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注:因初次翻譯有諸多錯誤,沒經校對與修正,屆時請以台版或其他翻譯版本為準


    網譯版 轉自 百度貼吧


    翻譯:gijm50701(空萬)


    0


    可不行輕視忽略,展現胸懷若穀就會得到良機。


    1


    英雄『醜惡』 vs 魔法少女『verify』。


    高知縣桂濱海岸的那場戰鬥,此時在人口密度趨近於零的四國進行著,然而並非完全沒有觀眾。


    一對。


    隻有那一對――注視著那場戰鬥的雙眼。


    雖然不知道對那位來說是否是件幸運的事,那眼睛的持有者,似乎沒有打算牽扯到兩人間的戰鬥--始終靜觀著。任何一方都不打算幫忙,無論局勢如何發展,都沒打算阻止那場戰鬥。


    僅始終注視著。


    不知何時開始就在那裏――但至少在結束之前,似乎沒有移動的打算。


    「…………」


    那眼睛的持有者,她穿著黑衣的服裝。


    2


    土佐犬。


    是為了戰鬥而生育製造的犬――交織數種犬的血統、精密提煉出來的生物,人要是一次麵對五隻土佐犬,肯定一下也撐不住。


    但也要對手是真正的土佐犬的情況下――沙像始終隻是沙像,空空寧可讓她揮動手杖製造沙像還較能放心點。


    對手用外表看似明顯的故弄玄虛――才沒那種安心的因素。反過來看,故弄玄虛還是充分缺乏事實的狀況。


    遭臨直撲而來的五隻土佐犬,空空輕鬆躲開――不,躲過的隻有其中的四隻。的確,比起閃過四麵八方襲來的攻擊,空空更不適應飛行。


    但因此被最初兩隻為一組的土佐犬攻擊到也是沒辦法的事,不如認真去回避。


    「咳……」


    雖然吃了沙塊而稍微咳嗽,但反過來說也隻是如此――咳嗽的程度而已。相較之下,咬住空空的沙像反而完全崩解――就像沙一樣。


    與其說像沙,不如說根本就是沙。


    像是在海邊堆沙堡般的東西,哪談得上是沙上樓閣――無論拿多麽強壯的土佐犬作為身形,容易崩解也一樣沒用。人潮一來便失了形。


    何況對上連『切斷王』都無法造成任何傷害、防禦力極高的魔法少女服裝,沒道理會被沙做的犬齒刺穿。


    「呼……可不是慌張到處亂竄嗎――別作無謂的掙紮吧,下次就咬住咽喉喔。」


    『verify』好勝喊叫著。


    仔細一想這態度也是虛張聲勢吧――就算咬住咽喉,也不認為這沙能帶有多大的傷害。


    空空原本預測應該是有由沙像針對眼睛或口腔等地方所作出的多重攻擊,或者是用複數沙像壓製這兩種。


    假使她的魔法是沙本身的攻擊、破壞力或速度的話,也沒必要特地作成土佐犬的身形――更簡單的隻要把沙塊、沙粒丟過來就行。


    如果這樣都做不到,身為『沙法師』的她對沙的操作相當有限――打比方像是製造流沙、改變沙的形狀或流動,除此之外沒別的。


    要邊保護眼睛和嘴巴,同時至少也要注意不能被沙像攻擊到――再加上一點,腳不能被沙子抓住吧,不著地繼續戰鬥的話,魔法少女『verify』的攻擊不足為懼。


    「……攻撃啊。」


    一邊靈巧穿梭在沙像犬的攻擊中,空空一邊小聲唧咕著――不足為懼的攻擊。也就是說――她並不是完全不足為懼。


    與其說隻是這樣的話,反倒還比較恐怖。極度恐怖。安心的因素裏潛藏著不安的要素。


    至今為止也有跟幾名魔法少女戰鬥或一起行動中而明確得知,魔法少女和所使用魔法的關係。


    魔法少女自身――本質上應該每個都是優秀的戰士,越是聰穎敏銳的魔法少女,絕對和平聯盟會給予魔杖中相對程度較低的手杖,反之亦然。


    當然,也有像黑衣魔法少女――『風法師』,魔法少女『space』的例外――比方說,看透絕對和平聯盟意圖的杵槻鋼矢,被分配較不適合戰鬥的手杖『自然體』,而傻呼呼性格的戰士地濃鑿被適當分配到『不死』的魔杖,給予超越那人機靈程度的魔法。


    最初還以為是毫無道理的分配,然而似乎其實是絕對和平聯盟顧慮到不用給魔法少女過度的能力的話――根據那想法的改變。


    被賦予要是在海灘以外的地方就難以使用沙魔法的魔法少女『verify』,絕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雖然空空有策略上的失誤,可是她僅隻有一個人。可不能忘記同為魔法少女的地濃鑿、謎一般有著預知能力,幸存下來的幼女酒酒井缶詰,還有地球撲滅軍斡旋者『新兵器』悲戀,都還處於無力化的狀態――總之也不能和剩下四個沙像纏鬥個沒完沒了。


    不,雖然也不是不能繼續纏鬥下去――隻不過這樣做的話,埋在沙中的她們就會窒息了。話說從那之後過了多久時間?


    粗略估計還要五分才會窒息――通常複蘇的可能時間是十五分鍾?如果用地濃的手杖『living dead』複蘇的話那還能稍微從容點吧。


    不行啊明明好不容易解脫新兵器投入的時間限製,為什麽卻又得受時間限製的折磨啊。總之越快解決越好是沒錯的。


    「我有話要說!」


    空空大聲的叫喊。


    不用說沙像的攻擊還持續著――雖然提出持久戰的話,也許能看到致勝的機會,但情況不允許,隻好出次善之策。


    「有話要說?」


    果真『verify』重複空空的話。


    預料對手是個優秀的戰士,那麽必定還有商量的餘地,因此姑且才會有個回應――不過能夠談話和能夠商量是完全不同的事,不管怎樣空空就繼續說。


    「我――我們完全沒有打算妨礙你們的遊戲!你們想要得到究極魔法而去突破攻略遊戲的話就照你們意思去做,我們不打算競爭,那樣的話不如合作!因此別再做這沒有結果的事吧!」


    「蛤……那樣就要我覺得信得過你?」


    被冷笑回應。


    的確,空空雖然認為自己提出的停戰協議是缺乏誠意,但也拒絕得太無情了吧。


    這過剩的攻擊性格讓空空想起在香川見到的魔法少女『pathos』,在她那時,空空有較大的責任――至少先發動攻擊的是空空。


    這回則不同。連空空性別都不確認就從遠方直接發動攻擊,仔細想下便很不自然。就算是不同的隊伍好了,魔法少女間為什麽要互相攻擊?明明都屬同一個組織――而且還在這非常時期。


    ……隨後可預想到如果是那樣的話。


    「好像-」


    空空要誘導她說出真相。比起說是套別人話,不如說隻是個賭注。


    「你這麽說就好像以前被誰欺騙過一樣呢,那可真是――」


    「…………!」


    『verify』一臉被說中的表情。


    當然,隻從那表情來看也不知道事實是真是假――但看來空空的話語完全讓她勃然大怒。


    「魔杖『mad sand』!」


    大聲叫喊的她揮動手杖,又作出兩隻土佐犬的沙像。相抵之下現在有六隻土佐犬。


    真物會令人不寒而栗。


    雖然終究還是沙――冷靜應對的話是能夠持續閃避,而且在緊急時刻,往上提高飛行的高度的話,它們的犬齒會完全咬不到空空吧。


    但他不會采取那個戰略。


    維持現狀――空空邊維持邊再次思考。


    假裝繼續被愚弄、拿不出反擊的策略,主要是因為空空沒有對抗敵人決定性的攻擊手段,還有一點,也是因為難以決定這場戰鬥的妥協點在哪。


    邊思考這場戰鬥的妥協點,想出不符合十三歲少年所想到的主意,如果不是這半年來拚死拚活生存下來是無法辦到的――隻想著勝利是不行的。


    打比方像現在對上的魔法少女『verify』,成功讓她無力化,卻無法救出沙中的三人,那麽勝利的意義就減少一半。


    總之無力化――極端點的例子,以殺傷對手的方式來取勝是沒有半點好處。以生擒活捉的形式來取勝反而是最理想的――而且讓她能使用魔法把那三人挖掘出來才算是場完全勝利。


    若是能像上麵敘述般達到最好的情況,這樣一來戰鬥結束之後,能夠希望和她――魔法少女『verify』與她的隊友結成同盟――起碼以救出那三人作為努力的目標來說,那可真是極為奢侈的方式。


