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陸忍不住舔了下唇,吹牛吹得太過度會不會馬上被揭穿,a大也能隨便拿出來說嗎?蔣晝這個笨蛋!  徐知休頷首,繼而問道:“a大?我去a大開過座談會,蔣同學考上了什麽專業?說不定專業老師我認識。”  蔣晝頓了一下,這樣子落在南陸眼裏就是吹的牛馬上要被戳破了,他立刻搶先道:“你問那麽多幹嘛,查戶口?”  他一副袒護蔣晝的模樣,落在兩個男人眼裏,滋味大不一樣。  “南南,我是為了你好,現在很多年輕男孩仗著有張嘴到處騙人。”徐知休停了一下,看向蔣晝,眼裏的輕蔑和憐憫同時流出,“抱歉,蔣同學,我不是說你騙人,隻是覺得你連大學還沒讀,就住進南南的房子裏,有點——當然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雖然這套房子是我和南南結婚時買的婚房。”  惡意十足的話。  南陸不由抿了下唇,他不想蔣晝因為他而被徐知休貶低。  因此他想叫徐知休住嘴,停下他刻薄的話語,但在此之前,蔣晝先道:“原來是婚房啊,那我倒是要好好借鑒一下裝修,就是有點太小了。南南,我們結婚後住水郡莊園那裏吧,不過你要是不喜歡別墅,住雅林閣怎麽樣?那裏離你公司地點近,缺點是我叔叔是開發商,他每次送我禮物都送房子,還送的是裝修好的房子,如果我們要改裝修,要先把湯克?林大師的裝修敲掉。”  他看向徐知休,這次他伸出了手,“剛剛忘了說,我爸是蔣愛國。”  這個又紅又專的名字,南陸都聽過,他們大學就有一棟樓叫做.愛國樓,因為是蔣愛國先生捐贈的。  等等,好像徐知休的醫院也有——愛國五住院部。第22章   蔣晝也太能吹牛了吧,如果不是他才跟蔣晝從擁擠的出租屋裏搬出來,恐怕他都快要當真了。  南陸一邊佩服起現在的小朋友,一邊覺得自己不能拆蔣晝的台,因此他配合地露出崇拜的眼神。  蔣晝說的時候,忍不住朝南陸那邊瞥了一眼,他怕看到南陸生氣憤怒的目光,然後等眼神對上後,他呆了呆,旋即控製不住地翹起唇笑了一下。  這情景落在徐知休眼裏格外刺眼,以至於他手都握緊一瞬,哪裏還有心情回應蔣晝伸出來的手。  腦海裏迅速過了些東西,他平靜下聲音道:“蔣總最近身體可還好?”  “我爸?挺好的,不過他今年也四十出頭了,我當兒子的多少有些放心不下,您身體看起來挺健朗的,又是當醫生的,應該很會保養身體吧,要不我引薦您和我爸認識認識?就說我在外麵有緣認識了一個徐叔叔。”  年齡回旋鏢紮了回來。  南陸可算知道蔣晝這張嘴毒起來是真毒,跟他的拳頭一樣快準狠。  不得不說挺爽的,他見過徐知休很多模樣,但從沒一次是這樣的。  徐知休在壓製自己的憤怒,以及藏在骨子裏的狼狽。  當他的優勢不再是優勢,這個體麵的男人也不再體麵。  南陸覺得徐知休的皮囊越發遜色,就是蔣晝吹那麽狠,到時候被發現的話,他們會不會被打臉得太慘?  不行,他要行動起來!  南陸晃了晃蔣晝握住他手的那隻手臂,撒嬌一般說道:“你爸爸那邊忙,應該沒有時間見外人吧?”  之前就說過了,蔣晝很難吃得消南陸的撒嬌。雖然這次撒嬌沒有上次醉酒厲害,可現在是在情敵麵前。  蔣晝眼裏笑意更深,酷弟弟模樣要徹底維持不住了,“沒事,我爸還是能抽出五分鍾見見你前夫的。”  徐知休聽不下去了,也站不住了,他臉色幾乎到了發青的地步。  他在南陸麵前永遠是居高臨下的,他習慣南陸以及其他人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而現在……  徐知休不認為自己是輸了,他覺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一定是在撒謊,就算沒撒謊又如何,不過是靠父母庇佑長大的花架子。  他決定先離開這裏,先把這個男孩的底細摸清楚。  徐知休剛轉身就被叫住。  “站住。”身後傳來蔣晝懶洋洋的聲音,“您招呼都不打一聲,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會不會太沒禮貌了?”  徐知休牙關咬緊又鬆開,側過臉,“你還有事?”  “當然有。”蔣晝聲音冷下去,“上次欺負南南的人是你吧,沙發上的繩子也是你用的吧。徐醫生您這人還真有意思,離了婚還三番五次過來找南南,以為南南是你個人所有物嗎?想當不要臉的小三也看看你那張老臉有沒有資格——”  話音沒落,蔣晝挨了惱羞成怒的一拳。  而他等的就是這一拳,輕笑著擦了擦唇角的血跡。  他現在還手至少是個雙方鬥毆,如果他爸的律師努努力,就是正當防衛。  徐知休其實算得上正值壯年,可他再怎麽樣也打不過從小練泰拳且今年才十八歲的蔣晝。  當他被扭住手臂摁在地上的時候,羞辱感比起疼痛更讓他頭暈目眩,尤其是當他跟南陸吃驚的目光觸碰到。  眼鏡被打碎了,他從喉嚨裏發出嘶鳴聲,想將用膝蓋壓住他的蔣晝掀翻,但癡人做夢。  蔣晝用標準擒拿術控製住徐知休後,轉頭對南陸勾勾手,“來。”  “來什麽?”南陸從沒見過徐知休這個樣子,他現在感覺世界觀受到衝擊。  “打他,我記得你跟我說你跟他離婚前,他打了你一巴掌,現在還回去。”蔣晝抬起下巴,他這樣子莫名讓南陸想伸出手指撓一撓。  