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趕,所以他來不及帶任何行李,連衣服都沒換,壓著最後時間線登了機。幸好他的護照很特殊,所以一路都走的快捷通道。劇組拍攝地離這邊的機場不遠,謝沂下了飛機就包車趕過來了。明照忍痛,扭過身子,雙臂抱緊謝沂的脖頸,側臉摩挲著謝沂的側臉,喃喃低語:“你會不會有點太寵我了?”搞藝術的人都多愁善感,他發那條消息確實是有感而發,可沒作到要讓謝沂坐紅眼航班飛過來抱他。其實他從小到大,靠自己比較多,也很堅強耐磨,反倒是謝沂出現後,所有心思都被關心,所有願望都被達成,他怕自己被寵壞了。謝沂低笑,用手掌撫摸他的後背:“主要是想和你一起過年。”他們之前並沒商量要一起過年,因為當天明照還要拍戲,晚上劇組也要一起包餃子慶祝,作為主演,他不可能自己溜走開小灶,讓所有工作人員在片場工作。況且,進了這行,也不可能對過年有太大情感需求了。團聚可以等休息的時間,但工作牽扯成百上千人的飯碗,絕對不能耽誤。明照覺得腰腹的摩擦傷似乎也不是那麽疼了,一整夜的疲憊,在此刻似乎有了發泄的窗口,他靠著謝沂,倒在溫暖的懷抱裏,在回酒店的路上頭腦混亂,稀裏糊塗的跟他說這一天發生的事。“我們拍了結局戲份,一瞬間全黑有點嚇人。”“菲儀姐情緒轉換很好,她跟我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我都覺得渾身顫栗。”“外麵真冷啊,工作人員太辛苦了,心疼他們還沒下班。”“資本家哥哥要多給他們發點工資,過年呢。”“吊威亞飛起來的時候,覺得雪原真漂亮,但是不冷就好了。”“給你發消息的時候情緒比較激動,哈哈,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對了,我今天還遇到了秦淩的前宣傳,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摸進來的。”“她說有證據幫我報複秦淩,等著我幫她支付違約金和下半輩子生活費呢。”“哎......人啊,昨天可以幫著這個對付那個,今天就能幫著那個對付這個。”“也不想想,秦淩在我這兒值那麽多錢嗎。”......明照說著說著,就開始昏昏欲睡。其實也不是完全睡著了,他還有點餓,畢竟工作一晚上沒吃東西了。饑餓刺激他絮絮叨叨說話,但渾身的疲累又讓他恨不得立刻昏睡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說過就忘了。謝沂卻將他放下來,讓他枕在自己腿上,囑咐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高,拿眼罩蓋在他眼睛上。“噓,寶貝兒睡會兒,醒了再說。”明照果然聽話的不說了。謝沂卻拿出手機,麵色冷冽的給助理發消息“幫我查一下秦淩前宣傳,以及和秦淩有矛盾的所有小生。”第95章 車開到另一家五星酒店門口, 謝沂看了眼睡的正沉的明照,沒舍得叫醒他。助理提前給謝沂開好了房間,很貼心的, 一直續到了大年初六。這家酒店離明照劇組租住的那家有一公裏遠,但沒私生蹲守,相對安全。車裏暖氣開著,謝沂腿有點發麻,但是沒動,讓明照繼續睡。過了大概兩個多小時, 明照自己模模糊糊醒了,他伸腿伸不開,腰上的傷也隱隱作痛。他艱難睜開眼,眼中全是血絲, 似乎還沒完全清醒,望著謝沂呆滯了幾秒鍾。謝沂湊過來, 親親他的唇,低聲問:“睡醒了?”明照坐直身子,倒吸一口冷氣,捂著腰眯眼。謝沂扶住他,順便活動了一下發麻的腿:“怎麽了?”明照緩緩搖頭:“威亞......到哪兒了?”謝沂:“我訂的酒店,上樓在床上睡吧。”明照點頭,於是用口罩帽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跟著謝沂下了車。天已經徹底大亮,街上人漸漸多了起來,酒店大堂也都是客人來來往往, 沒人注意他們。登上電梯,來到謝沂的房間, 刷卡進門,明照才一把把口罩扯了下來,長出一口氣。睡了一會兒,大腦清醒多了,他開始回憶,自己上車後都跟謝沂說什麽了。謝沂問他:“要不要再睡會兒?”明照思索片刻,搖頭:“見了太陽,有點睡不著了,我先洗個澡。”謝沂:“行,我讓他們送點早餐進來。”