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聞歸會隨便從沙灘上撿個貝殼片子就給她帶回了說是什麽星垂島特產呢……聞鄉美滋滋地戴上了手鏈,並不知道其實聞歸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一個半小時後聞歸和裴知故回到了家裏,目送著車子離開之後,聞歸才伸手牽住了裴知故的手指,笑著對他說道:“走吧,裴教授,我們回家了。”隨著門鎖「滴滴」兩聲過後,密碼鎖「哢噠」一聲就被打開了。因為聞歸和裴知故一直有請定期來打掃的阿姨,所以盡管一個周沒有人住,屋子裏也沒有積多少薄灰。隻不過這種久未住人的感覺多少還是讓他們有些不太習慣。雖然對聞歸來說在和裴知故結婚之前,他早就適應了這種很久不回家之後打開門的陌生感,但在五年前和裴知故結婚之後,他就很少再產生這種感覺了。好像不管他什麽時候回來,家裏總會有人在等他,就算裴知故不在,家裏也到處都是他的痕跡。讓他莫名地感到一種安心。好像「家」的概念裏,一定要有裴知故才算完整。他的潛意識裏一直都是這樣認為著的,哪怕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真的愛上裴知故。放下了東西,聞歸趁著裴知故去洗澡的時候習慣性地就收拾好了他們兩個人的行李,順便把裴知故換下的衣服放進了洗衣機裏。看著聞歸這麽熟練地收拾,直播間裏的彈幕不禁也跟著讚歎了起來。【看著聞歸的熟練度我就猜到在家裏的時候裴教授肯定什麽都不用操心了】【確實,這麽想想好像從節目開始裴教授就沒怎麽親自動過手】【羨慕一秒,回頭看看我家那個躺在沙發上吃薯片的alpha……啊啊啊我剛掃的地!!氣死我了!!】不過其中自然也有一些表示質疑的評論,比如質疑有劇本,質疑聞歸在裝在演之類的。但都沒有翻起什麽水花,很快就被一直看下來的觀眾們的反駁給淹沒了。等裴知故洗完澡出來,聞歸正好煮完了一杯咖啡,他把咖啡放到了裴知故的手裏,然後俯身親了親他的唇角,笑道:“我去洗澡。”裴知故捧著咖啡,聲音不高不低地「嗯」了一聲,轉身走去了陽台,坐進了藤椅裏。夏天的白天總是格外地長,眼看著就七點多了,可窗外的天看起來還和下午四五點鍾似的,太陽慢悠悠地往下走,周邊的雲聚在一起,變成了淡淡的橘黃色。乍一看起來好像還在星垂島一樣,隻不過中海市的天總是灰灰白白的,看著讓人悶不過起來。裴知故收回了目光,低頭喝了一口咖啡。【說起來裴教授喝咖啡好像從來都不加奶不加糖……好牛】【好像是誒,omg看著就開始覺得苦了】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太陽也漸漸開始落山了。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回來,冰箱裏的菜早就沒了,空空蕩蕩的,隻能找到幾瓶冷藏的啤酒。原本聞歸是打算出去買點菜的,隻是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買完菜再回來做恐怕來不及,於是兩個人在家裏的時候難得沒有做菜而是選擇了點外賣。在等外賣來的時間裏,聞歸順手從冰箱裏順出了僅剩的兩瓶修道院啤酒起開放在了他和裴知故的麵前。他們兩個一邊等外賣,一邊說話,不知不覺地就喝下去了一半。他和裴知故的酒量都不差,半瓶啤酒自然不至於喝醉。大部分時候還是他在說,裴知故在聽。默默地聽,默默地喝酒,一個人默默地坐著,默默地笑,默默地看著他。像很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晚上。裴知故也是這樣在喧鬧的人群裏默默地待著,五年的時間並沒有改變他太多,無論是氣質還是脾氣。聞歸端著酒杯,忽然笑了一下。他笑得彎起了眼睛和嘴角,彎成了三道弧度漂亮的月牙,他笑著說了一句:“裴知故,你說有沒有可能,其實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已經相愛了。”裴知故依然沉默地看著他,過了許久之後他才輕輕地別開了一點視線,彎起一點嘴角。他咽下了一口冰涼的啤酒,從舌尖,掠過胸口,最後抵入胃裏。然後他低聲應道。“或許吧。”作者有話說:二合一第94章 中海市(三)聞歸和裴知故在中海市隻待了一天半的時間, 趁著回來的空閑去了一趟徐時的家。一方麵是為了看看禮物,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讓徐時在聞歸離開中海市之前再給他做一次簡單的檢查。在確定聞歸的身體狀況依然在朝著好的方麵轉變之後, 裴知故才稍稍的放下了心來。畢竟在星垂島上的時候,聞歸其實有過好幾次輕微的信息素躁動。易感期紊亂、信息素躁動這件事就像是綁在聞歸身上的一顆不定時炸彈, 讓裴知故忍不住格外在意。他不是alpha, 沒有辦法真的去共情聞歸瀕臨易感期失控時的感受。那種極度的無助、極度的焦慮、極度的敏感、極度的慌亂,以及無處宣泄的原始的暴虐欲望……這些聞歸從來沒有在他麵前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來。易感期就像是一把刀,如果不能把刀刃朝給別人, 那麽就隻能穿透自己。裴知故雖然不能體會這種精神上的痛苦, 但是作為生物學的教授,兼之研究著abo三性信息素這一方向,裴知故聽過、見過許許多多因為易感期而崩潰的alpha。說實話,那種喪失理性的痛苦和掙紮他並不想在聞歸的身上看到。那樣的alpha,太不體麵了。裴知故把禮物放回了徐時給它準備的蜂蜜罐頭樣式的貓窩裏。明明隻過了一個周的時間, 禮物看起來就比剛送過來的時候胖了一圈, 抱起來的時候也能明顯地感覺到它的重量。