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不再多說,收好文件準備離開,卻在轉身的瞬間愣住。清冷的幽香如霧般縹緲,頃刻纏住他的五感。容湛受驚,猛地退後兩步,遠離紀滄海。紀滄海微怔。身為omega的容湛麵紅耳赤,心跳本能地加速,微微喘息:“您……您的信息素……”紀滄海驀然反應過來,對容湛說:“我忘記提前吃抑製藥了,快離開。”不等紀滄海話說完,容湛已經逃似地離開了辦公室,還幫他鎖上了門。紀滄海後知後覺感到渾身燥熱,他深呼吸,解下領帶,鬆開襯衣第一顆扣子,起身打開窗,讓微涼的風灌進辦公室,然後在抽屜裏翻找抑製藥。最近太多雜亂的事占據著紀滄海的腦子,讓他把某些沒有刻意去記的日常遺忘,比如易感期到了這件事。紀滄海找出藥瓶,從裏麵倒出兩粒藥,又去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就在他要將手心裏的兩粒藥倒進嘴裏時,動作突然一停。紀滄海看著手裏那藍白色膠囊若有所思,片刻後,他捏起一粒藥放回藥瓶裏,隻吃下劑量根本不夠的一粒抑製藥。第38章 易感期但不吃藥明淨寬大的會議室裏,市場部經理做完工作匯報,小心翼翼地看向紀滄海。紀滄海點點頭,讚許了他的邏輯清晰,又點出兩個細節錯誤,最後宣布會議結束。紀滄海看了眼時間,匆匆站起身,離開會議室。容湛本來有話想對他說,見人走得這樣急,隻得作罷。他上前收拾紀滄海座位麵前的文件,秘書走過來,將手裏打印的報表遞給容湛:“容先生,這是紀總這個月的個人核銷,您過目一下。”容湛接過,一行一行仔細查閱,最後指著司機那欄說:“臨聘司機的工資怎麽這麽少,會不會有問題?”秘書連忙拿出手機查,然後道:“容先生,沒有錯,紀總這個月沒喊過司機,都是自己開車。”“什麽?”容湛驚訝。他沉思數秒,將表還給秘書:“其他沒問題。”秘書鬆口氣,感謝後離開。容湛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回神後利落快速地收好文件,送到紀滄海的辦公室放好,然後下班。他離開縱橫集團大廈,攔下一輛出租車,向師傅報了個地址。師傅一路油門,最後停在了矮房擁擠的城中村路邊。容湛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門牌號,沿著泥路小巷,一間間磚瓦平房找去。他的穿衣打扮和破敗古舊的這裏實在有點格格不入,引來路人頻頻注目。身為omega的容湛很害怕陌生人打量的目光,垂頭加快了腳步。他並不熟悉這裏,幾番尋找沒找到自己想到的地方,巷子裏又有一個流浪漢拿怪異的眼神盯著他瞧,讓他越發恐懼,想要立刻離開。就在容湛轉身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前方一座兩層樓高的紅磚瓦房。他低頭瞧了眼手機,發現那正是他要找的地方。容湛快步走到瓦房前,又不敢貿然進去,站在樓下踟躇,恰好房東老奶奶顫巍巍地從樓上下來,瞧見他,詢問道:“娃兒,你找誰啊?”容湛兩步上前:“奶奶,請問有沒有一個叫淩雲帆的人住在這?”老奶奶警惕地看著容湛,沒有言語。容湛連忙道:“我是他朋友,不是壞人。”老奶奶打量容湛,見他麵相生的秀氣漂亮,確實和之前討債的人不同,於是道:“之前是住這,現在搬走啦。”“奶奶,你知道他搬哪去了嗎?”容湛問。老奶奶搖頭:“不知道。”容湛道謝,抬頭看向麵前的兩層紅磚瓦房。他想起三年前,紀滄海被迫出國,出國前委托自己暗中了解淩雲帆近況,並要求自己將知道的事悉數告知他。一年半前,淩雲帆因父母出了事,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人脈有限的容湛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打探到他的消息,那時候淩雲帆已經康複出院,在積極麵對生活了。