明照在這裏沒有換洗的衣服,但幸好他身上穿的這件也不髒,是昨天晚上剛換的,還有一股淡淡的凝香珠味兒。謝沂去打電話訂餐,他則快速脫了衣服,進了浴室。拍了一整夜,臉上的妝都沒卸全,又坐在爐火邊烤了半天,現在皮膚狀態肯定差勁的沒眼看。他對著鏡子看了一眼。沒注意臉上的妝花沒花,卻先注意到了腰上的擦傷。原本淡淡的一條粉紅壓痕,如今已經布滿了紫色血點,有的地方更是幾乎破皮出血,看著十分嚇人。明照倒吸一口冷氣,拍的時候情緒太強烈,還沒注意到,傷的這麽嚴重了。但是讓他不洗澡是不可能的,他受不了自己身上髒。於是明照還是咬牙,將水溫調的偏低,盡量不刺激腰上的擦傷,頂著令人發抖的溫度,快速衝了澡。他洗完頭發一關水,就猛地打了個噴嚏,哪怕開著暖燈,身上的皮膚還是涼的。他的衣服是襯衫和毛衣的疊穿,洗過澡後,他隻套了襯衫,本想穿條外褲,又覺得很快還得上床休息,外褲碰床,他惡心,所以幹脆沒穿。反正謝沂也不是第一次見他隻穿襯衫的模樣了。明照走出浴室,發現房間裏空調正嗡嗡運作著,屋內很暖,驅散了他皮膚上的涼氣。謝沂站在床邊,目光滑過他赤|裸修長的雙腿,朝他招招手。明照朝謝沂的方向走過去,伸手要抱謝沂的後背,謝沂卻一揚下巴,示意床上:“趴著。”明照眨眨眼,膝蓋一抬,蹭了蹭謝沂的膝蓋,略帶鼻音地喃道:“老板,打工人幹不動了,明天吧。”謝沂盯著他,輕笑,手指撫上他洗的幹淨潮濕的脖頸,沿著喉結打轉,溫熱幹燥的手指摩擦頸間細嫩的皮膚,很快就揉的紅紅的,讓皮膚的溫度也逐漸升了上來。謝沂低聲道:“怎麽辦,當老板的哪有不剝削人的,尤其是像你這種聽話的員工。”明照佯裝生氣,挺直脖頸望著謝沂:“聽話還被剝削,太欺負人了吧。”謝沂的手指沿著喉結滑到鎖骨,又在頸窩處逗留一會兒,自然而然地順著領口的縫隙探進衣服:“是啊,欺負人,你能怎麽辦?”明照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雖然挺累的,但也心疼謝沂被他一個短信就叫到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半推半就的,也就打算從了。大不了就一次。他想著,去解謝沂的皮帶。謝沂卻一把按住他的手,稍微用力,順勢將他拉到床上,趴伏的姿勢,然後抬手撩起了他的襯衫下擺。明照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盡量塌腰放鬆,腦子裏還很疑惑,謝沂怎麽這麽急?難不成謝沂的x癖真的是長款襯衫嗎?一穿這個就興奮?可明照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解皮帶的聲音,忍不住回頭,下一秒就感覺到了腰上一陣冰涼的藥香。明照倒吸一口冷氣,繃緊了腰肌。謝沂單手按住他亂動的後背,低聲道:“別動,怎麽傷的這麽嚴重?”明照這才發現,謝沂手裏拿著一管活血化瘀的藥膏,正用棉簽小心翼翼的往自己擦傷的地方塗抹。原來是要給他上藥。明照扭回頭去,將臉貼在枕頭上趴好,悶悶道:“威亞都是這樣的,別的藝人也這樣,沒理由就我受不了。”謝沂的動作很輕柔,所以沒給他帶來額外的疼痛,腰上火辣辣的感覺倒是減輕不少。他鼻翼全是藥膏的味道,卻並不覺得刺鼻,反而很踏實清新。由於他側腰靠腹部的地方也有擦傷,所以謝沂才讓他跪趴著,方便上藥。他居然理解成那個了。明照嘟囔,有點害臊:“你剛才......也不說明白。”他都已經做好準備,等人享用了。謝沂忍笑,湊到明照耳邊揶揄道:“咱倆到底誰急啊明少爺,我可是熬了一夜飛過來的,你可憐可憐我也得讓我先解決溫飽啊。”“......你。”明照麵紅耳赤,想要立刻結束這個看似非常主動的姿勢。謝沂正色道:“等會兒,給你纏個紗布。”紗布薄薄的,在明照腰上繞了兩圈,打了個結。紗布透氣性很好,又不至於把藥膏蹭到衣服和床單上。謝沂上完藥,將明照卷起的襯衫撂下,用紙巾擦了擦手。正巧酒店早餐也送到了,謝沂接過早餐,把房間裏的明照叫出來,兩人坐在辦公桌上吃。早餐很簡單,是米粉,湯清澈,裏麵飄著幾大片牛肉和荷包蛋,冒著熱乎乎的氣。兩人都夠餓的,風卷殘雲吃完了米粉,又吃了兩個牛角包,才覺得胃裏踏實了。明照擦擦嘴,問道:“你能在這兒待多久?不會又打擾你工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