    讓她無力化之後奪取魔杖『mad sand』是空空最後的手段――使用像『living dead』單純的魔法看起來都不太容易,『mad sand』或許也很難操作。


    不用說,最壞的情況是三人窒息而死或被壓死,空空已經敗北過魔法少女『space』……,那種情況完全不需要。


    六座沙像。六隻犬。相抵之下嗎――。


    邊持續閃避攻擊邊繼續思考,空空終於想出一個戰略――不,果然那個戰略不是什麽值得依賴的東西,與其說像沙,不如說去企圖依賴不值得依賴那樣脆弱的線。


    但即使如此應該也十分足夠的選項――相信不明室開發的『新兵器』悲戀……。


    「這是最後的交涉!」


    空空盡可能大聲喊――盡管用魔法飛行、漂浮不會疲累,要持續閃避從六個不同方向攻擊而來的犬而神經緊繃,不得不喊這麽大聲。即使那樣音量也足夠傳給『verify』。


    「和我們組成同盟吧――一起玩遊戲吧!到這場四國遊戲結束就行了,結果能得到什麽全都交給你們也沒關係!」


    從地球撲滅軍來看,空空的『交涉』是過度的讓步,但從空空的理解來看,隻是把原本不要的東西讓給對手而已――如果她答應這個交涉,也完全沒必要打破約定。


    雖然空空與誠實完全沾不上邊,但也沒必要打破約定,與性格沒有任何矛盾――隻是有必要時再打破約定就行。


    可是魔法少女『verify』回,


    「既然都這麽說,先把你的命交出來!」


    這樣說了――她又製造兩隻土佐犬馬上加入攻擊,總計八隻土佐犬對空空露出獠牙。


    ok。已經完全盡了義務。


    以人和人之間的立場進行戰鬥,該竭力做出應盡的禮儀――在那之後,任意盡情做想做的事。


    雖然也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依空空本人意識冷靜、客觀、冷酷地判斷移動――至今為止沙像『交錯』的攻擊都像是沒移動過一樣。


    不如自己衝上去。


    與朝向自己來的土佐犬衝撞――正麵衝突,但沙塊正麵對上的是鐵壁般極高防禦力的服裝,要說的話就像『打撃』一樣。


    粉碎的當然是沙像,而且空空幾乎沒受到什麽傷害――接著空空以最近的犬的側腹為目標,以飛行斷然用身體衝擊。


    增加的兩隻轉眼間就粉碎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之後才增加的犬,反正相抵之下結果也是一樣。


    「呀!」


    『verify』露出驚訝的樣子。


    看著原本被愚弄的對手突然轉為攻擊,她也開始倉皇失措起來――而且那種荒謬卻又準確的攻擊出乎她意料之外到極點。


    但又馬上繃緊神經。


    認知到空空不是一般的對手――然而切換意識到結束的短暫時間,空空又摧毀三隻土佐犬。


    剩下五隻。


    回到與原來一樣的數目。


    「很習慣戰鬥嘛,你――」


    「雖然不是很習慣戰鬥」


    空空回應,並轉向『verify』的方向。


    「殺人倒是習慣了」


    「…………!」


    『verify』察覺自己成矛鋒攻擊的目標,立即讓五隻犬緊追著空空。空空似乎連追纏上來的五隻身姿都沒確認就直接一口氣轉個u彎。


    再直線前進。


    如同劈瓦般,連續擊破在他軌道上的沙像――直線並排追著空空的隊形裏其中四隻土佐犬回歸到塵土。


    「剩下一隻――」


    空空朝著唯一殘存在隊形中最後麵的犬進行最後的攻擊――按照計畫最終打碎所有的土佐犬。


    總之複數的沙像一次全都處理完,極為簡單的策略,然而空空這項策略中有一個很大的漏洞。


    與其說是漏洞,不如說是根本上的缺點――前提的錯誤。魔法少女『verify』所使用的魔法,他認為在某些方麵上低估,也有些方麵上是高估。


    『沙法師』。


    操作沙的形狀與流動的魔法。


    製造沙像來攻擊敵人――然而如果隻是避開攻擊判斷成能夠繼續避開還行。但隻要撞上沙像打破這件事就認為能夠趁虛而入的話――是低估點。


    的確,實際上在沙像數量眾多時就可能辦到――然而現在沙像卻隻剩下一座。


    總而言之。


    操作的沙像變成一座時,沒有考慮到操作性會有顯著的增加。


    雖然沙像不限於是什麽、是誰,但也要魔法少女操作得當,比起同時做出多種,當然單獨集中於一座效率更好。


    而高估點便在此――無論有幾隻土佐犬,能操作的cp值是不會變的,空空已經讀出魔法少女『verify』的技術。


    即使不是事實――不用說,變得隻剩一隻土佐犬,發揮以往沒有的驅動性,閃躲空空的身體衝擊。


    與之前不同精密的動作,狙擊在空空沒有服裝保護下的弱點――臉部,炸裂開來。


    「太好了!」


    作出勝利姿勢的魔法少女『verify』說著。


    雖然穿著可愛的魔法少女服作出勝利姿勢有點不太合適,也不知道變得想要作勝利姿勢感覺――在她看來,雖然複數的沙像同時攻擊確立勝利的方程式,卻在途中就被空空打破了,因此已經從必須打倒的妨礙者變成必須打敗的威脅者。


    不過,要作出勝利姿勢還早了點。


    說時候還早――也是沒辦法的事,她並不認識空空空。連『醜惡』這名子都是第一次聽說,還有至今為止他極為崎嶇曲折的人生經曆,和如何在這動蕩的四國裏能夠生存下去也都不知道――就連擁有空空空本人都不想要的強烈厄運也不知道。


    不像是能死在這種地方。


    不像阪本龍馬能死於京都,不知道空空空是否是位得天獨厚的少年――理應直撲他臉孔,入侵他口鼻的沙子,卻啪啦啪啦崩壞了。


    像失去支配一樣――不。像失去動力一樣。


    就這麽破碎了,與空空粉碎犬不同的方式――動搖早已確信勝利的『verify』。為那一次的「太好了!」帶來更激烈的動搖。


    平時的話馬上就能想到吧。


    想到一開始與流沙交纏時,倒在岸邊的空空空全身浸泡在海水裏――岸邊的沙似乎不能像流沙一樣,如果沙子充分濕潤的話,即使是『沙法師』也會變得不能使用。


    對渾身濕透的空空空攻擊隻用一隻土佐犬的沙量是不夠的。


    「噗咳!」


    即使如此多少也有沙子進入口腔內,空空把它吐出――如果完全閉上的眼睛就完全不能和沙子纏鬥吧。雖然眼睛進沙,他戰鬥行動也不會因此中斷。


    就這樣閉著眼睛,這次不是佯攻,得對魔法少女『verify』展開特攻。


    「呿……那樣的話,再一擊……哈!」


    空空空也好,『verify』也罷,雙方都是顧不得形象的狀況――也可以說這意味著眼看就要結束的戰況五五波平分。然而空空沒有其他攻擊手段的樣子,和以往一樣以飛行斷然身體衝擊,與之不同的魔法少女『verify』,身為『沙法師』的她,還有一個王牌。


