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貪婪的饕餮,等待主動進入圈套的獵物。  熱吻過後,林真伏在李震白的耳邊,輕輕跟他說:“喝酒是為了壯膽,我很久沒上過舞台了。”  李震白意猶未盡地親吻他的額角:“原來你之前是打的這樣的工,雖然現在說這些都晚了,但你唱歌的樣子太誘人,我真怕當時有人打你的主意。”  林真輕笑:“那時在國外,方為都陪著我的。”  李震白頓了頓,說:“我開始有點嫉妒他了。”  林真說:“我們小時候就認識,隻是到國外因為租同一間房子,才更加熟悉成為真正的朋友。”  李震白說:“上次的事是我失去理智了,最近見麵時,我跟他做過正式的道歉。”  林真沒說什麽,隻是輕輕撫了撫他寬闊的後背。  舞台上已經開始唱新的歌曲,酒吧內的氣氛在剛才已經進入高朝,正適合來點快節奏的舞曲,卡座上不少人都來到舞池跳起舞來。  李震白額頭抵住林真的,嘶啞著嗓子問他:“要跳舞嗎?”  林真點頭:“好……”  時間進入了深夜,酒吧內的燈光更暗了,舞池裏各種顏色的射燈變幻閃爍,舞池裏的人們在dj的帶領下有節奏地舞動著。  已經移動到角落裏的兩人,被人群擠著幾乎緊緊貼在一起,隨著音樂輕輕晃動,身體不經意間在頻頻摩擦。  摘掉了禮帽隻戴著麵具的李震白,此時像是優雅的惡魔,用高大的身軀和強壯的手臂,緊鎖住了懷裏誘人的獵物,讓他無法逃離。  過了一會,李震白突然微仰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  長島冰茶的後勁讓林真的頭有點暈,他仰頭輕聲問對方:“怎麽了?”  得到的回答卻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有些狂躁的吻。  一吻過後,口腔裏都是對方的味道,胸口劇烈起伏著,心跳隔著衣服相撞。  “感覺到了嗎?”李震白沙啞著嗓子,貼在林真的唇上問。  “什麽?”林真被親的眼神迷蒙,眸子裏的霧氣更重了。  李震白一手仍保持著緊緊攬住他腰的姿勢,另一手抬起,略有些粗糙的手指在他細嫩的臉頰上來回摩挲。  林真耳朵尖有點紅,轉開頭,卻被抓著肩膀轉過身,就這樣在李震白身前,被推著貼著去了洗手間。  隔間的門都開著,洗手間裏空無一人。  李震白把外麵的門關上,推著林真進其中一個隔間。  林真雖然有點醉意,但意識明顯還很清醒,他拒絕道:“你自己去,我在外麵等你。”  李震白炙熱的大手貼在他衣衫下薄薄的蝴蝶骨上,反複地摩挲,用惡魔般的話語圈勸誘著,“不需要你動手,隻是看著就夠了。”  林真推他肩頭一把,讓他遠離自己,“你說的,第一次約會要莊重,要留下美好回憶。”  「惡魔」特別誠懇地說:“相信我,你會發現隻是看著,就會是非常難忘的美好回憶。”  林真和他僵持在隔間門口,直到他目光向下,一瞬間驚到似的又迅速移走,隔了兩秒,林真轉身,自己主動邁進了隔間。  李震白在他身後,雙眼微眯,嘴角掛著笑意,兩手虛虛放在他腰上,像是等待獵物自動入套的貪婪的饕餮。  哢噠,隔間門被關上了。  很快,門裏傳來倒抽口氣的聲音,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是輕輕的低沉沙啞的一聲笑聲……  “等……等等,你不是說不用我動手的嗎?”  “是不用你動,借我手用就好。”  “你無賴……唔……”  不知道多久後,隔間門突然開了,林真從裏麵狼狽地一頭撞了出來,開門的瞬間,他輕薄的衣襟才剛剛垂了下來,本來絲滑的麵料被卷得全是褶皺。  