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小可愛, 你已被我捕獲啦!v章訂閱比例不足哦~  昏黃的頂光映出他眸裏的笑意,撩人於心。


    年輕傭人一怔,連耳根子都冒出了紅,“二少爺, 我……”


    還沒等應答的話說出口, 一樓就傳來了細碎的閑聊聲——


    “你們說, 二少爺這個節骨眼上回來做什麽?”


    “誰知道呢?回來還不是被嫌棄的份?都被送出國多少年了,這個家裏哪裏還有他的位置?”


    “我聽說是公司內部出了問題, 老爺打算把二少喊回來幫忙。”


    “幫忙?你可別說笑了,就二少爺在國外花天酒地的那副德行, 他回來和三少爭家產的可能性倒是大一些。”


    趁著飯點前的悠閑片刻, 其餘傭人都躲在一樓的雜物間低聲閑聊, 此刻聲音源源不斷地往上傳。


    當年施允南的親生母親去世, 不滿八歲的他就被家裏長輩送出了國。


    起初,施允南還會在假期回國, 但家裏很快有了新夫人,對方明裏暗裏表現出對他的排擠。


    施父表麵維護, 暗地向著那位後進門的妻子, 就連一家之主的施老爺子, 對他這位孫子的態度稱得上冷淡。


    施允南念家的思緒越磨越滅,回國的次數也就越少。


    一晃眼, 他就成了這個家裏可有可無的人,連傭人都敢在背地裏說起他的閑話。


    施允南將這些貶低言論聽進耳朵裏,眼裏的笑意冷了下來。


    年輕傭人一慌,剛準備下樓製止,但施允南搶先拿起她茶盤上的杯盞,“我用一下。”


    做工精致的茶盞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轟得一聲在一樓地麵碎得四分五裂。


    樓下惹耳的議論聲驟然嚇停,傭人們紛紛從雜物間裏跑出來查看情況。


    施允南單手撐在過道欄杆上,似笑非笑地警告,“你們不妨說得再大聲一些?我保證下個杯子就砸在你們的腦袋上。”


    “二少爺?”


    背後嚼舌根,結果正主就在正樓上聽了個一清二楚?


    傭人們心虛成一團,頓時慌亂地收拾起地上的殘渣,不敢說出半個不是。


    哢嚓。


    書房的門再度打開,一位精神矍鑠的白發老人從書房走了出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中年男人。


    細看兩人的眉眼十分相像。


    施允南淡淡開了口,“爺爺,爸。”


    這麽多年的相隔兩地,早就讓他們爺孫、父子之間相隔陌路,隻是人在家中,這名義上的稱呼不得不喊。


    “剛剛發生了什麽?這麽那麽大動靜?”


    “沒什麽,隻是有人嚼舌根鬧得我不痛快。”施允南漫不經心地回答。


    施老爺子如鷹的目光審視著孫子,兩三秒後才不滿發令,“衣衫不整得像什麽樣子?紐扣係好再給我下樓吃飯。”


    施老爺子早年靠貨運發家,從單槍匹馬跑長途到大型貨運團隊,再到全國連鎖的貨運公司……施家能有如今的財富成就,都是一條一個車輪印子跑出來的。


    施老爺子當家掌權數十年,性格強勢,即便到了現在,施家內外還都由他說了算。


    施允南習慣了對方嚴厲而冷淡的態度,隨意攏了攏領口,等到兩位長輩背對下樓後,他才對著劉海胡吹了一口氣,跟著下了樓。


    餐桌邊上。


    剛才還在嘴碎的傭人們這一會兒大氣不敢出,全都老實站著。


    “爸,這是我親自下廚給您熬的雞湯,裏麵加了不少藥材,大補呢。”


    一名穿著富態的美婦人從廚房走了出來,口中說著分外好聽的話,跟在身後的傭人將湯煲呈上,她又迫不及待地替施老爺子拿碗盛湯,“來,您喝點,小心燙。”


    施允南端起酒杯,不著痕跡地盯著美婦人獻殷勤的模樣。


    對方是他名義上的繼母,謝薇。


    當初施允南的母親去世不到一年,施父就將這位女人領進了家門。


    後來,施允南才從老傭人的閑言碎語中了解到——謝薇原本就是施父的初戀情人,因為兩家門不當、戶不對才被施老爺子強拆分手。


    施母因病去世後,這兩人重逢又死灰複燃走到了一塊。


    不僅如此,當年的謝薇進入施家時,還帶著她和前夫所生的年僅七歲的兒子。


    按理來說,施老爺子隻會拒絕得更厲害,但謝薇不知道用了什麽軟磨硬泡的招數,硬是讓老爺子鐵青著臉勉強同意。


    這麽多年過去了,謝薇成了這個家名副其實的夫人,而她和前夫所生的孩子居然也能被人稱上一句‘三少爺’。


    讓留著自家血脈的孩子獨自在國外生活,反倒讓外人的孩子留在家裏當少爺?


