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明是臭情侶撒狗糧的笑聲][說真的,雖然聲哥話好少好安靜的樣子,跟暮歸那個狗男人完全不一樣!但是……這聲音是真的有點像啊][我覺得很像][……我去你們說會不會真的是暮歸,他們麵基完還去了起司家裏見家長!然後一起直播並且因為小情侶害羞不好意思說!就騙我們說是同學嘿嘿嘿嘿嘿][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這個腦洞哈哈哈,我磕到昏古七][忽然想去做個聲聲和暮歸的音頻聲線比對……姐妹們等我,我寫完這破隨筆就去搞!]祁斯白看到編小故事的就已經覺得好笑了,看到那個說音頻比對的,沒忍住,樂出聲來,感歎他粉絲裏能人真是多。察覺到江逾聲頻頻看過來的眼神,祁斯白想起他可能不記得暮歸是誰,就扭頭和他解釋了下,又說:“我歌單裏就有他的歌,之前給你聽過幾次的。”江逾聲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他隻是抿了下唇角,“嗯,記得。”-類似直播學習這樣的“陪伴式學習”可以說是一種督促學習的方式。這種形式好像有某種奇妙的魔力,能讓直播的人和看直播的人都不由自主更投入地做事。所以對祁斯白來說,忙不忙,至多也就影響他有沒時間幫直播間的小姑娘們解題,並不影響他直播。前兩三個月播得少,除了因為在學校晚自習播不了,主要就是因為他經常和江逾聲膩歪在一起。如今江逾聲知道他直播了,也不排斥,甚至祁斯白周日下午去江逾聲家寫作業時,江逾聲還會跟他說,想播的話,把設備帶到他家去就行。於是,祁斯白的直播間裏除了自家臥室,第一次出現、並且開始頻繁出現了別的背景畫麵江逾聲家的書房。兩人在直播時的相處也漸漸自然,不再會因為攝像頭而拘束,甚至為了能自在地說些奇奇怪怪的話,還把人聲調得很小,直播間裏隻剩音樂。什麽兩個人湊得很近地耳語,彼此拉拉手、扯扯胳膊玩鬧,互相喝對方的奶茶、咖啡,一個人撐著桌在另一個人身後俯身說話,類似的親近互動在祁斯白直播間裏全都是家常便飯。雖然直播的次數不多,但每次時間很長。沒直播的時候,祁斯白也開始會在微博分享一點和江逾聲有關的小日常。兩周下來,新cp粉異軍突起,一下壓倒前陣子的□□cp。祁斯白的粉絲數也開始噌噌噌地漲。經常是一開直播,粉絲們就魚貫而入,直播間幾乎是空降在“學習”那一直播分類裏的前排。熱度飆升,也就容易引來一些妖魔鬼怪。不過,諸如跑進來罵主播麥麩的,都被粉絲們戰鬥力極強地,以“你跟你好哥們一起寫作業叫麥麩嗎”的說辭,給陰陽怪氣著趕走了。雖然大家幫忙“解釋”的行為祁斯白很感激,但……眼見著貼吧之前那個八卦他和江逾聲的貼子日漸凋零冷清,而直播間粉絲們最開始還嗷嗷起哄、現在卻信誓旦旦說兩人是好哥們的言論,祁斯白又有點悵然若失和困惑。他覺得他最近“追”……不,用牧陽成參觀他直播間後的觀後感來說,應該是“撩”。他覺得他最近撩人撩得還不錯啊,江逾聲有時會被他弄得不好意思,甚至很偶爾會疑似有些臉紅。可看貼吧和直播間的反應,怎麽又好像是辛辛苦苦一兩月,一朝回到解放前……祁斯白想了想,覺得沒事,反正就……再接再厲唄。雖然他是個有些容易三分鍾熱度的人,但對於追江逾聲這件事,他還挺有耐心的。祁斯白埋頭在課內複習和競賽集訓之間輾轉,雖然沒再像上學期那樣,突擊學習到淩晨三點,但每天也都處在一種緊張忙碌又缺覺的狀態中。唯一的樂子,就是課餘休息時,在努力撩人的路上不斷試探、越挫越勇。九月最後一周,高三年級考完月考、講解完試卷,趕在國慶假期前,開了次家長會。因為祁修遠和許璿以前都不會時時盯著祁斯白的成績,所以祁斯白也沒有出成績後立刻就和他們說的習慣。於是這一次月考的成績和排名,兩個家長是在家長會上拿到祁斯白成績單才知道的。祁斯白晚上下完競賽集訓,回到家,困得後腦勺一陣陣地鈍痛,因而也沒太注意沙發上祁修遠和許璿在說些什麽,和他們打了聲招呼,撒嬌一般抱了抱祁奶奶,就睡眼惺忪地往臥室裏進去了。他放下書包,拿出課本。想了想,又從包裏拿出個日程本。今天剛發的放假通知,說這次國慶,競賽生隻放三天,四號就要返校補課。同時,競賽集訓也在四號開始。