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鬱呈感受著那隻又開始不安分蹭了蹭自己脖頸的手,陷入了沉思……009忽然在季鬱呈腦子裏跳出來:“怪不得他天天摸你的手,半夜恨不得扒了你的衣服和你貼貼,嫁給你之後也一點都不傷心,反而很高興,難道真的是為了你才接近你弟弟的啊?”“那得籌謀多久啊,整整三年?!這份愛有點病嬌啊!”“好可怕,季鬱呈你快逃!”“閉嘴。”季鬱呈怒道。卻不知道為什麽植物人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第6章 季鬱呈前二十幾年與事業為伴,冰冷過日,還是頭一次當麵聽到這樣大膽熾熱的表白,麵上多少有點兒發熱。但要是他真的把寧綏說的話當真,他就成笑料了。“他隻是為了拒絕我的蠢弟弟,拿我當擋箭牌罷了。”雖然不知道寧綏和季之霖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剛才的情形,寧綏好像決定徹底和季之霖一刀兩斷。季大少爺暗中讚許小妻子的決定。蠢弟弟有什麽好喜歡的,滿腦子都是他的那個白月光。009堅持己見:“但是他天天摸你怎麽解釋?”“有沒有可能是肌膚饑渴症?”季鬱呈實在覺得寧綏對自己一見鍾情的說法過於隨便。寧綏是孤兒,而肌膚饑渴症這種病一般也是由於成長過程中遭遇心理創傷、長期孤寂而誘發的。季鬱呈能感受到每次他和自己有肢體接觸的時候,他都會流露出愉悅的情緒,這是肌膚饑渴症的典型症狀之一。唯一令人奇怪的是,他似乎有些反感和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的接觸。而據季鬱呈所知,肌膚饑渴症是不限任何對象的。但是這世界上無奇不有,自己都能在變成一個植物人後被一個智障係統綁定,寧綏僅僅隻對自己有肌膚饑渴症又有什麽不可能?“普通的肌膚饑渴症可不會想要摸遍別人全身,也不會心心念念惦記著要給別人洗澡。”009還是覺得寧綏有所圖謀。季鬱呈情不自禁為小妻子辯護,冷冷道:“好好當你的係統,別亂說話,寧綏可沒這麽齷齪。”話音剛落,寧綏推著季鬱呈進了別墅,見到管家迎麵走來,似乎是打算和他交接自己的植物人老公。寧綏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問:“是不是要給季鬱呈洗澡?”即便看不見他表情,但聽到他激動的語氣也知道他想幹什麽。季鬱呈:“……”009:“嘖。”管家點了點頭,大少爺還健康的時候就有潔癖,盡管現在成了植物人,還是得每天清洗。雇用別的人來做這項工作都不適合,而他是看著兩位少爺長大的,在他們小的時候就抱過他們。由他來完成這項工作,季鬱呈不會那麽抗拒。果不其然,寧綏忙道:“季之霖有事走了,您吃晚飯吧,我來給他洗!”“可是……”管家看了眼輪椅上安安靜靜坐著的季鬱呈,猶豫了下,隨便更換人,要是大少爺有意識的話會生氣的吧。不過現在少爺沒有任何知覺,而眼前這位又是他的妻子……寧綏興奮地道:“我得和老公培養培養感情。”季鬱呈內心對管家道,同意了你就卷鋪蓋走人吧!和小妻子睡一張床上是一回事,由他來給自己洗澡又是另外一回事。會讓他清楚地意識到原來自己隻是個木偶一般的植物人,而且,還會讓他清楚地看到自己腹肌上車禍留下來的猙獰的疤。“行,您來吧。”管家有些感動,多好的少夫人啊。他趕緊幫寧綏按了電梯。季鬱呈:“……”很好,記住你了,曠工一次。寧綏將季鬱呈推進電梯。季鬱的心情原本有些陰鬱,可聽著寧綏輕快的腳步聲,他的情緒卻又變得複雜起來。作為一個植物人,不能動彈,他非常清楚給自己洗一次澡要費多大力氣,要將自己一個快一米九的男人搬到浴缸,給自己擦洗的時候還得一一抬起自己的手腳。管家每次給自己洗完都氣喘籲籲。如果不是對季家有感情,以及這份工作薪水非常的高,季鬱呈很懷疑他會不會繼續幹下去。每次到了洗澡的時間,管家都有一些長籲短歎,全都被季鬱呈這個植物人聽去了。可寧綏怎麽光是給自己洗個澡都這麽高興?活像撿了五百萬似的。寧綏打開水放滿一浴缸,試了試水溫,這才把外麵的季鬱呈推進來。氤氳的水蒸氣使得季大少爺的黑發有些潮濕,寧綏伸手替他捋了捋,露出他漂亮白瓷一樣的額頭。