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的“好”甚至難以定義。可終歸是有了一些喘息的空間和時間……至於再多的,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到底他並沒有太多的選擇。從頭一天晚上就興奮的梁楠累了,在他懷裏緩緩睡去。航空管製結束的播報響起。飛機開始滑行,在依次起飛的龐然大物的客機中顯得有些好笑,然而很快的,它就平穩地飛上了天空,衝上了雲霄,沿著雲彩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向著北方帝都而去。--------------------為了讓裴文傑裝一次符合身份財力的b我也真的是煞費苦心。做了調整。另,周一休息,無更。第25章 思念裴文傑的家在東三環朝陽公園附近。順著東四環高速下來,進入小區大門後,便是一整片鬱鬱蔥蔥的森林,一切就安靜了下來。如果不是譚銳帶著他抵達這裏,梁逢絕難以想象在帝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還隱藏著一個鬧中取靜的小區。沿著電梯抵達六層,整個樓層隻有一戶大門。譚銳推開大門,一汪碧波就落入眼簾。橫跨了數十米的落地窗外蔚藍色的湖泊毫無遮攔,遠處的車水馬龍與霓虹燈光倒影入湖水中,波光粼粼,恍惚間像是銀河一般存在。梁楠歡呼一聲:“爸爸,這裏好漂亮。”“是好漂亮。”梁逢怔怔看著那湖泊也有些震撼。“也就秋天落葉了能看到,夏天樹葉茂盛,就看不到了。”譚銳笑著對他倆講,“我帶你們逛逛。”說是逛逛,確實需要逛一逛。裴文傑現在住的這個大平層套內在350平方米以上,除了一進玄關後的這個近百平方米的客廳起居一體廳之外,還有兩個相互連接的中西廚房,一個十人餐廳,數個寬敞的挑空陽台,一個影映功能廳,四個臥室套房,還有一個帶居住功能的保姆間。這其中,主臥的套房算是麵積最大的,除了帶湖景的臥室和主衛之外,還有兩個衣帽間可以分別儲備男女主人的各類衣物,以及一個陳設完整的書房。梁逢被安排在了離主臥最近的次臥套房,而梁楠的房間則有一個完整的樹屋。孩子玩心中,看到樹屋已經耐不住了衝過去爬上小房子裏去玩玩具。“早幾天快遞過來的行李物品,阿姨已經分類放進二位的臥室,還有些沒有辦法分類的在儲物間。”譚銳帶著梁逢把指紋和麵部識別錄入安保係統,“如果要采購生活物資,周邊倒是很方便,有各類大型購物廣場,樓下獨立車位間的鑰匙在門口鑰匙箱,車鑰匙也在那裏。阿姨是很可靠的人,之前每周過來兩次,你如果覺得頻率不夠,可以讓她增加來的次數……大概是這樣。”他想了想:“我能想到的事情就這麽多。”“沒關係,簡單的一些事情我可以自己來。”梁逢左右打量了一下,“如果有需要我再和你說。”“好。”譚銳看了一眼時間,“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明天或者後天我再來,安排梁楠上學的事宜。還有其他事情我沒說清楚的嗎?”“譚助理,裴總什麽時候回來。”梁逢問。譚銳有點詫異:“你沒有問他?我記得你有他微信。”“……有。”隻是從未想過,還可以去微信上詢問裴文傑的行程,這樣的事比起裴文傑關注的那些,都太渺小,太不值得一提。“害怕打擾他。感覺他一直很忙。”梁逢委婉地說。“他後天回來,具體時間還沒有確定。”譚銳了然,“你問他吧。他這個人看起來確實有些壓迫感,不太好親近,工作狂,但是對人還算平和,多少會給點耐心。”*譚銳走後,梁逢陪著楠楠洗漱,又在她的新臥室裏看了一會兒貓捉老鼠。孩子太興奮,一整天沒有休息過。不到半個小時,就趴在他腿上睡著了。