    王牌。


    說實話,以她的審美觀是不太想使用――因為不願意做那種與美不相襯,體力勞動般的攻擊,她才會製造沙像,不得不做些故弄玄虛之事。


    而現在顧不得形象。


    該使用的時候就要使用才是王牌。


    「『mad sand』――power全開!」


    早已不像『指揮棒』。


    宛如棍棒般強力揮舞著――隨著呼應,桂濱的海岸跟著產生變化。全部海岸動了起來――彎曲的海灘像山一般隆起。


    不再是土佐犬的身形。


    不過是粗曠的沙丘――但異常的巨大。


    「…………!」


    盡管閉著眼睛動靜也會傳過來,如此巨大到無語的空空,被沙法師的魔法少女『verify』藐視著。


    「隻用大量的沙來壓潰――去陰間讚歎我那不精細的戰略吧!」


    裝出一副高傲的樣子,更加揮舞手杖。沙沙沙沙沙――,沙丘笨重、絲毫不靈敏移動著。


    雖然操作那麽多的沙量,但她也不能精密的施展發揮――可是如果操作大量的沙子,更精密的操控也沒必要。


    飛離逃走也來不及――沙丘襲來的高度遠超過飛行的距離,會被直接壓潰吧。


    「不過!最初一開始就用的話,勝負早就出來了呢――!」


    「……正如你所說,」


    空空肯定對手的說法。


    胳膊無力地往下,一副已經放棄的模樣――麵對壓倒性的戰鬥力差距,像是喪失鬥誌般的樣子。


    讓空空喪失鬥誌的原因不是壓倒性的戰力――是因為變得沒有戰鬥的必要,突然衝走戰意,不用戰鬥而已。其實,最初一開始就用的話,勝負早就出來了吧。


    以空空空的勝利做為結束吧。


    「所以,去陰間誇耀我吧,魔法少女『verify』。你那樣濫用沙子!」


    「濫用――!?」


    『verify』還不能理解空空說的話――簡直就是直到死前都不能理解自己的敗因。


    服裝。


    穿著擁有鐵壁般極高防禦力服裝的魔怯少女『verify』,胸口從背後貫穿。是從變薄的沙中爬出來地球撲滅軍的『新兵器』――悲戀的那隻手。


    3


    沒有決定性攻擊手段的空空空雖然在戰鬥中反覆用單調的攻擊――然而未必沒有隱藏著王牌。倒不如說,最一開始狙擊的點,就是即將與魔法少女戰鬥之時。


    總之就是讓『沙法師濫用沙子』的戰略――看到她做出如山一般巨大的沙丘時,姑且不論超乎想像的巨大而無語,用桂濱有限的沙量來攻擊空空,被流沙吞噬的三人的束縛也如計畫般鬆弛。


    也就是說,空空間接讓她把那三人挖起來。


    對魔法少女『verify』來說,流沙吞入的那三人的事已經『結束』,但她似乎沒意識到――延伸來看海岸的沙是有限的。如果是在沙漠還行,但畢竟這裏是沙灘。


    做出山一般的沙丘,好不容易埋在沙中的三人和自己親手挖掘出來沒兩樣――打倒作對的魔法少女和同時救出三人的目的同時達成,一石二鳥的作戰。話雖如此也不是沒想到『沙法師』魔法少女會用更有效率的『數量壓製』這攻擊手段,盡管根據對手的戰士性格,是個不穩定的作戰――


    而且相比之下,關於被埋在沙中的悲戀是否能馬上開始行動這點,空空也不會太過擔心。那不明室開發的『新兵器』,不可能被那點流沙吞沒就完了。


    值得信賴。那夥人的瘋狂――值得信賴。


    盡管如此。


    能有貫穿服裝瞬間秒殺魔法少女的性能,比起預料之外更是期待落空。


    不,是強的令人期待落空――明明沒有任何指示卻能理解空空的想法,從沙中逃出後潛藏在『verify』背後一擊必殺,可以說是性能發揮的遺憾。滑稽被流沙吞入始終也是空空滑稽命令的緣故,不如說悲戀沒有預先命令的情況下能因應空空的動作而隨機應變,所以才會發牢騷――然而也不是想挑毛病,能夠不殺掉的話,本來想要活捉起來。


    那樣紮實地貫穿心髒,不死也難吧――在高知初次見到的魔法少女。想知道那種攻擊和作對態度,明明想打聽、想知道很多事情――可是啊,這樣即便隻是保住性命也可說是很幸運了。


    人造人悲戀,一手貫穿魔法少女,另一手抱著地濃和缶詰,是考慮到要同時進行殺害和搶救吧。地濃和缶詰似乎都失去意識,所幸沒把命丟了。雖然體感上花了不少時間,但至少還趕得上她們窒息的底線。


    沒有複蘇處理的必要――但還不能安心。那種勝利的餘韻在四國是不可能有的――沒等地濃和缶詰清醒先去做該做的事。


    即是開始調查魔法少女『verify』的屍體。四國有『不能死』的規則,死後經過一定的時間,屍體就會爆炸――所以必須趕快。


    放棄開了大洞的服裝,也想回收魔杖『mad sand』和她收集的『規則』。手杖和服裝有聯動關係,照理說隻回收手杖是不能操作『沙』……,拿了也不會有損失吧。然後以clear為目標,理應拿著『spring』隊所記載『規則』的記事本……


    但無論怎麽翻弄服裝完全找不到類似的東西。巧妙地隱藏起來了嗎――或是最初開始就沒拿著。


    看起來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高,即使如此空空還是邊持續搜索邊思考。熟記全部八十八個規則是非常困難的,以普通人類的記憶力要達成『clear的條件』大概不可能,因此要記錄下來――用遊戲來比喻就像『save』――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思維,但也可能不是那種情況,不更仔細思考是不行的。


    若要說有怎麽樣的情況,確實有『與對手競爭』的時候――而且是與攻擊性的競爭對手競爭的時候。


    為了達成clear,把收集來的規則記錄在記事本,被偷走啊被奪走啊之類的,不管如何都會怕落入競爭對手手中,因此不留下任何記錄的思維有一定的合理性。當然,對記憶力相當有自信,像笨蛋一樣的人也是有的……。


    實際上,魔法少女『verify』如果那麽有警戒心,那正好相對於企圖搶奪她收集規則的空空來說理應是奏效的。


    但對空空警戒應該不是怕記事本被拿走之類的――假使她還有別的『競爭對手』。


    對空空那種視敵的態度。


    不答應提出的和解也好,拒絕任何交涉也罷的那種態度,也許事實比空空所說的『像以前被誰欺騙過一樣』還來的殘酷。


    以clear遊戲為目標,假定至今為止她與其他參賽者互相競爭、互相欺騙、互相掠奪、互相背叛,邊得要繼續戰鬥――會有那種態度和沒拿著搜集規則的記事本也不奇怪。


    「…………」


    想到便感到絕望。


    因為不能單純搜集新規則而變得絕望――抵達高知縣後的情況,和在此之前通過香川縣或德島縣的情況又有了不同,再次認知到什麽是艱困的戰場。


    借助不規則登場的『新兵器』悲戀,使盡各種手段脫離困境收下了勝利――但大多冒險都走鋼索撐過的自己能持續到何時呢?


