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189】【職業:……】顧舟並沒有馬上往下看,他的目光停留在姓名那一欄,神色微微頓住。傅沉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過,直到他繼續瀏覽,視線掃過“職業”那一欄,頓時倒抽一口冷氣,直接被那些密密麻麻的頭銜和職務砸花了眼。同時,他終於想起自己是在哪裏聽過“傅沉”這他媽的誰沒聽過啊!那個傳說中的傅家,豪門世家、商業巨擘,家喻戶曉的程度大概和人們知道燕市是首都一樣不相上下,而傅家現在的家主,年紀還不到三十,已經將傅家這龐大的家業握在手心,是不可多得的青年俊彥、商業奇才。這位家主的名字,就叫“傅沉”。加上他帥,在大眾麵前現身時永遠彬彬有禮、斯文客氣,關於他的傳說就更多了,隻要沾上傅沉這個名字,就免不了一頓天花亂墜式的吹捧,哪怕是顧舟這種完全遊離在豪門圈子以外的人,也聽到過不少關於傅沉的傳聞。這麽一個優秀到離譜的人,怎麽會跑到程然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婚介所相親?!他心裏閃過震驚、錯愕、難以置信,敲字的手都有些顫抖:【程哥,你知道這份資料是誰的嗎?你知道這個傅沉是什麽人嗎?】程然:【嗯嗯知道啊,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傅總嗎,所以我才跟你說他條件好得一批啊】顧舟再次吸氣,連忙喝了一口水:【你確定這資料是他本人給你的?】程然:【是啊,真是他本人,今早我一開門他就來了,給了我一份紙質資料,一份電子資料,我對比了照片,是他本人沒錯,我都沒敢把資料傳出去,隻告訴你了,新鮮熱乎的】顧舟表情裂開,甚至想掐自己的人中:【你就不覺得,人家堂堂傅氏總裁,親自跑到你那破婚介所交簡曆要相親,這件事哪裏不妥嗎?】程然沉默了一會兒:【是不太對勁,不過這誰說得準呢,可能他有點什麽特殊癖好,這種層次的人物嘛,總有些不為人知的小愛好,咱們理解一下】顧舟心說理解個屁,他現在隻覺得頭疼。程然:【還有啊,什麽叫小破婚介所,你是不是忘了我這兩個月前剛剛裝修過,嶄新嶄新的,我這大堂裏蹭光瓦亮,說不定人傅總就是看中我這兒金碧輝煌,才來的呢?】顧舟:【你對自己有什麽誤解,沒準人傅總公司的廁所都比你的大堂金碧輝煌】程然:【???】顧舟呼出一口氣:【你趕緊把這肥水給我收回去,我就當沒看見,我這破田可配不上人家】程然:【你配不上,那別人更配不上了,你難道想看著傅總去跟歪瓜裂棗相親嗎?至少在顏值方麵,你們還是門當戶對的,你說是不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顧舟得承認,自己有一丟丟被打動了。他還在猶豫,程然繼續趁熱打鐵:【人家敢來我這遞簡曆,說明早就對我這小破婚介所的相親質量有心理準備了,他都不怕,你怕什麽?】程然:【快點,把你的資料給我,你要是不給的話,我自己給你寫一份】顧舟很是無奈,也不知道程然今天到底中了什麽邪,硬要給他介紹對象。他隻好把這歸為快年底了,婚介所也要衝ki,不得已重新打開筆記本,從磁盤裏找了半天,拖出一份個人資料來:【不過我沒有電子照片】程然:【沒關係,我有】顧舟:【……】麵對鐵了心要把他資料給傅總的程然,顧舟有些無語,隻好破罐破摔雖然資料裏已經寫得很清楚了,但他還是再度提醒:【你記得跟他強調,我身體不好,特別特別不好,千萬別把我的資料進行一丁點美化,聽到沒有?】程然:【知道了知道了,內容我不動,就給你加個照片,我總不能故意把你照片醜吧】顧舟稍微鬆了口氣。他的條件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能說法,還長了一張男女老幼通殺的臉,可以當所有顏狗的夢中情人。但這些一搬到那位傅總麵前,就顯得十分小兒科,根本不值一提,再加上他身體不好,估計資料一到傅總麵前,就會被直接拒絕。沒有人會願意找一個身體不好的對象當男朋友。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當時任軒不嫌棄他身體不好,願意和他在一起,他才會無比感動,才會一直一直地念著這舊情,忍受他的一切冒犯,生生忍了三年。現在想來,任軒當然不會嫌棄他身體差。他越早死越好,他早一天死,姓任的就能早一天繼承他的遺產。對方天天盼著他死,他卻妄想著能和他共度一生,真是可笑至極,愚蠢至極。顧舟自嘲般笑了笑,拿起手機,準備去趟洗手間,起身的瞬間卻感到眼前一黑,忙撐住沙發扶手,站在原地緩了幾秒。這種事情他早就習以為常,也不至於大驚小怪他有很嚴重的貧血和低血壓,基本每次起身都要來這麽一下,站起來後緩上幾秒再進行下一步動作,幾乎已經養成習慣。眼前的黑暗漸漸退去,他走進洗手間,看到鏡中自己的臉,蒼白的麵容透著揮之不去的病氣,他伸出手,輕輕按住自己的後頸。蝴蝶紋身叢,隻要把腦後的頭發撥開,就能很清晰地看到。