梁逢抱著她上床,給她仔細蓋好被子,熄了燈,隻留下一盞感應小夜燈,這才出門出來。“哢嗒。”門扣上後,屋子裏變得寂靜了起來。廚房裏的櫥櫃裏空空落落,嵌入式的冰箱、烤箱甚至封膜甚至還沒有撕下來。隻有咖啡、以及幾個杯子有被用過的痕跡。不隻是廚房,整個屋子裏,隻有裴文傑常住的主臥被使用過,其他地方,就像是自從裝修好後,就再也沒有什麽人來過、關注過。昂貴的米鹿皮沙發一絲褶皺都沒有。抱枕整整齊齊地放在角落。鋼琴還帶著鬆木香。吧台上的開瓶器帶著油光。電視機櫃上的遙控器電池還放在一邊。這套房子裝修風格並不算特別硬朗,屋子的色調以米白灰為主。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感覺冷冰冰、硬邦邦的,像是裴文傑本人。但是這裏的每一個細節,都像是早已準備好,等著什麽人來關注,等著什麽人來留下煙火氣。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翻到裴文傑的聊天窗口,他們上一次的聊天還停留在橫店的時候。他在下麵輸入了一行字【您什麽時候回來?】然後他想起了裴文傑的交代,於是將這段話刪除。他再次輸入了一句話:【文傑,我和楠楠已經到了,你什麽時候回帝都?】點擊發送前,他猶豫了一下。梁逢推開客廳的落地窗,走到陽台上。一池星光隨著秋風溫柔地在湖中蕩漾,像是他梁逢的一場美夢,那麽的不真切、那麽縹緲。他思考了片刻,刪除了這段話,關閉了對話框。*裴文傑盯著微信頂部的那個狀態欄:【對方正在輸入…】他在開試片會,間歇裏想起今天梁逢似乎應該到家了,拿出手機想問下情況,接著就看到梁逢狀態顯示正在輸入。他等了好幾分鍾,最後梁逢卻什麽也沒發過來。怎麽回事?“裴總。”製片人低聲喊了他一句。裴文傑回神。“片子播完啦,大家都給了意見。您這邊有什麽想法?”製片人看他表情嚴肅、眉頭微皺,有些誠惶誠恐。裴文傑輕輕咳嗽了一聲:“送審了嗎?”“這個版本就是根據送審意見改的。”製片人說,“剛、剛一開始就說了。”裴文傑站起來:“抱歉,我先打個電話。”*譚銳在開車。“已經送到了。”他在電話那頭說。“你確定。”“我確定,都安頓好了。”譚銳回答,“哦對了,梁逢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我說讓他直接問你。”……原來是因為這個。裴文傑看了眼時間:“我繼續開會了。你最近多照看他。”*他回到辦公室裏,製片人正安排人在每個人發半夜加餐,見他進來連忙把一個精致的盒飯擺到他麵前。“裴總,吃點宵夜。這家的鰻魚飯不錯的,我讓助理去排了一個多小時隊才買回來呢。您試試。”他把飯盒打開,擺盤看起來也很精致,鰻魚飯的香氣四溢,任誰看了都要流口水。裴文傑隻瞥了一眼。“不吃。”“啊?”“鰻魚看起來不是活殺現烤的。”他對於菜肴的點評向來刻薄,“網紅店吧,營銷比菜做得好。”製片人剛穩妥一點的心又開始七上八下。“有些東西華而不實。不如踏踏實實的一頓家常菜可口。”裴文傑點評。“是、是。”製片人連忙說,“那我們繼續開會?”“邊吃邊開吧。”裴文傑說,“爭取早點弄完,大家都好休息。遲點給團隊放個大假。”“好。”其實,他還是饑餓的。在海南的一周胃的灼燒感不曾停過。難受的時候,就更想念能讓他沒有抗拒的美食,想念那一碗陽春麵、想念梁逢。他還記得在杭城的那個早晨,梁逢無措和青澀的肢體反應,忍耐又愉悅的表情……很奇怪。他其實跟很多人有這樣的親昵。可是那個早晨的每一個細節,都異乎尋常的鮮明。他忽然很急迫地想回北京。他想念梁逢做出來的菜肴。更想念那一個早晨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