    生存到現在完全無法想像,不管以前到現在,什麽保證也沒有――再一次兩次,這種事如果持續下去,可能最終自己也會遭到報應吧。


    要是在魔法少女『verify』的服裝找到看漏的記事本,這種絕望感也不會因此而稍為消退,雖然空空堅持把布料撕開隻是為繼續尋找,但結果正好確實那絕望。


    「在找什麽東西嗎?空空長官。」


    從背後傳來悲戀的聲音――剛才還單手抱著缶詰和地濃,現在左右手各抱著。被完全當作行李一樣來對待,果然是欠缺人情味的人造人。然而那行為讓空空比起產生恐怖穀理論的違和感,更能感覺像是共鳴。


    如果對人工物產生像是共鳴的感覺,是否自己更離人類遠了一點……。


    「要是有什麽要幫忙的事請不用客氣,長官,我會盡力協助。」


    「悲戀。」


    空空叫她的名子。


    怎麽稱呼比較好還判斷不了(悲戀小姐?悲戀醬?),但作為兵器而存在的她,感覺加敬稱來稱呼反而失禮,因此就直稱姓名。以造型來看,感覺比空空還多幾歲的女子,沒有奇怪和抵觸感――這也是共鳴的一環吧。


    悲戀倒不怎麽在意怎麽稱呼,對此什麽都沒說(說起來『在意』這種事,人造人會有嗎?),不過,


    「怎麽了嗎,長官。有什麽要詢問請說。」


    如此回應。


    有種可靠的感覺。


    「你――對現在四國有多少理解才來到這裏?」


    「我什麽都沒理解,一切。有的隻有讓四國毀滅的指令。因此想遵從指導、現場的指示與指揮。」


    「……這樣啊」


    空空連同沮喪一起接受那句話。


    都特別說什麽都可以詢問,卻似乎什麽也不知道――雖然不應該抱任何期待,但在可靠裏什麽都沒有,那還真有點失望。


    有留意不讓那沮喪表現出來,但對兵器做出那樣舉動不知道有無意義。


    空空重新思考提前讓她投入四國的理由――魔法使『沙法師』的出現導致完全中斷思考,在決定今後的方針上,還想要點有關的情報。


    四國的狀態還沒在地球撲滅軍等外部傳開的理由總覺得是有像『屏障』一樣的東西,必然,空空自從登陸四國以來,不能知道外部的狀況――現在到底外麵發生什麽事。


    讓悲戀提前投入的理由是不明室先偷跑,也不像是有別的理由――極端點來說,地球撲滅軍中彷佛有政變,是空空預想不到的事態發生也說不定。


    認為處於冒險的隻有自己完全是個錯誤――誰也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戰鬥著。比如與空空聯絡不上的『篝火』現在正做些什麽吧……。


    總之談話有溝通的可能的話,應該能從悲戀那打聽到外部的狀況……。


    但察覺那意圖的悲戀說著,


    「一般認為試著和自己溝通是沒用的,長官。」


    向空空申報。


    「如果問我為什麽的話沒有意義,我隻是像人一樣行動,隻是那樣反應回來,並不是什麽都沒思考。回答被詢問的事,回答以外的事是沒有意義的。」


    自身純粹是以人類為模型塑造而成――悲戀說著。


    純粹以人類為模型塑造……。


    比想像更露骨的說話方式啊……,假使那台詞是人說的,雖然認為是殘酷自虐的說話方式,不過感覺也不像是人會說的吧。


    隻不過空空和她果然有種親近感――越談話越感受到宛如心意相通的錯覺。感覺像是雖然不能溝通但能夠交流。


    和我類似的存在――是嗎。


    仿造成人類導致和與人類脫節的空空相似,比起諷刺更像是『失敗』,但對不明室來說沒有『失敗』的概念吧。


    失敗隻不過是抵達成功的一個過程。


    在左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麽,找到東西了嗎?長官。」


    悲戀反複詢問。


    勉強說的話像重複播放――空空回,


    「沒找到。」


    「不行,沒時間了――離開吧。」


    死亡到爆炸的時滯已經花了不少,因為並沒有正確的資料,空空趕緊果斷放棄。什麽好處都沒有,雖然繼續翻弄女子的屍體可能會有什麽結果,但在得到成果前繼續搜索,就會先被爆炸卷入吧。


    「離開。要離多遠?」


    「姑且,到海岸為止……」


    照理不會有那麽大規模的爆炸――前幾次在屋內、隱藏在岩石後麵都沒有。那麽這回就確實把那爆炸當樣本從頭看到最後。至今為止都沒有機會確實看到屍體的爆炸,所以在這觀察,當作下次的參考。


    下次。


    ……順其自然,討論接著要翻弄誰的屍體時,意識到自己沒有變成討厭的心情。不過重新思考也沒別的方法。


    這就是四國遊戲,這就是我。


    無論如何,空空和抱著仍舊昏迷的地濃和缶詰的悲戀離開魔法少女『verify』的屍體,移動到岸邊――就直接等待少女的屍體爆炸。


    「我有問題想提問,長官。」


    「什麽事?」


    雖然那種軍人的口吻有點滑稽(是『新兵器』而不是『新兵』――雖是這麽說,因為地球撲滅軍的『軍』不是正式的軍隊,但使用那種口吻也不會不恰當),而且這大概也是模仿人類舉止的一環吧。


    「離開屍體有什麽用意嗎?時間到了又有什麽含意嗎?」


    「啊……這樣啊,沒有說明是不知道的吧。現在的四國,有八十八種與眾不同奇怪的規則……」


    說起來也是理所當然,事情的前後悲戀也沒『理解』――如果之後隻有空空知道但沒告訴她,她很有可能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觸犯違反規則。


    嗯……。不,等等。四國遊戲的規則也能順應到機械生命、人造人的悲戀身上嗎……?


    「……總之,離開屍體的理由,看了就知道。」


    人造人到底是在適用範圍內還是適用範圍外呢――關於這點之後必須仔細思考,現在還不能輕率下判斷,空空簡單回應悲戀的問題。


    認為看過『verify』的屍體爆炸也沒說明的必要,也會知道離開的理由吧――然而,空空的意圖意外落了空。


    這回親眼確認屍體爆炸的意圖和當作下回參考的意圖同時落了空――由於打破『不能死』這條規則的魔法少女『verify』的屍體,作為懲罰而爆炸的情況,他們要觀察的事,連隻是單純的看也辦不到。


    沙。


    是她周圍的沙子。


    之前『沙法師』魔法少女『verify』操控作出的巨大山丘,隨著她的死亡也一同崩塌,讓桂濱海岸回複原樣――然而『沙』又再次移動。


    在少女屍體周圍的沙動了起來――比起蠕動更像是旋風般往上卷起,籠罩在被貫穿胸口的屍體。她的屍體比流沙更急劇,急劇沉入到沙底下――然後下個瞬間。


    砰。


    微弱的聲音在沙中回蕩――多半沒錯是她的屍體在沙中爆炸的樣子……。


    「非常抱歉,長官。雖然看了也不清楚,剛剛是什麽現象?」


    雖然悲戀這麽說,就連空空本人也不了解――完全不了解。沙的移動就好像是掩蓋魔法少女『verify』的爆炸,然而明明『沙法師』已經斷氣死亡,為什麽沙卻在移動。


    是生前使用魔法的影響嗎――明明空空都回收魔法手杖?


    「到底為什麽沙會那樣運轉呢?絕對和平聯盟的新技術嗎?」


    悲戀又繼續問――這樣啊,剛從外部來的悲戀,規則、魔法存在什麽的都不知道,沒有理解對手是魔法少女就直接貫穿使斷氣,意想不到的插曲啊……在進行四國遊戲之前,不得不向她說明的事情似乎很多的樣子。


    沒有說明的話很可能會把『死亡就會被沙子籠罩』這錯誤的情報輸入在她裏麵――不,這也不是錯誤的情報,是剛才就在眼前發生的事實……到底是怎麽回事?當然這不可能是自然現象,這樣能夠考慮的方向是――


    「地球撲滅軍第九機動室室長――空空空。」


    突然被喊到名子――從空空上方傳來。而且是從正上方傳來。


    「在海灘贏過『沙法師』可真是厲害啊――說實話挺恐怖的,『space』說過要警戒你呢。」


    往看那的話――少女正漂浮著。黑衣的魔法少女。


    「………………!」


    「我是魔法少女『scrap』,這場戰鬥全都讓我看到囉――『醜悪』。」


    她抿嘴一笑說著――明明在空空的位置來看完全看得到裙子內部,卻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


