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曉管他錢管得嚴,一是知道他會亂花錢、二是怕他結交不好的朋友被騙錢,所以高中生陳垠每個月的零花錢是八百塊,有時候別的長輩偷偷給點,他能攢個小幾千,但最多也就小幾千了。“不用擔心。”盛長流道:“我爸去世我分了不少遺產。”陳垠愕住,說到這個話題他就不方便順著問下去了,隻搖頭道:“那你也別亂打錢,錢總會花光的,我帶他倆玩花不了多少...”“陳垠。”盛長流打斷他,陳垠歪了下頭:“怎麽了?”“加上不動產,我分到兩個億。”盛長流輕描淡寫道:“所以暫時不用擔心我的錢會花光。”而陳垠此刻依舊歪著頭,感覺什麽東西在大腦裏突突突著,讓他瞳孔短暫地失焦了會兒。盛長流耐心而安靜地等待陳垠消化完,差不多半分鍾後,陳垠終於又站直,倒吸一口氣後肅然起敬地看著盛長流,問出內心深處最大的疑惑:“那你為什麽還要上學?”在剛剛短暫的半分鍾裏,陳垠除了想清楚兩個億到底是什麽概念外,就是在想如果自己有兩個億該怎麽花,反正他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再上學了!明思昊和井迪也不用再上學了,他養著他們!“為了讓我爺爺奶奶看見。”盛長流說得含糊,目光裏透著些期待和深味:“他們快回國了。”“唔...為了盡孝啊。”陳垠自動理解為盛長流是為了家人才上學的,他點頭:“也不是不行。”盛長流沒解釋:“所以帶那倆小孩住點好的,也別吃得太差,錢不夠找我。”這下陳垠狠狠點了下頭:“行,我會給你列個單子的,多退少補,絕不貪汙。”隔天陳垠去吉吉福利院接了盧嶼覺和小野,這次他是打車去的,給倆小孩拍了張在車裏的合影,配圖發了朋友圈:“感謝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帥哥讚助本次c市兩日豪華遊。”當晚,盛長流在那條動態下點了個讚。“盧嶼覺,你知道這次帶你們住酒店、遊樂場走vip通道是誰出的錢嗎?”晚餐桌上,陳垠問剛吃完牛排的盧嶼覺。“小陳哥哥!”盧嶼覺還沒開口,小野便脆生生搶答了。陳垠搖頭,他繼續看著盧嶼覺:“是上次給你刀片的那個人。”盧嶼覺一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目光中有恐懼、但更多的是好奇。“壞人!”小野縮成小小一團,抵觸道。“他不是壞人。”陳垠把濕巾遞給小野插手:“他給了我很多錢讓我帶你們玩,而且他也很可憐的,他爸爸已經去世了。”“阿哦~”小野意識到氛圍的凝重,遺憾道。“他為什麽要給錢讓我們玩?”盧嶼覺認真地問。“可能他覺得不好意思吧,上次嚇到你們了。”陳垠解釋:“而且他習慣性用那種方法解決問題,所以他認為自己是在幫助你們。”盧嶼覺表示讚同:“後來大家都怕我了。”後來盧嶼覺越來越覺得盛長流教給他的方法是對的,他和小野在孤兒院逐漸沒有人欺負了。“唔......所以你們原諒他了嗎?”陳垠淺笑著問。盧嶼覺點頭:“嗯,原諒他了。”“原諒他了!”小野跟著說。當晚,盛長流收到陳垠發的語音消息,點開卻不是陳垠,而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長流哥哥,我是盧嶼覺,我不怪你了,謝謝你讚助我們出來玩。”緊接著又是一條消息,是小女孩的:“哥哥,我也不怪你了。”邊上陳垠輕聲在提醒:“告訴他你是誰。”小女孩又繼續道:“我是小野。”兩條語音發完,陳垠發了句話過來:不用謝,我專業調節鄰裏糾紛家庭矛盾。“這麽厲害?”盛長流垂眸盯著那句話後麵的墨鏡得意表情,輕笑了下。“是啊,東湖公園上過熱搜的那兩隻公貓打架就是我勸好的。”“怎麽勸的?”盛長流這會兒剛上完一門課,正拿著手機放鬆,心情還不錯。“一起逮去寵物醫院噶蛋蛋就行了。”陳垠回。盛長流好長一段時間沒回,陳垠便也沒再看手機,安排倆小孩洗澡睡覺去了,等他回了房間上了床才看到盛長流後來回的消息。“我的有用。”盛長流隻發了四個字,陳垠反應過來後差點從床上跳出來,盛長流居然也會開黃腔??!他還以為盛長流所有腦子都用到學習和算計上,那方麵早退化了呢!