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燼腳步頓了頓,摸著口袋裏的紐扣麵色不善:“今天突然沒事了。”“啊?”陳放一臉茫然地摸了摸腦袋。難道裴哥知道自己特別不舍得他特別想和他一起打遊戲所以臨時決定不去了嗎?--------------------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裴哥:四舍五入老婆喜歡我,好耶第36章 他不喜歡。====================怕被人看見, 寧辭連忙把信封壓在了胳膊下,許倩曖昧地笑了笑:“是哪個小姑娘?應該不是我們班的?”這麽粉嫩的愛心,反正肯定不會是裴燼, 裴燼那個性子, 鐵定不會搞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 反正隻要不是裴燼, 許倩就很安心。寧辭紅著耳朵尖搖頭:“不知道……早餐該怎麽辦?”不知道是不是誤打誤撞,對方準備的早餐都是寧辭喜歡吃的, 兩個燒麥和兩個油團子,上初中那會兒, 寧辭早上就喜歡吃學校門口的燒麥和油團子,豆沙餡兒的, 不會特別甜。不過他已經很久沒吃過了。東西還有些溫熱,說明對方也就比他早到一會兒,但信封外麵並沒有署名。寧辭猶豫了一下,還是拆了信封, 見狀, 許倩無奈地歎氣:“你不會想要去還給人家吧?”寧辭確實是這樣想的,如果是女孩子, 他可以把錢轉給對方,就當是讓對方給自己帶了一次早餐, 反正肯定不會收對方的東西。但信封裏麵隻有一張卡片, 上麵的字寫得遒勁有力,也隻有四個字“一如初見”。並沒有名字。一如初見……這四個字讓寧辭晃了下神, 沒太懂對方這話裏的意思, 倒是許倩哇了一聲:“他是不是以前認識你啊?”不用寧辭說,許倩已經腦補出來了昔日的老同學再次意外相見破鏡重圓的感人故事, 而寧辭卻因為她這一句話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又篤定地搖頭:“不可能。”他以前的那些同學都不喜歡他,怎麽可能會給自己寫這種東西?然而找不到主人,寧辭心裏不踏實,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何意,正發愁,放在桌上的早餐突然被人拿了起來。“給我帶的?”裴燼連寧辭的回答都沒等就直接拆開袋子咬了口燒麥,難吃得要死,不知道哪裏買來的過期貨,臉上卻勾著笑,“還成,你怎麽知道我沒吃早飯?”寧辭連阻止都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裴燼一口一個燒麥,看得說不出話來,裴燼連嚼都不嚼兩下就直接給吞進去了,燒麥吃完還去吃油團子,然而寧辭終於在他臉上看見了痛苦的表情,本來想說這不是給他的話到了嘴邊改口問他:“好、好吃嗎?”難吃死了,甜不拉幾黏糊糊。裴燼吃不來這玩意兒,但看寧辭問得這麽真誠,拚命把油團子咽進去,“還成。”“……哦,那、那你明天還要吃嗎?”寧辭眨了眨眼,這回是認真的,他哪裏知道裴燼並不是真的想吃,他也沒什麽能替裴燼做的事情了。裴燼:“……”要不是看見這玩意兒和情書放一起而寧辭手邊是他的早餐麵包和牛奶,他腦子抽了才會吃這玩意兒。裴燼:“隨你。”算了,寧辭親自買的,也不是不能咽進去。但今天這玩意兒,真的是堵在喉嚨口不上不下。許倩也是目瞪口呆,裴燼怎麽就這麽不要臉把別人給寧辭買的早餐給吃了?她瞪著裴燼,裴燼輕飄飄看了她一眼,幹脆拉了張椅子在寧辭身邊坐下,一邊艱難吞咽著油團子,一邊隨手翻了翻寧辭放在桌麵上的筆記本,“給我寫的?”寧辭本來打算寫完之後再給他的,沒想到現在就被他提前看見了,隻好點點頭,小聲道:“才寫了一點點。”“怎麽都是手寫?”寧辭的字工整秀氣,看起來令人賞心悅目,不像那四個“一如初見”,醜得人神共憤。“嗯……這樣會比較容易看懂。”說到這個,寧辭話多了起來,但又不敢太直接,怕裴燼生氣,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會看嗎?”