    黑衣魔法少女突然的現身,不禁讓空空退縮――姑且,知道黑衣魔法少女的內褲不一定是黑色的。


    4


    「像我這樣的人啊,雖覺得四國遊戲既興奮又有趣,但也不是沒有要抱怨的呢――」


    魔法少女『scrap』她一麵說話一麵著地。著地的位置在剛才掩埋魔法少女『verify』的地點――掩埋爆炸的地點。


    不,如果是爆炸的地裏,不會散開掉進去嗎。


    「死亡而違反規則的話,會以爆炸作為懲罰。哎呀,差一點,有沒有辦法能熬過去啊――我啊,吵鬧、騷亂什麽的最討厭。可不是崇尚優雅喔。所以就這樣埋起來呦。如果爆炸在地麵的話,不就會很吵嗎?」


    「…………」


    於是『埋葬』魔法少女『verify』的屍體,她好像是這麽說的――不,突然現身的黑衣魔法少女所說的話,不應該盲目聽信。


    不行啊,但是……。


    「你也是……」


    空空開口說出。


    雖然是有繼續沉默看看對手會如何的選項,然而,這種情況繼續沉默下去即使對有著鋼鐵般心的空空空來說都很困難。


    與在德島縣上空遭遇到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不同,當時還有暫時失去意識,空空大概連溝通談話都不行(而『space』也沒將空空視為問題,比起談話更沒把空空放在眼裏)……。


    盡管戰鬥才剛結束,現在大致也有萬全的準備,但到底能不能和黑衣魔法少女溝通談話呢。


    明明空空根本不是個能言善道的人……。


    「你也是……『沙法師』嗎?」


    「嗯? 嗯ー」


    麵對空空的問題,黑衣魔法少女『scrap』隻是隱約微笑,沒有回答――也就是沒有回答的必要吧?


    以固有魔法來表達相同魔法的方法――雖然相同魔法的手杖有兩根以上此事還半知半解,思考過後來看,讓相同魔法複數存在大概也不是不行。


    若絕對和平聯盟對抗地球的手段是魔法的開發,認為讓魔法『量產化』是必須的吧――那先暫時不談,要是她也是『沙法師』,從別的視角來看時就會產生另個疑問。


    通常――以這說法有矛盾,不管如何讓普通的魔法少女『verify』和黑衣魔法少女『scrap』使用相同的魔法,這樣好嗎?


    有這疑問。


    「長官。」


    看她把兩手抱著的缶詰和地濃放到地上――總之雙手都自由的狀態。


    那樣的她。也許是兵器般的臨戰狀態。


    「要殺掉嗎?」


    「…………」


    危險。


    在這狀況下也未必不能斷言危險的樣子――狀況早已經十分危險。發言變得危險也是自然的。


    隻是。


    「別說那麽危險的事嘛。」


    反倒是造成這狀況的魔法少女『scrap』那方答話過來。


    「別這麽說啊,騷亂什麽的討厭――我可沒有打算要跟你們戰鬥喔。沒有――戰鬥的打算。」


    說得清清楚楚。


    當然,即使明確的說了,雖然確實是說了,但是也沒有產生信任的可能――空空快速地查看自己腳下的位置。


    嚴格周密地確認自己的腳還站在岸邊上――魔法少女『verify』不能使用被海水濕潤的沙,空空才能九死一生――發生流沙時也是,在岸邊的空空才會沒被波及。


    假使即使『scrap』是『沙法師』,隻要在這裏,照理能夠保持安全……,在腦中計算著。


    「悲戀。暫時,不用動就行了。」


    這麽回應――以『暫時』回應。之前流沙那時,由於空空胡亂的命令,害得她自身投入進去――必須得小心謹慎的指示,即使至今為止的狀況會如何改變,也很可能會持續不變。


    「了解,長官。暫時不會行動。」


    悲戀忠實地回覆――黑衣魔法少女『scrap』則是邊對那對話嗤笑邊注視著。


    「……有什麽奇怪的嗎?『scrap』小姐。」


    「沒什麽。覺得很可愛而已。這遊戲能帶給你們樂趣的話,以作為主辦方的心情來說,再好不過了呢。」


    「主辦方――?」


    「不是見過『space』?沒從那聽說嗎?空空空你看起來很聰明,或許打聽一下就明白吧。」


    「如果要說明白的話……」


    空空邊說邊思考――這種場合與對手的意圖,比起思考在這現身的用意,不得不優先思考對手正想些什麽,怎麽知道空空他們?隻要偷窺的話,剛才與魔法少女『verify』的戰鬥,似乎一直都在觀察的樣子――從什麽時候開始被盯上呢?連悲戀靠遊泳來到四國也被看到了嗎?


    或是『風法師』的魔法少女『space』,追趕著杵槻鋼矢,而她一直追蹤空空他們……?還以為黑衣魔法少女當時所重視的一定隻有鋼矢……不,既然都一直尾隨,那在這現身的理由是什麽。不至於真的是為了防止屍體爆炸的聲音才現身。


    因此。


    歸根結柢,如果要說明白的話――


    「……不懂啊,雖然來到四國已經是第五天,但發生什麽事啊、說過什麽話啊,完全不懂――如果能向我說明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說明?我嗎?哎呀,從我這打聽好嗎,會畫蛇添足更加混亂喔――總之不會認真說呢。」


    聽黑衣魔法少女的話感覺真的不怎麽認真――更確切的說,不怎麽嚴肅地露出微笑。


    「要我說的話隻是在遊戲攪和啊、玩耍啊。總是讓『space』生氣發火。不過,這就是必須做的工作吧――你看,現實在作遊戲的話,都會有均衡狀態對吧?均衡也好停滯也罷。攪和打亂那種遊戲理論的僵局,就是我的工作――」


    「…………」


    到底在說什麽,依然還是不了解。


    原本就不太玩遊戲的空空,被『scrap』回些不完全的話,不用說她也沒有要說明的樣子,意思根本沒有傳達到。


    若要是唯一被強迫了解到的事――她是gm,管理遊戲的魔法少女。


    在四國遊戲中,和以玩家身分參加的『summer』隊或『winter』隊的每個人,所站的階級不同……。


    「『space』的工作則是玩家的管理――不過,她最期待的『pumpkin』目前完全行蹤不明,看來那邊的重整會很辛苦呢。哎呀哎呀,有沒有想談的話題啊。」


    『scrap』邊說邊一屁股坐下來,穿裙子也舉止糟糕地盤腿坐著。


    要坐著說想必有長談的打算吧――空空認為這氣氛長期下來會令他徹底厭煩,也沒有那心情。然而如果沒有和黑衣魔法少女戰鬥,也許這話題會永遠持續下去。


    與其說假設――不如說是幾乎百分之百,看起來確實會這樣吧――魔法少女『scrap』如果持有和『space』同等的實力的話,這次可沒有能在戰鬥中生存的自信。


    明確來說,不久之前才拚死拚活,好不容易戰勝『沙法師』『verify』――要是『scrap』和她一樣同為『沙法師』,也許能活用之前的戰鬥經驗……。


    無論如何,現在時限還沒有到――正因為時限還沒有到,所以才要有效利用時間,這是空空在四國必須麵臨的。


    「如果沒有想談的話,那要聊些什麽呢?『scrap』小姐。那……」


    空空一開始先確認最重要的事。


    「我的名子,您知道對吧?」


    「嗯?」


    「空空空……所屬地球撲滅軍第九機動室。」


    假設即使與『verify』的戰鬥從頭到尾都被看到,空空也隻有對她報上自己的代號『醜惡』。再假設就算『scrap』一直尾隨空空,他對誰報上名號到那麽詳細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難以想像土佐腔的她是從德島縣的地下百貨開始,一直追蹤空空到現在……。


