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概是從...我大一下學期就開始拍了。”陳垠渾身寒毛直立,他聲音冷而緊:“我去報過警了,但警察一時半會兒查不到。”“我靠!”井迪也被嚇到了:“這...有點恐怖的啊,你想想呢,有沒有...”井迪還沒說完,陳垠就掛了電話。他僵著臉回撥了沒有備注的最近通話裏的號碼。電話響了四五聲那邊才接起,聲音沉磁:“喂。”“是不是你?”陳垠語氣問得凶。那邊沉默兩秒:“什麽?”“拍我照片的,別裝傻。”一股怒意從陳垠心底往上頂。“陳垠。”盛長流沉著聲:“你把話說清楚,沒頭沒尾我聽不懂。”陳垠卻愣住了,要真是這人一句話就能問出來,盛長流在他麵前向來敢作敢當,無論是壞事還是爛事。“沒事了。”陳垠轉頭掛了電話,拿了筆記本放到腿上準備去搜那個微博。但盛長流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陳垠迅速掛掉,如此循環兩次盛長流終於不打電話過來了,但十分鍾後明思昊打了電話過來。“兄弟!找律師!告他丫的!”電話一通明思昊就氣勢洶洶地喊。陳垠把電話拿著離得遠了些:“你怎麽知道的?我這麽紅?”不至於啊,這事兒主要是論壇和校園聊天群在討論,微博也就一小部分。“井迪告訴我的!”明思昊簡略了前麵一大堆盛長流找了他問、並說陳垠不願意透露,於是他又找了井迪問,井迪告訴了明思昊,明思昊再告訴盛長流,最後明思昊給當事人陳垠打了電話。“哦。”陳垠搜到了那個微博博主,用自己為了拿一個遊戲皮膚而開的僵屍微博號私信了他:“我是陳垠本人,麻煩你把給你發我照片的人的號給我,那幾張照片是假的,對方是我以前同學。”“你知道是誰嗎?知道兄弟現在就從s省飛回去,直接去端了他老巢!”明思昊道。陳垠笑了聲:“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我現在就去端他老巢。”陳垠又和明思昊聊了兩句,掛斷電話後心情好了點,此時手機響起短信收件聲,陳垠拿起手機看,短信來自那個沒有備注的號碼:“需要我幫你澄清嗎?”第57章 少跟他玩陳垠看著那條短信沉思了幾秒,而後又回撥了過去,第一句依舊是追問:“真不是你找人拍的?”“我沒那麽閑。”盛長流第二次解釋,而後又道:“我可以幫你查。”陳垠怕他又說出什麽上不上的話,立刻回答:“不必了。”頓了頓,陳垠又問:“你短信裏說的澄清,怎麽操作?”“下來等我,我待會兒到你家。”盛長流說完後便掛了電話,前排司機導航欄上顯示著距離陳家小院還有15分鍾的路程。陳垠拿著手機錯愕地傻了會兒,反應過來之後別無他法,抱起筆記本下了樓,現在樓下隻剩幾桌客人,白寧曉見他又下來了正準備問又要幹嘛陳垠便飛速跑了出去,不給她追問的機會。陳家小院隔壁有家清吧,店主是比陳垠大了十歲的鄰居哥哥,叫顧何,陳垠抱著電腦進了他店之後熟門熟路地進了個無人的包廂,顧何靠在櫃台邊笑著看他:“怎麽?來喝酒啊?”陳垠走出來搖頭:“哥你忙你的,待會兒我有個朋友來跟我商量點事兒,不想讓我媽知道。”顧何點頭:“那我給你們上兩杯新品,正好幫我試試。”“好,謝了。”說著陳垠便出去等盛長流,沒過多久那輛出現在照片裏的豪車就出現在了這條小資街上。“謔。”顧何跟陳垠一起站在清吧門口,看到那輛緩緩停下的車忍不住讚歎:“你還有這種朋友呢?”陳垠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片刻才道:“也不是什麽好朋友。”此時盛長流已經朝清吧走了過來,顧何眼睛一亮:“果然垠垠的朋友也是大帥哥。”