祁斯白根據新通知改了改自己滿滿當當的計劃,改完,精神了些,翻開課本沒看兩頁,終於聽清客廳裏越來越大的爭執聲,其間夾雜著幾句祁奶奶讓他們小點聲、別吵到祁斯白的話祁修遠和許璿在爭吵去年讓祁斯白繼續學競賽這個決定對不對,因為這次高三月考,祁斯白考得挺砸。含著煩躁情緒的爭論總是容易口不擇言,而祁斯白這陣子雖然表麵上樂嗬嗬的,心裏也不是真的不好強。從回歸高三複習,他心底就有根一直緊繃著的、不願認輸的弦。這根弦在他成績波動、年級排名兩百多時緊緊地繃住了,在月考進步了一百來名但仍然是難看的八.九十名時還在緊緊地繃著。卻在祁修遠一句“他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時在嗡嗡的腦中叮地一聲脆響,斷掉了。情緒崩潰,有時候好像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作者有話要說:祁斯白:再接再厲.jpgcp粉:我們堵櫃門堵得很辛苦,你們不要再浪了!!第66章 爆料==============祁斯白維持著翻書的姿勢坐在桌前, 垂眼看著課本。半晌,沒看進去幾個字。客廳裏祁修遠和許璿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地傳到房間裏來。祁斯白揉揉太陽穴,沒什麽表情地聽了會, 等緩過腦後那點疼,他倏地起身, 走出房門, 踏入了客廳。祁修遠和許璿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客廳裏的空氣停滯了兩秒。眼見祁修遠正要繼續說什麽,而祁奶奶一手端了放在茶幾上的果盤也要說什麽, 祁斯白率先開口:“這次月考……我有進步。”他其實一向不喜歡解釋和找借口。但這次為了安撫祁修遠和許璿, 也抱著幾絲自我安慰的心態, 他想著, 要不把回歸高三後這陣子的複習情況跟他們講一講吧。但祁修遠沒等得及聽到祁斯白下一句話,就已經氣急似的, 一向溫厚的嗓音裏帶了明顯的情緒,“八十九名還叫有進步?!從九十幾還是……啊,一百多少名進步的?”“那些名列前茅的你不去看,你怎麽不跟兩百多三百多名的孩子去比呢?以前考得不好說是沒好好學、忙競賽,現在呢?好好學了, 進步了,還在一百名晃蕩?”祁斯白扯了扯嘴角, 有那麽些被戳到肺管子的感覺, 差點想頂一句“哦, 我就是剛從兩百來名升上來的呢”。話順著情緒到了嘴邊,他有些急促地喘息了兩下, 又很快克製住其實, 不就是因為祁修遠這話說得正中要害,所以他才……覺得難堪。祁修遠皺了皺眉, 又把話題轉到競賽上,“你們那集訓是不是也占用太多時間了?這都高三了……不行就別折騰了。”許璿忍不住拍了下祁修遠,示意他別說了。祁斯白攥著拳,站在客廳中央,垂頭安靜聽著。祁修遠朝許璿擺擺手,繼續說得語重心長:“小白,我去年就提醒過你,好好考慮要不要繼續學競賽。別到時候搞了三年競賽,降個六十分,分數都夠不上清北。競賽,那是有天賦又努力的人去玩兒的,你捫心自問,你夠努力嗎?興趣愛好那麽多,你有時間努力嗎?”“你能拿金牌嗎?拿不了,那不就是白浪費一年,還和去年一樣,頂多一個銀牌降六十分?別的學生踏踏實實學三年課本,不比你這花裏胡哨折騰來得強?”祁奶奶聽到這會兒也聽不下去了,起身攬著祁斯白把人往沙發上帶,將果盤遞給他,“別理你爸,來,吃點水果。”而後又轉頭朝祁修遠皺皺眉,“你自己整天忙得不著家,倒是好意思在這馬後炮地教訓孩子?之前知道小白學競賽能進冬令營,你那臉大的,到處跟人講,現在又說花裏胡哨瞎折騰?孩子就是給你拿出去吹牛皮炫耀、給你長臉的工具?”祁修遠被祁奶奶一通轟炸,說得有點掉麵子,訕訕住了嘴。祁斯白被半拉半拽著坐到奶奶身邊,默然吃了兩口火龍果,又忍不住強道:“競賽我會繼續學,月底期中我也會進……進前五十。”他這話尾音有點飄,傲氣到底還是淡了些。沙發另一邊,祁修遠一挑眉,還想說些什麽,又猛地被許璿一瞪,把話給瞪回去了。-晚上十二點多,祁斯白躺在床上,開著燈,望著天花板發呆時,許璿過來敲了敲他房門,“還沒睡啊?”祁斯白脫了外衣,就沒從被窩裏坐起來,隻是由躺轉成趴。許璿坐到祁斯白床邊,和他隨口聊了聊國慶安排後,跟他說:“你爸就是今天開完家長會,有點著急……不用太在意他的話。”祁斯白裹了裹蓋在肩上的被子,點點頭。“競賽就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好好去準備就好……什麽時候公布聯賽成績?”