認識的人都對他的遭遇表示同情,曾有不止一個人問過他:你後悔做那件事嗎?顧舟看著鏡子,審視著自己的臉。也審視著自己的內心。無論第多少次,他都會給出同樣的答案他不後悔。即便差點因此而丟掉性命,即便那時造成的後遺症一直延續到現在,即便因為這件事,他單親的母親終於不堪精神壓力而選擇離開,即便……他的人生就此改變。他依然不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一切,如果再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他還是會選擇衝上去,救下那個人。因為他看到了,就不會視若無睹。顧舟輕輕呼出一口氣,拿著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對麵似乎在忙,他言簡意賅地說:“趙哥,我想洗紋身。”“嗯……也不為什麽,就是想洗了。”“下周一是嗎?行,那咱們到時候見。”他預約好洗紋身的時間,便切回和程然的聊天界麵:【怎樣,他回了嗎?】程然:【還沒,人家大總裁,肯定忙吧,哪有那麽快】顧舟失笑,心說人家能看上他才怪,不回消息說不定就是冷處理,婉拒。他搖了搖頭,看一眼時間,差不多可以準備午飯了,遂洗幹淨手,轉身去了廚房。一個人的生活很自在,想吃點什麽就吃點什麽,再也不用為了遷就另一半而絞盡腦汁,不會因為口味不同產生分歧,更不用為了等他打完一局遊戲而餓著肚子等到菜涼……這些由“愛情”和“婚姻”為他拴上的枷鎖,終於在和任軒分手後,徹底灰飛煙滅。這樣的日子很好,不再找那個或許根本不存在的、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自己和自己過一輩子,也是可以的。等他坐在沙發上,看著三年前的午間新聞,認認真真地吃完一頓飯,突然聽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一震,是程然發來的消息。程然沒有發文字,隻“拍了拍”他。緊接著,是一段轉發過來的聊天記錄。[傅沉:抱歉,剛剛在開會,沒看到程然:沒事沒事,您覺得我給您推薦的這個人怎麽樣?傅沉:可以傅沉:很好傅沉:什麽時候能安排見麵?]第4章 第 4 章顧舟沉默了。他將那段聊天記錄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不太明白到底是自己有問題,還是這位傅總有問題。程然又發來消息:【人呢?說話啊,傅總同意了,問你什麽時候有空】不等他回,程然又自顧自地發:【你應該什麽時候都有空吧?要不,讓傅總選時間?】顧舟指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回複:【你真的沒擅自修改我的資料?】程然:【沒有啊】顧舟:【那他看完後表示不介意,還覺得很好?】程然:【是啊,咋了?】顧舟:【你都跟他強調我身體不好了,他還覺得沒問題,難道他有什麽特殊癖好?】程然:【你這話說的,身體不好又不影響x功能,何況你不是躺著的那個嗎,你又不需要出力,問題不大】顧舟:【?】程然:【你快點,人還等著我回呢,到底哪天有空?】顧舟無奈,終於敵不過熱情過頭的發小:【除了下周一我都有空】程然:【周一你有什麽事?】顧舟:【出去一趟】他沒多說,程然也沒多問:【今天周五,我看不如就這周末吧?我問問傅總】顧舟:【嗯】程然消失了一會兒,很快又回複:【他說周日下午他有時間,大概三點左右,地點就約在咖啡廳,到時候他給你發定位】顧舟:【可以】他嘴上答應了程然,但心裏依然對相親的事沒抱太大希望,因此也算不得有多上心。周六無事可做,他在家裏看了一天電影,回想起和任軒同居的日子裏,他所有的周末時光都給了他,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閑適而安逸地度過一個隻屬於自己的周末。周日的時候,他收到了程然發來的定位,對方是早上發給他的,等他起床看到,已經快中午了。他點開定位信息,位置離他家不算遠,又查了一下那家咖啡廳,發現這居然隻是一家普通的咖啡廳。他還以為像傅總這樣的身份,肯定會帶他去什麽一般人消費不起的高檔會所。程然又發來消息:【我說舟,你可一定要去啊,千萬別放人家鴿子】顧舟挑眉:【放心吧你,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言而有信的顧先生在下午三點準時抵達了約定地點,一進咖啡廳,看到傅沉已經在等他了。咖啡廳裏沒什麽人,傅沉坐在那裏,很是顯眼,明明什麽都沒做,卻好像自帶一種難以忽視的氣場。顧舟對他的照片印象深刻,因而一眼就認了出來,忙走過去,衝對方歉意一笑:“抱歉,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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