陳垠沒什麽話說,等盛長流走到麵前才轉過身不冷不淡地道了句:“跟我進來。”盛長流看了眼邊上和陳垠戴著同樣花哨耳釘的男人,沒理會他的招呼,跟著陳垠走進了包廂。“車和房子都在我名下,產權證明電子版在我手機裏,隻需要證明我們在高中做過半年同學,你解釋我們是老同學敘舊就夠了。”盛長流也開門見山,沒說什麽廢話。陳垠靜默了兩秒:“你這樣不怕又被你爺爺罵?”盛長流在曖昧昏暗的燈光下頗有深意地注視著陳垠,見陳垠不自在地撇過目光才道:“不怕了。”“這樣最好不過了。”陳垠拿出手機,很快翻出當時的班級群,裏麵有一些名冊和資料,他輕易便找到兩人高二是一個班的證據:“你的產權證發我,該打馬的地方打上馬。”“怎麽發?”盛長流問。陳垠喝了一口顧何調製的新飲品才道:“我加你微信,給我掃。”盛長流眉梢劃過一絲笑意,將調到二維碼界麵的手機遞給陳垠。兩人再次加上了微信,盛長流的名字和頭像還是之前那樣,板板整整的小學證件照、名字是盛長流。盛長流很快把產權證明都發給了陳垠,陳垠接收後先找到了那個討論得最熱烈的論壇,把這些證明私信給了版主,這個版主不像微博那個一直不搭理自己的博主,很快將陳垠發的證明發了出去,在論壇裏針對陳垠被包養的討論終於有了停止的勢頭。但微博上不僅是城大和c市的學生,還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八卦小網紅,陳垠隻得用自己那個號發了這些證明,再艾特幾個帶節奏帶得凶的人。盛長流看著陳垠眉頭緊鎖地操作著,很快記下了那幾個賬號的id。陳垠還把這些資料同步給了輔導員一份,起碼這樣學校那邊不會被影響了。各種流程走下來陳垠隻覺得心累,他把一整杯雞尾酒喝完又問顧何要了一杯,攤在椅子上指了指盛長流眼前的杯子:“喝啊,挺好喝的,今天謝了。”盛長流輕抿了一口那酒,道了聲不客氣。其實隻要真的沒什麽,澄清很容易,但找到在後麵搞事情的人就很難了,那人藏得深,連警察都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更別說陳垠了。“方便給我看一下之前的照片嗎?”盛長流問。陳垠疲憊地看著他,心說人家今天確實幫得很夠義氣,自己再不識好歹說不過去,他便點頭:“你等著,我回家拿。”說著陳垠便離開了包廂,不到一分鍾,顧何走了進來,他端著陳垠新點的一杯酒,放下後看了眼沉淡的盛長流,忍不住問:“你是吧?”盛長流瞥了眼他,不用反應就知道他在說什麽,沒理。“你喜歡垠垠?”顧何繼續試探,盛長流不理他也不惱,自顧自道:“垠垠就是個小直男,喜歡他沒結果的,不然跟我交個朋友?”“他跟你說的?”盛長流麵上輕佻,顧何並未被他看到眼裏。顧何一愣:“他...他在跟你?”盛長流沒有否認,此時陳垠氣喘籲籲跑了回來,手裏拿著那一遝照片。“酒在這裏,你們繼續聊。”顧何恢複正常的語調,迅速走了出去。“好,謝謝哥。”陳垠笑道,叫“哥”的時候聲音莫名甜。盛長流冷冷地看了眼被顧何帶上的門才拿過那遝照片,像素和取景都一般,不像專業攝影師拍的,大概就是拿著手機拍,還躲來躲去的,導致很多角度都比較刁鑽。包括那幾張拍盛長流和陳垠的照片也是,很像是追了半天才追上的拍攝,拉大了取景器、不僅模糊噪點也高。大概率也是個學生,盛長流猜測,但他沒把猜測說出來,隻將那些照片重新收起來,問陳垠:“你打算怎麽查?”陳垠被盛長流問住,他沒想好,吞吞吐吐道:“先找版主問發照片給他的人的賬號吧。”“那種賬號不需要實名認證,用過就丟,基本查不到。”盛長流老練道:“我幫你找,兩天內找出來。”陳垠愣愣地看著盛長流,他現在大腦一片混亂,本身也不是特別聰明,對付這種事就隻能和明思昊一樣傾向於嘴強和用武力解決問題,真遇上事兒了能力挺稀爛的。