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秋:你明天在家嗎?  林:明天有個培訓會,需要一天,最早也要五點結束,你有事?  夏禾秋:有,我想清楚了,把我們之間剩下的事情解決,我順便收拾行李。  堵塞的大腦通了一個星期,這回算是徹底順了吧,林瑟舟想。  可他的手指點著屏幕,來來回回刪了好些話,最後也隻能說一個好。  林:我盡快回來。  夏禾秋:咱倆分手嗎?  林:我不攔著你。  這條信息猶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有回應了,可林瑟舟卻奇妙地鬆了一口氣  永遠不知道為什麽事情吵架、冷戰,分手被掛在嘴邊成了家常便飯後麻木,大家都在熬日子過。  挺折騰人的。  有結果挺好,這樣挺好。  夏禾秋這邊剛跟林瑟舟約好時間,那邊放下手機就去了酒香。沒成功進店門,被丁丁以客滿為由攔在了門口取號排隊。  江嶼倒黴,扔垃圾的功夫,讓夏禾秋逮了個正著。他頂著頭皮走的夏禾秋跟前,才發現夏禾秋不是一個人來的  身邊還有一個看著跟夏禾秋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  “江老板,這是我朋友。”夏禾秋主動介紹。  江嶼後廚一堆事,他敷衍地應了一聲,又聽夏禾秋說:“我朋友剛回國,不太了解本地飲食口味和習慣,我想想,隻有你這兒合適,所以沒打招呼就過來了,不打擾吧?”  江嶼心想著關我屁事,又隻能看在林瑟舟的麵子上勉為其難笑臉相迎,然後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座。  今天客人特別多,後廚三個人快不忙過來了,丁丁沒去打擾江嶼,親自上陣接待夏禾秋。等江嶼忙完自己的事,他差不多已經忘了夏禾秋,丁丁踏著小碎步又黏上了江嶼。  “嶼哥,”丁丁雙眼放光,“他們倆關係不一般!”  江嶼沒反應過來:“誰們倆?”  “那個姓夏的啊!夏什麽秋。”  丁丁送菜時推門而入,屋內兩位慌張失措,那樣子可不像裝的丁丁狗鼻子靈,眼睛更不瞎。  江嶼稍微愣了愣,他沒把丁丁見風就是雨的言行放在心上,表示不感興趣後,三言兩語把人打發了。  關係不一般。  江嶼的腦子還是被丁丁開了個口子,他想著夏禾秋和林瑟舟相處時的模樣,眼前全是夏禾秋和那個男人進門時的狀態。但這始終是別人家的事情,江嶼不好探究得太細致,而且,以自己跟林瑟舟的關係,也隻能聊聊日常吃喝的話題,突然說起隱私,恐怕唐突。  想得多了傷神,江嶼捏著自己身上唯一一根煙去了老地方散神,他是真沒想到夏禾秋完全死豬不怕開水燙,能在用一個地方跟不同人上演親密戲碼。  夏禾秋抱著他帶來的男人打得火熱,那是一個在林瑟舟麵前從未有過的強勢。夏禾秋似乎管不了會不會被路過的人看見,親熱的動作越發進擊。  男人受不住了,小聲哼唧,把江嶼哼出一身雞皮疙瘩。江嶼被驚走的三魂六魄好不容易歸了位,他僵硬著脖子強迫自己轉身離開,但存在心裏的驚濤駭浪依舊無法平息。  別人家的奸,被自己捉了個正著,這都是從哪裏掉下來的破事!  放養的江念堯一個星期最快樂的時候就是周末,以前他基本待在‘酒香’正事不幹,但最近不行,江嶼揪著江念堯頭發耳提麵命,日子不太好混了。  周末一過有個考試,江嶼暫時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可蔣鬆這個殺千刀的抓住此機會,愈發嚴以待人。周六一大早就蹲在江念堯家門口,打著成績和林瑟舟的名義,名其名曰‘好好學習’。  江念堯徹底翻臉了,上手就要把蔣鬆的腦袋擰下來喂狗。  可蔣鬆有的是人撐腰,除了遠在天邊的林瑟舟,還有一個近在眼前的江嶼。  江嶼一晚上沒睡,抱著手機百度到天亮  如果發現朋友的男朋友出軌該怎麽辦?  五花八門的答案裏麵還混了一些人的真實心路曆程及跟朋友鬧掰後的感悟。  總之就是一句話,看你跟這個所謂的朋友好到什麽地步了關係好的,能提醒稍微婉轉一點;關係一般的,彼此哪兒舒坦哪兒待著去。  於是,江嶼就他和林瑟舟的關係深入思考了半個晚上,最後天亮了,也沒考慮出一個合適的結果。  蔣鬆出乎意料的出現後,江嶼暫時把雜念拋諸腦後,他把江念堯治得服服帖帖,對蔣鬆那是相當客氣,給他做了餐飯,把孩子喂飽,親自送入江念堯房間內,房門一關,誰也不打擾誰。  江嶼今天不打算去酒香了,他先給丁丁打了個電話,收拾完廚房後,給林瑟舟發了條信息。  暫時不提糟心事,就兩個孩子展開話題。  江嶼:林老師,蔣鬆今天在我這兒了。  林:嗯,他出門前跟我說了。下周一我的課有一場考試,我讓他跟江念堯磨一下,先看看效果。  江嶼啃著蘋果,漸漸眉開眼笑。  江嶼:挺不好意思的,讓他特意跑一趟。  林:他那是惦記著你做的菜,餛飩滿足不了了,餓了一個星期,就等今天。  江嶼:放心吧,這我強項。  林瑟舟那邊可能挺忙,回複的斷斷續續,江嶼花半個小時贏了一場遊戲,林瑟舟才回複了一個‘好’。  江嶼善解人意,剛把‘你忙你的’編輯完成,沒來得及發送,林瑟舟又說了一句,這回是條語音  “晚上能讓蔣鬆在你那兒多待會兒嗎?