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離婚後,美人A每天都在求複合 作者:月春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池顏川木然的把他抱在懷裏,顫抖著喊著他的名字,求他不要睡。“不疼,馬上就不疼了,蔣野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別這樣,蔣哥你昨天還說會給我機會,你不能這麽狠心,你不能…”蔣野的眼尾也掉出一滴淚,他的唇角勾著,滿足的弧度:“我想休息一下,不要吵,好不好…”男人劇烈起伏的胸膛很熱,加速的心跳和蔣野成反比。他以前從不知池顏川竟然會為了他紅了眼圈,也有求他的時候。這一刻蔣野心底竟然有些小雀躍和輕鬆,閉眼就什麽都有了。醫生和護士衝進來想要帶走他,蔣野在他的懷裏無力的搖頭,他拽著池顏川附身下來。熱烈滾燙的眼淚滴在他的臉上,池顏川像是快要瘋了一般抱著他大哭著,吻著,蔣野卻像是置身事外的靈魂,就靜默的看著他。“放我…”“什麽……”“顏川,放我走,讓我…走。”“別救我,別…讓我恨你。”池顏川僵住,他耳邊嗡鳴做響,蔣野的眼中隻有平靜和幾分歡愉,撕心裂肺的痛苦將他淹沒。蔣野閉上眼的時候,最後說出的便隻有這句話。醫院走廊的腳步聲雜亂,一個月內蔣野進了幾次急救?池顏川像是一個失敗者,也如同被主人丟棄的金毛犬,直到臉頰上的血液凝固,中午的太陽光從走廊的盡頭照射進,空中被折出彩虹。不是因為救命之恩,而是因為他是蔣野。這人就是這樣好性子,也許是兩個人第一次易感期那一夜,是看著他陪著自己的每一天,這個男人是夜晚等待著他唯一的燈。瞬間明白了為什麽蔣野執著十年守護蔣錚的理由。如果能夠重來一次能夠讓他回到曾經的那個人,隻要是正常的,讓他池顏川現在做什麽都願意。樓下的保鏢在醫院大麵積搜索,蔣錚跑了。一個大活人,半個小時內消失的無影無蹤。憑借他的信息素能力足夠放倒一層的人,這次是他自己一個人離開的。池顏川也終於明白了蔣野要看看他,是告別。而蔣錚也明白了蔣野想要離開人世的想法,他做了太多年蔣野的絆腳石,臨了不想聽他去世的噩耗一走了之。“找啊!快去找!”言卿匆匆趕來,準備去調監控先找人。池顏川坐在長椅上用力揉亂著自己的頭發,他長歎一口氣,沙啞道:“別找了…”他們兄弟倆說好的,以後不會再見麵了。蔣野好狠心,如果不是他今天提前回來,甚至不想和他告別。他不能讓蔣野死,他要讓這個人在自己身邊活著一輩子。作者有話說:蔣錚:再見了老鐵,我出去當豪門貴婦了,886第38章 池顏川突然很討厭醫院。這無盡的長廊中等待的時候曼如刀割, 消毒水和慘白色。蔣野的眼淚,貼在他的耳邊幾乎是彌留之際的在央求著自己“放我走....”真正的離別都是預謀。蔣野讓他回老宅抽屜中的禮物,不過是在結婚那天就注定了的結局。離婚協議。時間久到池顏川自己都已經忘了, 他們的形婚是要在一年夠作廢的,在離婚協議上蔣野早就已經簽署好了自己的名字。底下藏著一個小本子, 蔣野的字跡不算好看, 勉強工整, 認真記錄了結婚的日子, 他愛吃菜, 曾和他要的每一筆錢。不算是日記本, 倒像是傾訴冊。【7.6:他不喜歡溏心蛋, 蜂蜜水酒後喝。】【7.14:少說話, 以後會好的。】【8.6:孩子好小, 醫生說現在隻有橙子大,希望以後能舍得。】裏麵的東西記錄的很散,他一頁頁的略過,中間夾雜著幾張黑白色的b超照,翻找到最後一次的時候, 他們還是好好的。蔣野寫道:顏川生日快樂, 希望你今天吃了長壽麵。可惜池顏川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一次長壽麵。他不常回家。生日自然是和朋友過,卻不知在老宅中當時有個人早早下了一碗麵,盼著他長壽健康。唾手可及的幸福, 就這樣被親手摧毀。一場劫難來臨時躲不過的, 或早或晚。笨拙的毛衣勾線教程,他不愛吃的菜譜和挑剔的口味,蔣野不僅僅是蔣野, 他總是將別人看的比自己重要很多。那個孩子生長在他的腹中, 融著他的骨血長大,誰會不在乎?空洞麻木的眼神,一心向死而生的期盼。當年是他親眼看著蔣錚,現在又是自己親眼看著他。世上輪回實在可怕,報應不爽。蔣野的三十年實在是太苦。如今蔣錚離開他才明白,這是他們之間特有的情感。病房裏,那條灰色的圍巾已經織好了,針腳很密,最後一針是昨天他親眼看著蔣野完成。他說想要顏川有一個溫暖的冬天。