“你要...怎麽找啊?”陳垠這回沒立刻拒絕,他不得不承認盛長流不請自來的插手給了他很大的依靠和安全感。“我有我的方法,你等我消息。”盛長流道,陳垠抿了抿唇:“要不我現在就請你吃飯吧。”陳垠準備把已經收工正在洗澡的老父親再薅進廚房給他燒一桌。“你也幫我解決個事兒就行。”盛長流神色輕鬆下來,玩味道。“什麽...”陳垠開始擔心自己要賣身。“你那位...”盛長流看了眼門的方向:“哥哥,剛說要跟我交朋友。”盛長流不無深意道。“交朋友?”陳垠不明白:“怎麽...等等...”盛長流盯著漸漸了然的陳垠,朝他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對他沒興趣。”盛長流道:“不過為了以防以後他糾纏騷擾我,還是麻煩你去幫我跟他說下,不難吧?”陳垠表情漸漸微妙,微妙裏帶著些難堪和回憶。顧何哥和他們當鄰居當了這麽多年,確實沒聽他提到過女朋友,而且自己那些耳釘都是顧何哥送的,陳垠問過他為什麽隻戴一隻耳朵,他含糊其辭沒解釋,後來陳垠去打耳洞,打耳洞的技師還說過同性戀都隻戴一隻,但陳垠沒深想,現在把這件事一串,原來顧何哥的性向早就不是迷了。“好...好。”陳垠有些無地自容,停了會兒他又道:“但顧何哥人蠻好的,你不要對他產生偏見。”盛長流沒理這句話,隻問:“你喜歡他?”陳垠立馬搖頭:“我隻是沒反應過來。”盛長流眨眼:“那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陳垠點頭,起身送盛長流,路過酒吧前台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顧何,表情有些藏不住,連忙摁下頭把盛長流送出了酒吧,等盛長流的車開過來時候他仿佛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問:“你沒給他微信吧?”盛長流在微冷的夜色下打量陳垠:“怎麽了?”“不是...”這話一聽像是給了啊,陳垠的臉色有些不好:“雖然顧何哥人不錯,但我不確定他在交友的時候怎麽樣,我待會兒會去跟他說,但後麵如果他還找你的話...你別理。”盛長流勾了勾唇,“嗯”了一聲上車,陳垠心情複雜地看著他的車緩緩開走,沉了口氣後緩緩走進清吧。顧何在前台擦杯子,見陳垠又進來了便道:“還要一杯?”陳垠看著他搖搖頭,鼓起勇氣道:“哥,你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顧何挑眉,心說這小孩兒怎麽突然不一樣了,便跟著他去了外麵。陳垠麵對從小看自己長大的熟人有些難以啟齒,他東拉西扯了半天才垂著頭開口:“盛長流他...他應該不會跟哥你談戀愛...”顧何聽到這話立馬被逗笑了:“他跟你說了?”陳垠有些哀怨,低低“嗯”了一聲。“我就是問了一嘴,你們這麽當回事兒啊?放心,顧何哥不缺炮友,不會撬你牆角。”陳垠驚恐又冤枉地抬起頭:“哥你別誤會!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顧何了然地看著陳垠,似乎要把陳垠看透。夜色裏也能看到陳垠的臉憋著紅:“真的!我...起碼我們現在沒關係!”顧何拿捏地點點頭:“以前有過。”“那是高中不懂事!鬧著玩的!”陳垠亂七八糟地解釋,一股腦把自己這輩子藏得最好的秘密告訴了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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