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我現在經常在網上看見一句話,說男人至死都是少年。這個說法未必完全正確,但我相信這是社會幸福的一種現象體現。”儲欽白忍無可忍:“周聲!”他遲早要被他氣死。第11章 用最正兒八經的語氣,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鬼話。儲欽白有時都會被迷惑,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無知。當事人還毫不悔改。第二天早早出門去上班。正裝襯得他身材比例很好,即便還是瘦,卻能瞬間將他變成了一個嚴謹又知禮的青年男士。絲毫看不出昨晚遊魂一樣的狼狽模樣。兩人的生活徹底翻轉了過來。之前是儲欽白三天兩頭不見人影。如今是周聲開始早出晚歸。他們能碰麵的幾率其實非常低,即便住在一個房子裏,也可以做到完全不碰麵。一切看似平靜的表象底下,周聲的生活其實在發生著巨變。他上手速度太快了,周氏人人驚歎。其他人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動員的,從一開始根本沒人看好的狀態,快速獲得了一些人的支持,組建了屬於自己的戰略團隊。周一早上的周報例會上,周鬆當著一眾股東的麵對他發難。義正言辭道:“哥,你這簡直是在拿整個公司的前途在開玩笑。恢複傳統工業?你知不知道新興產業是這十年來周氏的根本,不能說你得到了幾個根本無足輕重的人的支持,就妄想拿整個周氏去賭吧?可不可笑?”其他人都把目光看向最上首的周啟淙。自己兩個兒子要打架,其他人不管心裏怎麽想,也不好明麵上偏向哪一方。畢竟搞不好其中一個就是未來的新老板,誰也不好得罪。而周啟淙並沒有說什麽。反而把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左手邊椅子上的人。周聲站了起來。他連個眼神都沒有遞給周鬆。隻是翻開桌上的文件,一點點道:“公司目前的確承擔不起這樣大的變革,但在座的都是當年跟著周總打天下的老人,應該知道公司一開始就是做傳統製造業開始的。在一個發展中國家,傳統工業目前依然占據著工業發展的主體,與其去爭那麽一小塊蛋糕,我們為什麽不選擇退一步,公司保留了多年的舊製,都是各位曾經雄心壯誌的證明不是嗎?”“說得好聽。”有支持周鬆的人反駁,“你以為我們沒想過嗎?哪有那麽容易。”周聲:“戰略計劃隻是一個開始,所以我們必須尋求新合作。”會議結束的時候,不少股東交頭接耳地從辦公室往外走。他們談論著計劃的可實施性,交流著方案,是公司近一年來難得的景象。其中臉色最差的,非周鬆莫屬。他黑著臉從辦公室出來,正巧撞見行政小姑娘去送東西,把人手裏的一摞資料撞到地上,還橫眉豎眼對著人發脾氣吼道:“你哪個部門的?做事這麽毛毛躁躁!不想幹了今天就可以滾!”小女生當場被嚇得紅了眼睛。下一秒他膝彎就被踹了一腳,整個人往前一撲差點摔了個大馬趴。他回頭還想罵。對上周啟淙的黑臉瞬間閉了嘴。周啟淙和周聲並排站著,周啟淙指著周鬆怒罵:“你跟誰耍威風?公司是你開的?!還沒交給你呢就這幅德行,你看看你這些天到底在幹什麽?!”周鬆憤恨地瞪了一眼旁邊的周聲。微微低頭:“爸,我錯了。”周啟淙喘氣道:“說了多少遍,在公司叫周總!”“周總。”周鬆服軟。周啟淙胸膛幾經起伏。從前隻覺得大兒子飛揚跋扈。可這次自從周聲進了公司,步步沉穩,多少老股東都稱讚他做事很有一套,對他提出的建議即便不是全然支持的態度,但大多數都表示願意再觀望看看。可這小兒子卻跟變了個人一樣。做事越來越沒有分寸,以前還知道收斂的事,現在越發明目張膽。周聲不想看這父子大戰,就對周啟淙說:“周總,那我先去忙了。”周啟淙看了他一眼,想讓他不用稱呼周總。轉頭意識到自己的雙標,幹咳一聲。“去吧。”這一樓雖然員工不多,但還是有些人看見了這一幕。這天公司的各種小群裏都在說這事兒。有人說:“我有預感,公司要變天了。”“不要太明顯好嗎?