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有什麽關係?”裴燼斷了路讓的話,“你腦子不清醒就去多看點家庭倫理劇。”路讓:“……”路讓想了想,也是。最主要的是,今天是裴燼母親的忌日,每年的這段時間,裴燼都跟吃了火藥一樣,無差別攻擊。就去年,裴燼這個時間段還有個男朋友,裴燼消失了一段時間,對方鬧別扭了,當然也就是對方單方麵鬧別扭,覺得裴燼不重視自己,不想搭理裴燼了,裴燼倒好,順理成章地把人給踹了。說覺得煩。現在看來,要是寧辭稍微纏上來點,裴燼估計就受不了了。“他最近住哪?”裴燼翻了下手機。寧辭還真的是沒有良心,這一個多星期,連一句問候都沒給他發過。“自己宿舍吧,我沒看你宿舍燈亮過。”路讓沒關心過這個,不過倒是聽說,實驗班那三個搬宿舍的,第二天還去找老師理論去了,最後,不了了之。也不知道裴燼怎麽威脅老師的。裴燼淡淡哦了聲,半搭著眉眼,輕嘲:“第一次見比我還沒良心的。”路讓:“?”“裴燼,你跟我過來。”裴遠打斷了他倆的聊天。鬧了裴遠的生日會,裴燼就跟沒事人一樣,裴遠剛才和那些生意夥伴聊天,都覺得他們明裏暗裏在嘲笑自己。但沒人提,也確實沒人敢在他麵前提,裴家家大業大,幾乎壟斷行業,沒人敢得罪裴家。也沒人敢在他麵前提一句裴燼這事兒做得不地道。路讓愣了下,虛偽地叫了一聲:“裴叔叔。”裴遠在外人麵前好歹還保持著紳士風格,朝他禮貌地笑了下。裴燼卻一點麵子都不給他,靠著欄杆漫不經心的,直接嘲他:“別笑,笑起來,更像禽獸。”裴遠臉色瞬間鐵青:“過來!”路讓憋著笑。裴燼哦了聲,“走了。”他知道裴遠找自己幹什麽,無非就是算賬,他也正好心情不好著。尤其是看裴遠這麽高高興興過生日,特別不爽。裴燼一走,路讓待在這兒也沒意思,正好群裏陳放他們嚷嚷著開黑。臨走之前,路讓下意識地看了樓下一眼。瞥過寧辭那邊,似乎看見寧辭身前好像站了個男人。“你好,這裏是不是沒有人坐?”寧辭身前,確實多了個男人,溫文爾雅,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就連看寧辭的視線,都不會讓人覺得過於冒犯。寧辭一個人喜歡坐在角落裏,但自從上次裴燼說過以後,他就不會再坐角落了,他往邊上坐,看起來像一個人霸占了一張沙發一樣。被他這麽一問,寧辭往邊上縮了縮,抓緊了手機,嗯了聲,也沒敢直視對方。男人似乎看出來他的膽怯,友好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實在是無意冒犯,隻是站得太累了。”他一眼就看穿了寧辭這種性格的人的心理,越是退讓,他就會越發不好意思。男人不露痕跡地觀察著寧辭。長得很漂亮、幹淨,而且年輕,應該還在上學,身上的禮服穿在他身上明顯不太合適,有些過於成熟了。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別樣的味道。寧辭懂了對方的意思。應該、應該是在責備他,一個人占據了這麽一個地方。他有些無措地看向寧嵐剛剛離開的地方,但看不見寧嵐人了。寧嵐讓他一個人想想,那就肯定不會再管他。“不、不好意思。”寧辭又想往角落裏坐。男人笑了笑:“你不好意思什麽?我是想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如果可以的話,我請你喝一杯酒,作為感謝。”他舉了舉手裏多拿的酒杯。從寧嵐離開之後,他就注意到寧辭了,也早有準備,參加這種宴會,實在是太無聊了,尤其是剛剛裴遠兒子搞得那麽一出,男人心底嘲諷也看不起,裴燼有什麽資格繼承裴家,還不是應該感謝裴遠娶了他媽。“不、不用了。”寧辭不喝酒,更何況,他連對方是誰都不認識,“這裏沒有人坐,你可以坐。”他可以換一個地方,換一個更加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寧嵐離開的時候,肯定會喊他的。而現在,他還是找地方躲起來比較好。他實在不想麵對任何陌生人。寧辭這副模樣,實在是太想讓人欺負他,說話那麽柔弱膽怯,看起來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稍微騙一騙,就上鉤了,再稍微騙一騙,就會和自己喝酒了,他以前沒見過寧辭,想想,可能是跟誰來的,但沒人管他,估計也不太受重視。