    不滑稽?不可笑?


    施允南斂下目光,下一秒,他就聽見主位上的施老爺子問話,“允南,你畢業都快三年了,還打算賴在國外胡鬧?”


    語氣裏沒有絲毫關懷,更像是風雨欲來的鋪墊。


    施允南假裝沒察覺端倪,晃了晃酒杯,“國外挺好的,爺爺,我已經習慣了……”


    果不其然,連句完整的話還沒有說完,老爺子就厲聲掐斷了。


    “好什麽好?我看你是少爺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都二十四五了,除了會伸手花錢,你還會什麽?根本不知道替家裏分擔一些。”


    麵對這番突如其來的指責,施允南嘴角輕微扯了扯。


    兩年前,剛畢業的他不是沒想過回施氏幫忙,結果呢?老爺子一句‘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懂什麽?哪涼快哪裏帶著去!’就給駁了回來。


    怎麽到了現在,又成了他的不是?


    沒人說話,餐桌上的氛圍瞬間拉到冰點。


    施盛的視線在爺孫兩人間轉溜了一圈,遲疑了片刻,才起身給施允南夾了一塊完整的鯽魚肉。


    “允南,爺爺是為了你好,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國外,我們這些做長輩都放心不下。”


    “來,吃塊魚肉,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魚了。”


    原本來自父親久違的關切應該讓人動容,隻可惜施盛這位‘好父親’的言行過於不自然。


    而施允南更過了需要這種父愛的年紀。


    他望著碗裏冒著熱氣的魚肉,笑著輕飄飄地回,“爸,我八歲那年被魚刺卡了喉嚨,保姆不在,你和謝姨忙著出門約會,我哭了半天也沒有其他傭人幫我處理。”


    “這事給我留了點陰影了,早就不愛吃了,怎麽,你不知道?”


    “……”


    施盛卡殼,他哪裏記得這事?


    對視間,他的臉上終於透出一絲尷尬的紅。


    興許是太久沒見麵的緣故,施盛總覺得看不透自己這位兒子。


    比如現在,聽著沒心沒肺的陳述,但總有種說不出的刺耳嘲諷,批判他沒資格拿父親的身份充當好人。


    瞧見氣氛再度凝固,謝薇隻好不斷給身側的丈夫使眼色,仿佛有什麽急著宣之於口的事情。


    施允南將這幕收入眼中,又暼向了依舊板著臉色的施老爺子。


    他是施盛臨時喊回國的,說老爺子的身體突然不適,讓他這位孫子務必趕回來。如今瞧著後者的氣色,‘生病’不過是催他回國的借口。


    “爺爺,爸,有什麽話你們就直說吧。”施允南在國外直來直往習慣了,最不喜歡彎彎繞繞。


    謝薇聽見這話,頓時坐不住了,“允南,你聽謝姨說,公司前段時間投資的大項目出了問題,用來周轉的資金鏈崩斷了,再拖下去我們家可能會……”


    破產。


    這最後兩字,謝薇不敢在要強的老爺子麵前提,怕犯了忌諱。


    她環視一圈,確認了施老爺子和丈夫默許的態度,這才理所當然地開口,“我們已經和駱氏談妥了,隻要你和駱家少爺商業聯姻,他們就可以……”


    施允南明白了話裏的意圖,終於發出了今晚的第一聲嗤笑,“你開什麽玩笑?”


    雖說當今的同性戀情和婚姻早已經見怪不怪,但讓他為了家族利益和一個陌生人隨便結婚?


    根本不可能。


    “我們在和你說正經事,怎麽就開玩笑了?”施老爺子終於開口。


    他骨子裏傳統且刻板,完全看不上這種同性婚姻,但在絕對的家族利益當前,他不得不認同這個做法。


    施家子嗣少,想來想去就隻有施允南合適。


    既然駱家那邊不介意男男的聯姻關係,他們又怎麽好掰扯推脫?


    “家裏花錢養了你這麽多年,到了你出點力氣的時候……”


    施允南聽見這板上釘釘的語氣,心裏嘲諷再也控製不住地冒了出來。


    誰花錢養他了?


