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張口閉口的垃圾,醜八怪。”陳垠擰著眉頭又要朝嶽遠君走去,盛長流一把抓住他,陳垠憤憤看向盛長流。盛長流沒看他:“好久不見。”居然和這群人打起了招呼?陳垠覺得一股火頓時衝到頭頂。周若森笑著走過來:“好久不見學神,你怎麽...”周若森先是看了眼盛長流的頭發、又看了眼他身旁的陳垠,微妙道:“感覺已經融入井南中學了啊。”這時嶽遠君終於睜開了眼,一眼便看到盛長流拉著陳垠的手,嗤笑了一聲:“原來傳言不是假的,盛長流你真是同性戀?”在場眾人心裏都“咯噔”了一下,其實大家看到陳垠和盛長流的互動心裏就覺得不大對勁,暑假裏這兩人的傳言又廣,不管真假大家都聽說了。而現在,大家在度假聖地n市遇到了一起來的兩人,都還染著特別的發色,兩人的關係怎樣,似乎是不用猜了。盛長流平時在c大附中人緣很好,除了有些男生私下裏妒忌他,基本沒跟誰交過惡,所以嶽遠君這話一出,大家雖然覺得說得有道理,但也沒人跟風應聲。“盛長流,陳垠剛朝嶽遠君臉上扔了沙子,這事兒你就別管了,讓他倆自己解決。”周若森裝作中肯道。“怎麽解決?”盛長流依舊那樣溫吞地問,卻還是沒放開陳垠,一邊的陳垠臉色難看,盛長流明顯就是跟這群人是一夥的。“解決就解決,來,我也讓你扔一臉。”陳垠一人做事一人當,甩了兩下卻沒甩開盛長流的手。嶽遠君本想說個損招回答盛長流,見陳垠插嘴,立馬諷笑了一聲,朝陳垠翻了個白眼:“你是什麽東西?連他媽大學都考不上,也配跟我比?我扔你十臉都是輕的。”“嶽遠君。”盛長流平和道:“既然這樣那就不要跟他計較了,你大度一點。”陳垠不可思議地看著盛長流,怒道:“你他媽的放開老子!”盛長流不為所動,繼續看著嶽遠君:“你說呢?”嶽遠君挑眉,饒有興趣地笑了兩聲:“你說的倒也沒錯,我確實不能跟這種人計較,不然我不就跟他一樣了麽?”盛長流也笑起來:“是啊。”嶽遠君看陳垠臉色發白地說不出話,心中舒坦地揮了揮手:“看在盛長流的麵子上這事兒就算了吧!”盛長流眉眼微揚,目送著幾人輕鬆愉悅地離開。等幾人走得沒了影,陳垠才僵硬地問:“現在能鬆開我了嗎?”盛長流鬆手,陳垠瞬間往後撤了兩步,他定定地盯著盛長流:“我是哪種人?”盛長流平靜地和他對視,卻不回答。“考不上大學的學渣、井南中學的垃圾、滿嘴髒話的小混混?”陳垠眼睛一眨不眨,他咬了咬牙,聲音沒憋住漏出一絲哭腔:“你們憑什麽這麽說我!”說著陳垠轉過身,疾步朝別墅走去,盛長流在原地站了會兒才跟上去,到了別墅後看到陳垠已經把東西差不多收拾好了,拉起行李箱準備走。盛長流上前拉住行李箱的拉杆,陳垠硬邦邦道:“鬆開。”盛長流沒鬆,另一隻手甚至直接將陳垠拽離行李箱,陳垠胳膊一痛,抬腿就要踢盛長流,盛長流反應更快,他鬆開拉杆,直接扣著陳垠的肩膀把他按倒在一邊的沙發上。“你能不能冷靜點?”盛長流深邃地盯著被他桎梏著動不了的陳垠。陳垠惡狠狠瞪著盛長流:“他們罵我憑什麽要我冷靜?!你他媽放開老子!”“不放。”盛長流不耐煩道:“你想整他們有的是辦法,正麵對上他們那麽多人,不知道會吃虧嗎?”陳垠哼笑一聲:“也是,現在還他媽被c大附中的壓著呢,你都站他們那邊了,這會兒裝什麽呢!”盛長流抿了下唇,聲音沉了沉:“我站你這邊。”陳垠差點翻白眼:“站我這那你跟那醜八怪說的是什麽話?”說到這裏陳垠鼻子又開始泛酸:“你憑什麽說我壞話。”“我沒說。”盛長流一口咬定:“我隻讓他別跟你計較。”“在我這兒就是說我壞話!”陳垠迎上盛長流的視線:“你放不放?不放我喊了。”