許倩剛才的話還在他耳邊環繞,雖然預料過,但畢竟是自己整理出來的心血,如果真的被當成廢品,難免會失落。小學時候上手工課,他給寧嵐畫了跳舞的畫,高高興興拿回家,第二天起來上課的時候,寧辭發現畫變成了碎片被扔在垃圾桶裏,寧嵐連一句為什麽都沒主動給他說,還是他忍著眼淚問寧嵐為什麽要把他的畫撕碎了。寧嵐說覺得太醜了,還很占地方。寧辭當時忍著好久沒有和寧嵐說話,也再也沒有把這種東西送給寧嵐過。不知道為什麽這種事以前明明忘記了,現在卻突然記憶猶新。裴燼吞咽的行為頓住,看了眼密密麻麻的筆記本,覺得這可能比帶陳放上分還要難,腳踩在寧辭椅子腿上片刻,裴燼突然勾住椅子腿把寧辭往自己身邊勾。猝不及防,寧辭差點整個人往他懷裏倒,嚇得直接抱住了課桌,驚魂未定地看了裴燼一眼,不理解他為什麽又突然這樣,是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了嗎?可裴燼也答應了……然而裴燼卻突然腦袋枕著手臂靠到他課桌上,從下往上地盯著他略顯失落的神色,“要我看也可以。”寧辭眼睛亮了亮。“但是有條件。”裴燼覺得自己不能這麽縱容寧辭,這還沒開始談戀愛,萬一以後談戀愛了,自己被管得死死的那怎麽成。寧辭一聽有希望,小雞啄米一樣點頭:“什、什麽條件?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我、我會努力……”讓一個連考試都不願意參加的人看學習筆記是件很難的事情,裴燼願意,就算有條件他也樂意了。還真的是很單純,完全就沒發覺自己被套路了,裴燼輕笑,卻故意賣關子:“暫時,還不能說。”因為裴燼這話,寧辭上課的時候不小心走了會兒神,但最主要的還是,那張卡片連帶著那個信封不見了,他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怕萬一被哪個同學撿去上交給老師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寧辭就差沒去翻垃圾桶了。許倩也說沒有看見,裴燼坐下之後她就走了,完全不想看裴燼那副嘴臉,總覺得裴燼在拐帶寧辭,但又因為對方幫過他們一次,她隻能忍著。“裴哥,你這樣真的好嗎?”後排,陳放小心翼翼挪著屁股,感覺屁股底下的信封和卡片都在發燙。裴燼撩著眼皮喝了口水,感覺嘴巴裏的黏糊味兒還沒散去,冷笑了聲:“有什麽不好?”陳放也不敢多說,早上還以為裴哥是為了自己留下來,結果眨眼的功夫就跑寧辭那兒去了。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來封情書,直接扔他椅子上讓他坐著……這是能孵出什麽花來嗎?結果特麽……還真孵出花來了。中午和寧辭吃完飯回來,寧辭桌上就多了一束花。高中正是情竇初開躁動的年紀,寫情書談戀愛這種事兒很常見,裴燼也經常收到情書,都是成堆地往垃圾桶扔,但是這麽明目張膽的就很少見了,寧辭桌上放的那束玫瑰花格外惹眼,引得不少人都開始偷偷摸摸拍照。寧辭去練舞了沒回來,裴燼一進教室就看見了那束花,黑著臉進教室的時候聽見了旁邊人的議論,說是進教室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穿白衣服的男生,背影還挺眼熟。明顯不是他們班的。要是他們班的,裴燼大概能把對方給活扒了。他對寧辭的態度一點都沒遮掩,平時和寧辭說話基本都是當著大家的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怎麽回事兒,雖然對外宣稱是朋友,寧辭自己也隻當成朋友,可大家和裴燼相處了兩年多,除了陳放他們那群人,哪裏見裴燼交過什麽新朋友?見裴燼麵色不善,大家連忙都收起了手機裝作各看各的,餘光卻瞥著裴燼抱著那束花回了自己座位,連個包裝都沒給寧辭留下。見狀,陳放驚了,想要去翻翻花裏有沒有什麽卡片之類的,也不知道是誰膽子這麽大,手連包裝都沒挨上,被裴燼一個眼刀打了回去,陳放沉默了一會兒:“裴哥,您就不準備給寧辭了嗎?”