    「那麽有名的人不是嗎。地球撲滅軍的空空空――『space』也稍微知道你對吧?」


    「……好像是。」


    說實話,那時因為暫時暈眩,『space』說過什麽話的記憶完全模糊――隻能確定她沒把空空看在眼裏。


    無論是『scrap』坐在那地方,還是嗤笑的態度也好,都讓空空完全認為沒有威脅沒錯,但與『space』那時『輕視』空空的感覺也有所不同。


    「不是為了調查而來的嗎?四國遊戲的事。那邊的人是――增援?」


    要說的話,為什麽裸著身呢,『scrap』指著悲戀。


    『scrap』似乎沒有認知到悲戀是『人造人』――或是假裝不知道,想讓空空混亂嗎?無論是哪個,悲戀有著能以拳頭貫穿鐵壁般服裝的力量,照理來想不可能是一般人吧,這麽一來讓對手放下戒心的勸誘作戰很難延續……。


    「增援――要說的話,是增援沒錯。這孩子也屬地球撲滅軍。」


    要說的話。


    空空也跟著坐下來――麵對『scrap』坐著。比起給對手看起來有餘裕的樣子,坐在岸邊也有意圖讓海水完全浸濕不隻手腳還有身體。對抗『沙法師』的策略――不過,以『scrap』的瞳孔注視下來看空空的動作似乎也沒特別思考過,如此細微的調節不會令人覺得有種那含意在。


    沒有任何意味的感覺。


    「隻是,別誤解了,我們和你們不同,不是為了妨礙絕對和平聯盟的理由來到這――始終隻是來調查的。」


    「單純來調查?哈哈,都殺死我們的同伴了,不像是你說的那樣呢。」


    如此說道的她豪邁地大笑。不就更加奇怪嗎,發聲大笑――確實這話聽來會發笑是無可厚非的。的確在『scrap』眼前殺害『verify』――盡管並不是親自下手,屬於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之死,大多來看是空空造成的。但依他的行動而定,不知道有多少能免除不死。


    隻好因此而默不作聲,但有一個發現。


    為主辦方的『scrap』,對於絕對和平聯盟底層的魔法少女稱作『同伴』,而且似乎還認識的樣子――當然也有可能邊笑著的發言隻是俏皮話。


    而從下個她的發言,更有新的發現。


    「殺了『白夜』隊魔法少女其中一人的大事件,如果不是特殊的狀況的話,在地球撲滅軍與絕對和平聯盟全麵戰爭間大概隻有突入的暴行呢。」


    「『白夜』隊……?」


    空空是第一次聽到那個隊名,思考完全反應不過來――但隻是對『殺了一人』極度反應不來。雖然不清楚,黑衣魔法少女的隊名是『白夜』這推測是沒錯的,然而完全沒有關於『殺了一人』的線索――正因為沒有暴露線索才難以判斷。


    所以,


    「那『白夜』隊,是什麽?」


    隻像是確認一樣提問。


    隻是提問能夠看見的答案。


    「嗯?啊啊,雖然我們的事……欸,那也沒有聽說啊。『space』還真是有點輕視你呢。哎呀,這點姑且得反省一下。」


    目光一晃,『scrap』不知為何撇了一眼昏厥中的酒酒井缶詰――因為隻是一瞬間的事,空空沒有注意到那視線。


    「魔法少女特有的自負啊――不用想當然就是魔法,因此才會看不起一般人。魔法什麽的,終究隻是透過工具產生。」


    「工具……」


    「像……兵器那樣吧。」


    『scrap』意味深長的說。


    兵器――新兵器?


    不,這隻是碰巧符合吧。


    空空並沒有回頭看悲戀,


    「你不也是一樣嗎?」


    向『scrap』詢問。


    「因為我性格乖僻,不如說是看不起魔法少女的那方呢――吶,空空。知道魔法使和魔法少女的區別嗎?」


    「欸……不怎麽知道。」


    「魔法使是使用魔法。魔法少女則是被魔法使用――嘛,這件事怎樣都好。啊,偏離話題了……那個,地球撲滅軍和絕對和平聯盟的全麵戰爭,說過了嗎?」


    「那……那個話倒是說過。」


    不用說,說過的事雖然不會忘記,但主要情節什麽的空空完全不知道。


    以空空來看假如眼前的她是――『白夜』隊的?――既然真的是gm方的人,想要從這接觸上引出有限的情報,還是有可能的……起碼,想避免變成戰鬥。


    全麵戰爭什麽的可受不了。


    「雖說隻是來調查的,但調查結果被帶回去的話,以我們的立場來看會變得有點困擾喲――」


    無視空空的發呆,『scrap』接續話題――也許是要說主要情節如何。


    「――總之四國遊戲是絕對和平聯盟實驗失敗的結果。如果公開那樣的事,我們就很可能會被你們的組織給並吞。」


    「那種事,是高層部同事做的事不是嗎?像我這種底層的……」


    「底層?哈哈,室長階級的人別胡說了。」


    「…………」


    嘛,以隻有現在的立場來說,空空的確不是底層,或許還成為地球撲滅軍的幹部之一――然而雖稱作室長的頭銜,組織等級製度的那個位置,空空卻並不了解。至少在被派遣到這種危險地帶的時候,就確定自己不屬於『高層』。


    「你,是哪一層的?」


    空空像是要掩蓋一樣回問。


    「是說你,叫『白夜』隊的隊伍,大概立於絕對和平聯盟頂點對吧――在這種場合,身為地球撲滅軍上層的我和你們合作也是有可能的吧……」


    「那還真是令人高興的話呢,但比起那個,在此把身為調查員的你處理掉不是更簡單嗎?」


    「……把我處理掉,隻會有下個調查員來而已喲。」


    到『隻會有下個調查員來而已喲』為止之前的部分,是指『隻會讓新兵器被投入到四國進行破壞喲』,因為已經提前被投入,作為威脅的效力有變弱的感覺。


    實際上,『scrap』對此完全沒有受到威脅的感覺,


    「處理你之後所取得時間,就十分足夠囉。如果到那時候讓遊戲clear的話,情勢就會反轉呢。」


    「…………」


    得到究極魔法――嗎。


    姑且不論可靠性,絕對和平聯盟要從現在的情況反轉,更要說有一次逆轉的希望的話,大概就是那個吧。


    和眼前的少女或是在德島縣高空遇到的『space』的充分餘裕目中無人的態度對比下,她們所屬的組織正處於火燒眼眉窘迫的困境。


    「那麽,要處理我嗎――你?」


    處理。


    那種委婉的言語換個說法就是有殺掉的必要――無法不去想那荒唐愚蠢的事。


    地球撲滅軍也好絕對和平聯盟也罷,明明最初是為了打倒作為人類敵人的地球所組成的組織,結果兩者做的事,無論是自己人還是外敵,都是『殺死人類』。光從像空空這歸屬意識低的人來看,他們隻是邁往自我毀滅的道路。


    「不會喔。」


    直率地回應。


    處於絕對優勢,一言一語都能動搖空空的樣子,


    「『space』是有想要處理你,組織那也認為你是個麻煩想處分你――吧?但我性格乖僻,沒有打算戰鬥。」


    那言語就像有一定的自負。那種自己生存的方法,對立場感到自傲來看,絕對不會在此推翻自身的言論向空空出手。


    「我和『shuttle』關係也不怎麽好――也不想為那人的仇恨徒勞。」


    「『shuttle』……」


    瞬間思考是誰來著,大概是『scrap』剛才說過的,她似乎認為是空空他們殺的,這樣能了解是『白夜』隊的其中一人。


    當然,那位魔法少女――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是在德島縣大步危峽,讓空空一度死亡的犯人,但他們並不曉得。不用說,殺害危險的『水法師』的魔法少女,是空空空目前的盟友,隱藏行蹤『summer』隊的魔法少女『pumpkin』。