男人笑了笑,“那就,多謝。”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叫……”在他坐下來的瞬間,話說了一半,酒也才遞了一半,寧辭突然站了起來,看都沒看他,慌亂的,胡亂找了個人少的地方,走了。男人愣了下,皺起了眉。這是玩什麽欲情故縱?男人猶豫了一下,跟在了寧辭後麵。--------------------作者有話要說:來啦,終於要見麵了嗚嗚嗚第21章 反抗沒有用====================寧辭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這地方很大,應該是那種私人的別墅,在來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但現在他知道了。這裏可能是裴燼家。宴會廳裏燈光已經亮了起來,外麵的燈也全都亮著,整個別墅,和黑夜格格不入,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結伴而行。一路穿過長廊,隻有寧辭一個人是孤著的。寧辭在亂走,哪兒有路,哪兒人少,就往哪兒走。走著走著,就沒人了,也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落地的玻璃窗,能看見外麵風景,外麵似乎是後花園,有很高的樹,還有秋千,也聽不見宴會廳的嘈雜。而且有燈光,寧辭也沒那麽害怕,反倒鬆了口氣。本來他就不喜歡來這種場合。靠在玻璃窗前看了會兒風景,寧辭的手機就震了一下。媽媽:【你想好了嗎?】寧辭抿緊了唇,莫名的不想回複。以前,不管他在做什麽,如果是上課看見寧嵐的消息,他都會很高興,也會秒回。但這次,他不想回了。他覺得自己這種心態不對,但是又控製不住。他應該聽寧嵐的話的,寧嵐為了他犧牲了很多,他這樣,會讓寧嵐失望。寧辭猶豫著。不然,答應好了。可他一想到要上台,腦子裏就全是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全是當年寧嵐告訴他她不能再跳舞的場麵,全是寧嵐賣掉她視如珍寶的漂亮衣服的場麵,寧辭膽子太小了,他不想再經曆那種絕望的感覺。寧嵐現在有很多昂貴的衣服,但哪一件都比不上那些漂亮的舞蹈服。但寧嵐不會再穿舞蹈服了。光是回想,不用上台,他就想起了那些本該被遺忘掉的早就過去的事情,令人窒息。寧辭試圖盯著外麵的風景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突然看見,似乎有兩個人進了後花園。隔得太遠了,隻能隱約看出來,是兩個男人,寧辭眯了眯眼睛,沒等他看清,身後就突然傳來了男聲。“你到這裏來幹什麽?”是剛剛那個男人。寧辭愣了下,繃直了脊背,他知道不能把後背交給別人,下意識轉過身去,對上男人溫和的笑容。寧辭卻覺得這個笑,比裴燼威脅自己的時候還要惡心,讓他想起了帶著虛偽麵具的小醜。寧辭後背緊緊貼在玻璃上,大晚上,氣溫驟降,冷得他臉上血色漸漸褪去。男人對他這個反應很滿意。男人知道,像這種小男生,有的是手段。在你麵前假裝柔弱、害怕,卻又勾引你到這種僻靜的地方來,做什麽都沒有人會聽見。男人見多了,但寧辭長得好看,是他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也是最清純的,那雙眼睛幹淨又勾人。他不急於求成,反而把酒遞給了寧辭:“剛剛說請你喝的酒,還沒有喝。”“幹一杯嗎?”酒就是裴家提供的。寧辭看了眼男人遞過來的酒,抿了抿唇,反應過來,對方並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個意思,一時間有些慌亂。他表情太明顯了,也多了防備,男人無所謂地笑了笑,“怎麽了?是有什麽不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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