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時安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接著回答:“有喜歡的人了。” “誰啊?”冉述當即睜大了眼睛,來了精神。 宮時安微笑,詢問:“冉老師是有什麽事情嗎?” “就……好奇,商業精英會和什麽樣的人談戀愛。” “這個,是秘密。” 偏巧此時,宮時安那邊傳來了開門聲,緊接著有人走了過來,奪走了宮時安的手機,低頭去看屏幕。 “你怎麽來了?”宮時安詫異地問。 “冉述嗎?”陸以然問道。 緊接著,冉述和陸以然對視了。 幾乎是瞬間,陸以然便掛斷了視頻通話。 冉述拿著手機:“……” 桑獻瞥了他一眼,問:“還不明顯嗎?” “什麽意思?” “陸以然一直單身,宮時安和他一起長大,也一直單身,兩個人形影不離。” 冉述不太靈光的小腦瓜開始飛速運轉。 桑獻開車的時候繼續說道:“不過我覺得宮時安沒有看起來那麽單純,他曾經在酒後說過自己的愛好,喜歡聽樓上的腳步聲。後來我聽說,陸以然在市內一個人買了三層的房子,給了宮時安一層,他們兩個人樓上樓下地住著。樓上的腳步聲是陸以然的。” “隔音那麽不好嗎?”冉述的注意力卻在這裏。 “所以他需要房間裏完全沒有聲音,才能聽到樓上的腳步聲,不覺得很……癡漢嗎?” “我操!我操!我好像知道了一個大瓜。” “管好你自己吧,冉老師。” “……”冉述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恐怕也不是很好。 就在十幾分鍾前,冉述還處於失戀的崩潰中,整個人都要垮掉了。 此刻徹底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怪,冉述開始思考,他應該服軟道歉,還是僵持下去。 如果處理不好,他恐怕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垮掉。 冉述終於老實下來,抬頭看向車窗外,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又去看導航,發現桑獻導的是另外一個城市。 他忍不住問:“我們去哪?” “我的一個莊園。” “去那裏做什麽?” “培養安全感。” 冉述吞咽了一口唾沫,捧著兩個手機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上。 思考了一會兒,他才道:“還不是你……” “我怎麽了?” “你……你太好了,所以我老怕周圍的人都喜歡上你,和我搶!” 桑獻沒回答。 冉述繼續道:“哥哥,你不會生我的氣了吧?” 夾子冉重出江湖。 “哥哥,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話啊!” “哥哥,我給你唱首歌吧!” “哥哥,你開車的樣子就像是哥倫比亞的雕塑,特別好看。” “為什麽是哥倫比亞的?”桑獻終於開口。 “哥,無與倫比呀!就哥倫比亞。” “……”桑獻沉默。 冉述覺得,一直這麽沉默地開車不太穩妥,幹脆開始放歌。 他找到了自己的歌開始播放,同時跟著哼唱,唱到關鍵地方還對著窗外招手:“對麵的朋友你們好嗎?” 桑獻終於出聲了:“對麵如果有朋友跟你招手,你會被嚇哭一整晚。” “……” “對麵似乎是墓園。” “……” “我可以現在停車,讓你去感受對麵那群朋友的熱情。” “哥哥,你好好開車。” 冉述準備換一個方式,特意找了一首淒婉的歌曲,對桑獻訴苦:“你不知道,我哭了整整一天……” “自找的。” “還不是因為在乎你?” “在乎我你還公開表示單身?你就是這麽在乎的?” 天,又這麽被聊死了。如果不是車開遠了,冉述還能順便把“天”葬在剛才那個墓園裏。 古有黛玉葬花,現有冉述葬“天”。 冉述隻能伸手關了音樂,坐在副駕駛繼續思考。 桑獻終於將車開到了莊園,停在了車庫裏,外麵卷簾門沒關,月光從門外透進來,些許滲進車裏。 冉述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桑獻卻把車門鎖上了。 冉述回頭看向桑獻,看到桑獻解開安全帶後調整座椅,道:“坐上來。” “……” “不聽的話那就由我來。” “來了來了!這不是來了嗎。”冉述迅速聽話,動作麻利地爬過去,坐在了桑獻的腿上,扶著他的肩膀。 桑獻很少跟冉述真的動怒,除非忍不住。 今天的桑獻難得氣惱,對待冉述都沒有什麽好態度,卻還是忍著怒氣來跟冉述解釋,大老遠來接他,就是怕他因為誤會偷偷難過。 此刻看到冉述坐在自己的腿上,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桑獻還是一陣無可奈何。 冉述又開始了他的表演:“哥哥,你真放年假了?” “嗯。” “那公司怎麽辦啊?” “有我爸撐著呢,我休息七天倒不了。” “那這裏……”冉述朝著車外看過去,他似乎還沒來過這裏,不過這裏看著有些年頭了,建築風格還是前些年喜歡的款式,估計是桑獻很早的房子了。 桑獻跟他解釋道:“我來之前就聯係過,裏麵已經打掃完畢了,現在莊園裏沒有其他人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不用擔心狗仔隊,別人都進不來,你站在院子裏都看不到鄰居。” “哦……這樣啊。” 確定這裏沒有其他人,冉述終於膽子大了一些。 “不就是取悅你嗎,來吧哥哥!”冉述說著,朝著桑獻撲了過去。 桑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道:“冉述,你聲音夾起來的時候,就像黑山老妖一樣。” “……” “你該祈禱你一會兒也能夾住,如果有一個音夾不住,我就幹死你。” “……” 冉述不想出聲了,又不得不出聲。 車子仍舊是啟動的狀態,停在安靜的車庫內。 車庫空蕩,隻有月光。 雲朵顫了顫,月光蕩了蕩。 一夜難眠。第62章 狀態:分不分呢? 冉述有起床氣, 這一點和冉述熟悉的人都知道,但是桑獻也沒慣著他。 剛剛早晨八點鍾,冉述還沒睡醒, 人就被拔出了被子, 那一瞬間他簡直覺得他就是一根胡蘿卜, 任人“宰割”。 他被人拎著站在了床邊, 身體一晃,好在被扶住了。他睜開眼睛迷茫地看向周圍,最後看向桑獻。 “去洗漱。”桑獻低聲吩咐道。 “你神經病吧?!”冉述當即嚷嚷起來, “我還沒睡醒呢, 你就把我叫起來?你不是放假了嗎?你放假了就開始專職折騰我了?老子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做了一晚上的廣播體操, 你不累我還累呢!” 桑獻沒理會他的掙紮, 幹脆拎著他的腋下, 拎小孩一樣地把他挪到了洗手間道:“之前折騰很久, 你還能淩晨爬起來去罵戰呢,現在身嬌體弱起來了?趕緊洗漱,然後給我做早飯吃。” “什麽玩意?!我給你做早飯?我晨屎還沒拉呢,你在廁所裏等著趁熱乎吃一口?” “你別忘了我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冉述想了想後問:“培養安全感?你就是這麽培養的?你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誰說培養你的安全感了?我是來培養我的安全感的。” “你……的安全感?” “嗯,我男朋友對外公開自己單身, 我很沒安全感。” “……”冉述瞬間理虧。