    空空空被誤解是常有的事――而且在這場合,別解開誤會比較好,對他來說反而是優勢。


    「姑且盡可能注意『space』――她可不會饒恕,直接來殺你吧。雖然她現在又去尋找『pumpkin』。」


    「告訴我非常多各式各樣的事呢……這樣的話可以順便告訴我『白夜』隊由幾個人組成的?」


    空空裝作厚顏無恥地提問。不,實際上就是厚顏無恥地提問。雖然盡可能想把情報引出來,可是太過於直截了當。也許多半是知道『scrap』沒有戰鬥打算,下意識鬆懈。


    「哈哈哈。」


    『scrap』輕輕笑著。


    再說得具體一點,她輕輕嗤之以鼻。


    「雖然告訴你也是可以啦……我向你搭話不就為了要告訴你那些事。」


    「……這樣啊。」


    空空沒有繼續追問――以為是多嘴喋喋不休的類型,但『scrap』並不像口風鬆的人。


    不過從『就為了要告訴你那些事』的說法看來,是為了告訴他某些事而現身搭話的推測也是可以成立。


    空空的思維方式是在此如果不繼續追問是比較好。


    「嘛,按照你的忠告,會想要提防『space』――可是,不用提防你?」


    「那是當然的――說過了吧?我在遊戲的工作是攪和……,為了動搖遊戲,空空空,你的事先置之不理也不要緊。」


    「…………」


    那種說法來看,『白夜』隊一方麵是隊伍,一方麵每個人也擔任四國遊戲主辦方的職務,這應該不會錯。想不到,遊戲什麽的說法還挺便利的。


    「對我置之不理的話是值得慶幸啦……那為什麽你會現身向我搭話?有什麽問題會盡可能回答――若是什麽問題都沒有,那差不多可以讓我回去調查吧。」


    「哎呀別說得這麽冷淡嘛。夜晚還很長――來當我說話對象啊。和我談話說不定我會不經意回答些問題呢。」


    空空假裝要結束話題,就能被那樣挽留――如此看來果然並非隻是一時興起才來搭話。在這時機來搭話的理由是……,這時機?


    到剛才空空與魔法少女『verify』的戰鬥結束的時機――真的是這樣?不,從現象來看這時候出聲才令人懷疑――並不是無法討論出不同的可能性。


    對,例如。


    現在的時機是被流沙吞入的地濃鑿和酒酒井缶詰處於昏厥失去意識的狀況――黑衣魔法少女『scrap』並不想被這兩人其中一人或兩人察覺到,才在此時向空空搭話?


    「…………」


    如果是其中一人……,空空直覺認為比起地濃,缶詰可能性比較大。


    從黑衣魔法少女來看比起隻不過是玩家的『giant impact』,更會注意謎一般有著預知能力的幼女酒酒井缶詰――不過話雖如此,她始終應該是普通人……。


    可是試著強行進展推理的話,又不符合邏輯。不可能隻因為酒酒井缶詰的外表而被搭話――現在好不容易她睡著,所以才會被搭話。


    如果真的是那樣?


    酒酒井缶詰的外表――背著先見本能,『scrap』要傳達給空空的事。


    ……不,會不會推理地太隨意?依據假設再假設,看出缶詰的價值?還是單純是在戰鬥結束後來搭話這樣思考比較適當?


    可能多半是自己太過重視缶詰……不過,感覺到在德島縣大步危峽受到攻擊不是為了空空或破壞德島本部,而是為了一名幼女,為了處理酒酒井缶詰而行動的。


    然而不論是哪個結論,都是沒有證據的推理――與其讓『scrap』繼續岔開話題,索性不如孤注一擲也許比要好。隻重視自身安全的話,對沒有打算戰鬥的對手『scrap』或許沒有必要孤注一擲……,如果讓空空賭博的師傅左在存來說,也許隻會看丟賭博的時機。


    但空空決定在此分出勝負。


    做出決斷。


    「若有事想對我說,早點說會比較好――不趕快的話,那孩子就要醒來囉。」


    說完便用手指指向在一旁睡著的缶詰――但效果卻不如戲劇性的發展。


    黑衣魔法少女『scrap』隻輕輕微笑――不過始終浮現餘裕笑容的她,微笑的樣子確實起了變化,那可逃不過空空的雙眼。


    根據情況會把失去意識的缶詰搖醒――空空的威脅包藏在話語中的暗示,至少不是完全沒有意義。即使未必印證空空的推理,即使『scrap』扭曲笑容的理由完全不同,


    「……那倒也是。」


    『scrap』聳聳肩說道。


    盡管空空的話語暫時引起她的動搖,但多半下個動作後,她顯然又取回冷靜。


    「簡短來說本來想再等一會,若無其事作些誘導告訴你。沒想到反而是讓我動搖呢……,讓別人稱心如意真是討厭對吧?空空空。」


    「雖並非如此……,都不懂別人心情的人。不由覺得可不能照你期待反應。」


    「彼此都是乖僻的人。感覺很合得來呢,不是嗎?」


    雖然她這麽說,但對空空可沒有很遺憾的樣子――的確『scrap』是個乖僻的人,然而那種態度或發言卻充滿人情味。


    那是空空所沒有的東西。


    能讓空空有所共鳴的是對他的命令盡忠職守,被說不能動以來就連一微米的微動都沒有的人造人,悲戀。


    「既然如此,特別照你期待反應也不是不行呢……空空空。有點想要拜托的事。」


    「想要拜托的事?」


    「嗯,沒錯。」


    她有點不得已點著頭――大概是真的不願意吧。假使有什麽事想讓空空做,不會采取『依頼』這種的形式,必定是非自願的――所以才坐下來把重要性不明的話多次穿插在談話裏。


    可是,如今不說多餘的事,沒用閑聊遮掩,決定要直接了當隻說明要點――空空的賭注不管以什麽形式賭中,是否是件好事,不看看之後是不知道的。


    閑聊歸閑聊,雜訊歸雜訊,今後也許能有效來活用――不清楚什麽會成為暗示的四國現況阻斷了空空的判斷,到底是該向前邁進還是猶豫躊躇。要是無法承受和黑衣魔法少女麵對麵的緊張感,空空或許會選擇容易點的方法。


    但不能再往回走。


    不管是依『scrap』不情願的樣子還是空空不走運的樣子來看――事到如今隻能前進下去。所以空空沉默等她繼續說。


    「要說也不是打算單方麵要求――空空空,假設你聽從我的要求,同時我也會商量讓『白夜』隊不對你們出手。」


    『scrap』先出示好處。


    與剛才不同,意圖迅速地進展話題,要說的重點也一清二楚――盡管如此空空先把話題丟一邊,到此為止,她是想避免缶詰被叫醒?說起來就算有多聰穎,明明始終還是幼稚園的小孩子……。


    於是自己下的覺悟也突然沒了,也許是意料之外的威嚇使出最後手段,懊悔似的心情也湧現出來。


    「『白夜』隊……不是隻有你個人吧? 也就是說――『space』也不會對我們出手是嗎?」


    「隻要能做到的話。」


    「…………」


    賦加了那條款,雖然感覺是有點不太能信任的約束,然而能夠取得這個承諾也能說很有成果。這樣一來就隻要看『拜托的事項』而定。


    「你們剛才打倒的『verify』――鈴井賀緣度,是所屬『spring』隊的,知道嗎?」


    鈴井賀緣度。


    那是,沙法師她的本名。


    代號倒是聽過,也算是認識的一名魔法少女,不過真實本名被那樣講出來,確實令人感覺到一個是失去性命的人,另一個是奪取性命的人這件事。


    在四國的遊戲感被剝奪的心情――但,對把本名告訴空空本人來說卻充滿遊戲性的感覺。


    「現在,四國左半邊是『spring』隊和『autumn』隊發生對抗的抗爭之地。兩方互相火拚――目標是奪取遊戲clear的權力而發起春秋戰爭喔。」


    「春秋戰爭……?」


    是什麽來著。


    感覺好像在社會課聽過的單詞又好像沒有――在中國的某一時代?是在模仿表達嗎?


