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周寧睡在病房內,他輕輕地閉著眼睛,沉睡的睡顏猶如小王子一般美麗。夜幕降臨。一個人影突然來到,黑影坐在周寧的病床前,透過月色靜靜地望著病床上的周寧,他的臉盈在夜色中,猶如初生嬰兒般美麗。“寧寧……”男人歎息的聲音響起。他俯下身,親吻上周寧的唇,含著珠子淺嚐輒止,周寧乖巧地躺在病床上任由他親。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望著月色,起身離開。他並沒有注意到,病房裏的周寧,輕輕地睜開了眼睛,凝望著那男人的背影,眼底出現一股迷茫,而後又確認了那人的身份。明司寒的氣息,明司寒的身影,周寧對那些熟悉非常,刻進靈魂裏,永遠都無法忘記。這一夜插曲很快就過去。第二天,周寧與徐醫生相處時,他漫不經心地打聽明司寒的消息,又悄悄地打聽,隻不過他人微言輕,徐鏡的嘴又嚴實,周寧什麽口風都套不出來。周寧總覺得迷茫,難道那夜裏,明司寒的身影,是錯覺麽?還是隻是做夢?接下來的幾夜,周寧接二連三地發覺每天晚上都會有男人過來,或是坐在床沿靜靜地看他,或是偷偷地親吻他的唇。總之,那人每天晚上都會過來。又一天夜晚,那男人再度過來,坐在周寧床沿,用手背輕輕地撫摸周寧的臉頰。周寧一夜沒睡,他雙眸輕輕睜開,嗓音好聽,突然開口:“是你嗎?”他突然說話,那男人的手掌驀地僵硬,伸回了手。周寧也沒有說話,他坐起身,直接開了燈。病房內一室通明。明司寒坐在床沿,眸底猩紅一片,直直地凝視著眼前坐起身的周寧。周寧身穿病號服,唇紅齒白的麵容好似被嬌養一般,猶如盛放的花兒。令人情不自禁的為之癡迷。在看見明司寒的那一刻,周寧瞳孔微縮,下意識地後退。“你不是,已經回國了麽?”周寧眉目垂落,心下微懼,語氣有些小心翼翼。他害怕明司寒會反悔與他的約定,等他病好之後,明司寒又會將他囚禁起來隨意羞辱玩弄。明司寒望著周寧下意識後退害怕的動作,神情變得痛苦,他低聲道:“放心不下你,所以回來了。”周寧緊緊抓著被褥,低著頭,愣是不敢看明司寒,“我們的約定還是做數的?”明司寒嗓音很輕:“寧寧,我答應過你,給你自由,便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對你,所以約定作數。”“嗯。”周寧頷首點頭,手抓著被子,做出疏離姿態。哪怕他身體已經完好,心病卻仍然沒好。他仍舊打心眼裏害怕著眼前的男人。那是刻在骨子裏和靈魂裏的懼怕。似乎看出周寧的懼怕,明司寒不由瞳孔泛著血意,嗓音低沉:“寧寧,你不要再害怕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從前那些事情,我是誤會你才那樣做。”周寧輕輕地抬起頭,漆黑的雙眸微微懼怕,縱然打心眼裏的害怕,他仍然輕聲說道:“我相信你。”他對明司寒心中有陰影沒錯,但他更加願意相信他與明司寒六年前的那段感情,他願意相信明司寒從前對他的付出。他可以相信如今的明司寒所說的話。但要他毫無芥蒂地敞開心扉重新與明司寒在一起,仍然不太可能。“寧寧,你還怨我麽?”明司寒緊緊地盯著周寧,手背青筋暴起,他的目光期待無比。看得周寧不禁抿唇。周寧轉過頭,輕聲說:“你回去睡覺吧,以後不要再半夜過來了。”沒有回答,便是默認了。明司寒不禁自嘲一聲,笑道:“好,那我回去,明天過來看你。”周寧臉色為難:“我……”“隻是想來看望你,都不行麽?”明司寒雙瞳隱痛,瞳孔含淚,神情似悲傷似絕望,似乎周寧若要拒絕他,他就會死去一樣。周寧張了張嘴,別過頭,沒有說話。“我明天再過來看你。”明司寒當他同意,便自發性地說道。他伸出手想要揉周寧的頭,卻被周寧下意識地躲開。明司寒僵硬地收回手:“徐醫生可以摸你的頭,我不可以?”他又說:“你喜歡徐醫生嗎?”周寧垂落雙眸:“我很感激徐醫生,他救了我的命。”“好。”明司寒聞言點頭,苦澀道:“我明白。”周寧望著明司寒,輕聲說道:“我問過徐醫生,他說國外有先進的洗刺青技術,我要把那些刺青全部都洗掉。”明司寒聞言渾身僵硬,拳頭握緊又鬆開,他瞳孔充/血,忍著一股痛意,咽下喉底的血意:“好,你想洗,隻要對你身體無害,就洗掉吧。”周寧摸著脖頸處的桔梗花刺青,輕輕地點頭:“嗯。”明司寒微微垂落充滿紅意的雙眸,隱去眼底的淚意。那是他給周寧留的專屬於自己的印記,他以為這樣就能讓周寧永遠屬於自己。