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作者:風起鹿鳴文案:工作被停職,名聲被搞壞,千夫所指的盛霜序流落街頭,遇到了曾經的學生沈承安,為了錢,他自願與沈承安簽訂了為期一年的協議,從此被戴上鐐銬。“我可以給你錢,替你還債,而你,你要在這一年裏聽我的話。”八年前,沈承安被同齡人欺負,被稱作綠眼睛的畜生,盛霜序便帶沈承安回家,給他飯吃,看著瘦弱可憐的小孩子,骨子裏就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小畜生。八年後,位置轉換,沈承安把盛霜序帶回了家裏,而這一次,是為了滿足他內心隱蔽、病態,而不能訴說的秘密。-小畜生想飲血啖肉,將盛霜序生吞活剝。-控製欲強到病態的瘋批攻x剛開始懦弱後來心如死灰的受沈承安x盛霜序he,有追妻火葬場,受離異帶娃,有異裝癖(心理問題),攻前期小畜生白眼狼,後期大狗勾封麵題字感謝風為馬太太同係列副cphe、狗血、年下第1章 鑰匙沈承安在公園的長椅上發現了他的老師不,應當說是他曾經的老師。並沒有多少人光顧深秋的城市公園,尤其是北方,到了午後,秋風夾雜著枯葉四處遊蕩,發出沙沙的聲響,像刀似的刮到人臉上,連散步的大爺大媽都不願往這邊走。一片蜷曲的枯葉落到了盛霜序的頭頂。盛霜序懷裏抱著個三四歲的女孩子,和他的模樣很像,瘦弱、白淨,正沉沉地睡著。沈承安挑眉,在遠處看著他。盛霜序把外套都裹在了女兒身上,他隻穿了件單薄的毛衣,在冷風中瑟縮著,纖細白皙的指節凍得通紅,他對著僵硬的手指輕輕哈了口氣。是盛霜序先發現的沈承安,他久坐在冰冷堅硬的長椅上,頸椎有些疼,他嚐試活動了下發僵的脖頸,轉頭就看見了雙手插兜、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沈承安。盛霜序記得沈承安的臉,他是他班裏最漂亮的孩子,少見的混血,金棕色的頭發,有一雙碧綠的眼睛。盡管眼前的男人已變得高大成熟,但撐起他相貌的骨頭基本沒變,他在盛霜序印象中,還是那個沉默寡言的纖瘦少年。“……承安?”盛霜序頓了頓,他最先想到的隻有沈承安的外貌,其次沈承安這個名字才慢吞吞地從回憶裏擠出來,“你是沈承安嗎?”沈承安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腳下踩得枯葉嘎吱作響。沈承安有些緊張,不敢離盛霜序太近,生怕叫他聽到自己砰砰作響的心跳聲。激動幾乎壓過了沈承安久久壓抑的恨意。他便停在了長椅一端,才開始和坐在另一端的盛霜序說話:“老師,好久不見了。”“您怎麽在這裏?”盛霜序不太好意思叫曾經的學生看到自己如今的窘境,他垂下頭,扶了扶滑落的眼鏡,道:“家裏出了點事,我出來散散心……”沈承安知道盛霜序的窘迫,他對他的一切都一清二楚與妻子離婚,好不容易爭得了撫養權,接著就被學校開除,連房租都交不起,隻能抱著娘胎裏就落了病的女兒流落街頭。盛霜序那個出身顯貴,落魄後還要好麵子的父親,立即和就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可憐的像隻喪家犬。盛霜序窮得連行李都沒有,隻有一個裝著自己和女兒衣物的背包。沈承安等的就是他這副落魄模樣。沈承安說:“老師,我家就在附近,去我家裏坐一會兒吧。”眼前的人果不其然猶豫了,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作為老師的自尊心,盛霜序不願承認自己是被掃地出門,吞吞吐吐地說:“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麻煩你了。”沈承安知道他不會輕易妥協,又說:“外麵風太大了,你總要看在囡囡的身體上。她這麽小,不能這樣吹風。”“隻是去喝杯茶,許久沒見,我也想和老師說會話。”囡囡是盛霜序的女兒盛霜序一想起囡囡,麵對曾經的學生都有底氣些。外麵確實太冷了。盛霜序這才點了點頭,抱著女兒站起身。他隻顧著怕驚醒好不容易才能睡著的孩子,一個不小心,差點撞到沈承安懷裏去,沈承安正站在原地看著他。坐下的時候看不大出來,站到沈承安身邊時,盛霜序才發現他比自己還高一個頭,沈承安的影子都能將他籠罩其中。沈承安不說話,也沒動。盛霜序尷尬地說:“承安,你家就在附近嗎?”“嗯,就在附近,”沈承安這才抽回遊走的思緒,又說了一遍同樣的話,“去我家喝杯茶吧,老師。”