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鴻鵠,自然齊飛;折翼之雁,焉能入群?"


    聽上去很有哲理性的一句話,很像是出自某個故人之口的名言,能自言出這句話,說明花不尺也不是沒有文化的人。


    可是他此時這樣說,表達的意思卻是小人的行徑。


    再看花不尺一番本就如此的模樣,活像是一個當了婊子還立牌坊的人,著實令人作嘔。


    不等我說話。


    齊酒鬼就直接開口罵道:"狗屁!"


    "你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偽君子,虛偽奸詐、自私自利、不分黑白、攀龍附鳳、狗眼看人低!"


    剛才齊酒鬼還看在以前的恩情份上。沒有完全不留情麵,也沒有說出這樣難聽的話。


    不過他說的倒是很貼切。


    偽君子。


    正是花不尺這種人的寫照。


    花不尺作為靈門的掌舵,高高在上,平日也是風輕雲淡,如同仙人的做派,在門中是所有弟子的偶像,所作所為更是有自己的道理,沒有誰敢指點什麽。


    此番齊酒鬼的話,也是將他觸怒了。


    "齊兒,你過分了!"一句充滿殺機的話。從花不尺口中吐出來。


    周圍的溫度,都隱隱下降了好些。


    我注意到花不尺的眼神,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人還是很可怕的,今日要是沒有什麽底牌,恐怕還真不好善了。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就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了。


    我把齊酒鬼這一茬接過來,笑著對花不尺說道:"花掌舵,你剛才說的話,我很認同,而且在我的心裏麵,也是這麽認為的。"


    他有些驚奇的看著我,像是不明白我為何這樣說。


    停頓片刻,我便繼續道:"齊師傅與我說過,他被您趕出靈門的時候,曾與你打過一個賭。那今天我在這裏,也鬥膽和您打個賭。"


    "賭?什麽賭?"花不尺更疑惑。


    我向前一步,目視花不尺的眼睛,自信滿滿,朗聲說道:"我和您打賭,今日您說若我僅僅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了依仗,或者惹下滔天的禍事之後,便不會再和我結交稱友,那我就此和您賭。"


    "我陳平安如今是會靠著一些人,可日後我若是能不靠外人,能夠成就一番大業,或者惹下大事卻也不死,成為讓您都不得不俯首之人。那我要您以靈門掌舵的身份,低下高貴的頭顱,向外界承認自己是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再把自己做過的醜事都公之於眾。"


    整個山門之前,立刻變得寂靜異常。


    "哈哈哈哈!"


    忽然,一聲大笑打破了沉寂。


    齊酒鬼笑的前俯後仰,指著花不尺笑話道:"花不尺,今天的事情傳出去,你可要徹底出名了。"


    又拍著我的肩膀,稱讚道。


    "這個娃子呀,是我一點點看著成長起來的,今日他能對你說出這樣說,在我眼裏才是真正長大。這般骨氣、這般膽量,日後必定不弱於任何人!"


    "哪怕今天我死在這裏,也必定會送他離開,等日後他回來之時,恐怕也是靈門覆滅之日了。"


    這個時候,花不尺冷眼看著我,眼神之中也帶著濃重的殺氣,更沒有了剛才對我的客氣。


    "年輕人,你可知道,像你這樣強出頭、不知天高地厚,可是會短命的,說不定還沒等長成材,就會夭折了。"


    話中充滿了威脅的氣息。


    如果我再不鬆口,他很有可能會在此殺了我。


    齊酒鬼當年被打成那樣逐出去,都會回到這裏來鬧事,而像我這種更不尋常的人。對他來說,自然是更大的威脅。


    有齊酒鬼這個前車之鑒,他一定不會再手軟。


    我心裏很清楚,現在不是被壓製下去的時候,必須要更加強勢才可以。


    "花掌舵學富五車,肯定知道有句古話叫,莫欺少年窮!"


    剛說完這句話,地麵忽然顫抖了一下,就像是地震了。


    我也嚇了一跳,可很快想起來,如今是在水上靈門,而不是地麵上,所以應該不是地震,倒像是下麵有什麽東西爆炸。


    花不尺有所感應,臉色變得難看,沉聲說了句:"誰動了靈門的根基?"


    緊接著,他就想到了是怎麽回事。


    瞪眼盯著齊酒鬼,冷聲道:"是你?!"


    齊酒鬼大笑一聲,點頭承認:"沒錯,就是我。"


    "剛才和你們糾纏了這麽長的時間。其實是為了有足夠的時間,在靈門下麵的水中布置聚靈法陣。"


    旁邊的二長老喊了一句:"孽障,你這是要毀了靈門!"


    花不尺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如何有時間去布置聚靈法陣,這可不是一般的法陣,一時半會兒可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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