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被江硯白牽著手,撥開攢動的人潮,從喧鬧中逃離。從操場走到校門口需要十分鍾,許未從前覺得挺短的,可此時此刻卻覺得無比漫長。體內的熱意越來越囂張,那噬骨的氧意也越來越密。他忽然停住腳步,在江硯白回頭的時候睨著眼看他,命令道:“江硯白,抱我。”“我不要自己走。”月色下的許未像是從水裏打撈起的紅寶石,嬌貴得不忍碰碎。江硯白一把將人橫抱起:“遵命,我的小祖宗。”從明高到禦江苑步行要二十分鍾,其實是很快的,但對於此刻許未的狀況來說,還是太慢了。一個處於發.情邊緣的omega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無異於一枚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江硯白隻能先咬了許未,做了一個臨時標記,然後用浸滿了自己信息素的衣服將許未裹得嚴嚴實實,攔了一輛車快速駛過這段不到起步價的距離。當禦江苑大平層的門被推開時,一直安分在懷裏的許未突然就發了瘋,紅透了的滾燙的指尖捏住江硯白的下巴,掰著他低下頭來。火/熱的,甜到極致的氣息瞬間纏了上去。他主動親/吻了江硯白。即便已經有了一個臨時標記,即便被江硯白的信息素包圍,但終於發/育成孰的omega還是爆發了第一次發qing熱。濃鬱得幾乎要化成水的甜逆信息素轟地盈滿了整個空間。但這根本不夠。隻是接/吻不夠,擁抱也不夠,臨時標記更不夠。空氣中的每一個信息素分子都在叫囂著。想要被填、滿。想要徹徹底底的糾纏。他想要江硯白。不管是出於本能,還是出於愛意,許未一旦決定做什麽,就會不顧一切,就會全力以赴。所以此刻他更是直白露.骨地表達了他的需求。純齒糾、纏時他催促地咬了一下江硯白的舌/頭,聲音在氣息/交/融中淌至對方的心口。“江硯白,我們zuo吧。”*不同於普通的omega,許未因為誘導分化的關係,第一次發.情會更加厲害。再加上他和江硯白百分百的唯一的信息素匹配度,所以一旦爆.發起來,抑製劑根本起不了作用。通常情況下持續三到七天的發q期,這一次長度直接拉到七天,還隱隱有收不住的趨勢。明高五一放了三天假,再加上成人禮那天,他們其實是有三天四夜的假期的,可今天已經是他們曠課的第四天了。許未睜開眼時,目光渙散了許久,好一會兒才適應屋內昏暗的光線。窗簾被拉上,他一時分不清此刻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但那不重要。許未還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像是靈魂和身體分離了般。他神遊了片刻,遊離的思維才慢慢聚攏,產生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草,老子不會被c死了吧?為什麽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不分晝夜的放縱的結果就是omega體力透支,不過許未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他是真的有點□□.蒙了。等江硯白端著雞湯進來的時候,許未瞥了他一眼,終於意識到,自己還在人間。他沒死。但也就半活著了。喝湯都要人喂。慢吞吞喝了半碗湯後,許未終於有了點力氣說話,隻是出口的聲音嘶啞得不像是自己的。他狠狠剜了江硯白一眼:“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這他媽不是在勾引他?許未是真的怕了,因為他在看到江硯白的那一刻,明顯感覺到平息了的信息素又蠢蠢欲動了起來。“我也不想的。”江硯白在床邊坐下,開始動作溫柔地給許未按摩,“那天不是被你撕了嗎?”“你就一套衣服?”“我就喜歡這一套。”明明是正常的對話,但配著江硯白這一套按摩的手法,意思忽然就變味了。流連的感覺清晰而緩慢,然後故地重遊。許未忍無可忍,啞著聲道:“江硯白,你是禽獸嗎?”禽獸低下來,目光沉沉,信息素同時肆無忌憚地籠罩而來。他低笑著回:“嗯,我是。”然後是短促而有曆的噗、哧一聲“啊。”許未呼吸滯了片刻,後來在對方的節奏裏,化作了細小的嗚咽聲。