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沒想到一中校霸這麽好說話,喜出望外靠近。兩人站在窗邊,淡淡苦澀信息素從阮芳雨身上傳出。優質alpha信息素,即便衝淡也有極強壓迫性。omega後背一僵,渾身好似驀然被轟碎,掃完碼後連添加都沒顧上,捂著手機驚慌跑了。阮芳雨不明所以。收好手機,低頭解拉鏈開始穿玩偶服。omega朋友跟他一起抱著傳單出門。看他要了個微信就臉色發白,揶揄問:“你不至於吧。”omega手還在打顫,壓著聲說:“他身上有alpha信息素,掠奪性超強,是優質alpha的信息素。”“啊?不會吧,我聽說一中最近轉學去了一個……”“他們兩個或許是真的。”.仉星航瀏覽阮芳雨泄露的網頁一直到中午,那些東西乍看有趣,細觀索然。裏邊所有的omega都沒有阮芳雨腰軟,也沒有他屁股翹,更沒有他臉好看,連聲音都嗲嗲的像隻小母貓讓人提不起欲望。仉星航覺著,兩個人做那種事情再端著裝著就沒意思了。既然是本能,就該像昨天那樣,彼此毫不壓抑,發泄疏狂……他洗了個澡,換身衣服,突然想出門做點事情。.朝陽第一海水浴場旁有片別墅區,仉星航四到十四歲期間,一直生活在那裏。他是仉懷安的私生子,身世上不了台麵。仉家不敢放任他流浪,又想竭力隱瞞他的存在。於是將人圈養在四層的高棟別墅中。仉星航掛學籍,由家庭教師帶到初一,期間很少踏出大門。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從一堵牆轉而麵對另一堵牆。夜晚站上天台,在濕鹹的海風中觀整個城市的光怪陸離和燈紅酒綠,根據燈光,他能推測哪一片是居民樓,哪一片是商業區,摸出四通八達的道路,他擁有絕佳的思維和邏輯推理能力,逐漸以別墅為中心將整個朝陽市地圖推演完整。他是個天才,也是個瘋子。.今天天氣是真好,正午陽光烈,曬出夏天味道。商業區大廈玻璃反射強光,廣場雪白,音樂噴泉濺出水花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彩虹,底下流浪歌手在拉小提琴,琴聲悠揚,是舒伯特的小夜曲……人們三兩結伴,廣場熙熙攘攘。一隻活潑的布偶熊拿著傳單散發給路過行人,有人拍照他十分配合比v。仉星航一路走出了汗,白t後背浸出點點汗漬,買了根冰淇淋慢條斯理舔舐,沒留神撞上彎腰和小朋友互動的玩偶熊。冰淇淋順著小熊屁股掉在地上,冰凍奶油接觸滾燙大理石路麵,迅速融化。仉星航:“……”他不知道這算是誰的責任,懶散掐著腰,似笑非笑盯麵前穿玩偶熊衣服的人。第24章 燒了吧小熊屁股一涼,下意識用兩隻大手捂住,摸了一手奶油。他以為是哪個大意的小朋友,轉回身剛要安慰,看到“小朋友”那張熟悉又欠揍的臉,又想給他兩巴掌了。阮芳雨心想仉星航是故意來找他碰瓷的吧?!他一直覺著叉腰這個動作是挑釁,批皮的阮芳雨不甘示弱,兩腿一跳,來了個小熊掐腰。他發覺自己穿了玩偶服,比對方高,霎時間氣焰更囂張,想要去摁仉星航頭。仉星航第一次見這麽猖狂的玩偶熊,嗤笑一聲,在大手蓋到眼前時,摁住小熊頭套來了個180度旋轉。頭套大又寬敞,他一巴掌將五官轉到後方。透光的眼睛消失,阮芳雨麵前一片漆黑,手忙腳亂轉回來。他戴著並趾手套,笨拙又發憨的動作把仉星航逗笑。他開心了,不再計較。沒心沒肺繞過去進了前方高聳商廈。等到阮芳雨把頭套轉回來,隻能看到早已遠去的背影,仉星航露在短袖外邊的脖頸和手臂很白,被陽光照著,下好像在發光。他不甘心囔咕了句。“燈泡。”轉頭繼續工作發自己的傳單去了。.商場冷氣提前開了,進門後驀然涼爽,空調機在頭頂發出細微嗡嗡聲。仉星航在門口布局指示牌前站了六秒,整個大廈結構印進了腦子裏,找到扶梯上了二樓。朝陽的銘華是國際大商場。正值周末,人來人往。仉星航去進口ao用品區買了兩瓶阻隔劑,要賠前天打碎阮芳雨那瓶。下樓時路過一層某個牌子的手機店。他略沉吟,進去了。半晌後提著袋子走出店門,神情有絲愜意,低頭給阮芳雨發消息。嘩啦啦:【哥,我給你買了禮物。】他覺著,阮芳雨會喜歡他挑的東西。