    「以clear為目標……嗯,所以?」


    姑且不論名稱,這麽聽來可以理解――魔法少女『verify』,本名鈴賀井緣度,那種敵對的態度與和解交涉的拒絕感,還有服裝內為什麽沒持有記載規則的記事本――那是和別的隊伍抗爭才會有敵對的態度和拒絕感。


    若是正在抗爭的時候,也是不得不警戒像空空一樣不認識的人,然而實際情況更是麻煩。


    「嘛,所屬傳統性較強愛媛總本部的『autumn』隊,與所屬改革派係高知本部『spring』隊的關係不怎麽好……不對,是本來就有競爭對手的意識,背後也有clear遊戲的理由,雖然最初沒有很嚴重。然而此時卻迷失那戰爭的意義。」


    「? 你說的迷失是指什麽意思?」


    「也就是,太過於以clear為目標,兩邊的隊伍都是,不僅是為了clear,還以互相妨礙為目的而行動――就是所謂的均衡狀態呢。」


    「……均衡狀態。」


    不能理解那句話。


    不是逃脫遊戲而作為搜集遊戲來思考四國遊戲的情況,那clear的權力僅限於一人份。一人,或著一個隊伍。這樣的話除了要收集八十八個規則之外,還有一個,在遊戲進行中必須要做的。


    即是――妨礙。


    阻礙其他玩家。


    『autumn』隊和『spring』隊,哪方變得急躁的結果――造成四國左半邊的均衡狀態。


    的確,打破那均衡狀態,攪和遊戲形勢,正是黑衣魔法少女『scrap』的工作不是嗎?那麽為什麽情況說的是好像別人的事一樣?


    「該不會是……要我在這狀況下想辦法吧?」


    「不用說當然是。按照剛才說的話,除非誰在遊戲中快速將遊戲clear,絕對和平聯盟就沒有逆轉的機會。」


    「如果這樣你……」


    你來clear的話不就行了嗎,說到一半。照空空推測大概是不行吧。如同『白夜』隊的『space』想讓杵槻鋼矢完成clear一樣――因此才會妨礙她逃離――也許主辦方的人參加遊戲是違規的。


    違規。


    既然如此,可能是在遊戲八十八條規則裏有其中這一條。


    「你啊,讓那抗爭結束就好了不是嗎?比如告訴她們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空空強硬改變問題。


    「要做?還是不做?」


    無視問題的回應,隻問空空是否答應拜托的事項。


    「當然,空空空你要是不做,我也會做的。」


    「…………」


    正因為是黑衣,才不想表露出來嗎?或著那也是四國遊戲的規則之一?反正,依現在的情況空空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做。」


    雖然沒有立即回答,但空空的答覆沒有迷惘――對麵的她也知道,『scrap』確實滿足的笑了。雖然不怎麽情願的展開,但來向空空搭話的目的達成的話,勉強達到她的及格點吧。


    不如說被這回應驚訝到的是空空本人也說不定。


    以前,更要說的話是幾天前,魔法少女『space』對空空的盟友杵槻鋼矢,提起交易之類的事情時,空空認為那完全不能信任――所以才會全力拚命阻止那場交易。


    那麽為什麽?


    當然並不是信任『scrap』,與那時的情況不同――同樣是黑衣魔法少女,同樣是『白夜』隊的魔法少女提出的『要求』,被沒有抵抗就答應的自己給驚訝到。


    那時的感覺,是接近生理上嫌惡的拒絕感,大概就如此吧?認為自己個人討厭魔法少女『space』的理由……。


    「讓那春秋戰爭結束就行了吧?」


    不論內心的糾葛,空空繼續話題。


    「隻要留心那件事,我怎樣調查四國,『白夜』隊都不會來妨礙――這理解沒錯吧?」


    「嗯……可是,你可不能將遊戲clear。說實在話,以我們立場來看,不管是『autumn』隊clear、『spring』隊clear,還是『space』的期待之星,和你同盟『summer』隊的『pumpkin』clear……或是大冷門,睡在那幸存的『winter』隊的地濃鑿clear,都不在乎。隻要是所屬絕對和平聯盟的魔法少女,誰都好――所以,空空空,你可不能坐擁漁翁之力尋找機會搶奪喔。」


    以自己被強製參加遊戲的立場,要說以clear為目標的話相當自找麻煩,然而不管是不是身為地球撲滅軍的調查員,對空空個人來說對那條款沒有異議。


    無論地球撲滅軍會不會並吞絕對和平聯盟,那件事怎樣都好――隻要自己能從四國存活回歸就好。


    存活。


    是空空現在唯一的目的――多數人自然會做的事,對空空來而言是必須實現的夢想。


    「假設―」


    最後空空提問。


    「假設我拒絕那要求,會怎麽樣嗎?」


    「啊?說過了吧,你不做的話我會做啊,還會尋找合適的人,拜托對方這樣。」


    「不,不是那件事……。拒絕後的情況,我會怎麽樣嗎?」


    「哈哈。」


    黑衣魔法少女笑著――用五指在空中抓起一撮什麽,嘴裏邊念念有詞似地――雖然不知道是否有那樣動的必要,至少聯動到空空邊緣四周起了變化。


    刮起來了。


    空空坐在海灘上的沙,一粒一粒有了意誌般,往空空身體爬竄――一粒一粒侵入皮膚。


    沒有達到眼睛或嘴巴。姑且咬破皮膚。


    「…………!」


    「也許會像這種感覺吧――吶。」


    與魔法少女『verify』同為『沙法師』――看來是錯的。完全錯誤。不是同為。是質量的問題還是質的問題,『verify』她不能操控濕潤的沙子,即使能操控,也不能賦予沙子如沙一樣的強度。


    然而黑衣魔法少女『scrap』辦得到。


    沙子濕不濕潤與操控沒關係――沙自身每一粒的強度也不能被輕而易舉的打破,不會崩解而抬得越來越高。


    「我是『土法師』――在地麵上還是不要違抗我比較好喔。」


    她伸回手後纏在空空身上大量的沙,像磁石般反彈,一口氣掉落下來――讓空空動彈不得的重量,立即變回自由,變回自由後,與其說是放心,不如說是毛骨悚然。


    感覺隨時都會被殺。


    理應沒被浸濕的沙子很少而不能使用,處在岸邊就部分安心起來自己的愚笨相抵也好――在這麵談中,『scrap』能殺死空空五百次。


    打算完成像樣的交易、策略的自己像笨蛋一樣――能這樣活著,也許全看『scrap』的心情而定。


    不。


    不行被對手的氣勢給鎮壓住,太過於虐待自己――提起缶詰時,『scrap』的確因此而有所動搖。


    但是,『土法師』……。


    那魔法少女『space』是『風法師』……,如果在大步危峽讓空空受到大規模的攻擊,是另一個黑衣魔法少女的話,就能預想到是『水法師』――總覺得一想就能知道。


    『白夜』隊固有魔法的傾向……。


    「那麽就這麽辦囉,空空空。」


    『scrap』說完便站起來。


    有坐下來的必要是因為有事必須長談,然而她似乎是沒有別的事要談。


    直接漂浮到手伸不到的高度,離開桂濱。


    殘留下那輕視的話語。


    「魔女醒來的話,幫我打聲招呼。」


    5


    魔女醒來的話。


    魔女。


    黑衣魔法少女『scrap』,殘留下那輕視話語的理由,絕不是認為空空那也不知道就帶著很可能成為絆腳石的幼稚園小孩――當然認知到對她作為威脅來使用的幼童,一方麵也是想諷刺空空做的事隻是徒然――自己也覺得是。


    雖然自己也覺得是,然而。


    四國遊戲中幸存酒酒井缶詰的真麵目,能明白其中那片鱗,極大影響著空空空的命運。


    但先回到剛才說的話,他應該先做的事是調停『spring』隊和『autumn』隊的春秋戰爭。


    戰爭的調解。


    由殺死友軍人數比敵軍人數還多,時常成為爭論火種的英雄來執行,那可真是毫無道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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