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啊?”蘇釉不確定地問,終於放下心來,才發覺自己的書包都沒來得及放下。“沒事。”路橋再次說。“沒事就好,”蘇釉笑眯眯地看他,“那我能打個申請嗎?”“你的事情我什麽時候拒絕過。「路橋說,輕輕往上捋了捋他的額發,」什麽事情還要打申請?”“你不是說不讓我和升哥單獨見麵嗎?”蘇釉說,“他今天聯係我,說明天過來辦事兒,問能不能一起吃個飯。”“你想嗎?”路橋問。蘇釉的眼睛轉了轉,給的答案十分狡猾。“哥不喜歡我就不見。”他說。“你想見就見。”路橋低聲說,別說是見路升,蘇釉這會兒就算跟他要天上的星星,他說不定都恨不得要給他摘下來,“你高興就好。”“你高興就好”這樣的話對蘇釉來說其實不太容易聽到,所以聽到的同時他便高興地彎起了眼睛。“真的啊,哥,”他說,吧唧一口親在了路橋的唇角,“哥對我可真好。”路橋垂眸看他,心潮湧動。更好的都在後麵,他想。但他隻是想了想,並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正低下頭去,在很溫柔很溫柔地親吻蘇釉。蘇釉說的對,他真的是很愛接吻,特別特別愛。作者有話說:關於幼幼受傷,蘇懷民確實是那樣做的口供。第43章 我可不像他們那麽混賬路升的心情不太好, 外加喝的有點多,開始變得有點語無倫次。“我太失敗了。”他說,看著對麵眼睛裏滿是關切的小孩兒, 心裏又莫名的一暖。學校周邊的餐廳環境一般,包廂裏空調發出嗡嗡的聲響。蘇釉再次將他的酒杯滿上:“在我眼裏, 哥很成功啊。”路升端酒杯的手頓了頓, 有點不太自信地問:“真的嗎?”“當然了。”蘇釉笑了起來,雙手捧著裝滿果汁的玻璃杯在手裏轉了轉,“這個年齡, 像哥這麽事業有成的人也不多吧?”這句話不偏不倚,恰恰戳中了路升的心窩。他從小就生活在極度壓抑的環境裏,鮮少有稱讚與認可,大部分時間被拿來比較和打壓, 所以蘇釉這句話, 猶如甘霖一般,一下澆進了他早已幹涸的心田裏。“你真這樣想?”他問,眼睛裏放出光芒來, 那光芒灼灼地停在蘇釉身上,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嗯。”但他仍是點了點頭, 毫不猶豫地應到。少年人身上穿著雪白柔軟的羊絨衫, 頸間有金色的細細鏈條搭在精巧的鎖骨上,烏黑柔軟的發被抿在耳後, 雙眼含著盈盈的笑意。那雙眼睛那麽漂亮, 那麽真誠, 幹淨純潔的猶如一縷暖陽, 照進了他的心窩裏。路升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仰起頭來, 一口將杯子裏的酒液喝了下去, 高興地想去握蘇釉的手,卻被蘇釉不動神色地躲開了。“小釉。”路升情不自禁地說,“我喜歡你,真的,隻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徹底放鬆下來。”蘇釉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我知道你對小橋有好感,但是……”他打了個酒嗝,“但是他將來肯定是要和崔家聯姻的,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假期,假期裏他還和崔如意父女一起用餐了。”蘇釉看著他,眼神平靜,一直沒有說話。他這樣的表現,莫名讓路升鬆了口氣。似乎,他對路橋和崔如意的事情也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說不定……說不定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忍不住心裏的喜悅。蘇釉很乖巧,見他杯子空了,立刻又為他滿上了一杯,像是思考了片刻,他很淺地笑了一下。“哥,我現在還沒打算談戀愛,”他說,“現在學習任務很重,我沒有太多精力放在別的地方,等大學再說吧。”這話落在路升耳朵裏,就是沒有拒絕的意思。“真的?”他問,“你上大學的時候,我這個項目也恰巧該收尾,如果這個項目做好了,我在公司的地位會更加穩固,到時候我們可以搬出去住。”蘇釉不知道路升的想法怎麽會跳躍的這麽厲害,他窒了窒,剛要開口,路升卻像是無比憧憬般,開始滔滔不覺地說起了自己手上的這個項目。“這個項目我們邀請了最專業的團隊進行了最精密的核算和評估。”路升一句話用了兩個「最」字。蘇釉便沒再說話。他不自覺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書包,書包裏放著呂少言的手機,而從他進入酒店的那一刻起,這部手機就和呂少思的電話連通了語音通話。不知道路升說了這麽久的廢話,呂少思那邊還有沒有在聽。