聞歸站在裴知故的旁邊, 眼看著禮物不知道哪一隻腳沒才穩當, 硬生生地就在平地上摔了一跤, 摔得跟碰瓷的似的。於是他忍不住垂眸低聲評價了一句:“布偶豬。”聽得徐時一下子沒忍住, 靠著牆邊轉頭噗嗤一聲就直接笑了出來。裴知故抬頭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徐時今天居然戴上了防咬項圈。作為一個omega, 徐時的身形十分纖細,平時他穿著白大褂的時候還不覺得, 今天穿著居家服之後裴知故才發現, 徐時今天的狀態看起來要比平時還要憊懶一些。裴知故的視線從徐時的脖頸間掃過, 也沒多問什麽。不過徐時像是看出了他一瞬間的愣神, 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黑色項圈,笑嘻嘻地和他解釋道:“有備無患、有備無患。”裴知故了然地點了點頭。幾句閑聊過後,聞歸和裴知故也沒再多待,把帶給徐時的禮物放在桌子上之後就離開了徐時的家。目送著他們兩個的車子絕塵而去,靠在門口的徐時下意識地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天殺的發情期……其實今天他本來不應該在家待著的,隻不過他的發情期就快到了,原本他一直定期注射抑製劑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昨天下班前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腺體隱隱發熱像是發情前的預兆,沒有辦法他這才給自己注射了一針強效抑製劑後連忙放了一個周的假,生怕自己工作著工作著就在醫院裏直接發情了。徐時抬頭看了看中海市難得的藍天,隻覺得一陣無語。要不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會連夜從儲藏室裏把這個百八十年沒用過的防咬項圈找出來呢。徐時放下了手,轉身把門給帶上了,心裏止不住地開始默算。不應該啊,按道理來說他應該還有五年時間抑製劑才開始失效啊……不過這點小問題完全沒有被徐時放在心上,很快他就被禮物吸引走了注意力。回到了家裏,裴知故坐在書房的電腦前開始回郵件。六月中旬,又是新一屆的燕大研究生在雙選之前開始提前聯係心儀導師的時候了。作為燕大最年輕的生物係教授,同樣也是信息素研究領域的領頭人。雖然裴知故平時性子冷了些,對待學生嚴肅了些,但每年依然有不少新生想要擠進他的門下所以這段時間他郵箱裏的郵件變得格外多了起來。每當裴知故開始工作的時候,聞歸總是會從書架上隨便抽一本書,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開始安靜地閱讀。偶爾從書裏抬起頭來望著他楞一會兒神,然後才重新低下頭去。聞歸從未否認過他隻是想看著裴知故而已。裴知故知道聞歸是在看他的,但他依然沒有回頭,隻是隨口問了句:“怎麽了。”聞歸笑著搖了搖頭,回道:“沒什麽,看看你。”話說到這裏之後他們兩個人便不再繼續往下說下去了。其實以前也有過很多次,裴知故問他有什麽事,然後他回答一句沒什麽,想看看你,裴知故也沒再繼續說什麽。隻是現在和當時已經不一樣了。裴知故沒有應話,但卻輕笑了一聲。裴知故的笑聲很短促,帶著一點「哼」聲的尾音,聽起來有些似笑非笑的感覺,不輕不重地落在了聞歸的耳朵裏,叮叮當當地跌進了心髒上。他說:“那你慢慢看吧。”裴知故沒有轉頭,手指從鍵盤上敲過,薄膜鍵盤的敲擊聲不清脆也不吵鬧,遮掩不住裴知故的聲音。聞歸聽見這句話後同樣也沒做其他太多的反應,隻是動作閑適地往身後的椅子上輕輕一靠,然後把書單手舉在身側,目光緩緩地落在裴知故的脖頸和耳後,輕聲笑著回了他一句:“好啊。”裴知故的頭發有些長了,碎發擋住了一點後頸。beta的腺體並不明顯,聞歸能記得他伸手摸過、用犬齒咬穿過的感覺,比omega的要小一些,也沒有那麽柔軟,藏在皮膚的底下,咬穿的一瞬間裴知故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會驟然收緊……而beta的腺體都不會發燙,就算是情動的時候也是如同體溫一樣,安靜得如同一個沉默的記錄者,記錄下alpha侵略至此的氣息。聞歸從來都沒有對別人有過這樣強烈的想要標記對方的欲望,哪怕對方是一個omega他也很少會想在清醒的狀態下去留一個臨時標記。隻有裴知故,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聞歸就冒出過這樣的念頭想、咬、他。明明知道標記一個beta是徒勞無功的舉動,他依然難以遏製這種在對方的脖頸上刻上烙印的欲望。每當春雪和苦山茶交融後的味道消散之後,他看著裴知故傷痕累累的後頸,心裏總是產生一種無力的快感……聞歸略微垂下了眼睛,翻過了手裏的一頁書。不過他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咬過裴知故的後頸了。作者有話說:聞歸:好想咬哦,下次哄著吱吱答應我咬好了……從今天開始恢複日更啦,因為要準備考試,所以希望能在六月底之前把正文完結,如果有事會掛請假條的o3o第95章 古城和草原(一)聞歸和裴知故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十一點五十三分的時候降落在了西秦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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