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警惕:“你問他幹什麽。”“我聽朋友說,紀總為你上熱搜那件事,得罪了不少娛記。”包遠掃他一眼,“幾個大老板對他的行事很不滿。”都是圈子裏的,柏自然知道觸動到利益之後,會遭受什麽。“給我份名單。”柏把/玩著打火機,橙黃的火襯得他眉眼深沉。紀卻秦是他的人,誰敢碰就得想好後果。“不說這個了,”包遠鬆了口氣,“微汀他……什麽時候回來的?”柏:“我爸生日前兩天,我一回京城他就聯係上我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宋微汀手裏一直有他的聯係方式。至於為什麽挑這個時間回國就不得而知了。他說著說著就見包遠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他,抬手在包遠背上來了一下,“有話直說。”“那個……”包遠清楚知道八年前的事,“你對他……”柏頓了下,然後搖頭:“沒感覺。”八年沒見,即使當初感情再深也磨沒了,何況當年也不是他不仁不義。聞言,包遠長鬆口氣。他真怕自己的傻兄弟拎不清,放著好好的紀總不要,偏要一個……“紀總知道嗎?”包遠又問。“不知道,”柏煩躁,倏地看向包遠,“你和我在一起怎麽三句話不離紀卻秦?”“要不要我現在把他給你叫來?”包遠失笑:“紀總是我的偶像,你可別多想。”紀卻秦手中的產業不止涉及娛樂圈,因為他年紀輕,手段淩厲,獨自一人就能扛起重擔,在行業裏屬於傳說級別的存在。更在紀氏穩步發展後不曾懈怠,堪稱勞模。柏一直不知道,除了包遠,身邊不少人都仰慕紀卻秦。想起紀卻秦那副奸商的模樣,柏嗤笑:“他都能成你的偶像?”“不隻是我的。”包遠板著臉,他清楚柏一直對聯姻這件事心有怨念,“你也要全麵的去看紀總,別以偏概全。”“滾,”柏笑罵,“我的人我不清楚?”他起身去了洗手間,才推開門就見到一個熟人汪識。“柏少爺,真巧。”汪識站在洗手池前,從鏡子裏看著他,“和朋友來玩?”柏“嗯”了聲,“汪總也是?”汪識慢條斯理擦手,眼皮垂著,看不出喜怒:“來談生意,生意人沒那麽多時間玩。”柏怎麽會聽不出他話裏的嘲諷,眸色一沉,到沒有當即懟回去。“也是,這個年紀還熱衷於玩,基本算廢了。”柏也走到洗手池旁,“我也勸汪總以後少玩微博,不然說不定哪天就能看到自己。”洗手間裏隻有兩人,水流潺潺,沉默了一瞬間。汪識笑了:“紀總最近還好嗎。”“很好。”柏也從鏡子裏盯著他,“勞煩汪總費心了。”“那就好。”汪識率先收回視線,“我總怕卻秦過得不開心。既然有柏少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他在一步步激怒柏,想看他的忍耐度在哪。據他所知,柏基本就是個炮仗。一點就著,十分好使。他樂於看柏生氣,然後分享給紀卻秦。柏像沒聽到,轉身對上汪識的眸子:“你當然可以放心,他跟著我很快樂。”“對了,”他說,“上次在b市還要多謝你,不然那天晚上我和卻秦沒有那麽多樂趣。”說罷,他轉身離開,對汪識僵在嘴角的笑視而不見。回到包廂,包遠被他嚇了一跳,“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柏點燃根煙,不抽,隻是夾在指尖,眉間的狠厲都快要溢出來:“幫我查個人。”“誰?”“汪識。”柏咬牙切齒。包遠對這個人略有耳聞,“不是難事,查他做什麽?”柏不想說,抹了把臉:“查就是了。”他隱隱約約猜到汪識和紀卻秦絕對不可能是舊情/人那麽簡單的關係。一定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想到紀卻秦有秘密瞞他,止不住的怒火就要燒盡他的心肝脾肺,恨不得把紀卻秦抓過來,問清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從未體會過這種感情,隻單純的歸為憤怒。