盛長流忍不住笑了:“你喊什麽?”陳垠頓時語塞,盛長流這赤裸裸就是調戲的眼神。“滾。”陳垠虎著臉說。“明天我找他們清算。”盛長流緩緩鬆開陳垠,站起來,和還靠在沙發上麵色依舊難看的陳垠對視:“不想看戲嗎?”第36章 想被親“不想。”陳垠想也不想道:“我壓根不想再看見那群傻逼。”他看了眼被盛長流放到一邊的行李箱:“隨便他們怎麽想我,打一架出口氣就得了,但你不一樣。”盛長流沉默地看著他,陳垠咬了咬牙:“如果是明思昊他立馬就會跟我和那幫人幹起來。”“你不僅沒有,還偏著他們。”陳垠委怨地看著盛長流:“你還說是我朋友。”陳垠走過去把行李箱橫過來放下,拿了套新的換洗衣服轉頭往樓上走:“我不走了,但也不想跟你說話。”洗澡的時候陳垠越洗越委屈,快一八五的男孩洗完澡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通紅的眼眶後狠狠揉了下眼睛,嘟噥著:“要麽你就別出現,出現了還特麽不幫我。”陳垠氣咻咻猛地拉開門,一抬頭就見盛長流靠在走廊扶手上,看樣子是在等他。陳垠白了他一眼,越過他朝房間走,盛長流在他後麵亦步亦趨跟上,陳垠走到門口回過頭:“又想幹嘛?”盛長流牙根發癢,想叼根煙,他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陳垠,問他:“要不要聽睡前故事?”陳垠蹙眉,心說你是有什麽大病嗎?他轉頭推門進去,盛長流站在門邊道:“他們都不知道我是私生子。”正拿著毛巾胡亂搓頭發的陳垠抬起頭來,莫名其妙看了眼盛長流。盛長流走進去,熟練地從某個抽屜裏掏了台吹風機出來遞給陳垠,陳垠沒接,放下毛巾揉了兩下頭發讓它自然風幹。“隻有盛家和潘家的人知道,所以他們討厭我。”盛長流無所謂道,陳垠已經爬上了床,拔下床頭充電的手機看消息:“哦。”盛長流看了眼低著頭作勢不理他的陳垠,眸底劃過一絲淺笑:“但他們沒有把我趕出去,是我自己要轉學的。”陳垠落在屏幕上的手指頓了頓,這睡前故事還真他媽有點意思。“為什麽?”陳垠抬起頭來,語氣不冷不熱地問。盛長流靠到窗邊,目光耐人尋味,似在回憶。盛鴻文車禍去世後盛長流的奶奶身體一度很差,為了調養身體,盛池,也就是盛長流的爺爺陪著她出國到他們的女兒那裏居住。那是盛長流的姑姑,早早嫁人移民,不參與盛家的大小事務,和家裏沒多少聯係,對於盛家偌大的家產也不感興趣。但盛鴻武就不一樣了,他是盛長流的大伯、盛之朗的爸爸,家裏集團的經營這些年盛池都漸漸交給了盛鴻文,但盛鴻文去世後,不太成器的盛鴻武便全權接管了。接著他們便開始提防盛長流,盡管作為私生子的盛長流按理來說是沒有任何繼承權的。自古豪門深似海,盛長流從進了盛家之後隻有盛鴻文和爺爺奶奶會把他當成一家人,無法生育的盛鴻文的原配潘瓊和盛鴻武一家子都把他當成眼中釘。所以盛鴻文一死,爺爺奶奶又去了國外,盛長流在盛家便成了眾矢之的。於是他自己要求轉學、搬到盛鴻文留給他的房子裏、除了當初分到的遺產外什麽都沒要,一夜間遂了所有人的願。但盛池在盛長流剛被領回來的時候就在家中下了鐵令,以後有人敢在外人麵前提他是私生子這件事,那盛家和那個人便再無關係。盛長流知道是為什麽,同樣的,盛鴻武父子也知道原因。盛鴻文比盛鴻武適合繼承集團,盛長流也比盛之朗適合。所以隻有盛長流自己識時務地搬出去,他們才會安心。“你是為了告訴他們你沒有威脅?”陳垠問。盛長流點頭:“一半。”還有一半...要等爺爺奶奶回來後才能看到成果。陳垠撇嘴:“不就是個老套的豪門故事麽,也沒那麽精彩。”“如果我說,最後繼承集團的一定會是我,夠精彩嗎?”