沈承安有意無意地將手輕輕放在盛霜序單薄的肩膀上,引著他往計劃好的方向走去。盛霜序沒有注意到沈承安不懷好意的手,也絕對不會知道剛剛沈承安發愣的那一瞬間,腦袋裏究竟在想什麽。沈承安在想客廳茶幾抽屜裏藏的他訂製的鐐銬。盛霜序的脖子比他猜測中的纖細了許多,他想,鐐銬一定會卡住盛霜序的下巴,在下顎磨出道薄薄的紅。通過幻想,他心底產生了隱晦的報複的快感。就像盛霜序衣櫃裏的那條裙子一樣紅。-沈承安家住在城區最繁華的一帶別墅區,與普通居民的居民樓區隻隔了一條窄窄的公路,盛霜序曾經是那些重重疊疊破舊的居民樓的一員,也曾靠著陽台向別人家的大房子望。走到玄關的時候,囡囡醒了。囡囡打了個噴嚏,張著好奇的眼睛四處打量,說:“爸爸,我們要去哪兒呀?”盛霜序小聲安撫說:“爸爸遇見了以前的學生,叫沈承安,我們去承安哥哥家玩兒。”囡囡的視線挪到那個正在前麵走的、高大的背影上,說:“我以前沒有見過他。”盛霜序輕輕地嗯了一聲。囡囡當然沒見過他,沈承安高中畢業後就消失了,再也沒和盛霜序聯係過。前麵沈承安都聽得清楚,他沒有回頭,領著盛霜序在客廳坐下後,囡囡就又靠著父親的肩膀睡著了。乏力,嗜睡,心衰,小小的女孩子怎麽就得了這樣的病。沈承安在心底笑。沈承安說:“老師,我抱囡囡去客房睡一會兒吧。”盛霜序對眼前的人並無提防,任由沈承安把孩子抱進了客房,盛霜序第一次坐在這麽大的客廳中央,手指無措地貼緊了膝蓋,空曠的房間裏隻有沈承安推門的摩擦聲。沈承安手裏的鑰匙嘩啦啦地響,哢嗒一聲,鎖上了客房的門。盛霜序聞聲詫異地轉過頭,沈承安修長的指根掛著鑰匙環,窗外的陽光散進來,反著金屬製的光。沈承安長得很好看十來歲的時候又瘦又小,就漂亮得像個西方油畫裏的娃娃,現在他二十多歲了,已經有了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他脫了外套,襯衣紮在西褲裏,包裹著漂亮的肌肉曲線。而盛霜序呢,仍然是那副柔弱的書生樣,眼鏡下的眼睛像隻驚慌的兔子。“老師,你怎麽了?”沈承安若無其事地把弄著手裏的鑰匙,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要不要喝熱茶?我去給您沏。”盛霜序心中浮現出無端的恐慌,他的女兒被沈承安鎖進了客房,而他還坐在空曠的客廳裏。盛霜序說:“鑰匙……”“哦,這個啊,”沈承安將鑰匙揣到口袋裏,麵上沒什麽變化,“鑰匙是在我手裏。”“你想拿什麽換?”第2章 合同盛霜序倉皇地站起身,他麵向沈承安,下意識往後倒退了幾步,腿彎被玻璃茶幾的截麵攔下,隔著長褲鈍鈍地割他的皮肉。盛霜序的聲音越來越小,說:“你這是什麽意思?”沈承安卻說:“盛老師,我知道你缺錢。”落鎖之後,沈承安對他的稱呼也從“您”變成了“你”,盛霜序的學生遠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沈承安一步步往前走,盛霜序身後就是茶幾,卻不能倒退。沈承安雙手撐住沙發的靠背,像座山似的將盛霜序籠罩進自己的陰影裏,眼中早就撕破了刻意偽裝的溫和,看向盛霜序的眼神,就像餓狼看見了肉。盛霜序嚇得手心裏黏膩膩的汗,但他不能退縮,他的女兒還在這裏。盛霜序攥緊了衣兜裏的手機,說:“我要報警了,沈承安。”沈承安並沒有被盛霜序的威脅震懾到,他一瞬間變了臉色,輕笑著說:“老師,我逗你玩兒的,備用鑰匙在茶幾左手邊的抽屜裏。”盛霜序本能地不信他的說辭,但他沒有別的辦法,隻得焦急地去翻抽屜,裏麵隻有一張銀行支票,輕飄飄地放在底部。沈承安騙了他。沈承安笑著說:“盛老師,雖然沒有鑰匙,但如果你聽我的話,上麵的錢就都給你,你要不同意,我放你和囡囡走。”“這些錢足夠給囡囡治病了,我還能帶她去上最好的幼兒園。”盛霜序應當立即報警的,但他看到了支票上的金額,瞳孔微縮。這是他此生都沒見過的數額。他和女兒連個住處都沒有,他可以吃些苦頭,露宿街頭也不怕但囡囡不行,囡囡的病還沒好,她年紀太小,做不了手術,就要一直吃藥做檢查,這些都要大筆的用錢。盛霜序不知道沈承安究竟想做什麽,他潛意識裏覺得他的學生很危險,但他還是無可避免的猶豫了。沈承安知道盛霜序的猶豫,他知道該怎麽給眼前向來優柔寡斷的人致命一擊。“盛老師,賠給鈴雅的錢,你備好了嗎?”“你真的有錢賠給她嗎?”盛霜序一頓,他生得白,紅暈刹那間從耳根紅到了眼眶,臉上露出了哭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