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是宋微汀的來電。柏頓了下,才接通。包廂裏太吵,包遠聽不到宋微汀說了什麽。隻看到柏的神色從憤怒慢慢平和,眸色幽深,一臉算計。“明天我去接你。”包遠隻聽到這句,柏就掛了電話。“你不是說……”他嘴唇發幹,搞不清柏到底想做什麽。“過兩天隔壁市一個度假村有煙花盛會,”柏道,“他想去看。”“你答應了?”“嗯。”包遠百年沉靜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紋,“你有沒有想過,你越是這樣,紀總就越誤會你和宋微汀有什麽。”“那就讓他去誤會,”柏吼了聲,包廂裏不少人看向他,被他瞪了一眼後縮著脖子轉了回去,“你以為他真的在乎我?”“他在乎的隻有他的生意!他的利益!”他越想越氣,摔了酒杯:“你以為沒了我他就不會找別人嗎,說不定現在他正躺在誰的床上!”包遠看著他,歎了口氣。他就這麽一個朋友,還是個無藥可救的大傻/逼。與此同時,紀卻秦當真躺在床上。度假村裏的按摩師手法很好,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昏昏欲睡。偶爾放下工作來度假的感覺確實不錯,他有那麽片刻能夠理解那些喜歡吃喝玩樂的合作夥伴了。在他身邊就是江成飛。“我說,你就這麽來了,柏也沒問過你?”紀卻秦:“沒有,我和他很少聯係。”上次的聊天記錄都停留在柏父生日宴會前。這是他和柏的常態,有事電話聯係,沒事江湖再見。除了那兩張結婚證能證明他們有關係,其餘的還不如朋友。江成飛身邊有不少聯姻的人,卻也沒聽哪家和紀卻秦一樣。他唏噓了一陣,盡量輕點歎氣:“不是我說話難聽,既然過不下去就離唄。”“現在他拽著你,你扯著他,兩邊都不痛快。”紀卻秦闔眸沉默,下意識去摸戒指。他不是沒有過這個念頭,隻是他對柏有感情,覺得能再忍忍。每當午夜夢回,他都會想起柏。本以為兩年多時間,這段感情能夠柏心裏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他無數次這樣期待,卻在宋微汀回國後直接被打破。柏沒心沒肺,把他的感情當做利益的籌碼,一步步壓縮他的底線。這樣的日子,紀卻秦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如果真到了要離婚的地步,大概也會是柏先提出來。“離婚不止牽扯我和他,還有兩個家族。”紀卻秦盡量回答的官方一點,“這兩年和柏氏有不少合作,有的還在工期。”江成飛點頭:“聯姻就這點不好,分了也斷不幹淨。藕斷絲連,誤人子弟啊。”這個度假村的老板也是圈子裏出了名的,為了慶祝開業大吉,請了不少人來。煙花盛會的噱頭也不小,除了受邀而來的,還有不少市民特意來看。紀卻秦在這裏住了三天,有一天半的時間見到不少合作夥伴。煙花盛會臨開場的下午,他正和幾位朋友坐在玻璃房裏喝茶。忽然,心頭一動,有所感似的回過頭,一眼看到了柏。那瞬間他以為眼花了,但那真真切切是柏。他穿著一身休閑服,上白下黑,陽光溫柔落在他發上,宛如未踏入社會的大學生。他心頭一熱,想要去見他的衝/動幾乎占據上風,捏緊戒指,快要忍不住時,一盆涼水猛的將他澆的透心涼。柏不是一個人,他身後跟著宋微汀。兩人邊走邊說,十分愜意。紀卻秦從未在柏身上見過那樣放鬆的姿態,每次麵對他時,柏就像隻張牙舞爪的小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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