就算不喜歡,他也有的是辦法讓對方喜歡。.仉星航出了商場,太陽刺眼,他隨意將手搭上眉梢,餘光瞥見馬路對麵有一個並不存在自己記憶中的小市場,熙熙攘攘,喧囂熱鬧。小市場棲居在兩排青磚牆的弄堂之間,最初是政府照顧市裏殘疾人和低保戶的“扶貧地”,免租在這裏擺小攤謀生。靠著明華商廈吃人流,逐漸壯大成了現在這個規模。它和銘華商場僅僅隔著一條馬路,卻是天堂和人間。巷口遠處有台鼓風機,抽油煙用的。大漢光著膀子炒菜,大料和辣椒麵嗆的攤前顧客涕泗橫流。“咋著。”老板操著口音問:“把你給好吃哭了?”顧客抹了把鼻涕眼淚。“老板,你能別站上風口嗎?”鼓風機嗡嗡響,顛勺的老板沒聽清,提高音調大聲問:“什麽?你說辣椒不夠?”顧客生怕他再加一勺,連忙說:“夠了夠了。”仉星航抱著手臂靠在巷口笑,有點遺憾辣椒沒有加量。.肩膀被人從後方撞了一下,他身體略轉,一個年輕人擦著他肩膀過去,那人頭發挑染的花花綠綠像根雞毛撣子,撞了人,還反咬一口。“別他媽擋道!”仉星航眉梢擰了下又鬆開,注視著他步伐囂張地往裏走,像隻大王八。雞毛撣子拽痞,眼睛長在頭頂上,沒走兩步,就被地上棍子絆倒了,他爆出一聲粗口,踉蹌撞向旁邊水果攤。幾個水果箱子被推倒,裏邊的蘋果和香梨咕嚕嚕滾在了滿是油漬的地上,兩盒芒果正中靶心被大腳踩了個稀碎。“哎”擺攤的老奶奶眼睛看不見,但手裏導盲棍一磕,她就知道拌著人了。“對不起對不起……”她超聲源道歉同時,忙不迭蹲下去趴在地上往前摸索,摸到什麽就用袖子往裏攏,護在身下,這裏道窄,人來人往已經踩爛了不少。她哭不出來,也無法向任何人求助……人的眼睛能傳遞感情,當它毀壞時人們難以從中窺探出情緒,可這不是唯一傳遞的工具。老人焦急的動作和心酸姿勢足以替代,手頭沒活的彎腰為老人撿。“老東西,你碰瓷!”雞毛撣子後仰著跌進水果堆裏,右手發力摁爛了個焦黃的枇杷,周圍烏壓壓一群人,指責聲如潮水湧來。他生氣,上了火,站起來一腳踢飛了老人手邊正摸的那個香梨,朝圍觀人暴躁吼:“你們嗶嗶什麽!明明是這個老東西碰瓷!”他抻著脖子,耳後青筋都起來了,alpha信息素溢出,是濃烈且刺鼻的燒酒味道。在性別的金字塔中,alpha是立於頂端的,周遭指責聲在威脅恐嚇中緩慢退卻,人潮漸退。老人還趴在地上摸索自己的水果,花白發絲飄在臉上,與溝壑皺紋一起形成了一副淒楚,姿勢已經由原來的蹲著逐漸變成了跪著……“他媽的!”雞毛撣子看管閑事的都走了,滿肚子火沒處發,歪頭啐了口,抬腳踩狠腳邊老人的摁在地上枯瘦的那隻手。下一瞬,他被一股大力從後揪住頭發,雞毛撣子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就被狠狠拖在地上。周圍傳來此起披伏的驚呼。仉星航半弓著腰,骨節發白,緊攥著那頭自己看不順眼的雜毛,臉上揚起笑意,還不合時宜的想,攥頭發確實爽,怪不得阮芳雨每次都喜歡抓他頭發。雞毛撣子疼得嗷嗷叫,掄起兩條胳膊死命掐頭頂仉星航的手。仉星航有點嫌棄,一個alpha竟然還留那麽長指甲。他驚人力氣與文靜外表不符,強行將雞毛撣子拖行到對麵賣炒飯的攤前。說了句“讓開”,拎著頭發將人提起來摁上砧板。老板嚇跑了,周圍的驚呼變成尖叫。雞毛撣子頭昏腦漲,臉被摁在散發肉腥的砧板上擠變了形,他在絕對的暴力鎮壓下終於怕了,能屈能伸的開始求饒。“哥,大哥,放了我吧,我錯了,大哥……”“我這人……”仉星航張開五指,指尖沾著幾縷橘黃色頭發,摁著腦袋,輕飄接著說:“沒有什麽善心,十七年都沒做過好人好事。學校評三好學生從來沒我的份。”旁邊灶上燃氣還在燒著,發出呼呼風聲。“但是今天,我就想行善了,給自己積點德。”“我看你頭發不順眼。”仉星航彎著眼睛,眸光因為笑意明亮。“燒了吧。”--------------------今天協助核酸,穿了防防護服。休息的時候我說:大白插腰。旁邊的大白說:你是小白,還沒滿月就被拉出來幹活了。hhhhhh,大白真的好可愛啊。第25章 仉星航的信息素趴在地上的老奶奶不知何時爬起來坐在地上,側著耳朵盡力從一片嘈雜中費力辨別仉星航的情況。他聽小孩年歲不大,怕碰釘子吃虧。