我站周聲一票,他真的好有氣質,開會時我去送咖啡,你們要是看見他站在那裏說話的樣子一定會愛上他的,我保證。”“不知道最後誰會贏。”“你們不覺得這位大公子其實根本沒把周鬆放在眼裏嗎?”“哈哈哈這樣一說還真是,就看見周鬆跳腳了。”“說實話,我不止覺得他沒把周鬆放在眼裏,我覺得他也沒把整個公司放在眼裏。不是目中無人的那種啊,是我總覺得他的目標不止於此,我等凡人,實在是形容不出來。”“他身上的確有那種和一般人都不一樣的氣場,你們說他這一年到底經曆了什麽?”“小道消息,不保真啊,聽說結婚了。”“結婚???和誰啊?”“不知道,挺神秘的,我也是聽項目部的人說周鬆有次聚會喝了酒,說周聲結個婚就自以為搭上了嵐城豪門,也不看對方有沒有把他當回事。”“聯姻啊?周家家業確實也不小了吧。”“周家算什麽豪門,而且公司現在的狀況也不好,我覺得聯姻可能性不大。但要說整個嵐城能真正稱得上豪門的也就那麽幾個姓吧,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周聲還未曾了解這種企業小群文化。更不知道自己是其中的焦點。他手機的主要作用就是查資料。平常沒什麽人會聯係他,最近因為工作原因,倒是加上了一些人。但一般除了工作內容和必要交流,不會有人說閑話。周聲還以為公司氛圍就是這樣。這天下班,時間尚早。周聲和兩位同事從大樓出來。三輛跑車一字排開停在馬路旁邊,中間那輛藍色超跑車上,留著誇張紫紅色短發的男生,摟著一個長腿女孩兒趴在車沿上,衝著周聲吹了聲口哨,“周少!好久不見啊。”他一出聲,其他車上瞬間冒出七八個人,男女都有。一口一個周少喊得熱鬧,對比打招呼,看起來更像是來找麻煩的。旁邊的同事都欲言又止地看著周聲。畢竟這大少以前愛玩兒,身邊狐朋狗友不少。都以為他斷幹淨了,現在看,又不像。周聲在朋友圈看見過這些人,聯係手機備注,基本對得上號。他示意同事先走,抬腳走到中間那輛車旁,“有事?”徐令一扯嘴角,躺在車椅上仰頭看著周聲說:“周少不地道啊,發那麽多消息不回,原來是改頭換麵上班了,這是不準備拿我們這些人當兄弟了?”他懷裏的女生用亮晶晶的指甲戳了戳他胸膛。黏黏膩膩道:“你好好說話。”徐令斂了笑,大發慈悲一樣說:“那算了,既然都過去了,我也不計較。周少,上車一起去玩兒?”周聲看著這些人的架勢,就知道不走這一趟是不行。他直接問:“去哪兒?”“當然是好地方。”徐令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嵐城最高級的會所,私密性更是數一數二的清雅居,坐落在市中心的巷庾街。從外觀看古色古香,門口的服務人員一看也是經過嚴格訓練。徐令摟著女孩兒在前邊帶路。掩飾掉眼睛裏的嘲諷,開口卻說:“周少,這清雅居可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這兒和嵐城瞿家有關係,平常沒有請柬根本就進不了。周少以前對兄弟們多有照顧,我好不容易拿到一張,自然不能忘了你是吧?”“那感謝徐先生了。”周聲沒什麽反應道。徐令悄然冷笑了一下,他算是這群人裏家境最好的。以前願意捧著周聲當冤大頭,不過是看他好騙,自從一年前周聲出事後,他自然成了領頭人。知道他人醒了,還去周氏工作。可偏偏發給他的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這分明就是故意的。怒火已經積攢到一定數量,今天不教訓教訓他,他徐令的名字倒過來寫。他給身後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一群人去了裏邊。這個地方的確沒有想象中混亂。但階級分化明顯。徐令這夥人被要求隻能在一二層活動,來的基本都是為了吃喝玩樂,人群三三兩兩坐在一起,音樂也比較舒緩。徐令這邊有人坐下就抱怨,“媽的,還不如酒吧呢,說什麽上麵隻提供給特定的人,這種地方有什麽搞頭。”說完就被踢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