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爾軍長憤怒的拍著桌子:「我的後援呢?其他裝甲軍呢?裝甲擲彈兵呢?說好了今天這些部隊會到位,我們隻要安心發起進攻就好了,結果呢?


    「我們倒是進攻了,集團軍群司令部承諾的東西在哪裏?」


    參謀長:「現在敵人的騎兵到處破壞,司令部又一下子報銷了幾乎所有的參謀和文員,我們應該慶幸這些天補給還在正常的送來。」


    魏德爾搖頭:「我從來不知道我們普洛森的參謀係統是這麽脆弱。」


    參謀長:「我想我現在應該聳肩,但這不像是一名阿斯加德騎士團軍官該做的事情。」


    魏德爾歎了口氣,正好這時候一名通訊參謀進了裝甲指揮車,在參謀長耳邊低語了幾句。


    「怎麽回事?」魏德爾問。


    參謀長:「我們和裝備六號坦克的第505重型裝甲營失去聯絡,他們剛剛報告說遭遇了安特人的新型中型坦克。」


    魏德爾瞪大眼睛:「新型中型坦克?是不是慌亂中看到安特的烏龜殼誤判了?」


    參謀長看向來報信的通訊參謀,後者搖頭:「我不知道。我在通訊中斷之前反複向他們確認,說的都是新式中型坦克,而且還強調說這些坦克機動速度很快!」


    魏德爾:「速度很快嗎?根據其他部隊的報告,安特人新的烏龜殼速度也不慢,畢竟它們據說隻有不到五十噸。


    「該死,我們的五號坦克居然和那烏龜殼一個噸位!但是防護能力完全兩回事!後方的設計者怎麽搞的?」


    參謀長:「他們能弄出那個負重輪,就不該對他們抱有希望。」


    魏德爾罵了一句,沒有再說下去。


    他在司令部來回踱步,突然一個激靈,問道:「前線有沒有報告那種新式坦克往什麽地方去了?」


    參謀長代替通訊參謀答道:「往這裏來了,不對,應該說敵人想要完成鉗形攻勢合圍我軍,就得往我們這裏來。」


    魏德爾立刻下令:「軍司令部防空炮團立刻切換到平射模式,警衛團準備作戰,所有接受過戰鬥訓練的人都要拿上武器!


    「我們的坦克消耗光了,但是沒關係,我們還有更加傳統的方式來對付突破過來的安特人!敵人的裝甲部隊突進這麽快,肯定沒有曲射炮兵配合,我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是!」房間裏的軍官們齊聲應答,然後開始檢查自己隨身的武裝。


    魏德爾來到窗前,看著外麵行動起來的士兵們,短暫的思考後又下了新的命令:「派出摩托化偵察營,沿著大路尋找正在向我們前進的敵軍坦克縱隊,一定要搞清楚他們數量和型號。」


    傳令兵應了一聲,轉身撒丫子飛奔而去。


    參謀長來到魏德爾麵前,憂心忡忡的說:「我們隻有一個裝甲擲彈兵師,剛剛聯絡上了,他們趕到軍部需要十幾個小時,現在軍部周圍隻有警衛團這一個團的正規部隊,其他都是後勤。


    「這種情況下我們是不是應該暫時避敵鋒芒?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避去哪兒?」魏德爾瞪視著參謀長。


    參謀長被他的威嚴逼得後退了一步。


    魏德爾幾乎一字一頓的說:「他們應該給我派一個勇敢一點的參謀長。你要跑就跑吧,我甚至可以給你下一道命令,這樣你就不用接受軍事審判。


    「而我,要和我的坦克部隊在一起。我的戰士們在敵人的鋼鐵洪流麵前就像陽光下的肥皂泡一樣消逝了,這種情況下我不能臨陣脫逃!」


    參謀長反問:「能做到什麽呢?六號坦克上裝備的88毫米炮比我們防空營裝備的要長,您應該知道同樣的炮彈,用比較長的炮身打出去威力會顯著


    提升!


    「六號坦克的長88炮都沒辦法對付的"惡鬼",您竟然想要依靠防空營的88炮締造奇跡嗎?」


    魏德爾盯著參謀長:「不不,我們不是因為有能反製一切的88毫米炮才選擇防守的。


    「你可以看看安特人是怎麽做的!他們開的t34根本打不穿我們四號坦克加強過的正麵裝甲了,而四號的長管炮可以安全的點名他們,製造非常誇張的交換比。。


    「安特人退縮了嗎?沒有。他們選擇用勇氣和鮮血戰鬥到最後一刻,而且他們成功了,我們才在這裏。


    「是時候讓安特人也見識一下普洛森人的勇氣和頑固了,我的參謀長。」


    參謀長,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一副「舍命陪君子豁出去了」的表情,長長的歎了口氣:「好吧,將軍,那就讓……」