黃毛的臉順著砧板拖向火源,在反抗間被粗糙木刺劃破了臉,他疼的鼻涕眼淚橫流,風光盡掃邊求饒邊哭。“兄弟,兄弟放過我,是我瞎了眼,饒了我吧嗷”圍觀人群驚呼,雞毛撣子尖叫和鬼哭狼嚎。仉星航利落把那那顆頭往火源摁了摁,青黃色火焰嘶地竄起,滋啦舔焦邊緣碎發,發出一股焦味。“不要你這樣的兒子。”仉星航含著笑說:“你還不配。”阿嬤聽到尖叫和哭聲,晃手想拽個人問問卻拽了個空。她看不見,在一片未知的黑暗和嘈雜中無助又驚恐。“阮阮”仉星航拎人的動作一滯,皺眉看過去。他不知道老人在叫誰,隻是從這個不明的稱呼中,覺出親切。黃毛臉頰離火焰不到兩指,火苗隨著呼哧喘息跳躍。他悻悻閉嘴,竭力憋住哭泣,臉上淚和血混在一起像個大花臉阿嬤心急脫口而出,卻聽到周圍靜了,又試探喚了聲“阮阮。”空洞雙目竭力“看向”仉星航所在的方向,局促說:“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麽,聽聲音跟我孫子差不多大。”大概因為年齡相當,她依稀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阮芳雨小時候的影子。“好孩子,別打架。”阮芳雨身世慘,又要強,從小到大沒少被人拿父母的事情取笑。經常滿身是傷回家,最嚴重一次,整個屋子都是血腥味。阿嬤嚇壞了,但他卻不讓碰,阿嬤不知道傷成什麽樣子,憂心焦急,此後養成了習慣,總是將‘別打架’掛在嘴邊。.仉星航不知道“阮阮”是誰,但有一瞬陌生的情緒從心底冒出,讓他覺著這就是在叫他。這種感覺很奇異,好似孩童尚在繈褓時,對於這世界陌生,母親懷抱著,一聲聲溫柔又珍視的呼喚。他直至現在,才窺探到一絲那樣的柔軟。仉星航垂了下眼皮,指節緩慢收力,鬆了手。雞毛撣子死裏逃生,跌坐地上緩了三秒。仉星航的變態是從骨子裏的,盡管他一直掩藏的很好,但不經意流出的情緒更能將人嚇瘋。沒有誰會在大街上燒人,還那麽風清雲談。雞毛撣子連報複的心都沒了,渾身又麻又僵,褲子拉扯掉了都沒察覺,捂著半張被火烤的辣疼的臉,露著一半腚,毫不體麵地磕磕絆絆跑出巷口。.一場架偃旗息鼓,圍觀群眾散了,又開始忙自己的事,攤主用抹布抹了砧板切肉炒麵,夾雜著議論紛紛,話題從雞毛撣子轉到仉星航,來來回回,偶爾能聽出“可怕”“嚇人”等字眼。四周聒噪聲如潮水湧動,仉星航淹沒其中聽不分明,那些聲音就在耳邊,卻又夾著白茫茫的霧,十分遙遠。垂在身側的五指後知後覺收了下。他像是一支萬花筒,隨意轉換自己的顏色,向別人展示迷眼的光怪陸離。仉星航披上乖巧笑臉,走到阿嬤身邊蹲下,一隻手臂貼在胸前兜住,將地上還好的水果挨個撿起來。雞毛撣子身形大,水果中好多都是鬆軟易爛的,一壓一滾,囫圇的所剩無幾。“壞的不多,都還能吃。”仉星航毫不心虛撒著謊。“我喜歡吃蘋果和梨子,賣給我吧。”大概是因為剛把心撬開過口子,演技略有拙劣。他剛說完,阿嬤就道:“你不用說瞎話騙我。”她抱著水果,摸起導盲杖握在手裏。“你是個好孩子,要是不嫌棄髒了,盡管吃。”她摸著仉星航的手,嶙峋粗糙,把懷裏剛才撿的幾個蘋果都堆了進去。.老槐樹散發陰涼,仉星航悶了一頭汗。午後熱浪迎麵撲來,蒸騰著少年的汗水,散出幽香信息素。“太麻煩你了。”阿嬤趴在他背上,身軀隨著顛簸一歪一斜。並非仉星航背的不穩,而是老城區的路本來就坑坑窪窪不平坦。“不麻煩。”仉星航背著她,不知道第幾次對於這條破路生無可戀,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心情有些複雜。剛才把老奶奶扶起來時,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對方的腳嘎嘣扭傷了。人隨著上了年紀,鈣質會流失,跌打損傷再正常不過。於是他帶人去了醫院,還動惻隱之心把人送回家。仉星航頭頂烈陽舔了下幹澀側唇,開始惆悵自己是不是閑的慌。他好像確實閑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