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休白了南陸一眼。 南陸雖然心情好,但也沒忘記告狀,他扯著徐知休的耳朵,跟他說先前護士站他的所聽所看,特意把那個嘴賤的醫生名字告訴徐知休。 什麽嫂子? 那是前朝老僵屍。 他都沒有被叫嫂子呢。 這個疑問被南陸問出口,徐知休破天荒沉默了片刻,“大概是你太小了吧。” 南陸哦了一聲,故意嗲著聲音又叫徐知休老徐,後麵被狠狠打了屁股才連忙住嘴。 但這事過後,南陸也明白了,江昱之這人明顯是舊情難忘,想要破鏡重圓。 哼,想的美,隻要他還在的一天,江昱之就永遠別想跟徐知休破鏡重圓。 況且也不叫破鏡重圓,是不要臉地想挖牆角。 南陸單方麵開始婚姻保衛戰,但他在打小三這方麵毫無經驗。為此,他不得不找到他一位經驗豐富的朋友。 此人倒不是打小三經驗豐富,是他總是遇到小三想挖他,跟他在一起。 南陸時常罵他爛人。 朋友失笑,“這罵得好沒道理,又不是我讓他們當小三,況且我也沒答應他們啊。”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肯定是你先開了縫,要不然怎麽那麽多人要當你的小三,你個爛人!” “好好好,我爛人。” — “問你,原配要怎麽做,才能既趕走小三,又不讓老公生氣?”南陸問。 朋友回:“你那個醫生老公出軌了?” “你才出軌!他沒有!”南陸氣得要死,恨不得把人打跑,但想想跑了沒人給他出招,隻能忍住,“是他那個前妻,想複合了吧,又是生病叫他去看,又是跑去他科室送飯。” 朋友沉吟道:“前妻啊?那不好搞。” “為什麽?” “因為他們之間有過感情啊,南陸,你跟你老公才結婚多久,他們多久?況且男人都一個德行,在他們看來前妻也是自己的所有物,如果前妻想回頭,就算不出軌,心裏也會癢癢,若是前妻過的不好,那就更癢癢了,他們會大男子主義爆棚,恨不得親自去照顧前妻。南陸,你這次怕是不妙。” 南陸越聽越生氣,把朋友打走了。獨自留下來的他越想越害怕,甚至擴散了很多。他有些神經質地咬住自己手指,想徐知休原來是不是很愛江昱之,一定很愛吧,他就從來沒見過徐知休那麽溫柔開心地笑。 而且他們曾經是夫妻,朝夕相處,會躺在一張床上過夫妻生活。 徐知休那些本事……是不是在江昱之身上練出來的? 南陸有些想吐。 他早就知道徐知休結過婚,他也絕不是什麽潔癖的人,但現在他好難過,如果先遇到徐知休的人是他好了。 不過南陸很快就恢複戰鬥力,如果他先遇到徐知休,說不定前妻身份就是他的。 現在陪在徐知休身邊的人是他,江昱之隻會心裏比他更添堵。 不是裝可憐嗎?那他就讓江昱之更可憐點。 這夜,南陸把自己淘汰下來的舊手機放在飄窗,然後等徐知休看完文獻回到房間,他爬上對方的腰。第4章 徐知休今天站著做了一天手術,已經很累了,他看見南陸的動作頓了頓,而南陸也知道徐知休累,他湊近了親徐知休的臉,“今晚我自己來,你躺著就行。” 南陸不止一次說過這種話,但每次都半路哼哼唧唧,這次也不例外。 等房裏徹底安靜,並沒有全程躺著的徐醫生抱著人去浴室洗了一番,回到床上沒多久就徹底睡熟了。 他們兩個睡覺很少抱著睡,南陸雖然很想被徐知休抱在懷裏,但徐知休說抱著睡隻會讓兩個人都睡不好,而且如果南陸枕著他的手臂睡一晚,第二天他就別想上手術台。 南陸對此,雖然能理解,但也抱怨,“你這人一點情趣都沒有。” “睡覺之前的情趣還不夠嗎?”徐醫生一本正經地說。 