    參謀長「讓」這個音還沒落地,魏德爾的副官就拎著兩個反坦克「漏鬥」進來了。


    魏德爾大手一揮:「把這兩個東西拿走!我寧願用司令部廚房的伏特加做燃燒瓶也不拿這兩個丟人玩意兒。」


    副官看起來有些尷尬:「這……畢竟這是專業反坦克武器啊,至少我們要把它和燃燒瓶交換著用。這樣看起來比較專業,隻拿燃燒瓶會顯得我們……就是……」


    副官沒有說下去,可能他自己也沒想好會顯得怎麽樣。


    魏德爾哼了一聲。


    這時候外麵傳來摩托車的聲音,魏德爾趕忙趴在窗前向外看,正好看見一身彈孔的摩托車開到門前。


    掛鬥裏的普洛森士兵已經中彈身亡,開摩托的士兵跌跌撞撞的下了摩托,衝進房間:「報告!我們在距離司令部不到十五分鍾車程的地方,遇到敵人裝甲部隊!」


    魏德爾:「戰鬥警報。敵人應該是在擺衝擊陣型才耽擱了,讓我們痛擊他們!」


    話音剛落又有傳令兵衝進來:「報告,防空觀察哨看到西南方向有大量揚塵,看起來是大規模坦克部隊在前進。」


    「知道了,讓88炮準備開火。」


    傳令兵敬禮,扔下一個「是」轉身離去。


    魏德爾拿起剛剛副官拿來的反坦克漏鬥,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搖頭:「不,我堂堂裝甲軍軍長用這麽個棒槌去對付敵人坦克,那未免太滑稽了。不行,給我一把衝鋒槍,我帶那個上戰場。」


    副官:「我拿這兩個來是以防萬一的!您這要親自上戰場?」


    「有什麽不可以嗎?安特人宣傳了半年,說他們的羅科索夫大將在最危險的時候親自高舉紅旗上了前線,這才擋住我們的進攻。我上前線就不行了?」


    這時候警衛團長拿著衝鋒槍和彈匣包過來了。


    普洛森人的製式彈匣包還是掛在腰上的,但在前線作戰的士兵基本都喜歡撿安特人的胸掛來用,尤其是安特近衛軍的胸掛。


    但普洛森的後勤係統不承認安特胸掛,配給的還是被大家嫌棄的腰部彈匣包。


    魏德爾沒有理會彈匣包,隻是拿起衝鋒槍,就這麽提著槍向外走去。


    他剛出門,88炮的射擊聲就從防空陣地那邊傳來,顯然敵人的裝甲部隊已經進入了防空炮的直射範圍內。


    魏德爾想都沒想,直接往那邊走去。


    他走過去的路上,四門88炮已經射擊了好幾輪。


    防空營的營長遠遠的看見魏德爾過來,便迎上前:「將軍!您怎麽來了?這裏很危險,敵人現在還沒有確認我們的位置,等他們發現我們了,這裏就會變成交火第一線!」


    第二裝甲軍司令部在這裏駐紮有一段時間了,防空營構築了非常專業的防禦工事,每門88炮的炮座都有掩護的胸牆和


    偽裝網,所以就算開火也不容易暴露位置。


    至少那些遠在一公裏以外的敵人很難確定這些大炮的位置。


    魏德爾:「戰果如何?」


    「沒有戰果。」防空營營長搖頭,「我們打中了好幾個目標,其中有幾個目標中彈之後短暫的停下來,但很快恢複了行動,應該隻是裏麵的人被震暈了。敵人的新式坦克防禦力非常好!」


    魏德爾:「沒有試著瞄準履帶嗎?」


    「敵人新坦克太矮了,很難打中履帶,尤其是有草遮擋的時候。」營長說,「現在外麵的牧草有膝蓋那麽高,真的很難瞄準敵人的履帶。尤其是在一點五公裏以上的距離,敵人在瞄具裏麵都隻有一點點大小。」


    魏德爾眉頭微微皺起:「怎麽會,我們應該換裝了高倍率的光學瞄具啊?」


    「是換裝了,但是隻送來了鏡片以外的部分,鏡片沒送到我們手上。所以現在我們還用的老瞄具——我們不能用沒有鏡片的新瞄具來騙自己啊。」


    魏德爾扶額:「我明白了,你們繼續開火,直到敵人把你們幹掉。炮彈還充足吧?」


    營長點頭:「這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將軍。」


    魏德爾點頭,來到大炮旁邊的炮隊鏡前。


    他還沒看呢,敵人的一發炮彈命中了陣地側翼,爆炸掀起的砂石淅淅瀝瀝的落在偽裝網上。


    營長:「敵人正在蒙,並沒有發現我們的精確位置。」


    魏德爾看了眼爆炸留下的彈坑,又扭頭看了眼熱火朝天射擊中的防空炮手們,這才把眼睛貼到目鏡上。


    於是他看見一輛輛坐滿了人的坦克的輪廓。


    魏德爾:「霍,像古代羅馬人的戰車一樣。」


    副官:「安特人喜歡這樣搞裝甲騎兵突擊。效率驚人,就是上麵的步兵傷亡率比較高。」


    魏德爾:「值得敬佩的勇氣,值得敬佩的對手。」


    他直起腰,用肉眼看著正在逼近的滾滾濃煙。


    「我們也不是隻會靠技術優勢的軍隊!是時候讓安特人認識到,我們也是出色的戰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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