可是周寧隻想要擺脫那些,他也隻能遵從周寧的意願。“那我在小腹處刺青你的名字。”明司寒抬起雙眸,輕輕地凝視周寧。周寧微怔,下意識地說道:“不用,用不著這樣。”明司寒自嘲地輕笑:“寧寧,我知道你介意我給你刺青和打耳洞這類的事情。你可以選擇洗掉,我也可以選擇在我的身上紋你的名字,這是我自己的意願和選擇。”“反正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唯一認定的人就是你,不會再有其他人了。”明司寒的直直地凝視周寧,嗓音低沉,微微哽咽。“不用騙我了,你在外麵,還養著那些鴨子……”周寧輕聲說道,“你說過,我隻是你養的妓。”他一直都隻是其中一個玩物,一個妓,一個玩物。第七十八章 周寧心髒病痊愈明司寒聞言神情痛苦:“寧寧,對不起,我承認我從前非常混蛋。但是我的身邊從來都沒有過其他的人,沒有養過其他的小情兒。我隻有你一個,從頭到尾,隻有你。”明司寒緊緊地望著眼前的人,語氣激動莫名,說罷淚水滑落,眼眶濕潤,像一個正在祈求憐愛的流浪大狗狗。周寧輕輕地別過頭,垂落眼睫,嗓音很輕:“隨你怎麽說。”“你不相信我。”明司寒定定地望著他,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周寧沒有說話。屋內漆黑寂靜。良久,周寧才說:“你回去睡吧,天太晚了。”明司寒自嘲地輕笑一聲,他知道周寧無論如何也不會信他。對於周寧而言,他就是禁錮了他自由的惡魔,惡魔始終沉淪黑暗,永遠不會比天使更討人喜歡。周寧或許一直都很討厭他。喜歡的人應當是治病救人的徐鏡醫生。“好,那我先回去,寧寧,你好好休息。”明司寒說罷便幫他掖被子。周寧有些不放心地望著明司寒,他緩緩躺下,側躺背對著明司寒,輕輕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明司寒終於起身離開了。翌日清晨。明司寒一大早就過來給周寧送粥喝,溫熱粘稠甜糊糊的南瓜粥香甜可口,聞著令人食欲大增。“寧寧,我喂你。”明司寒吹了一口粥,送到周寧的口中,周寧不自在地後退,“我自己來。”“好。”明司寒將粥遞給周寧,緊緊地凝望著他,蒼白的麵容含笑,沒能忍住捏了周寧的臉。周寧輕輕地躲開,定定地望著他,嗓音很輕,“不要碰我。”他的聲音沒什麽威懾力,反而像小貓咪一樣,奶呼呼的撒著嬌。偏偏明司寒聽這些話安分了許多,不敢再觸碰周寧,他瑟縮回了手,本分地坐在床邊看著周寧喝粥。“好。寧寧不喜歡我碰你,那就不碰了。”周寧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小口小口地喝粥,模樣可愛無比。他以為明司寒會不安分地碰他,沒有想到,明司寒確實本本分分的,再也沒敢碰他了。明司寒緊緊地望著周寧喝粥,心中泛起無限心疼。寧寧獨自一個人麵對心髒病病痛折磨,獨自一個人撫養朋友的兒子,獨自一個人在外打工賺錢受盡委屈。他本該是豪門權貴金尊玉貴的小少爺,享受榮華富貴,不愁吃喝。他本該猶如明豔太陽一樣光芒璀璨,未來前程似錦,繼承家業。而不是獨自卑微活著受人欺辱,最後甚至被他帶回家囚禁起來,當一個隻能供人賞玩的金絲雀。寧寧……這是他曾經在心底發誓要守護一生的寧寧。由於明司寒的眼神過於奇怪,周寧實在是不適應,喝完南瓜粥便下床要洗碗,輕聲道:“我去洗碗。”“不用。”明司寒攔住了周寧,低聲道,“我來洗。”周寧強不過明司寒,便隻能坐下,眼睜睜地望著明司寒將碗拿走。沒過多久,徐鏡醫生又過來給周寧做檢查,周寧便乖乖躺下。徐鏡做完檢查後,笑著說道:“恭喜你,周寧,你現在已經痊愈,再過一周,就可以出院了。不過,藥還是要按時吃的。”周寧唇紅齒白的清秀麵容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他驚喜又高興:“真的嗎?謝謝你,徐醫生。”折磨了周寧整整六年的心髒病終於痊愈治好,他擁有了一顆完全健康的心髒,和一個完全健康的身體,落到誰的身上,都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這代表了新生,代表了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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