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藥,淩雲帆又去拿粥。粥碗捧在手裏觸感溫溫熱,是剛好入口的程度,淩雲帆舀了一勺在嘴裏,那粥明明鹹香可口、不燙不涼,淩雲帆卻怎麽也咽不下去。他勉強吃了半碗粥,不想回床上躺著,就坐在床邊的地毯上,靠著床。胃疼得以緩解,可淩雲帆渾身上下哪都覺得不舒服。他覺得房間無風悶熱,覺得手心胸口有火在灼,並且火勢還在蔓延,往他四肢額頭燒去。淩雲帆扯了領口一下,感到側頸出了薄汗,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淩雲帆抹去脖子的汗,忽然聞到淡淡香味。等等,他怎麽在釋放信息素?淩雲帆先是一愣,猛地反應過來什麽。他的易感期到了。“要命啊……早不來晚不來,老天爺你玩我呢?”淩雲帆手掌抵額頭撩起額發,內心崩潰。alpha的易感期有兩個階段。前期,alpha會覺得渾身燥熱、欲望攀升,並且無法控製自己的信息素,這個階段的alpha隻要及時吃抑製藥就能控製住狀況,並且吃完藥後就算遇到omega都不會輕易失去理智。但如果身處易感期卻沒有及時吃藥,那麽alpha就會漸漸陷入渾渾噩噩、意識不清的狀態中,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釋放欲望,這個階段即使吃藥,也需要欲望先得到紓解才能漸漸平靜,如果此時遇見omega,後果不堪設想。並且部分alpha在易感期會性情大變,易怒易哭易焦躁,極渴望愛人的撫慰。淩雲帆本來就不舒服,此刻呼吸越來越急促,腦袋似攪弄成一團的漿糊,小腹有熱流在奔湧,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而此時,紀滄海坐在客廳,思考著之後該怎麽辦。既然紀蜚找上了淩雲帆,說明他已經知道了一切,按照紀蜚的性情,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和容湛的。紀滄海蹙起眉。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帶淩雲帆趕緊出國,先避一避風頭,之後換個身份回國,想辦法搞垮紀蜚,以絕後患。可是現在他想不到如何才能讓淩雲帆跟他出國。紀滄海清楚地知道,隻要把淩雲帆帶到公共場合,淩雲帆一定會想到辦法尋人求助,到時候鬧起來,自己根本留不住淩雲帆。看來隻能暫時蝸居在這?雖說他這些年從縱橫集團轉移出的資產倒是不愁他們吃喝用度,但如果紀蜚查到這裏,不知道會使出什麽手段。進退兩難的境地讓紀滄海犯了偏頭痛,他吐了口氣,閉上眼睛手指抵住側額揉著,就在這時,他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似夏日晴天暖陽下柑橘被采摘時果皮散發的清香,但又並非純粹的果香,其中還混合著幹燥的雪鬆香氣。紀滄海疑惑,轉頭看向窗戶,心想是不是外麵飄進來的香氣。但老舊的小區並沒有果樹或者鬆柏,又怎麽會有這種香味。屋子裏的香味越來越濃鬱,身為alpha的紀滄海終於意識到什麽,猛地站起身,走到緊閉的房間門前,用鑰匙打開門。門剛開,濃鬱的信息素香味撲麵而來,席卷紀滄海全身。而房間裏,淩雲帆倒在地毯上,情況不明。紀滄海眼眸驟縮,快步上前,抱起淩雲帆:“雲帆?雲帆!”淩雲帆沒有回答,他身體燥熱,大口喘氣,微微睜眼,眼裏都是朦朧水霧。紀滄海意識到淩雲帆是易感期到了,將人抱到床上放好,給人蓋上薄被,轉身想去拿抑製藥。