許璿摸了摸他洗完吹幹後鬆鬆軟軟的頭發。“……十月中吧。”許璿用指尖挑了挑他頭上一根呆毛,笑著說:“等出成績,請你和逾聲、陽成去吃頓大餐?不過你們好朋友聚餐,我在場倒是不倫不類的……那你們自己去吃,回來找我報銷?”祁斯白抿了抿唇,抬眼看看許璿,想了想,小聲跟她商量:“……要不等我和江逾聲去完冬令營回來再吃?”許璿看著祁斯白一提起競賽就亮起來的一雙好看眼睛,一頓,笑起來,“好啊。”這天過後就是國慶。祁斯白事情多,家裏也就沒安排什麽假期節目,一家人下午去家附近的小公園遛遛彎就算過節了。假期第三天,祁修遠和許璿因為公司有重要客戶要見,一大早就飛外地出差談事去了。家裏隻剩祁斯白和奶奶。祁斯白因為之前答應了粉絲們國慶期間一起激情學習的熱烈邀請,所以這三天雖然心情有些低沉、提不起勁,但還是照舊直播了。國慶後四天要上課,估計沒什麽時間播,所以祁斯白這三天播的時間格外長,幾乎是早上七點起床洗漱完,就開了播,一邊吃早餐一邊看書。下午出門遛彎前中斷,晚上吃飯洗澡後又繼續,學到淩晨一點,合上書,才順便關直播。他這兩三天直播時話很少,全程幾乎就是悶頭看書刷題。但偶爾停筆歇幾分鍾時,也會溫和地和彈幕聊兩句天。彈幕裏談論最多的話題之一,就是“聲聲今天怎麽沒來”。一直到三號上午,還有姑娘樂此不疲地問這個問題。“他當然在自己家裏啊,難不成住我家?”“……什麽叫也可以,好哥們也是要有各自私人空間的好嗎大家……不是,你們怎麽回事?”祁斯白被彈幕逗得忍不住笑了下,眉眼間濃重的倦色都好像淡了些,“什麽粉紅泡泡?當然就隻是……好哥們。”“每天都見啊,就這三天沒見而已。想……嗯哼嗎?”他回頭瞄了眼虛掩的房門,淡淡笑起來,湊近攝像頭,低聲說:“不告訴你們反正,明天就見了,是吧。”“誒,對,我見,你們見不到。”祁斯白輕微地瑟完,一轉眼,忽然看見彈幕裏兩三個眼生的id,一直在說什麽“成績那麽差怎麽好意思來學習區直播”。類似的話他今早看見了好幾次。國慶期間流量大,他的直播間又總是掛在分類的熱門前幾,所以彈幕裏偶爾出現或奇怪或抬杠的發言也不足為奇。他沒空也沒心情理,而粉絲們也像往常他叮囑的那樣,不理會這些。但吃完午飯,祁斯白坐回電腦前,寫作業的間隙無意間抬頭看到彈幕時,他突然愣住了。滿屏的烏七八糟。比起上午,這會兒說那些話的人更多了,密密麻麻占了大半的彈幕篇幅。而另一半,是粉絲們在跟這幫人掐架。場麵已經混亂到,他直播間裏那幾個掛房管頭銜掛著玩的早期粉絲都開始下場禁言甚至踢人。祁斯白懵了一瞬,上身往前傾,開始仔細地看彈幕內容。來罵人拆台子的那些人說得有鼻子有眼,也有熟悉的粉絲id看見祁斯白似乎在看彈幕,就喊他去看看微博,要不要解釋解釋。他皺了下眉,說了句“你們別吵,我去看看”,而後從桌旁摸過手機,打開微博,看到了消息欄裏一大片刺目的紅。翻翻找找半天,祁斯白看明白,是有人昨晚把他這陣子考砸的幾次成績和排名發到了網上,說是和他同學校的人,看不慣他這麽個成績,卻在網上裝學霸糊弄人。還有不少人在那條原博底下渾水摸魚,借機安利其他沒翻車的學習區up主。這事從昨晚開始醞釀,到今早發酵,現在終於爆發。頂著直播間裏一百來萬的人氣值,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看別人爆料他自己不願意再看的成績和排名。有那麽幾分鍾,他隻覺得如芒在背,指尖發涼,垂著頭不願意抬起來。就好像回到兩天前,他站在客廳中間被祁修遠拆穿他努力粉飾太平卻沒能補救成功的爛成績一樣。他強調自己有進步,不是像祁修遠以為的那樣盲目自信,隻是在尋求一點微弱的認同。而家長們爭吵聲裏隱含的慌亂情緒傳遞到他的感知中,便輕易地將他那點微弱的自信給打碎了碎了那麽半天吧,又被他縫縫補補地拚好了。對一向肆意張揚的祁大少爺來說,其實並不會輕易因為別人而否定自己。前兩天既然想通了、沒事了,這會兒短暫地失態後,也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抬起眼,直視著攝像頭,很輕鬆地彎唇笑了下,開口說:“我從來也沒誇口說過自己多厲害,隻是我自己看書刷題,順便直播一下……哦,之前也幫別人講過一點數學題,就這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