    他隻知道,從十五歲起施家就沒往他卡裏再匯過一分錢。


    沒用時丟到天邊,急用時又強製撿回,真是把他當成貨物對待了。


    施允南沒了吃飯的閑心,將椅子猛地一下往後蹬開。


    刺啦。


    椅腿和地麵摩擦著拉出刺耳長聲,像是宣揚了施允南的真實心情。


    “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累了。”施允南起身,根本不給人繼續遊說的機會,“回房休息了,你們慢吃。”


    施老爺子看出孫子不情願的答案,沉聲命令,“這事你躲不過去,這兩天給我好好想清楚了,到時候我聯係駱家安排你們見麵!”


    “爺爺,要見你們見,我不攔著,但別扯上我。”施允南將酒一口飲盡,轉身無視了眾人的神色朝著二樓走去。


    全程吃瓜的傭人們麵麵相覷,忍不住在心裏嘀咕——


    二少爺這是明著和老爺子唱反調?幾年沒見,他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施允南不等施老爺子發作,就躲回臥室上了鎖,拿出手機輕車熟路地訂好了次日飛國外的航班。


    既然這個家從一開始就放養了他,如今也不可能留得住他。


    施允南是喜歡男人,但想讓他放棄國外的逍遙日子,和一個麵都沒見幾次的人結婚?還美其名曰商業聯姻?


    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做夢去吧!


    施允南花了幾分鍾壓住傾瀉的的吐槽欲/望,這才洗漱上了床。


    長時間的國際航班是最耗費心神的。


    施允南計劃著等今晚睡飽了覺,明天就揣著個行李逃之夭夭,可沒想到這一睡,他自己倒先夢到了奇異的畫麵——


    施允南夢見自己的人生不過是一本書裏的倒黴男配,而這本書的主角正是他名義上的弟弟、旁人口中的‘三少爺’謝可越。


    對方是從異世界來的靈魂,出事後意外穿入了名為《穿書之斂財百億》的小說中,成了同名男主。


    因為熟記著原書的情節發展,謝可越步步為營結識著書中的大佬人脈,一路開掛建立起自己的投資王國。


    不僅年紀輕輕就登上了華國首富榜,而且還收獲了無數愛慕者的追捧,絕對的爽文大男主。


    而作為‘小說原住民’的施允南是完全相反的例子。


    因為他抗拒聯姻、選擇逃婚,這一行為狠狠引起了施、駱兩家人的不滿,反而還陰差陽錯地給了謝可越和駱家少爺認識的機會。


    離開施家後的施允南因為自身的不順,於是眼紅起謝可越的財富和人脈。


    他一邊惡意阻礙對方的事業發展,一邊學著對方到處抱大腿搞事業,隻可惜在對方‘主角光環’的打壓下,隻落得個貪慕虛榮、唯利是圖的臭名。


    眾叛親離的他被謝可越等人恥笑、惡整,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巨額外債,最終不堪其苦選擇在出租房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


    這個夢做得尤為漫長,像是從小說開頭一頁頁進展到了結局,生動形象得不像話。


    施允南一覺醒來,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他坐起狠狠喘著粗氣,身體累得像是打了一場硬戰。


    都說越清晰的夢,醒來後記憶越容易模糊,但這些‘原書’裏的內容似乎印在了他的腦海裏,怎麽甩都甩不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施允南呆坐在床上,對這場逼真的夢境存在著巨大疑問。


    畢竟,他在這個世界實實在在活了二十五年,怎麽可能因為一場夢就顛覆原有的認知?


    就在他陷入自我拉扯時,手機通訊驟然響了起來。


    看來,以後這家裏的餐桌上是少不了‘魚’作為主菜了。


    晚餐後的駱令聲進了書房忙碌,小金魚也被領去上了私教課,閑來無事的施允南端著一杯葡萄酒,回房拿出行李箱裏的圖紙冊翻閱。


    在施老爺子的眼中,施允南就是個沒正經事可幹的敗家玩意兒,可實際上施允南在珠寶設計方麵的造詣很高,早早就實現了創作和收入的雙重自由。


    隻不過他習慣在人前藏著鋒,就連這份出色的設計能力也用化名對接工作,鮮少有人知道。


    如今這圖紙冊上一頁接一頁的,都是他近兩年來完成的珠寶設計手繪稿。


    對於施允南而言,在白紙上畫出自己想要的輪廓,用尺規標量精細,用顏料繪製出絢麗,是他這些年唯一釋放真正靈魂的方式。


    施允南翻到最末還未完成的設計稿,拿起下午剛剛購入的手繪工具,向來嬉笑肆意的神色轉而認真。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紙張時不時響起的輕微摩挲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才響起了推門聲。


    ——嗞啦。


    施允南創作的思路被打斷,蹙眉回身。


    小金魚捧著一本故事書,挺著小身板站在房間門口。他似乎被施允南的嚴肅表情給嚇到了,一時猶豫著不敢進。


    “對不起,我忘記敲門了。”


    小金魚老成又乖巧的道歉傳來,還像模像樣地鞠了一躬。


    施允南被他逗笑,斜靠在椅背上問,“你來找我做什麽?”