紀滄海知道這事後,本想立刻回國,但還是被絆住了。又半年前,淩雲帆被朋友迫害欠下高利貸,徹底人間蒸發。容湛這次無論如何也打聽不到淩雲帆的近況,去他家詢問,從鄰居口中得知淩雲帆連房子都賣了。他將這事告訴紀滄海,四個月前,紀滄海帶著傷回了國。之後,紀滄海親自調查,沒再讓他插手半分。容湛隻知淩雲帆搬到了城中村這處。他望著破敗的磚瓦房,想著紀滄海這些年的執念,心裏湧起不安。--淩雲帆下課後,剛走出學校校門口,一眼看見紀滄海的車停在路邊停車位上。為了不引人注目,紀滄海接送淩雲帆都會開自己最便宜的那款車。雖然最便宜的也要大幾十萬,但勝在車型普通低調,不識車的人根本不會多看一眼。但現在,大部分路過紀滄海的車的人,都忍不住再看一眼,隻因某個背靠著車門的人。紀滄海身穿休閑黑襯衣,扣子解開兩顆,露出漂亮白皙的脖頸,下身穿修身的西裝褲,襯得一雙腿修長筆直,幹淨亮麵的牛皮低幫鞋搭配得隨性又恰到好處。更過分的是,紀滄海放下了平時上班會梳起的劉海,細碎幹爽的黑發撫在額頭,讓他看起來十分年輕朝氣。總之就是,蛐蛐對戰皮卡丘蟀(帥)麻了。紀滄海正低頭玩著手機,感到有人朝自己走來,抬頭看去,見是淩雲帆,淡漠神情立刻變成欣喜滿麵。他清亮的墨眸彎起似月牙,笑得人心顫。紀滄海喊他:“雲帆。”淩雲帆捂胸口:“快,送我去醫院。”紀滄海一愣,心急如焚地問:“哪裏不舒服?”淩雲帆:“心律不齊,頭暈眼花,胸悶氣短。”紀滄海慌張,打開車門,把淩雲帆塞進副駕駛,給人係安全帶:“我這就帶你去醫院。”淩雲帆:“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突然犯病?”紀滄海:“為什麽?”淩雲帆:“被你帥的。”紀滄海:“……”紀滄海動作滯住,焦急的神情僵在臉上,隨後臉色慢慢變得無奈。淩雲帆朗笑出聲,伸手勾住紀滄海的脖子,將人壓向自己,抬頭親他。紀滄海手撐在淩雲帆身後的靠背上,主動勾住淩雲帆的舌,氣勢洶洶地回應這個吻。“好了好了。”淩雲帆幾下偏頭躲避,才結束這個吻。紀滄海意猶未盡,麵露可惜。淩雲帆:“餓了,去吃飯吧。”紀滄海:“好,想吃什麽?”淩雲帆:“去吃蒸菜吧。”紀滄海:“好。”淩雲帆:“我來選店,不然你肯定又要去一些死貴的餐廳。”紀滄海:“好。”淩雲帆勾起唇,調侃道:“紀總,你除了會對我說好,還會說什麽啊?”紀滄海:“我喜歡你。”淩雲帆幹嗆:“咳咳咳。”突然撩人,最為致命。--兩人在附近的學生街尋了家幹淨的小店填飽了肚子,回到車上後,紀滄海開始卷袖子。他低頭,專心致誌將袖口一折一折疊到小臂,明明就是普通的動作,落在淩雲帆眼裏,竟讓淩雲帆覺得格外溫潤帥氣。紀滄海察覺到淩雲帆的目光,輕笑:“有點熱。”“嗯?還熱嗎?”淩雲帆疑惑,已是傍晚,白日的熱氣早已消散,空氣帶著絲絲涼意。紀滄海點點頭。淩雲帆:“那要不你把車上的空調打開。”紀滄海:“沒事,開個窗就好。”兩人回到家,紀滄海在玄關換鞋的時候竟平地趔趄了一下。淩雲帆嚇一跳,猛地發現紀滄海情況不對:“你怎麽了?”紀滄海脖頸有虛汗,微微喘氣,擺擺手:“沒事,我去房間休息一會。”“你這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淩雲帆擔憂,但紀滄海沒回話,徑直去了房間,並關上門。在門關上的瞬間,紀滄海嘴角勾起放肆的笑,他扯了下領子,感到體內似有團火焰灼得他四肢百骸燥熱,但紀滄海沒有心急,他走到床邊坐下,從容微笑地盯著房門,像狡猾的獵人靜候獵物落入布置完美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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