拿著那張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蔣錚是他生命的起跑線,撐著他助跑,那女兒就是終點,他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終點,想要去領取一生的獎勵。這個可憐的男人這輩子隻有兩個最重要的人。那是他的全部。而因為池顏川,已經都沒有了。他錯的離譜,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時間隻會推著人一步步的向前走,在痛苦中折磨的更加深刻。蔣野崩潰的眼淚可以在他的心上砸出一個洞,曾以為會麻木不仁一輩子的池顏川卻也陪著他痛。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想念著他的過往唯有心疼。這次的失血量太大,輸血都快要來不及,他一心求死,那把水果刀是唯一的敗筆沒有直中心髒,偏離的分毫是最後的希望。搶救的難度並不大,而蔣野的身上又重新多了道疤。他不哭不鬧,就連想離開這個世界都卑微的想要求了。重度抑鬱,創傷後應激障礙這兩個字眼終於是落在了病例單上,這種時候需要服用大量的藥物來保持冷靜,轉移到有玻璃的病房中觀察病人動態。池顏歡是下了飛機便趕過來,僅僅憑借昏睡中的人無法斷定是否需要幹涉電刺激。她這些年經手的病人少說也有上百,可仍舊驚訝於蔣野的病例,割去腺體就算是普通人的身體都難以承受,還有失子之痛最為傷人。池顏歡和哥哥並不相熟,隻是知道這人曾是他的omega。男人生澀的開口:“他怎麽樣。”“在他清醒的時候你們最好少見麵,我需要確定他的狀態才能確認下一步的方案,說真的,現在除了用藥物控製和人工幹預以外確實很難出現扭轉。”站在門外看著裏麵的人,他有些歎息,無能為力的感覺是那樣清晰。“他打了麻藥還沒過時間,明早我會再來,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池顏歡站在他旁邊準備離開。她的手腕被拽住,回頭看見的是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第一次狼狽模樣。在池顏歡的記憶力,這個池家唯一名正言順的大公子永遠都驕傲從不低頭。alpha紅著眼,下巴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淩亂的發絲擋住了神色,疲憊而頹敗的像是衰傷的玫瑰。“我請你幫我救救他…。”池顏川抿著唇,卻沒有猶豫:“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我知道你可能有辦法。”池顏歡的眼中閃過一分驚,麵前的這個男人竟然用了求這個詞從他的口中說出。“放心,我既然來了,他就是我的病人,我們之間的事和這個beta無關,讓你少見他是因為我認為他現在對你應該有很嚴重的排斥,心理身體雙重影響。”池顏歡真誠的對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好聽如美妙的音樂。聽她肯這樣講,池顏川緩緩點頭放開了手。“哥。”池顏歡猶豫了下還是說:“上次見你這麽難受還是幾年前靜姨去世的時候。”“如果真的喜歡,為什麽相互折磨呢?真心是永遠都不會錯的答案,實在太遲也應該盡力去填補,不是嗎?”池顏歡轉身離開在走廊的盡頭被白溪接走。而池顏川抬眼在玻璃中看見自己深陷難過的雙眸,透著望進去是蔣野。多年前,他倒是真的在醫院裏呆的時間久了一些,母親也是同樣的方法倒在了浴缸中,年幼的池顏川在衛生間門口敲門很久,最後跟著穿白大褂的醫生去了醫院病房,又輾轉到停屍間。女人是美麗的,熟睡的時候帶著解脫的微笑。那時候父親身邊的秘書從國外回來處理後事,池顏川就坐在長椅上晃著腿,看著腳尖,同樣落寞。自己被綁架父親沒有來,母親去世他也沒有來。他們母子的緣分向來很淺,池顏川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裏仆人們對他恭敬,玩伴們因為他不夠活潑也有些畏懼,母親總是把婚姻的不幸攬在他的身上,最後等到她都去世了,這世上卻連一個在乎他感冒發燒的人都沒有了。池顏川後悔,心痛難愈,他更難過的是因為蔣野所有的傷都來自於他。一個男人最重要是責任,那種被迫墜入深淵無能為力的失重感,已經讓他徹底難熬。護士說,在他沒有清醒之前還是可以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