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房間裏一起觀看節目,裴昱行偶爾會提點一些,大多是節目的亮點和流程,主持人這時在cue學生是為什麽,甚至連節目組是否有了小意外都能看出來。言蹊參加的第一款綜藝就是《演藝,生活》,那點經驗在男人麵前如水滴大海,他收益良多,看向丈夫的目光都不禁帶了崇拜。裴昱行觸及到他的目光,沒說話,大手輕輕擱在他的頭上。是很享受的模樣。言蹊整理了兩天兩夜,終於將節目組要用的相關文件整理好。這天風和日麗,群裏收到幾份文件。言蹊:【國學發展簡史研究導論。陸文啟。興師大出版社.pdf】言蹊:【國史文物圖鑒。津大出版社.pdf】言蹊:【曆史人文圖鑒。人文大出版社.pdf】言蹊:離節目錄製還有三天,給你們兩天時間看完。言蹊:不是開玩笑,第三天我要抽查。林奕:……?夏澤凡:……?季洲:……?就連楓哥都忍不住冒頭。楓哥:……太慘了。never其他幾人完全自閉了。這是他們隊長嗎?不,這是魔鬼吧!--------------------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妹妹那裏,其實原本沒有這麽多的,但是情緒爆發一下收不住了,如果對爺爺的遺憾也能彌補就好了。第16章 《國風詩詞大會》不是知名節目,但言蹊很喜歡,認真看完每一期內容,對錄製都變得期待。不過也有些忐忑,評論席上全是厲害的大儒,他不是文學專業出身,所學知識全靠爺爺教導一二,多少有些班門弄斧。在後台等待時對隊友進行了抽查,幾人全程苦瓜臉。問了兩個知識點,互相大眼瞪小眼,似乎在等答案。言蹊閉上眼,好半天才緩過來。林奕麵無表情:“我才十八歲,我連高考都還沒有參加,為什麽要這麽為難我。”夏澤凡:“我們幹脆解散了好了,去找任宵重新組隊,他高考才六十分,和我們比較搭。”季洲:“組合名。”言蹊語氣冷冷:“及格萬歲。”幾人:“……”瞬間閉嘴如鵪鶉,不敢再說話。楓哥從外麵走進來:“另一位嘉賓來了。”言蹊一愣:“另一位?”他眉頭微蹙:“節目組並未通知我們。”楓哥苦笑:“臨時加進來的,小節目嘛你懂得,金主就是爸爸,說起來這位嘉賓還算是熟麵孔。”他沒賣關子:“是蘇知。”言蹊訝異:“他怎麽來參加這個節目?”上一期《演藝,生活》開播,和裴昱行一起上了熱搜,雖然不是什麽正麵新聞,但讓許多觀眾眼熟了這個名字,後續他的團隊又買了幾波通稿,似乎還拿下了兩個新代言,明明資源不差的。其實言蹊對蘇知的感官並不好,隨了言培禮老先生的性子,比較護短。他並不傻,上次的熱搜對裴昱行挑著角度抨擊,試圖貼上“欺負後輩”的標簽,蘇知形象塑造的可憐。幸而還知道裴昱行在圈內的地位,動作偷偷摸摸,都不敢上台麵。蚍蜉撼樹的勇氣,不知道該不該稱讚。“他的組合是兩年限定,馬上到期了,隊裏資源撕的正厲害,而且聽說蘇知和公司鬧得不太愉快,最近被折騰得夠嗆。”楓哥道:“這節目再怎麽也算正統綜藝,學霸人設立住了,官家資源說不定有戲。”言蹊抿著唇,眉頭沒鬆開,喃喃自語:“怎麽立得住。”爺爺教書育人一輩子,嚴寒酷暑,都不敢妄自說什麽刻苦讀書人。清楚這不是他該思考的問題,隻是心中有些悵然。登台前有些緊張,言蹊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路過某間休息室,裏麵傳來交談。是對評委老師的抱怨。“一個破教授也敢給我臉色?敬酒不吃吃罰酒,透個題又不是要他命。”“今天還有其他嘉賓,小心別人聽到會搞事情。”“那個never?”年輕人並不懼怕:“一個十八線連粉絲都沒有,上次要不是他們隊長去要簽名,我哪能出醜。”