濃眉下的眼睛緊閉,不知道睜開眼會是怎樣的,但想必氣勢逼人。睫毛也很長……寧綏心裏癢,手也癢,忍不住伸手撥了撥。酥麻感頓時從眼睫那裏一直擴散開去,癢到了季鬱呈心尖上,然而卻無法伸手抓撓,隻能敏感地忍著。等他醒過來,他一定要拔光小妻子的睫毛。睚眥必報的季大少爺內心歹毒地盤算著……接著就聽見寧綏對著他咽下了口水。季鬱呈:“……”“我說吧,我就說吧!”009快瘋了:“季鬱呈你完了!他想把你吞掉!”不知道是不是被浴室的水蒸氣蒸的,季鬱呈英俊的臉上火燒火燎:“聒噪!”水好像放得太多了,寧綏熱得有些口幹,懶得出去找水喝,又咽了兩口唾沫。他起身關掉水龍頭,擠了一些沐浴露進水裏,然後蹲下來給季鬱呈解衣服。真的做起給季鬱呈洗澡這件事情,寧綏發現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困難,季鬱呈身高太高,背部壓在輪椅背上,解開了襯衣扣子,襯衣卻拽不出來。好不容易把襯衣拽出來了,脫褲子又是個難題。寧綏艱難地將一米九的高個抱起來,壓在自己肩膀上,勉強動手褪掉了他的褲子,做這件事時寧綏有點兒害羞,全程閉著眼。把季鬱呈放進浴缸時,寧綏一個沒抱住,植物人直接摔進了浴缸。寧綏心中一驚,趕緊伸手護住他的後腦勺。這就導致他和季鬱呈同時翻身跌進了浴缸。寧綏“啊”地叫了一聲。季鬱呈還以為寧綏手磕到了。叫成這樣,很疼?下一秒寧綏卻把他腦袋抱起來,仔細摸了摸他後腦勺:“腦袋沒撞到吧。”季鬱呈怔了一下。“沒撞到就好,對不起。”寧綏連說了幾聲對不起,才從浴缸裏爬出去,抹了下臉上的濺到的水。浴缸裏的植物人蒼白地躺著,寧綏擰幹了毛巾給他擦身,無論力道是重還是輕,季大少爺都沒辦法給出任何反應。寧綏心頭忽然閃過一絲憐憫。出事前明明是人人都要仰望的天之驕子,但自從成為植物人以後,卻一夕之間跌落成泥。聽說開始一年還經常有人來探望,但這一年探望的人都少了,站隊的人似乎篤定季鬱呈醒過來的概率不大,趨炎附勢的目標逐漸變成了季之霖。不僅如此,哪裏磕磕碰碰了也沒有辦法出聲,隻能屈辱地任由別人擺弄自己。假如這具身體裏他的意識還在的話,一定非常難以忍受吧。……這樣想著,寧綏忽然沒了占他便宜的心思,認真地給他擦洗起身體來。季鬱呈自然不知道寧綏心裏在想什麽,隻是感覺經常蠢蠢欲動摸自己腹肌的手,忽然變得安分下來。管家畢竟是個大老粗,寧綏的擦洗遠要比他細膩,細細擦拭過每一寸肌膚,季鬱呈的潔癖終於得到了滿足。和寧綏的聲音一樣,寧綏的按摩也讓他疲憊的靈魂得到幾分放鬆。最後擦洗到臉,寧綏俯身上來。一隻手捧住季鬱呈的俊臉,一隻手輕柔擦拭他的下頜。季鬱呈感覺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鎖骨上,熱熱的。季鬱呈身體逐漸變得有些僵硬,隻是怎奈無法動彈。忽然,季鬱呈鼻尖嗅到了一點來自於對方身上的藥草味,是方才寧綏和自己一起跌進浴池時染上的。這沐浴露是老爺子死馬當作活馬醫雇來的中醫特地調製的配方,功效聊勝於無,能幫助植物人活絡經脈,避免因長時間無法動彈而肌肉萎縮。除了季鬱呈,家裏沒有第二個人身上有這種味道。頃刻間,寧綏仿佛像是被打上了他的標簽。如果說先前季鬱呈絲毫沒有已經結婚了的感覺。那麽此時此刻,他猛然意識到,他擁有了一個妻子。……洗完澡,穿上衣服,寧綏又艱難地把自己的植物人老公抱回了輪椅上,推著他下樓吃飯。管家忽然急匆匆地跑過來,道:“少夫人,有客人來了。”“什麽客人?”寧綏有點奇怪,今天老爺子不在,趁著這個空檔上門的,能是什麽客人。他推著季鬱呈走過去,便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抱著手臂的長卷發女生。對方穿了一身白色針織套裙,一看就是名牌,聽到腳步聲,立刻扭頭朝這邊看來。“你就是寧綏?”一陣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寧綏剛給自己和季鬱呈洗完澡,實在不想再洗一遍,推著輪椅急匆匆地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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