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對方不想明說,李喻承很識相的沒有拆穿,說道:“回去喝點燉雪梨吧,我媽熬得特別好喝,明天給你帶一份。”“不用了,”路倏推辭,“我不愛喝甜的。”李喻承也不強求,笑了笑沒說話。飛機落地後,路倏沒回自己家,讓司機開去了另一個小區。敲了兩下門,一位中年婦女來開的門。見到路倏,她佯裝生氣:“連密碼鎖都懶得按啊?”“忘了。”路倏把行李提進門,在玄關處換鞋。“你這是去哪玩了?”沈含上下打量他的行李,稀奇道,“居然還買特產了,破天荒啊。”“別人送的,還有一部分空運,”路倏把吃的放進廚房,“過幾天才到,你們記得收。”“嘴怎麽傷了?”沈含看著他,突然問了句。路倏:“……”哽了半天,他胡亂說:“咬的。”“多大人了還能把嘴咬破,這幾天別吃辣的啊,一會兒媽媽熬點粥,你多喝幾碗。”沈含往書房走,喊道:“你兒子又給你買海鮮了,這次你來洗,我不想動了。”“好,我洗,”路銘衡活動了會兒,慢慢從沙發椅上起來,“上回也不是你洗的啊,人家做飯阿姨弄的。”“我怎麽沒洗了?”沈含瞪眼,挽住他胳膊,“小龍蝦誰刷的?”“行行行,”路銘衡沒忍住笑了,“辛苦太太了。”“老沒正經的。”沈含笑罵著拍他胳膊,兩人一起朝客廳走去。這些年路倏逐漸的在首都定下來,路銘衡便也把工作重心轉移到了這邊。如今他隻在公司吃股掛職,偶爾去一趟就行。沈含更是幹脆提前退休,不算路倏給的贍養費,光是她自己每月退休金都花不完。路倏原想在自己住宅那邊給他倆購置一套房,距離近也好及時照應。但沈含對當初在首都租的房,始終有種不一樣的感情,說什麽也要住進去,路倏隻好買了現在這套。老兩口如今閑在家,沒事養養花散散步,偶爾興致來了,還能搞個自駕遊,日子過得順心如意。而且沈含保養得當,心態又年輕,從外表看上去怎麽也不像年過半百的人。曾經和路倏出門,甚至有人問過是不是姐弟。一家三口坐在客廳,沈含弄了點水果來吃,沒參與父子倆的閑聊,自顧自在旁邊玩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麽,玩得特別專心,連平常十分嫌棄的老花鏡都拿出來戴上了。路銘衡喊了她好幾句都沒聽見。路倏納悶,怕她被什麽專騙老人家的網絡傳銷給盯上了,想挪過去看看。誰知沈含反應出奇的大,嗖得一下將手機屏幕蓋住。“幹嘛?”她警惕道。這下不起疑心也起了,路倏說:“拿來,我看看。”“你這孩子怎麽沒大沒小,”沈含理直氣壯,“你還問你媽要手機?”路銘衡也奇怪:“你玩什麽呢?我喊你幾句都沒聽見。”“玩個手機大驚小怪,”沈含說,“女人的事你們男的別管。”路倏不跟她廢話,趁其不備搶了過來。在沈含的“哎哎哎”聲裏,看見了屏幕上的內容。微信聊天界麵,對麵的人是貓咪頭像,沈含給的備注是“小雲”。路倏劃了劃,滿屏的聊天記錄裏,有幾張不同年輕男人的照片,看上去都挺精英範的。“這什麽?”路倏把手機舉在她跟前。“什麽什麽?”沈含搶回手機,“看看帥哥還不行了。”她邊說話,邊暗中給路銘衡使眼色。路銘衡立刻領悟了,有些哭笑不得,隨口解釋道:“你媽最近認識了一群年輕人,交朋友呢。”路倏雙手抱胸,靜靜看他倆演戲。沈含摘掉老花鏡,假裝不經意說:“那幾張照片,你覺得誰好看?”“沒有。”丟下這句話,路倏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