這是盛長流第一次對別人坦露自己精心鋪陳的野心,但這個人隻是狐疑地看著他,沒吱聲。“以後...”盛長流目光微閃,不知是心虛還是掩飾:“或許還有今晚這樣的情況發生。”“行。”陳垠眼中沒什麽情緒了:“說白了因為你的奪權大計沒辦法在這種小事上露馬腳幫我是吧?知道了。”盛長流看著他不說話。“我不是個不知趣的人,以後有這種事兒你別出來刷存在感讓我覺得你能幫我就行,成嗎?”陳垠挑眉,開玩笑道:“我沒你這個高度,但表示理解,到時候當了老板可別忘了我。”陳垠話中帶刺,卻又不無真心,他笑了下:“行了,明天要早起,睡吧。”盛長流在陳垠催促的目光下離開了他的房間,給他帶上了門。陳垠重新拿起手機刷視頻,卻有些心不在焉,等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看一條視頻看了幾十遍。他歎了口氣把燈關了,海邊月光明朗,投進屋內泛著熒白,陳垠按滅了手機,腦袋空空地盯著月亮,晚上那陣的暴怒不知何時消散得幹淨,可心中反而覆上一層更無法釋懷的情緒,陳垠不知道那是什麽,隻覺得心酸、頹然。盡管陳垠並不想再碰到c大附中那幫人,但第二天在沙灘上還是不可避免的遇上了,他們美其名曰不打不相識想跟盛長流和陳垠一起玩,實則是因為在沙灘上跟他倆走在一起不愁沒有回頭率。陳垠無所謂地點了頭,大家也都是半大小子,沒什麽真真切切的仇恨,一群人在沙灘上玩了一天,晚上嶽遠君提議回他們的別墅玩桌遊,大家玩了一天已經熟悉,陳垠和盛長流晚上本就沒有安排,便欣然答應。“玩什麽桌遊?我估計你們玩不過我,你們學校管得嚴吧?”陳垠從桌上一堆飲料中撈過一杯啤酒,調侃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看起來嚴格而已,我們玩的不比你們少。”嶽遠君也拿起一杯啤酒,學大人似得朝陳垠舉杯:“來,敬沙子讓我們結下緣分。”陳垠無語,隻喝了半杯啤酒,沒說這種肉麻的場麵話。這次玩桌遊一共七個人,除了他們四人還有兩個c大附中的女生,以及今天周若森在沙灘上認識的一個叫gigi的辣妹。c大附中其中一個女生和嶽遠君是曖昧狀態,叫禾幸,另一個是禾幸的朋友,叫荊穎。一開始他們玩的是牌,結果每輪都是盛長流和陳垠贏到最後,盛長流靠的是腦子、陳垠靠的是日積月累的經驗,輸了一小時的嶽遠君覺得在喜歡的人麵前一直輸沒麵子,就吵嚷著要玩別的。“那你想玩什麽?”陳垠撤了牌問他。“隨便吧,隻要不是打牌這種用腦子的遊戲就好。”嶽遠君道,邊說邊給陳垠朝禾幸使眼色,示意他幫自己。“唔...”陳垠看了眼手上的牌:“國王遊戲?”“可以!”嶽遠君眼睛都亮了,立馬坐直:“陳垠,發牌吧。”其實陳垠對這種曖昧掛的酒吧遊戲沒什麽興趣,他玩遊戲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贏,這也是他的很大一部分零花錢都花在了遊戲裝備上的原因。但為了嶽遠君,陳垠還是挑出了1-6張牌和大王,開始了他們的第一局國王遊戲,前兩局大家隻是熟悉遊戲規則,國王提出的要求也都很小兒科,直到第三局,陳垠拿到了國王牌。嶽遠君朝他比了個5,陳垠勾唇:“5號挑選一位異性。”眾人都期待又躍躍欲試地看著陳垠,陳垠想了下繼續道:“問個問題吧。”“誒~”大家掃興道,還以為要挑異性幹點刺激的事兒呢。嶽遠君“嘖”了聲,翻開自己的5號牌:“那我挑禾幸。”禾幸抿了下唇:“嗯,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