南陸臉紅了紅,“可是我更喜歡做……完之後你抱著我,會讓我覺得你很愛我。” 徐醫生嗤之以鼻,“這種愛的表達隻會讓兩個人第二天都身體不舒服,嚴重的話還要做理療,你想做理療嗎?” 南陸果斷搖頭,但還是有些不死心,直到徐醫生拿了張卡給他,“好了,我要去上班了,你今天無聊的話去找你那些朋友逛街吧,多買點東西,我喜歡看你穿新衣服。” 這是暗示他去買色色的衣服,南陸臉更紅了。徐知休見狀勾唇笑了笑,低頭用手指刮了刮小自己十幾歲的愛人的臉頰。 — 今晚自然也沒有抱著睡,南陸心裏有事,忍著沒睡。他等到徐知休呼吸平穩了,悄悄爬起來去窗台拿手機,再溜進浴室。 過了許久,他從浴室出來。 徐知休的手機放在床頭櫃那裏,南陸拿的時候看了眼徐知休。 徐知休睡熟了,長睫籠下一片陰影。睡夢中的徐醫生比平日看上去容易親近多了,南陸看呆了一瞬,心想但凡這老家夥醜一點,他就不要了,誰稀罕做妒夫。 他用徐知休的手指解鎖了手機,再將自己發過去的幾張照片,轉發給徐知休微信裏的另外一位好友。 發完之後,他把圖片、聊天記錄都刪除,再心滿意足地躺回徐知休的旁邊。 雖然晚上他獨自折騰很久沒睡,但第二天早上徐知休一醒,他也跟著醒了,還很熱情地低下頭張開嘴。 徐知休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結束後,他把南陸撈起來,一邊幫還在咳嗽的人擦嘴,一邊問:“你最近是不是做什麽壞事了?” 南陸心虛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瞪著徐知休,“什麽啊?我是看你最近累,所以才……” 瞪歸瞪,隻是滿臉春情,毫無威懾之意。 徐知休目光依舊狐疑,“你要是做了壞事,現在告訴我,我還能寬大處理,不然……”他冷笑一聲,“你屁股會被我打爛。” 南陸氣鼓鼓地推開徐知休,口裏罵著壞人,一邊往外跑。沒跑幾下就被捉回來,他便在徐知休懷裏扭來扭去,哼哼唧唧說:“老徐你不許家暴我。” 說完就被打了屁股,老徐很不喜歡老徐這個稱呼。 南陸被打了屁股後,開始假哭,說自己屁股爛了。他明明是假哭,但不知道為什麽最後竟然真哭出來,而也因為他的眼淚,徐知休差點遲到。 南陸被著急上班的徐醫生放下時,他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整個人像個香氣四溢的豔屍,白的膚,紅的唇,膝蓋以上都是粉色的。 他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以及被男人用嘴狠嘬的痕跡。 南陸窩在地板上,腿一蜷縮,抱著自己睡著了。 — 南陸以為自己做的事情會可以成功逼退徐知休的前妻,卻不懂他這件事卻是送了把柄給對方手裏。 一周後,從外麵回來的南陸看到已經在家的徐知休,立刻眼睛一亮,撲過去要抱住對方。但快抱上的時候他停了一下,徐知休怎麽還穿著外麵的衣服? 是要帶他去外麵吃飯嗎? 南陸臉上笑意更深,手臂纏住徐知休勁瘦的腰身,“你今天不是說要寫出院病人病曆,要晚一點才能回家嗎?” 徐知休眼睛微微一轉,他垂眼看著一臉天真爛漫的小愛人,“家裏有點事所以先回來了。” “家裏有什麽事?”南陸到處看,“有電器壞了嗎?” 徐知休扯了下唇,他拉開南陸,“不是電器壞了,是人壞了。南陸,你上周用我手機發了什麽?” 語氣是那麽冰冷,南陸幾乎馬上臉就白了,但他強撐鎮定,“什麽手機,我不知道。” 