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負犬小說組


    錄入:壱級天災


    失去了單邊翅膀的蝴蝶,


    最終隻能隕落墜地;


    不知為何而流淚的我,


    也隻能追尋著遺失的半身,飄飄無所依。


    當時,是無比酷熱的七月底。


    我還記得很清楚。


    時間是氣溫才剛逐漸上升的上午。暑假到來後,包含我在內,三年三班共有八個人齊聚在杳無人煙的校舍裏。我們八個人因為期末考的數學2考不及格,隻得到學校補習。擔任班導的馬淵,


    據說在我們學校裏就如同是化石的代名詞。上課時間一到,沒有任何閑話家常或是開場白,馬淵便準時開始上課。他身上穿著的短袖襯衫,腋下與背部一帶早已濕透,並有汗漬擴散開來。


    那一日,是預定為期三天的補習的最後一天。


    被迫關在既無冷氣也沒有電風扇、如同地獄般悶熱的教室裏;被迫無止盡地聽著馬淵平板沒有起伏的聲音;被迫麵對難解的數學習題對於這些事,所有人都顯得悶悶不樂。握著自動鉛筆的手因汗水而不斷滑開,手臂底下攤開來的教科書頁麵也濕了一片。倘若能幹脆地打起瞌睡來,


    肯定會輕鬆得多吧,但想必連睡魔也對這份炎熱莫可奈何,我們八個人全都沒能墜入夢鄉。而又


    因為天氣炎熱,隻能腦袋昏昏沉沉地,麵對著如酷刑般排列無數問題的數學講義。在這種情況下還生氣蓬勃的,僅有汗如雨下,卻仍然在黑板上不停振筆疾書的馬淵老師而已。


    在上午這段時間,由於從窗戶灑落進來的陽光會反射在黑板上,使學生們無法看清楚黑板上寫的字,因此總會拉起教室前半部的窗簾。大家依學號順序就座後,我的位置是在最後一排,座落在教室的後半部,而且最靠窗,因此得以盡情地觀賞窗外的景色。開始上課沒多久,我的專注力便消耗殆盡,於是自敞開的窗戶看向外頭。


    我還記得很清楚。


    我們的教室位在三樓,視野很好。當時沒有風,積雨雲自地平線那端不祥地往上擴散,幾乎要吞沒遠方的建築物群。在毒辣到仿佛能殺人的陽光直射烘烤下,落在白燦燦校園裏的影子,每個都漆黑得猶如魔鬼。馬淵誦經般的說話聲,融進了夏蟬發狂般的響亮叫聲裏。無論是蟬叫聲還是馬淵的講課聲,都毫無讓我側耳傾聽的價值。坐在我前麵位置上的同班同學阿旭,也和我一樣對上課缺乏專注力,心不在焉地看著校園。此時,窗外吹起了一陣溫熱的風——


    xxxxxxxxxx了。


    我xxx將xxxxxx了。


    然後——


    一聲尖叫在教室裏回蕩。尖叫的人並不是我,是坐在我前頭的阿旭。


    「怎麽回事?」馬淵不悅地回過頭來。


    臉色鐵青的阿旭邊指著窗戶邊回答。「……有人。」


    「有人?」馬淵麵帶困惑不解的表情看向我。其他六名同學也好奇著發生了什麽事,紛紛轉過頭來,將視線集中在我身上。我就像是某種玩具般,不住地點著頭。


    馬淵判定我們不是在開玩笑後,走向窗戶,往外探出身子。他的視線轉往下方後,「啊」地發出一記短促又輕微的低叫聲。


    「你們所有人都待在教室裏,繼續坐在位置上,千萬不要亂動。」說完這些話後,馬淵神色僵硬地衝出教室。但是我們才不可能聽從他的吩咐。八個人全都站起身,從三樓的窗戶往下察看。接著每個人各自發出了「咦!」或是「哇!」的驚叫聲,更有女同學發出刺耳的尖叫。然而,沒有任何一個人別開目光。


    在我們教室的正下方,沿著校舍而建的水泥台基旁,在常綠灌木的陰影下,有位女學生仰躺


    在地,長長的黑發披散著如同蜘蛛網,臉蛋上的雙眼圓睜。某位女同學開口:「……咦,那不是吉野同學嗎?」


    沒錯,那個女孩子的確是吉野彼方。


    我們的同班同學。


    老師、警察、家人、充滿好奇心的同學無論是誰問我,我都如實且钜細靡遺地說出了「我該說的話」。為了沒有矛盾,為了讓發問的人信服。這是我該做的事,而處在與我相同情況的阿旭,肯定也會這麽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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