一隻手從門縫裏伸出來,試圖抓他回去,林真毫不猶豫轉身狠狠關門,那隻手快速收回去,險險避過悲慘的命運。  林真在洗手池那裏擰開水龍頭,用冷水使勁洗手,還從旁邊抽了紙巾沾濕了邊角伸進衣服裏擦拭胸前。  等他弄得差不多了,身後隔間門開了,林真後背瞬間繃緊。  身材高大的身影施施然從中走出,來到他伸手,環抱住他的腰,說話時的聲音和語氣是邪惡而滿足的,“喜歡嗎?”  林真頭搖得很堅決:“不喜歡……”  李震白發出低沉的笑聲,抱著他吻了吻他的耳朵尖:“適應了就會喜歡的。”  林真低著頭,推了他一把:“太熱了……”  這時候的男人很好說話,李震白很快鬆開他,去旁邊洗過手後,笑著對他說:“走吧,我們去外麵牽著手走走。”  他的語氣重點放在「牽著手」三個字上,林真知道他的意思,這是跟他一換一呢。  不過他並不反對出去走走,散散熱意和酒氣。  兩人很快從後門離開酒吧,s市的夜風也是熱的,但總比白天好很多。  “我渴了。”林真說。  李震白前後看了看,遠遠地看見巷子口那邊有個榨甘蔗汁的攤子,但老板顯然正準備收攤,正把椅子往車上放。  李震白抓著林真的手:“走,我請你喝甘蔗汁。”  林真被他抓著,被動地跑了起來,一路上熱風拂麵,汗水很快就順著臉頰流下來,等他們到了那個小攤麵前,老板已經擺手道:“不做了不做了,老婆等我回家吃飯了。”  這個事好解決,李震白拿出一百塊塞給對方,別的什麽都沒說,隻說了一句話:“要兩杯甘蔗汁,不用找零。”  兩個人最終如願以償喝到了甘蔗汁,李震白幾大口喝完,終於忍不住把身上的外套和馬甲脫了下來,襯衫領子也解開好幾顆扣子,下擺從褲腰裏抽出一半,他把那銀色麵具拿在手裏,卻把脫下來的衣服隨意掛在了正經過的橋頭柱子上。  林真看了一眼:“可能會被拿走。”  李震白灑脫笑道:“沒關係,就當送人了。”他隻穿著白色襯衫,露出一部分胸肌,沒有外套擋著,越發能看出他的腿長。  他用一根手指提著麵具的掛繩,笑起來的樣子隨性恣意,又讓人隱隱有種浪蕩俠客的感覺。  林真看著他,回過身,將橋頭上的兩件衣服拿下來,抱在了懷裏。  李震白低頭看他,笑著在他嘴角親了親:“再走兩條街有條河,要不要去?”  林真點頭……  兩人一路牽著手散步過去,越接近目的地,空氣裏的濕氣越重,風也有了涼意。  等走到了河邊,就能聞到空氣裏淡淡的水腥味。  這是一條並不算太寬的河,這附近所有的街道的盡頭都是這條河的河岸。  岸邊是水泥鋪的下坡,馬路邊緣是護欄。  林真趴在護欄上往河裏看,隻能看見漆黑的水麵,和隱隱約約水生生物遊動時留下的細微波紋,遠處的草叢裏有青蛙在叫,聽起來至少有幾百隻,聲音很大。  河邊附近的街道大都是燈紅酒綠,盡管時間已經晚了,但這座城市反而不像白天那樣熱到讓人昏昏欲睡,這時候反而顯示出熱鬧的蓬勃的生命力。  每條街道上的人都不少,而各家酒吧、餐廳等店鋪門前,都有打扮得十分惹眼的美女或者帥哥攬客,穿著時尚的年輕人穿行在街道中,身上各異的香水味、洗發水味、香皂味等等匯聚到一起,在這片區域的上空形成一片肉眼看不見的氤氳霧氣。  李震白雙手用力一撐,就倒著坐到了欄杆上,他一手抓著欄杆維持著平衡,另一手指了指林真手上還剩小半杯的甘蔗汁:“還喝嗎?”  林真搖頭,把手裏的甘蔗汁遞給他,李震白卻往後躲了躲,笑得邪氣道:“你喂我……”  林真猶豫了一下,將杯子裏的甘蔗汁一飲而盡,然後伸手攬著李震白的後脖頸,沒注意到對方略微驚訝的眼神,將口腔裏的甘甜液體都渡給了李震白。  