裴燼神色淡淡:“給。”“那您拿回來……?”他才不信!一點都不信!裴哥的眼神恨不得把這花千刀萬剮了好嗎!裴燼沒說話,倒是一直抱著這束花沒撒手,不知道事情真相來上午休課的葉平還以為這是裴燼要給誰送花,搞得他一整節午休課都在死死盯著裴燼,就連下了課都不舍得離開。然而裴燼壓根就無視他,還明目張膽抱著花從他身邊過去。葉平磨了磨牙,眼睜睜看著他上了樓,樓上有誰?葉平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寧辭。他想衝上去,但又猛然想起,最近寧辭上課比以前好多了,老師問他話他都能十分順暢地回答了,不再像以前一樣羞怯膽小,說一句話要支支吾吾好久。明顯能看得出來改變。還有在跳舞這件事上,舞蹈老師都反應覺得寧辭變得自信很多。要是突然問責,不知道他會不會又變得和之前一樣畏畏縮縮。葉平板著張臉一時間犯了難。裴燼一邊上樓一邊看著消息,下課那會兒給寧辭發的,問他結束沒有,沒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練習。然而還沒到樓上,正好碰上下樓的舞蹈老師,老師看見他愣了一瞬,看了眼他懷裏抱著的花:“你這是……要去給寧辭送花啊?”“演練一下校慶當天嗎?”老師笑了笑,覺得現在的學生是真的浪漫。裴燼腳步一頓,本來挺煩,不知道哪個膽兒那麽大的手都往他們班伸了,被老師這麽一提醒,倒覺得這提議也不錯,嗯了聲,“是,不過他不喜歡玫瑰。”不喜歡別人送的玫瑰。隻能喜歡他送的。老師輕輕啊了聲。裴燼卻隻說了句再見老師,冷著臉繼續上樓了。既然老師都回去了,寧辭也應該結束了,然而人還沒過樓梯拐角,就聽見了寧辭和別人說話的聲音。“我、我不需要這些,一會兒我就把花還給你。”寧辭語氣聽起來挺慌亂,裴燼神色淡下來,腿剛跨出去,就聽見另一道男聲:“那你喜歡什麽?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玫瑰花,學校外麵的玫瑰花,你不是經常會去看嗎?”“不過你現在不喜歡了也沒關係,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麽。”“你喜歡的,我都會給你。”寧辭慌亂地看著麵前穿著白襯衣的男生。幾年過去,他長高了許多,烏黑的頭發柔順地貼在耳側,戴著眼鏡,看起來是完全的好學生,就連笑容都十分溫和,和當年瘦弱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了。可寧辭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你別怕我,我隻是想追你,我很喜歡你,寧辭。”江柏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十分深情,聲色是聽著就讓人很舒服的溫潤,他朝寧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試圖將手中的蛋糕盒子遞給他。寧辭連連後退,臉上沒有半分血色,卻還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江柏的臉,他從來沒想過,江柏居然也會在這裏上學。他退的太厲害了,腳下一陣亂,差點把自己絆倒,後背突然靠到了什麽。寧辭緊繃著卻依然忍不住發抖的脊背,突然就放鬆下來。不用回頭看,他都知道是裴燼,裴燼的身高裴燼的味道,不知道什麽時候牢牢刻在了他的記憶中,這個時間裴燼的出現,讓他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靠在裴燼肩膀上一動都沒有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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