媽媽了,這周回來吧?想了你呢。”莫凡帶著耳機在忙工作,手指敲著鍵盤:“媽,以前你出國旅行大半年沒見一次,怎麽沒見你說想我?一周一個視頻還是我給你打的。”浴室裏響著淅淅瀝瀝的水聲,某人低磁的聲音哼著歌,可見心情不錯。“那是在外麵,現在就在一個城市,我還不能叫自己兒子回來吃飯啦?”莫母說,“來吧,正好有客人要來,我多準備幾個菜。”莫凡敲擊的手指一頓,用鼠標滑動著屏幕上的英文郵件,臉上的眼鏡增加了文藝感,頗有斯文敗類的感覺,“是辛然?”莫母的目的被道破,訕訕地笑了兩聲,“人家每次都想見你,你次次都用有事兒推脫,這次可不能推脫啦!不然你辛阿姨會不高興的。”莫凡無奈,一心二用,一邊說話一邊回郵件,“媽,我說得還不夠清楚?我和他沒可能。其他的因素就不說了,我不喜歡他,對他沒感覺。您和我爸的感情數十年如一日,應該明白感覺的意思吧?”“這有什麽呀,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嘛。”莫母說,“我和你爸爸一開始也是別人介紹認識的呀,一開始也沒有感覺的,相處時間長了,發現三觀和各方麵都契合,就有感情了啊。”“……”莫凡摁下郵件發送鍵,摘掉眼鏡,按了按眉心,“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兒子又不是沒人要,講究什麽相親?”浴室裏的水聲停了,沒一會兒男人腰間裹著一條浴巾走出來,邊走邊擦頭發,身上的水沒擦幹淨,順著精練的胸肌和腹肌往下淌。這段時間司昭廉沒剪頭發,狼尾又回來了,他本來是不想要的,但是有幾次在床上莫凡嫌棄他頭發短不好抓,於是就又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