蔣晝說的是他們第二次見麵那次交談,那時候他們還很不熟,他把蔣晝當成不會再見麵的垃圾桶,把心裏的苦悶全部倒給對方,那時候蔣晝反應特別冷淡,沒想到他居然記得。  南陸手指蜷縮了起來,眼眶有些發熱。  蔣晝望著他,“不用怕,有我在,打回去,受的欺負就應該原封不動全還回去。”  南陸吸了吸鼻子,很慢地挪了過去。他低頭看著徐知休,從沒發現對方原來這麽渺小,原來徐知休也有這樣的一天。  在他被徐知休綁住的時候,在他因徐知休的手段而哭泣的時候,他那時候覺得自己要死了。  現在徐知休呢?  他也覺得自己要死了嗎?還是說生不如死?  大家都是人,幹嘛要這樣糟蹋別人呢。  南陸蹲下身,抬起手,徐知休看到他的手,本因憤怒而漲紅的臉血色瞬間褪去,他咬牙閉上眼,等著那報複性的一巴掌。  但沒等到。  南陸的那隻手半路轉了方向,他輕輕拉了下蔣晝,“他這樣子好醜,我打不下去,走啦,我們回去。”  蔣晝皺眉,明顯不太樂意就這樣放過徐知休,但當南陸的吻落在他被打破的唇角時,他掙紮了一秒,果斷選擇丟開這個自尊心被擊得粉碎的老情敵,起身,一把將南陸牽回房子。  門關上了。  臨關門前,徐知休聽到南陸驚呼一聲。  “蔣晝!”半抱怨半撒嬌的聲音。  原來南陸也總是這樣叫他。  “徐醫生。”  其實房子裏並沒有發生徐知休想象中的虐狗場景,蔣晝把人抵在門上後,很雷聲大雨點小地親了下臉頰,就跑了。  南陸愣在原地,過了一會看到穿回上衣重新出現的蔣晝。  蔣晝表情心虛,“我…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是因為我……”  他支支吾吾,聲音還很小,南陸沒聽清。  南陸以為蔣晝是在為之前的吹牛皮心虛,故而擺擺手,“沒事,我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我?”蔣晝聲音提上去,他的眼睛蹭的一下亮透了,好像狗看到了肉骨頭,“我離家出走後根本沒人明白我,他們都覺得我是傻逼富二代,為了不讀爸媽選的專業就從家裏跑出來,擠在廁所大的破房子裏鬧獨立。”  南陸:“……等等。”  他把蔣晝的話理了好幾遍,“你的意思是你爸真是蔣愛國?”  “是啊,怎麽了?”蔣晝覺得不妙,果然下一刻南陸就撲上來錘他。  “你騙我!你居然騙我那麽久,啊!你怎麽好意思讓我請你吃火鍋,吃燒烤?啊啊!氣死,原來生活中真有電視劇裏那種不願意繼承家業的超級傻逼富二代!”  超級傻逼富二代蔣晝:“……”  比別人罵他的形容詞還多了兩個字,不愧是他看中的人。第23章   這次南陸是真的生蔣晝氣了,他想起他曾經傻乎乎地勸蔣晝讀書,以為對方沒錢,還想著借錢給對方,後又怕傷對方自尊心,給蔣晝搜助學貸款的信息。  結果!  結果蔣晝是個身價不知道多高的富二代,還是獨生子,也就是說,不出意外他父母的財產以後都是他的。  南陸說生氣就生氣,不理蔣晝了,雖然他沒有趕蔣晝走,但他也沒有搭理蔣晝,他要把那個騙子加超級傻逼富二代當空氣。  不過仔細回想他們之前發生的對話,蔣晝好像沒有騙他,他隻是全含糊過去了。  南陸更生氣了,他覺得自己被糊弄了,於是看到蔣晝的時候,表情更加凶惡,惡狠狠地瞪對方。  蔣晝接收到目光,剛想說什麽,就得到一聲哼。南陸哼完鑽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在南陸生氣的這幾天,蔣晝自然是變著法地求和,追著人屁股後麵說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  效果不是很好。  南陸氣性很大,上下班也拒絕坐蔣晝的電動車,寧可像沙丁魚擠在罐頭裏,待在滿是人的公交車。  蔣晝則是每天堅持騎著小電驢跟著載著南陸的公交車。  電台的同事發現南陸最近不高興,問:“跟你的小男朋友吵架了?”  “你們怎麽知道?不對,他不是我的小男朋友。”南陸反駁。  同事忽略後麵的反駁,“你們因為什麽吵架?說出來讓我們重嚐初戀感覺。”  南陸想要傾訴的話吞了回去。  吵架進行到第十天的時候,蔣晝那天破天荒沒來接南陸下班。南陸在公司門口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到蔣晝的身影,最後獨自上了公交車。  習慣真可怕,不過才這些天。  公交車上的南陸垂下頭,回家的一路都很沮喪,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沮喪什麽,總之悶悶回到家裏,發現蔣晝也不在家後,更沮喪了。  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接近午夜,他在房間裏聽到外麵有動靜,爬起來偷偷打開門縫,發現是蔣晝回來了,先是鬆了一口氣,後又更生氣了。  他一言不發地關上門,躺回床上。  旋即,他的門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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