但蘇釉並沒有動自己的書包,他隻是含笑托腮聽路升滿是憧憬地說著對來的規劃,直到為路升叫的代駕到來,將他扶進車裏去,蘇釉才從書包裏掏出手機來。通話記錄依然持續著,蘇釉將通話掛掉,給呂少言打了個電話。同一時間,呂少言也將手裏的另一部手機收了起來。為了配合彼此的時間段,他連午飯都沒吃,一直站在監控剛剛能照到的角落裏假裝和呂少思通話。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蘇釉才漫步往前走,並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從路升嘴裏探出消息來,但為了防止中途有電話進來打斷他的話題,他進門的時候將自己的手機全部調了靜音。屏幕上有幾通來自路橋的未接電話,除此之外,還有兩條信息。“怎麽不接電話?”之後又是:“小崽子。”蘇釉垂眸看了片刻,並沒有回過去,而是靠在學校外麵的小巷中低頭點了支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抬頭望向小巷上空的那一線天空。冬天的風從巷道中穿過,十分淩冽,吹過臉頰猶如細密的刀鋒割過皮膚。蘇釉將一支煙抽完,又安靜地站了許久,才慢慢挪動腳步回了學校。在那一支煙的時間裏,他審視過自己的靈魂,他覺得有時候自己和路濰州那些人其實也沒有什麽很明顯的區別,但又很快說服了自己。走到教學樓下時,距離上課恰好還有十分鍾的時間,路橋的電話再次撥了進來。蘇釉接通電話,邊走邊叫了聲哥。“膽子不小啊,”路橋悅耳的聲音通過話筒低低地傳了過來,隱隱帶著威脅,“不接電話也不回信息。”“剛要回。”蘇釉笑了,“這麽巧哥就打過來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路橋總是很容易哄,電話中,他哼笑一聲,隨即低低地罵了一句:“小崽子。”又問:“請路升吃飯了?”“嗯。”蘇釉說,“升哥喝醉了,說了些項目上的事情。”“沒說別的?”路橋問。蘇釉頓了頓,問道:“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路橋回得很快,隨後笑了笑,“是不是要上課了。”“嗯,”蘇釉說,“我現在正在教室外滿跟你講電話。”路橋又笑了,片刻後說:“那進教室吧,外麵冷。”路橋竟然沒說什麽讓他好好學習的話,蘇釉掛了電話後不覺有點愣怔。路橋確實沒有叮囑蘇釉好好學習,甚至於蘇釉晚上在他書房裏做題的時候,他還沒忍住叮囑他不要太累。那份調查報告上,蘇釉大考的成績幾乎都在上麵,除了小學時受環境影響外,從初中到高中,他幾乎次次都穩坐第一。不僅如此,還幾乎次次都能甩第二名一大截。這樣的成績,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督促了。甚至於,如果高考發揮正常的話,就不是學校挑他,而是他挑學校的事情了。不出路橋意料,寒假過去,三月份的時候,蘇釉參加了一場全國性的物理競賽。競賽成績出來後,附中就收到了全國各地幾所名校伸向蘇釉的橄欖枝。其中之一就是龍大。得到消息的那一晚,路橋抱著蘇釉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大半晚,興奮的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一樣。身上的沉穩持重,盡數消散殆盡。而和路橋這邊得償所願的喜悅不同,四月初,那個新能源項目的招標結果出來,路達出乎眾人意料地與之失之交臂。中標的競爭對手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雖然這幾年發展的確實不錯,但和路達完全不再一個層次。沒有人能想通,他們究竟是用怎樣的魄力與努力在與路達競爭。路濰州氣急敗壞,將路濰勤父子大罵了一通,但也很快就查出了競爭對手的底細。不僅如此,他們還十分意外地發現,那家不起眼小公司的創始人之一,跟他們甚至還能算得上是熟人。隻是,對方與蘇釉的關係也相當微妙就是了。“小釉。”餐桌上,路濰州慈和地抬起眼來,看向蘇釉。天已經黑了,外麵路燈還尚未亮起,蘇釉抬起眼來,看到了路濰州背後一片深沉的夜色。“叔叔。”他含笑抬眼,眸中略帶疑問,和以往並沒有任何的不同。餐桌上今天人很多,難得地坐得十分齊整。路升和路濰勤坐在一起,兩人剛剛挨了罵,但態度卻截然不同。路升低著頭,食不知味地默默吃飯,而路濰勤卻沒怎麽動筷,一雙總是寫滿算計的眼正冷冰冰地看著蘇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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