隨之而來的,是李震白進攻般的深吻,兩人唇舌糾纏,直到都喘得厲害,才不舍地分開。  李震白頭發鬆散開來,垂在眼前,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揶揄地笑道:“其實我剛才不是這個意思。”  聞言,林真有點窘迫了,他趴在欄杆上,不吭聲,感覺到一隻大手在輕輕撫摸他的頭頂,身邊低沉的嗓音跟他說:“可是我喜歡。”  河邊的風吹夠了,李震白指了指不遠處的街道口:“那邊有個室外籃球場,要不要去看打球?”  林真看了一眼,有點心動:“這麽晚了,會有人打球嗎?”  李震白從欄杆上跳下來,雙腳穩穩站在地上,伸手牽過林真的手:“去看看,反正是散步。”  兩人又這樣走了三條街,在燈紅酒綠漸漸變少時,找到了一個不算太大的籃球場。  籃球場上確實沒什麽人了,隻有兩個看著十七八歲的男孩在互相防守投籃。  李震白讓林真坐到場邊台階上,彎腰問他:“看過我打球嗎?”  林真搖頭,李震白伸手在他臉頰上捏了一下:“不是合格的暗戀者,你不知道以前追我的人能做到多誠心。”  林真淡淡地道:“哦……”  李震白彎起嘴角笑了,他今天笑得格外多,心情看起來特別好,“不過誰讓我就好你這一口,別人我都看不上呢。”  林真的反應是又頗為冷淡地「哦」了一聲。  李震白笑著在他唇上迅速親了一下,就起身去場地裏和那兩個男孩說話,兩個男孩互相看了一眼,點頭同意他的要求,紛紛回去場邊翻找起自己的包來。  李震白大步跑回場邊,看著老老實實坐在場邊抱著自己衣服的林真,忍不住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道:“幫我把錢包拿出來,在外套右邊口袋。”  林真依言把李震白的錢包掏出來,遞給對方。  李震白打開後看了一眼,拿出來一張十塊錢的鈔票,又把錢包扔回給林真,跑去了場內。  林真遠遠地看到李震白和那兩個男孩各拿出十塊錢來,用石頭壓在邊上,就明白這是為了有趣打了賭了。  三人的規則就是互相防守,看誰進球得分高。  正式開場前,李震白朝林真揮了揮手後,立刻投入到比賽中。  林真看著穿著白襯衫穿梭在半場上的李震白,腦海裏又一次回想起初見時的那個場景,李震白穿著白色上衣拿著書本站在食堂門口。  考上桐高後,林真曾經四處尋找李震白生活學習過的痕跡,並且為不能親眼看到李震白在這裏時的樣子而感到遺憾。  今天,在此時此刻,看著在籃筐前,動作靈活地躲避開兩個男孩的封堵,往後仰身投入兩分球的李震白,林真突然覺得心裏頭有一塊地方鬆開了一點點。  啪,有東西掉落在地,林真低頭一看,是他放進李震白衣服口袋的錢包。  錢包掉落時攤在了地上,露出了裏麵的內容物,因為涉及到個人隱私,林真本來沒打算看的,但他隻是打眼看了一眼,目光就凝住。  因為他在李震白的錢包裏,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第七十一章 深夜的外賣  那幅畫。  林真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他在桐高時期的照片,因為照片裏他背後就是桐高一進校門就能看見的標誌性雕塑——《看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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