說到這個陳垠可不困了,他和明思昊的聊天記錄裏不說一半,起碼有三分之一都在說青春期躁動那點事兒,陳垠利索地給盛長流回了消息,問他:“你是每晚都要嗎?”“?”盛長流這個問號發自內心。“明思昊從初中就開始天天弄,我都擔心他早.泄...”陳垠大壩開閘般吐槽:“他有的時候居然不看片都能弄出來,也是個人才。”盛長流沒回答,隻幽幽盯著手機屏幕,看對方正在輸入。“我還好,一個星期弄一次,有的時候一個月,我覺得自己弄很尷尬。”陳垠道。“還有別人給你弄過?”盛長流眯起眼睛。“當然沒有,但是我們班有男生,去找那個...你懂的。”陳垠搖搖頭:“你呢?你不是說你的有用麽?難道你也去找?”“以後有用。”盛長流言簡意賅。“哦,那你們喜歡男生的,會不會有什麽跟我們不一樣的地方啊?”陳垠問出這句話後呼吸莫名急促了些,頭也嗡嗡發熱。“沒什麽不一樣的,我也沒試過。”盛長流目光深黯地打字,發給陳垠。陳垠意識到的時候自己的臉已經有點紅了,明明平時跟明思昊聊的時候就算完全沒下限也不會臉紅氣喘。可能是今天玩得太累了,陳垠心想,他剛準備放下手機睡覺,盛長流那邊發來一條語音。聲音低沉含渾、有沙啞的顆粒感,似是在壓抑什麽、又像故意挑弄:“非說有什麽不一樣的,我想要他跪著含.我,這算嗎?陳垠。”“陳垠”兩字被盛長流壓得更低,但透著濕黏,仿佛含在口中揉撚一番才說出來,莫名帶股情.色意味。聽完這句語音後陳垠拿著手機怔了好一會兒,他甚至不自覺放緩了呼吸,生怕吵到什麽。陳垠沒回這條信息,他神經再粗也能感覺到說這句話的盛長流不太一樣了,陳垠從小被撩到大,撩人的手段見識了不少,而他最常用的應對方式就是裝傻。但這次的裝傻讓陳垠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不僅睡不著還他媽莫名其妙ying了!明思昊被陳垠連夜催起來給他發片,明思昊邊罵罵咧咧邊從自己的寶庫裏找片子:“還說我欲求不滿,明明是你不分晝夜撐帳篷!”這邊跟明思昊連著語音的陳垠莫名狂躁:“別廢話,趕緊發!”“這麽著急啊?”明思昊也被陳垠搞迷惑了,這架勢不像著急要看片釋放的,倒像火急火燎在問他要作業抄。很快,明思昊發了兩部自己收藏中的精品給陳垠,陳垠立馬斷了和明思昊的語音,打開視頻。陳垠忘了自己是如何抱著緊張又慌張的心情看的視頻了,直到第十分鍾,他才整個人鬆懈下來,精神終於不再緊繃,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髒部位,仿佛剛經曆了一場浩劫道:“還好還好,沒有彎。”第34章 要不要跟我出去玩沒有彎的陳垠好幾天沒去盛長流那兒,他每天早起去打球,下午網吧,傍晚回家,在白寧曉眼皮子底下這麽幹了一個多星期白寧曉也沒發現,這本來是件好事,但逃課成性的陳垠這回卻有些不得勁兒。因為盛長流一直沒催他也沒找他,按理說不應該的,他明明很享受在學習上狂虐自己的感覺。於是這天打完球,陳垠抱著籃球晃到了錦越華庭附近,他的臉還錄入在係統內,所以輕易進了小區,他決定去拿一下自己放在盛長流家的午睡小毛毯。盛長流住的這棟樓是一梯一戶,陳垠熟門熟路上了電梯,按了19層,電梯很快抵達,電梯打開的瞬間陳垠似乎聽到外麵有些聲音,他剛走出去,忽然有個人影飛快衝過來,陳垠直接把籃球扔了出去,但那人還是狠狠撲到了自己身上。“我靠你誰啊?!”陳垠猛地往後退了兩步,才稍稍看清楚了那人,是個女的,矮自己一個半頭,三四十歲的模樣。那女人看到來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也是一怔,但目光依然鋒利憤烈,仿佛陳垠是她的仇人:“盛長流呢!”聲音尖銳、咄咄逼人。陳垠約莫猜到了這女人是誰,她長得很好看,眉眼深闊,皮膚白皙,雖然眼尾有著明顯的歲月痕跡,但依舊掩蓋不了她明豔的長相。這人應該是盛長流的親生母親。“我也是來找他的。”陳垠收了眼底的敵意和防備,帶些禮貌道。“你知道他開門密碼嗎!”那女人依然尖銳地問。陳垠搖頭。“那你給他發信息,讓他告訴你!”說著那女人就走上前來,似乎看準了陳垠好說話,甚至用眼神威逼著他掏出手機。陳垠靠著牆:“他不在家的話我下次再來。”說著陳垠想轉身按電梯,但那女人卻上前一步攔住他,神色時刻透著極端和歇斯底裏:“我知道你!