我家裏麵有些事要處理,處理完了,到時候再聯係你。”  林瑟舟說得很隱晦,但江嶼能聽出其中無奈。可就算自己接觸了一些邊邊角角,也不是能貿然插手的。  於是,江嶼也全當流水而過,看也不看一眼。  他捏著手機,十分幹脆地說:“行。”第10章 “非要讓我自己發現嗎?”  ==  林瑟舟很少有心不在焉的時候,他跟江嶼結束後聊天後,再次投入自己的工作中,不焦慮、不多思。  這大概也是夏禾秋無法忍受的一點林瑟舟在偶爾深情款款的體貼下,總會露出漠不關心的舉動。夏禾秋因性格原因,會把這種舉動無限放大,到最後,直接蓋過了原本存在的情愛,單方麵折騰出一地雞毛。  但從來夏禾秋不說,林瑟舟永遠不知道事出何由。  林瑟舟結束培訓會後,時間比他預計早一些,他給夏禾秋打了個電話,沒人接。於是,林瑟舟趕在晚高峰前,直接上了回家的路。  不知怎麽,車開到半路時,林瑟舟突然開始心神不寧了,他一路又給夏禾秋打了兩個電話,均在無人接聽下自動掛斷。  林瑟舟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鼻梁,他打著方向盤轉彎,進了小區。  林瑟舟隻買了一個車位,夏禾秋沒有車,所以車位基本是固定的。可是今天,林瑟舟的車位上停著一輛陌生牌照的陌生車輛。  林瑟舟在那輛車前默示片刻,他還是沒往太複雜的方麵想。把車停入路邊臨時車位後,林瑟舟原本想找保安問一問情況,可是他抬起頭,發現家裏的燈亮著。  有人在。  為什麽不接電話?  林瑟舟碾著指尖,目光冷了。  “非要讓我自己發現嗎?”  這話像帶著冰碴子的魔咒,從林瑟舟心肺開始繞,越纏越緊,呼吸逐漸不太順暢了。  林瑟舟不知道自己怎麽上的樓、怎麽開的門,他脫鞋時低頭看,看見夏禾秋鞋子旁整齊靠著一雙陌生人的皮鞋。  鞋碼看上去比夏禾秋的小一些,是個男人的。  好似為了襯托微妙又壓抑的氣氛,又或是故意把林瑟舟的神魂拉回來,寂靜的房間突然出現一聲曖昧的低吟。  林瑟舟熟悉夏禾秋的聲音,這並不是他的。  房門虛掩,屋內燈光泛著令人惡心的眩暈,直衝林瑟舟的眼睛。  林瑟舟脫了外套,隨手往地上扔,他走得緩慢,一步一步,能清晰聽見自己呼吸中帶著被廢鐵滾過的血腥。  當抬手推開房門時,林瑟舟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麽難堪過。  床上兩位寸絲不掛,滾在一起正打得火熱,夏禾秋身下壓著一個男人,那聲音就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  男人發現了林瑟舟,他驚恐地想要推開夏禾秋,可夏禾秋突如其來的猛力,讓他動彈不得。  夏禾秋回頭看林瑟舟,情欲迷蒙的臉上掛著一絲挑釁的微笑。  他是故意的。  林瑟舟關上門,鎖門時的動靜也不大,教養讓他做不出過於激烈的行為,雖然他心口堵得慌,但林瑟舟對於憤怒的感知卻不明顯。  隻是難過,挺想抽根煙的。  林瑟舟就這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等了不到十分鍾,屋裏兩位完事了。夏禾秋護著男人出來,他沒跟林瑟舟打招呼,直接送男人出門。  時間走得很慢,林瑟舟的耐心卻長得很,然後,夏禾秋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舟哥。”  林瑟舟沒應。  夏禾秋問:“需要帶點什麽?啤酒?”  “我胃不好,”林瑟舟記得自己之前就說過這話,“帶包煙吧。”  夏禾秋頓了頓,說:“好。”  這一回,夏禾秋的速度很快了,看得出是心急如焚,他把煙扔給林瑟舟,順帶買一送一,附贈了個打火機。  夏禾秋已經不顧及林瑟舟的感受了,他高傲地揚著臉,是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林瑟舟至今還想不通他們倆為什麽能走到這一步。  “你都看見了,有什麽想問的?”夏禾秋在沙發另一端坐下,“快問吧。”  林瑟舟想抽煙,但他不會抽煙,夾煙的姿勢也不正確,吸了兩口,實在受不了尼古丁的刺激,滅了。  夏禾秋以為林瑟舟隻是在平複心情而已,不打斷他,隻是提請了一句,“我晚上九點的飛機,時間不太充裕了。”  林瑟舟注意到客廳角落的兩個行李箱,問:“他是誰?”  他非常確定夏禾秋不會隨便找一個人帶回家做這種事,就算是為了把人逼到絕路,夏禾秋那一身潔癖帶出來的臭毛病,還是會讓他克製七年生活中的默契還是有的。  夏禾秋知道林瑟舟會問這個問題,他在來的路上一直思考,他想紮透林瑟舟的心窩。  “我喜歡的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食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蜜糖年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蜜糖年代並收藏食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