他心中積攢著許多怨氣:“跑得倒是很積極,怕是存了攀上階梯的心思,也不想想,裴昱行怎麽會看得上他。”已經越說越離譜,經紀人趕忙打住:“階梯誰都想去,你想簽約就少惹風波,別讓他人從你口中聽見裴昱行的名字。”自家藝人仍是一張臭臉,但好歹沒再繼續說。經紀人被這祖宗鬧得頭痛:“要開始了,我們先過去。”門打開,言蹊和他們四目相對。……其實並不想做牆下君子,奈何聽到丈夫的名字,吃瓜吃到自己。經紀人臉色一凝。不過在娛樂圈打滾的人,場麵見得多,臉上擺起笑容:“言老師怎麽來這裏了?是不是找不到自己的休息室?”好像在說他故意來偷聽。言蹊攤開雙手,上麵還有未幹的水漬,目光清澈:“去了趟洗手間。”“這樣啊。”經紀人麵色不變,看著很慈善的麵容:“稍後錄製節目請多多照顧我們小知,他個性太直藏不住話,麻煩你照看一點,小知粉絲也會記得你的好。”非常的能說會道。沒頭腦是個性直,他年紀長不應該計較,計較會怎麽樣呢?大概會被粉絲衝掉吧。言蹊搖搖頭:“我資曆尚淺,照顧不好別人,抱歉。”經紀人神情頓時變得難看。可是這和言蹊又有什麽關係呢?沒有那樣寬闊的胸襟,原諒背地裏說自己壞話的人。言蹊埋頭往前走,然而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叫住。蘇知顯然沒有經紀人那樣的城府,高人氣讓他底氣十足,語氣非常不客氣:“見到前輩招呼都不打就離開嗎?你們公司禮儀教的不太好。”言蹊:“可你不是我的前輩。”然後認真和他算賬:“我們雖然沒有名氣,但確確實實出道三年了,比你多一年。”蘇知:“……”言蹊轉頭站直身體:“要和前輩說再見嗎?”蘇知:“……”最後當然沒有說再見。年輕人氣急敗壞,狠狠瞪他一眼徑直離開。言蹊並沒有多大的感覺,比如害怕或是忐忑,大概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如果白婉怡女士在,估計會優雅地翻個白眼,再次吐槽爺孫倆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門,隻慶幸兒子脾氣隨了自己,頭發少白兩根。這個小插曲並沒有來得及同楓哥和隊友說,言蹊直接被工作人員帶到演播廳,所有人都已經坐好了。本期學員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大學生,胸前戴著銘牌,名字下方刻著他們的學校。人才雲集。言蹊找到自己位置坐下,正前方就是陸文啟老教授,蘇知就坐在他旁邊,鏡頭無論如何都能掃得到。評委共三人,還有兩人是人文大的周婀雅女士,東城大的白豐羽教授。二位雖然比不上陸文啟耳熟能詳,但資曆在文學界同樣深厚。願意來這樣的小節目宣揚國風文化,精神讓言蹊肅然起敬。他對文人有種刻在骨子裏的崇拜。裴昱行或許是發現年輕丈夫的喜好,空閑時在休憩陽台,拿著厚實的英文原著念給他聽。發音似乎帶了點英式紳士的腔調,嗓音醇厚醉人。是非常享受的獨處時光。節目錄製流程中規中矩,或許是節目組打了招呼,老師們今天對嘉賓們的提問尤其多,never幾人除開言蹊,個個繃直了身子,宛如上課被點名的學生。上班蹲出了上學的感覺。幾人有自知之明,沒在這樣的場合出風頭,安靜地當個擺設。蘇知倒是很遊刃有餘,收起私下的傲慢,乖巧明媚,是眾女友粉和媽媽粉最喜歡的姿態。當然能答出來的問題不是那麽多,幸而周婀雅女士對晚輩非常慈愛,常常能不動聲色地圓回來,白豐羽教授有點古板,不過沒有多說什麽。所以陸文啟開口批評的時候,昏昏欲睡的林奕幾人瞬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