第95章 說愛你五一假期第三天暴雨季降臨, 一連下了好幾天,還有繼續下的趨勢。世界變得灰蒙蒙的,被水霧濕氣包裹得有些不真實。晚自習, 許未坐在久違的教室裏的時候, 還恍惚自己在做夢。已經上了一天的課了,他竟然還沒能從這種混沌感中走出來。“還不舒服?”江硯白伸手過來摸他的額頭, 許未睫毛一顫,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驚醒,下意識要躲, 像是暴雨裏受驚了的小動物一樣,眼眸也濕漉漉的。alpha惡劣的占.有.欲蠢蠢欲動, 江硯白舌//尖抵//著發//癢的犬齒,眸光閃爍, 但到底按下了想將人按在懷裏的衝動。他伸手替許未將校服的拉鏈拉高了些,又打開保溫杯, 倒了杯熱水遞給許未。今早許未醒來時有些低燒。發q期的omega向來虛弱, 他們又那樣放縱了這麽多天……當時江硯白是不想放許未回學校的,想讓他修養好,退了燒再回。可許未執意要回,死也不願意繼續在那間屋子裏呆著。即使臨近夏季,暴雨天裏的溫度也不高, 天氣涼爽,空氣清新,其實是個很舒服的適合窩在屋子裏睡懶覺的日子。此刻教室裏就有不少學累了的同學趴在桌子上小憩, 也有人坐在一塊兒小聲地聊著什麽。窗外是嘩啦啦的雨聲, 整座校園都沉在這種安逸的靜謐裏。這讓許未的神經難得地放鬆了下來。下了這麽多天的雨, 他之前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熱氣騰騰的水杯進入眼簾時, 溫度熏了他的眼,讓他一度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間被甜膩氣息盈滿了的屋子。“騙子。”許未小聲罵了句,嗓音還啞啞的沒有緩過來。江硯白被罵了也不惱,視線落在許未略微有些發幹的嘴唇上,他抬手用拇指慢慢地摩挲著許未的嘴角,好聲好氣地哄著說:“嗯嗯,我是,先把水喝了好嗎?”一聽到江硯白這樣承認,許未應激反應似的炸了毛。那幾天他沒少罵江硯白,但不管怎麽罵,對方都欣然接受,一副任他罵的樣子,然後變本加厲地折騰他。許未簡直要對這句話ptsd了。狗東西,真是個狗東西!把人騙上//床之前口口聲聲叫人小祖宗,可到了床//上後就強勢得不得了,他哭著喊停都沒用。草,太慫了。許未推開水杯,又罵了句:“大騙子。”“哦?”意外的是這次沒認這個稱呼,江硯白微微挑眉,忽然語氣曖.昧地說,“你之前可不是這麽稱呼我的。”“未未,你不能這樣睡完就翻臉啊~”許未:“???”許未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江硯白,嘴巴微微張著。他著實是被江硯白的不要臉震驚了,這說的是人話嗎?“明明之前你都叫我”許未連忙伸手捂住了江硯白的嘴,將他的話語死死堵在了喉嚨裏。“閉嘴。”許未威脅道,“不許提,一個都不許提。”經過一天的修養,好不容易低燒退去,此刻許未的臉卻又騰地一下紅了,耳尖發燙。如果說許未這些天最後悔的事是什麽,那一定是成人禮那晚,他就不該在噪音中興奮地朝江硯白喊話。那晚回去後,江硯白這畜生為了逼他就範,快要把他弄瘋了,什麽話都被逼著說了。當時他實在受不住,崩潰地伸手去抓,扯住了模糊視線中搖搖欲墜的眼鏡鏈子。偏偏這畜生問他是不是很喜歡,故意停了下來,慢悠悠地摘下眼鏡,取下細細的蛇骨眼鏡鏈子,然後在許未的注視下,親手一圈圈纏在許未的那裏……冰涼的觸感刺得他一激靈,緊緊的,鏈子盡頭的墜子還隨著節奏不斷地敲/擊著仿佛佛門聖地的鍾聲,用絕對的封印限製了他的釋.放……許未是暫時不想再跟江硯白講話了,他覺得自己起碼得晾這畜生一周,不,兩周。心裏正盤算著日期時,掌心猝不及防傳來濕濕的觸感。許未像是被蟲子咬了一樣驚慌收手,然後就看到江硯白還沒有收回的舍尖,意猶未盡地忝了忝觜純。許未:“……”這一瞬間,許未是真的起了要家暴的心思,從高二分班時就一直想實施卻沒能實施起來的關門打狗的念頭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他冷下臉,正要一腳踹過去的時候,教學樓裏突然傳來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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