誰知就在紀滄海轉身的下一秒,淩雲帆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將人拽倒在床上,翻身坐在他的腰間,用身體的重量牢牢壓住人。淩雲帆按住紀滄海的肩膀,呼哧呼哧喘著氣,努力克製著什麽。紀滄海看著這副模樣的淩雲帆,無奈地笑了笑,他的手沒有受限,曖昧地撫著淩雲帆手背,一寸寸往上摸,直至手肘,欲望直白誘惑且撩人:“雲帆,你瞧,這就是我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的原因,剛剛你還恨不得揍我,現在卻希望我能讓你舒服,如果你在這種狀態下碰見omega,你讓我怎麽辦呢?雲帆,為什麽要對我這麽殘忍。”淩雲帆一巴掌拍過去,捂住了他的嘴。紀滄海也不掙紮,如墨點染的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壓在他身上的淩雲帆。淩雲帆垂頭,大口吸氣吐氣,感到腹部和背脊似有螞蟻在爬,癢得厲害,想有人趕緊撫慰他幫他消去那磨人癢。就在這時,紀滄海伸舌,用濕潤柔軟的舌尖舔了淩雲帆掌心一下。淩雲帆受驚,驀地收回手。他聽見自己理智轟然崩塌的聲音。下一秒,淩雲帆俯身,吻住了紀滄海的唇。第63章 可以戴上止咬器淩雲帆給予紀滄海的吻黏膩又纏人,並且逐漸凶狠。他伸著舌,放肆地在紀滄海嘴裏攪著,舔到紀滄海舌頭側邊,嚐到了血腥味,那裏有之前他咬出的牙痕。淩雲帆恍惚間回神,抬起上半身,手掌壓著紀滄海的胸口,眼眶泛起血色,狠狠地瞪他,臉上露出懊悔的神情。紀滄海知道淩雲帆因為沒有吃抑製藥而理智斷弦,什麽事都會做,所以對這個吻並不覺得意外。“你,給我,你給我出去。”淩雲帆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紀滄海無奈:“雲帆,壓著我的人是你,你讓我怎麽出去?”他剛說完這句話,淩雲帆忽然落下淚來。豆大的淚珠從他眼眶湧出,落在紀滄海胸口,打濕他的前襟。淩雲帆哭著說:“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麽變成這樣了?”“雲帆,別哭,好了,沒事的。”紀滄海伸手,攬住淩雲帆的脖子,輕輕使勁,將人的身子壓低,想讓他額頭靠住自己的肩膀,順勢趴在自己的懷裏,“是我不好,交給我吧,都交給我好嗎?你想要舒服對不對?我會讓你舒服的,什麽都不要想了。”“不。”淩雲帆掙紮,打開紀滄海的手,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這麽做。可情欲難熬,切斷他根根緊繃的弦,讓他什麽都無法思考,隻想根據本能行動。淩雲帆死死咬著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痛苦和難受敲擊著他的頭,他想親吻紀滄海,理智卻告訴他這件事錯到離譜,他感覺自己的手掌抵住紀滄海的胸口,讓自己遠離紀滄海的懷抱,如此他開始恨不得自己立刻斷骨,這樣他是被迫倒下,而非意誌力不行。紀滄海幹脆握住淩雲帆的手,將搖搖欲墜的淩雲帆拉進懷裏,然後勾腿翻身,反將渾身使不上力氣的淩雲帆壓在身下,他知道如何維護他的麵子:“雲帆,沒關係,是我在強迫你,都是我逼你的。”“紀滄海,我恨你。”淩雲帆嘴上這麽說,卻再次主動吻住了紀滄海。“雲帆,我愛你。”紀滄海回應他,深吻他的唇,舔去他的眼淚,手掌沿著他結實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下#############。