原來他跟徐知休科室的同事打好關係的時候,得知徐知休的學生都很怕徐知休,因為徐知休一旦發起脾氣來很恐怖,那時候南陸正單相思徐知休,根本不會因為幾句話被嚇到,可現在他開始親身承受徐知休的怒火。 徐知休看他的眼神像看仇人,“你還裝傻是吧。”他拿出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大尺度的照片。 南陸一眼就看出這是他發給徐知休前妻的照片,他噤聲不語。 他對照片做過處理,照片上的兩個人都隻露出了小半張臉,但以江昱之對徐知休的了解,他肯定能看出那個正在打樁的人是徐知休。 南陸是故意隔應江昱之的,江昱之再愛徐知休,徐知休現在也是他的,隻會在床上跟他睡覺。 他不說話,徐知休往下翻了一張,這張是徐知休在舔他。 一張張翻過去,南陸也反應過來問題所在,他氣江昱之不要臉,居然還敢把這事告訴徐知休。 “我隻是故意氣氣他……” 話沒說完就被粗暴打斷。 “氣他?氣他就可以隨便拍這種照片,把這種照片發出去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照片傳的滿世界都是,我以後還怎麽當醫生?病人還會信任我嗎?同事又如何看待我?我的職業生涯都會被你所謂的氣氣別人全部毀掉。” 徐知休說得好嚴重,直接把南陸嚇哭了。他慌張地解釋,“我……處理了,別人認不出的……徐醫生,你別生我氣。” “徐醫生”是南陸對徐知休親昵的稱呼,但在這個時候變成了火上澆油。 徐知休冷笑,“我知道你幼稚,愛無理取鬧,但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長腦子。像你這種每天混日子的廢物,天天就想著情情愛愛。江昱之是我前妻不錯,但你以為他拿到這個照片就一定不會威脅我嗎?現在好了,他用照片威脅我,要麽我一次性給他五百萬,要麽跟你離婚,跟他複婚,不然這照片會貼的我醫院滿醫院都是。” 南陸徹底慌了,一個勁說對不起,說他不知道會這樣,後又說:“我們報警吧,他拿照片威脅你是可以報警。” “報警?然後讓更多人知道我徐知休被人拍了這種照片嗎?!” 徐知休說完要走,他滿眼的厭惡刺痛了南陸。南陸現在隻剩一個念頭,決不能讓徐知休離開,徐知休離開的話,也許就不要他了。 他伸手攔住徐知休,抱著人不肯鬆手,眼淚流得滿臉都是,可徐知休還是一步步走到玄關處。 他太慌了,便用更大的力氣,用全身的力氣,“別走,別走!徐醫生,你別離開我,我知道錯了,我去跟江昱之道歉,我再也不任性了,不鬧了,我以後會乖乖聽你話的……” 南陸的話並沒有成功安撫徐知休,徐知休隻想離開這裏,在扯開懷中人的時候,他的手臂重重打到玄關處的貔貅擺件。 貔貅摔破在地,而同時南陸還抱著徐知休,他想用身體重量把徐知休推回去,卻沒想到會弄得徐知休一個重心不穩摔坐在地,手還正好按進貔貅的碎片裏。 南陸轉眼看見血,唇張大了,他無聲地啊了一聲後,就立即起身,“你的手!我現在打120,打120……” 一巴掌把南陸的話打沒了。 他從來沒挨過巴掌,還是這麽重的。從下而上的一巴掌打得他跌坐在地,身體的血仿佛全部湧到臉頰,疼痛致人生不如死。第5章 徐知休自己是醫生,家裏常年備著醫藥箱。他從地上起來,看也沒看旁邊的南陸。 緊急處理了傷口,出門去醫院前,他終於看了南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