你上個月一直在他這裏。”“對,他給我補課的。”陳垠點頭,覺得有些無法招架。“他有那麽好心?”那女人嗤笑一聲:“把他的手機號發給我。”“我沒有。”“那你加我微信,把我跟他拉進一個群。”女人似乎完全沒有分寸,命令著陳垠。“我不認識你。”陳垠無奈地看著女人:“讓一下,我要按電梯。”但下一秒,那女人忽然抬手用力地打了陳垠的臉,“啪”地一聲,正正打在陳垠的額頭和鼻梁上,那一下力道之重讓陳垠覺得自己是不是一頭撞在了水泥牆上。“拉不拉!”女人幾乎在尖叫著恐嚇陳垠。而莫名其妙被打得眼冒金星的陳垠正在倒黴地揉臉,脾氣再好也忍不了了:“大媽,你打我我可以報警的!你找盛長流關我什麽事兒啊!”“你報警,快報警,讓警察來把他叫出來,看看他這個不孝子!分了那麽多錢一分都不給老娘!”那女人依舊剽悍地攔著陳垠。陳垠臉上生生作疼,他咬了咬牙,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他一把拽住那女人的手:“走!跟我去警察局。”雖然那女人刁蠻潑辣,但力氣方麵比不過陳垠,輕易便被陳垠拉進了電梯,隻是在電梯中不停的踢打啃咬,陳垠又挨了好幾下才到一樓,電梯門剛開,那女人忽然高聲尖叫:“強.奸了強奸了!這小畜生強奸我啊!”陳垠還準備拉著這女人的手出去,被她這嗓子吼得嚇得直接鬆開了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女人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弄亂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我沒有!”陳垠蒼白著臉和聞聲趕來的居民和保安解釋,但他雖然是個學生模樣,卻染著綠發,看著就不像個好的。而坐在地上的女人雖然年紀不小,身材和長相卻都保持得不錯,這時正是傍晚,出來散步的居民很多,他們這裏人越圍越多,大多都在數落謾罵陳垠,兩個保安扯扭著陳垠不讓他跑,陳垠到最後一句話都將不出來,他這輩子沒遇到過這種事,冤枉又害怕,雙眼懼是驚恐。當晚八點,白寧曉一路超速到了這個片區的派出所,陳垠坐在大廳裏,看到白寧曉出現的瞬間就憋不住了,眼眶倏地紅了:“媽。”“別怕,媽在。”白寧曉僵硬著臉拉過陳垠,直直朝著裏麵衝去:“人呢!汙蔑我兒子強奸她的人呢!”“這位女士,您不要衝動。”女民警立刻上來攔住白寧曉:“事情我們都搞清楚了,您先冷靜一點,待會兒我們會安排對方給您道歉。”陳垠和那女人一進派出所警察就認出了那女人,老熟人、還有案底,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警察一眼看出來,但還是例常地進行了詢問和取證,那女人在被詢問的時候承認了自己是瞎說的,說陳垠是自己兒子的同學,兒子拿了一大筆錢不給自己還躲起來,她要逼兒子露麵。“冷靜?說我兒子強奸還要我冷靜?!垠垠,你臉上這塊青的怎麽回事?也是那個瘋婆子打的?!”白寧曉瞪大了雙眼,眉頭緊皺,她深吸了一口氣,控製住情緒問女警:“什麽時候可以見她?”“稍等一下。”女警安撫著白寧曉:“您先跟兒子坐會兒,我去看下。”“疼不疼?”白寧曉心疼地看著陳垠的臉:“今年你這是犯太歲了啊?都進兩次派出所了。”陳垠被嚇到的後勁還沒消去,他臉色依然慘白著,他想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有案底又太猖獗,自己可能真的就洗不清了,和這種事一比,學校裏那些恩怨情仇全都是小打小鬧。“沒事了哈,過兩天媽帶你去廟裏拜拜,去去晦氣。”白寧曉拉著兒子的手,心裏頗不是滋味,臉上又露了些戾氣,把兒子嚇成這樣,她現在恨不得跟那瘋婆子拚命。十分鍾後,警察通知他們可以去調解室了,白寧曉牽著陳垠走進去,那女人正坐在桌子的另一邊,駕輕就熟地仿佛在自己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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