淩雲帆無法自抑地重重喘了口氣,抱住了紀滄海。淩雲帆一直覺得紀滄海的手很漂亮。年少的他曾經抓著紀滄海的手,問他:“你有沒有想過去彈鋼琴啊?”年少的紀滄海反問:“你喜歡彈鋼琴的人嗎?”“不是啊。”淩雲帆搖搖頭,“我隻是單純地覺得你的手很適合彈鋼琴啊。”“噢。”紀滄海應了一聲,對彈鋼琴失去了興趣。但淩雲帆卻沒有對他的手失去興趣。那雙手指甲幹淨圓潤,五指修長白皙,掌心柔軟寬大,幹燥微涼無汗。被淩雲帆握住手時,紀滄海會使勁,緊貼住淩雲帆的手掌,直接且不留一絲空隙,指尖按壓滑去,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淩雲帆掌心的熱度,每當這時,紀滄海就會因為深藏的情緒而微微顫栗。如果握久了,紀滄海的掌心也是會出汗的,摸上去就變得濕滑,但也更加柔軟。紀滄海的手指會纏著他,力度剛好地揉著指尖和骨節,將他筋骨裏的僵硬揉開,給予酥麻和舒適。蝕骨的快樂會積累堆疊,最後綿長地炸開。淩雲帆嘴裏發出細碎嗚咽聲,渾身肌肉繃緊,徹底被欲望支配,被本能攛掇,張嘴一口咬在紀滄海的後頸上。皓白的牙齒刺破肌膚,試著往紀滄海的腺體注入信息素並標記他,猩紅染上淩雲帆的唇,在紀滄海白皙的脖子上流淌。紀滄海疼得蹙眉悶哼。標記不成功讓淩雲帆死死咬著紀滄海的後頸不肯放,他毫無顧忌地釋放信息素,濃鬱到讓紀滄海感到窒息。紀滄海沒有阻止淩雲帆,反而輕笑了一聲,喃喃:“如果我是omega該多好,就能被你標記,被你打上一輩子的烙印,更不需要用這種東西困住你。”他說著,伸手拉了鐵鏈一下。鐵鏈撞擊在一起的響動讓淩雲帆猛地回過神來。他鬆開紀滄海的脖子,用手抹了下嘴,呆愣愣地看著掌心的血跡,石化似雕塑。“雲帆,沒事的,看著我。”紀滄海握住淩雲帆的手下壓,轉移他的注意力。淩雲帆僵硬地移開目光,看向紀滄海,但一眼就落在他慘不忍睹的後頸上。“疼,疼嗎?”淩雲帆緩緩開口,聲音在發抖。“不疼。”紀滄海溫柔地笑著。“疼的,不能標記,你上次,咬我,很疼。”淩雲帆像台接觸不良的收音機,斷斷續續地說出幾個詞。“是嗎?”紀滄海摸摸淩雲帆的側額柔軟的發,“我上次易感期咬你很疼是嗎?對不起,那以後你給我戴上止咬器,這樣我就不會咬你了。”他說著,雙手抓住淩雲帆的手腕,將他的手掌拉至唇邊,覆了半張臉。紀滄海親吻淩雲帆的指尖和掌心,他說:“雲帆,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隻看著我好嗎?隻注視著我一個人,不要把目光移開。”淩雲帆沒有回答,他閉上通紅的眼睛,偏開頭,嗓音喑啞:“藥,給我抑製劑……”紀滄海墨眸晃過哀傷,他說:“好。”紀滄海起身拿來抑製藥喂淩雲帆吃下,但藥並沒有那麽快發揮作用,淩雲帆依舊沉淪在欲望中無法自拔,於是紀滄海####幫他紓解了幾次。兩人就這麽渾渾噩噩地在床上度過了一日。某時,淩雲帆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紀滄海懷裏。淩雲帆感到身體輕鬆幹爽,沒有任何黏膩的不適感,想來定是有人幫他擦拭整理過。而清晰無比的頭腦也表明他的易感期已過。房間一如既往的漆黑,焊死的窗戶和緊關的房門死寂無聲,隻有些許微弱到可憐的光從門縫透進。淩雲帆手臂撐住床,往後挪了半步,離開了紀滄海的懷抱。看似在沉睡的紀滄海,當懷裏的溫暖一離開,立刻張開眼睛,一把握住了淩雲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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