    “我睡不著……”小金魚赤腳悄咪咪往房間內挪了半步,似乎在試探施允南的同意,“想、想要聽故事。”


    施允南瞥了一眼時間,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忙碌了近四個小時。


    他索性放下筆,朝小金魚招了招手,“過來。你舅舅和秦爺爺呢?”


    “舅舅明天要出國,秦爺爺在幫整理東西。”小金魚邊走邊靠近,仰著腦袋將手裏的故事書擱在書桌上,“小舅舅,你在做什麽?”


    小舅舅?


    突然升了輩分的施允南懵了兩秒,忍不住捏住他的小奶膘,“誰教你這麽喊我的?”


    “我自己想的,因為秦爺爺說你和舅舅領證了。”


    施允南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麵,將小金魚直接抱坐了上去,忍俊不禁地揉著他的小奶膘,“你懂什麽叫領證?人小鬼大。”


    “當然知道。”小金魚信誓旦旦地點頭,舉手比劃,“你每天都要和舅舅牽手、親親、還要抱著睡覺,在一起一輩子。”


    滿分回答,理解深刻。


    “……”


    施允南語塞,一時間居然挑不出毛病反駁。


    他故意咳嗽了一聲,拿起故事書企圖轉移話題,“行吧,要聽什麽故事?”


    小金魚聽見這話,眸色頓時亮晶晶的,“都可以。”


    駱氏請來的保姆隻負責小金魚的日常起居,小孩不是逢人就親近的性格,每晚睡前都是自己看故事繪本。


    不過,小金魚今天聽班上的小朋友炫耀‘爸爸媽媽會給他們親自講睡前故事’,於是小腦袋裏就冒出了一個衝動——


    不久前,他裝睡等到保姆離開後,就捧著故事書找上了門。


    施允南翻了翻故事繪本,都是老套又簡單的寓意故事。


    他對上小金魚充滿期待的眼眸,突然冒出了一個玩笑念頭,“這書裏麵的故事沒意思,我給你講個更有趣的,要聽嗎?”


    “要!”


    小金魚點頭如搗蒜,再也裝不出‘成熟’麵具,終於有人給他講故事了!就像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那樣!


    十五分鍾後。


    小金魚心滿意足地捧著自己的故事書,屁顛屁顛地往自己房間跑,結果正巧在走廊上碰見了駱令聲。


    晚睡被抓包的小金魚慌得一咯噔,“……舅舅。”


    駱令聲盯著他沒穿拖鞋的小腳丫,眉心微不可察地一擰,“今煜,這個時間點你應該睡覺了,跑哪裏去了?”


    為了減輕輪椅滑動時的聲音,家裏地麵都鋪上了厚厚的隔音毯,但夏日夜涼,小孩子赤腳踩地,難免一個不注意就會生病。


    雖然駱令聲在口上嚴厲詢問,但還是細心地外甥抱上了腿。


    小金魚猶豫了兩秒,誠實回答,“我去找小舅舅給我講故事了。”


    駱令聲聽見這聲稱呼,嘴角不自覺泛起一點笑意。他一手摟著小金魚,一手操控著輪椅往兒童臥室走,“他和你講了什麽故事?說給我聽聽。”


    孩子的情緒對於外界的感知一貫敏銳。


    小金魚察覺了駱令聲的愉悅情緒,索性放開了膽子複述,“有一個國家的公主被惡龍抓走了,國王選了最厲害的王子去救公主……”


    走廊到臥室幾步路的功夫,小金魚已經津津有味地概括到了最後,“從此以後,惡龍和王子幸福生活在一起,每天牽手、親親、抱在一起睡覺覺!”


    “……”


    這都是什麽腦洞大開的故事?


    駱令聲無言語對,少有地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以施允南放肆的性子,外甥長此以往地和他待下去,帶偏的幾率簡直百分之百。


    “舅舅,我很喜歡小舅舅,你忙的時候他可以陪我!”


    小金魚爬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興奮勁還沒過去,“他還說了,如果我在夏令營表現乖,下次就給我講老虎和狐狸的故事。”


    老虎和狐狸?


    聽著也不像是個正經故事。


    駱令聲壓住真實想法,由著他們去了,“好,你快休息。”


    他替小金魚攏了攏被子,平靜囑咐,“舅舅明天有事要出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除了秦爺爺和……和小舅舅,其他任何人去夏令營接你放學,你都不能跟著走,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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